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時間彷彿流沙,永遠都掌握不在手中。
今夜的皎月好似聚焦一般,月光聚攏的照在墓穴上,‘譁~’‘譁~’一隻只野狗鬼拖着手中的棺木緩緩走出墓穴。
‘嘶~’出來的野狗鬼紛紛昂首挺胸,鼻腔內用力的吸着外面的空氣,在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食物氣息。
“這是要做什麼?”周禮望着緩緩走出墓穴的野狗鬼微微一愣,一股不好的念頭涌向心間。
野狗鬼雖然在法術上沒有什麼勝算,但勝在皮糙肉厚,對於一般的法術頗有抵抗性,因此纔會被陰靈峰批量製作,可它們最後會出來,沒有陰靈峰的命令,它們~陰靈峰,難道是陰靈峰來了!
沒有想到陰靈峰會在這個檔口出現,它來幹什麼,按理說它對鴆的這些小動作應該沒什麼在意,怎麼會這麼突然的出現,而且一來就調動了所有的兵力!
打量着成百上千緩緩涌出的野狗鬼,周禮心裡多少已經明白,陰靈峰和鴆的較量終於開始了。
“所有教學樓內成員來天台!”聶青站立在樓頂,俯視着下方緩緩走動的野狗鬼。
它的聲音並不大,卻可以傳到每一位厲鬼耳中,這一戰對它來說來的太晚太晚,雖然上次的交手它的確吃了不少苦頭,但這並不影響它對開戰的激動,它要報仇,它要一雪前恥!
心裡還在因爲野狗鬼的動向而感到震驚,不等周禮回過神,便又聽到上方聶青的命令。
所有教學樓成員?那可都是陰靈峰的中流砥柱,竟然要全去樓頂,難道說~琢磨着聶青的命令,周禮內心猛然一顫,這麼多人全在上面,如果說今天沒有這些野狗鬼,或許是一場盛大的聚會,但如今看來,這是一場鴻門宴,搞得這麼大陣仗,它到底要對付誰,難道說~
鴆啊鴆,你可千萬不要自投羅網啊,我還等着你大仇得報之後,還我自由不在每天提心吊膽的活在別人的妄想中!
公寓寢室內,鍾發白坐在窗臺上打開窗戶靜靜的望着外面的變化,突然桌上的手機微微震動兩下。
拿起手機,鍾發白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接通來電:“看到了?”
想必也是爲了眼前這事吧,這麼重的陰氣,這次覺不能出手,否則必是九死一生的場面。
“廢話,這麼大的陰氣,我想看不見也難啊。”冷琳琳沒好氣的撇撇嘴,心裡卻不斷祈禱着自己一定不要去淌這趟渾水,搞不好連命都會丟在那裡。
倚着窗框,鍾發白淡淡一笑:“我想我們等了這麼長時間的正主兒,應該到了,有興趣去看看嗎?”
對方可是陰靈峰啊,自己總從哪些厲鬼和鴆嘴裡聽到這個名字去一直都沒機會見見,拋開所謂的生死不談,自己的確對這個所謂的大角色有着濃厚的興趣。
“我瘋了吧,像這樣的角色,我躲它還來不及還去主動上門找死!”冷琳琳聽着鍾發白的主意一口回絕,同時又對對方這種比自己還要強烈的好奇心感到無奈。
以前你們都說我好奇心強,神經大條,我看你鍾發白也是同道中人啊,竟然上趕着去找陰靈峰,哎,你是道士它是鬼,你去找它,你去找它喝茶嗎!
環視着外面的景色,鍾發白淡淡一笑:“就算我們不去找它,那它就不來找我們了嗎?”
如果陰靈峰沒什麼想法的話,那它又爲什麼要把像自己這樣的人全部召集起來呢?
‘鐺~’就在鍾發白和冷琳琳商討這個問題的同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看了看對面牀上熟睡的陸宇,鍾發白緩緩走到門前將房門打開,苗大勇和沙木一臉凝重出現在他面前。
“陸宇睡了?”沙木目光朝裡面張望着,聲音有些急促。
在睡覺時自己被苗大勇叫醒,但他沒有任何的怨氣,反而對於這個突然的狀況感到興奮異常。
對於叫醒沙木,苗大勇也是無奈之舉。畢竟雖然沙木只是對墓穴有些瞭解,但對於現在的這種情況,把他留下並不是明智之舉,況且,在所有人當中,沙木是最需要保護的對象。
側過身,鍾發白食指放在嘴邊:“小聲點,陸宇睡着就讓他睡吧,況且今天晚上我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外面的動靜,明顯不是自己這些人能夠應付的,況且,它今天晚上出來,一定有它自己的想法,眼下要做的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面對像鴆甚至比鴆還要強大的陰靈峰,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眼下只有抱團取暖,靜靜的等候鴆的消息。
“呦,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可是說要出去看看的,怎麼改主意了?”手機另一邊傳來冷琳琳拆臺的調侃。
看你這話鋒轉的,還挺迅速,身爲你的~好朋友,我必須也有權利糾正你這種態度。
沒有在意冷琳琳的調侃,鍾發白提醒着對方:“琳琳,你小心點,雖然這次很危險,但也難免鴆會讓我們去壓陣。”
自己的確沒有動手的份,但這並不代表鴆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既然自己是在陰靈峰的手底下,那按照鴆的行事作風,雖然沒有自己出手的餘地,但將自己擺在陰靈峰面前,藉此刺激對方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去,他不會這麼變態吧!”聽着鍾發白突然的提醒,冷琳琳自然回想到鴆的性格,不由微微皺眉一臉叫苦。
原以爲這次只可能會單純的壓陣,可沒想到自己纔是衆矢之的的靶子,自己這一旦去了,不管出沒出手都討不着任何的好處!
緊緊盯着窗外,鍾發白擡手望着自己的‘噬魂’:“有什麼比在雙方互相爭搶激烈的時候,對方亮出物品身上屬於自己的表情,更令人刺激的呢?尤其是本就有着仇恨的兩個人,鴆之所以要讓我們爲他辦事,就是因爲我們原本是要被陰靈峰所控制的吧。”
其實從鴆口中敘述着陰靈峰的點點滴滴時,自己就已經明白,鴆之所以一直抓着自己,就是因爲自己原本是陰靈峰所重視的人,不然自己和冷琳琳、沙木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巧合的聚在一起?
凡事都講究因果的。
“那照你這麼說,如果鴆敗了我們直接轉投陰靈峰手下不就好了,還能幫我解開身上的契約。”冷琳琳並不在意現在到底要替誰賣命,她只需要知道,對方會不會幫自己解開身上的契約。
這樣的話~你就不欠我什麼了,這樣你心裡也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壓力了吧。
聽着冷琳琳的話,鍾發白內心微微一動,雖然自己一直都記着冷琳琳爲自己簽下契約的那一刻,也曾發誓一定要爲冷琳琳解開契約,可他沒想到,這契約是自己的枷鎖;而自己~會是冷琳琳的枷鎖!
儘管冷琳琳什麼都沒有說,但他能感覺到,感覺到冷琳琳內心強烈的想法,這~也許是上次自己進入她心神而留下的後遺症吧。
鍾發白緩緩起身:“不要想這麼多,一旦鴆和陰靈峰接觸,就不是我們分心的時候了。”
對於冷琳琳,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這樣一邊安慰,一邊提醒着。畢竟冷琳琳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分神,做事時遇到任何的小事都很可能分心,這在面對強敵時是大忌!
學校門口,馬山警惕的望着裡面:“大人真的不招呼鍾發白那小鬼過來嗎?”
你這麼處心積慮不就是爲了對付陰靈峰嗎?爲什麼它來了,你卻不動了!當馬山得知這次的行動不通知鍾發白時,他總感覺有些不妙,但到底在什麼地方他又說不上來。
“這次就當是見個面吧。”鴆站在馬山前方幽幽的盯着正前方的教學樓,好似在眺望着陰靈峰一般。
這個時候讓鍾發白出面,難免會讓他有些難做吧,畢竟陰靈峰就算沒做什麼,它畢竟是把你和冷琳琳召集在一起的人。
人有時候會因爲一些麻煩的感情而左右自己,從而左右了戰局的變化,我不能因爲這種瑣事來亂了我自己的局面!
恐怕陰靈峰也想通過這個突然的局面來和鍾發白見見面吧,屆時打亂我的陣腳,畢竟對於他的突然出現,着實令我也有些亂了陣腳,不過這個陣腳我可以亂,但鍾發白不行,他的價值我已經看到,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拱手讓給你。
“去找鍾發白,告訴他不用來了,你也一樣,去了也沒多大的用處,就和他一起呆着吧。”想想身邊的馬山。鴆打消了他心裡的顧慮。
雖然馬山有二心但做事也還算麻利,況且要是他真的和自己去了,自己沒準還有分出心來保護他,還不如不去。
聽着鴆的安排,馬山內心大喜,連忙朝鴆拱手:“是,大人,那我就去靜候您的佳音,等待大人凱旋歸來。”
只要不讓自己摻和你那點破事,除了死,讓自己幹什麼都行啊!
看着馬山離去的背影,鴆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朽木不可雕,異心不可用!”
對於馬山,他終究還是不看好,除了自私自利的性格之外,更多的是這種說話猶如牆頭草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