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猛地瞪大眼,“蕭熤山,你是個男人嗎什麼賠你銀子你這段時間白睡、白玩我,難道不要給錢”
他聽罷失望不已,“李蓉兒,我倒還以爲你是個貞節烈女,你向老子收費,你是把你自己當成雞”
“我”她嗚咽痛哭,“蕭哥,你怎麼能那麼說,我是清白之軀給了你”
提到此,蕭熤山心中有一絲不忍,“你走吧。?”
“我已非清白之身,我走了能去哪誰還能要我”她哭着道,“蕭哥,當時我是不想上你的炕的,你發高燒了,是你硬要了我的清白,你如今竟這般對我”
蕭熤山冷硬的面龐浮現愧疚,“正因如此,我對你有愧,才讓你不必還二十兩地走。就當是我對你清白的補償。你若要留下,我不放心你,我總覺得你就是爲了我的田地。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走,你便走。留,你就簽了奴契。”
“蕭哥”她咬着下脣,傷心不已。
“你只有簽了奴契,我才能相信你的真心。”
她只是不停地掉淚,怎麼也不肯籤。
他諷刺地笑了起來,“李蓉兒,當初奴契是你自己要籤的,是你自己說願爲蕭家奴。你自個提出來的,沒想到真的讓你籤,你竟然自比作雞,也不肯籤。我還真是看清楚了你。你滾吧”
這段時間在蕭家除了做做飯,吃香的,喝辣的,伙食不知比方府做下人時好上多少,再也不用看人臉色,不用仰人鼻息的生活,她怎麼捨得
李蓉兒是償過好幾個男人滋味的。方府的老爺、管事,那活兒沒一個有蕭熤山這麼厲害,單就那方面,她也捨不得他。
回孃家,孃家人沒一個好的,指不準張羅着要賣她,隨便她去哪,都不可能嫁給幾十畝田地的富戶。
李蓉兒算是看出來了,蕭熤山其實並不是真的要她籤賣身契約,而是不放心她,懷疑而已。
她甚至覺得,他一開始讓她籤,她該馬上籤的。那樣反倒能取得他的信任。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清楚他不是個狠心的男人。
秋收也過了。上任東家收割完了田裡的稻子,現在那三十三畝多田地,已經都收歸蕭熤山手裡了。
只要熬一下這一年,把田地租出去,等明年的這個時候,有了租子收成,哪怕是請兩個下人回來侍候自己,也是小事一樁。
這麼好的生活,她李蓉兒哪捨得離開呢
何況,就是真的嫁給一個男人,男人不好,同樣能賣妻。
她就賭一把了
就不信憑她李蓉兒的本事,在大戶人家裡做了五年丫鬟,勾心鬥角,會得不到一個村夫的信任
她從地上爬起來,執起筆就在賣身契約上籤了字,並打了上手印。
淚水從她白淨的臉龐泠泠滾落,“蕭哥,方纔不是我不肯籤。我愛你,相信你,我也只是試探你罷了。現在我知道你真的沒有安全感。既然如此,我便籤了。”
恭敬地把奴契遞給他,“二少爺,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