房裡的蘇輕月面色淡然若水,瞥在蕭清河臉上的目光波瀾不興,“我心不心疼你又如何無關男女。?”
“我想通了”他定定地望着她,“輕月,只要讓我在你身邊,哪怕不做你相公,只要靜靜地守着你,我便滿足了。”
“四哥,你不要這樣”這樣她的壓力真的好大。
他滿臉苦澀的淚水,“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她嘆了口氣,“四哥,答應我,以後不論如何,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好不好”
“是你所希望的”他淺淺地笑了起來,“你還是關心我的。就算無關乎男女,你依然是關心我的。”
她沉默不語。
“輕月,以後不要再把我推給別的女人了。”他痛苦地道,“那會讓我痛苦得更心念着你,痛苦得厭煩自己。”
她瞥了眼桌上的藥碗,“四哥,藥快涼了,我去叫三哥進來餵你吃藥。”
“你餵我好不好”他清潤的嗓音中有幾分渴求。
她搖首,面色淡然地走了出去。
出了門口之後,看到門外一側站着的蕭羽川,絲毫不意外。
畢竟,她早知道他在門口聽着了。
蕭羽川走進了房。
炕上的蕭清河看到他進來,平靜的神色顯然也知道他在外頭。
房裡的兩個男人沉默了一陣。
蕭羽川心裡滔天的怒焰在看着四弟蒼白得絲毫沒血色的臉時,怒火熄滅了不少。
他的面色依舊冷冷的,“如果你不是我四弟,我真想殺了你”
蕭清河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比你更想殺了我自己。”
他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四弟,我與你三嫂兩情相悅,是絕不可能讓你介入的。”語氣着重了三嫂兩個字。
清河聽得心下沉痛,“在我心裡,她不是三嫂,她是蘇輕月,我的媳婦。”
“你”蕭羽川拳頭捏握得咯咯作響。
蕭清河絲毫不懼,“打吧。三哥,我已經錯了一次,因爲自卑讓出了我的至愛,爲此,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看着你跟輕月成親,我生不如死,你若是覺得揍我會舒坦一些,那就下手吧。”
末了,他蒼白地勾起了脣角,“三哥,似乎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有打過我呢。”
蕭羽川的心痛了一下,看着他滲了血的手腕,看着被褥下那雙一生都不能移動的雙腿。
當年他昏迷着,四弟揹着他從鎮上回來,遇到大雨山體滑坡,四弟揹着他摔了跤,山上滾落大石,四弟先一把將他推開了,他才能倖免於難,四弟的雙腿卻廢了。
當初如果四弟不顧他,而是自己先閃開了,今天雙腿殘廢的就是他蕭羽川。
天知道欠着四弟一雙腿,他的壓力有多重,有多內疚。
有時候看着四弟痛苦,他都寧願雙腿廢了的是自己。
欠四弟的,他蕭羽川一生都還不清。
蕭羽川陰沉着張臉,把藥從桌上端了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勺湊到他嘴邊,“喝藥吧。”
他卻搖了搖首,“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