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內,鴆盤膝而坐,身體周圍被從尾椎處向外蔓延的三根猩紅貓尾所纏繞,雙眼緊閉腦海中不斷浮現着鍾發白和冷琳琳突然消失的畫面,還有那股力量,那麼精純的法力根本就不像是修煉得到的,就像是天生的,不,應該說那是神仙的法術!
想到這裡,鴆猛然睜開雙眼:“這個地方怎麼可能還有神仙的存在!”
神仙不是以人爲本,以善爲本嗎,自己原以爲會被神仙追殺,所以努力的鞏固着自己的實力,現在,自己已經從二尾變成三尾,這個境界放在以前沒有千百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如果自己真的被神仙追殺,爲什麼不僅什麼事兒都沒有,還修爲大漲?
搖搖頭,鴆不想在想這些,擡起雙手,感受着渾身澎湃的妖力,這次在和陰靈峰對上,應該不在會那麼費力了吧,上次和對方的那場較量,自己從中得到了這麼大的好處,不知道它是否也是如此?
它越強,等我殺了它就越有成就感!
環視着四周,原本空空蕩蕩的房間,地上竟然堆起厚厚的一層野貓乾屍!鴆伸手撫摸着已經堆積到自己牀沿的野貓屍體,突然感覺那乾燥的皮毛異常扎手。
這就是我變強的代價?鴆望着眼前野貓的皮毛,臉上掛着一絲痛苦,古人云‘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自己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成功的背後竟然是這近萬隻野貓用生命換來的!
如果可以自己寧願沒有這身修爲,可爲了報仇~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轟隆~’秋分的雨季帶着滾滾的秋雷,就如同鴆此時的心情,那秋雷就猶如真的嘶吼,釋放着這些日子以來的不滿和憤慨!
鍾發白、冷琳琳,嘿,這兩個可是我鴆的人,陰靈峰,你可千萬不要去染指啊!鴆盯着學校的方向,目光中帶着一絲興奮和兇狠,嗜血的兇狠!
不對,現在的陰靈峰應該沒有時間去管兩個小傢伙吧,這個時候,它應該是在和那些反對者們進行語言和生死的搏鬥,不過按照我閉關的這幾天看,它的事兒也應該差不多了,自己家裡的事兒整理清楚,剩下的就該算算怎麼兩個的總賬了吧。
‘嘎吱~’推開房門,鴆昂首望着風起雲涌的天空,悠閒的踱步走向學校。
天空被一道道互相連接的雷電所遮掩,密密麻麻的雷電雖然在空中一閃而過,卻因爲極度頻繁的輸出性在空中展現出一張猶如巨大蛛網般的連鎖反應。
轉椅衝着窗戶,陰靈峰坐在上面,手中的鋼筆輕輕轉動,目光凝重的望着天上的雷電。
這是它最不想看到的,而且此時的心裡對當初和鴆引發的矛盾,突然升起一種深深的悔意,如果不是和鴆結仇,也許自己此時已經站在了那個真正屬於自己的戰場上,只會着自己手下的將領來爲自己一點點的蠶食着地府的每一寸土地!
而且自己不久前還信誓旦旦告訴辛婷,自己和鴆的實力五五開,可眼下,很可能要在搭上一大部分的手下了。
“這感覺~很不好啊。”同樣隱藏在學校的易發望着頭上的雷電,微微皺眉。
從這雷電中,自己感受到了一股寂滅肅殺的氣息,而且這股氣息還越來越強烈,難道是因爲~鴆的到來?
是鴆牽引了這股氣息?不可能啊,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到這麼強大的法力?
這種天地異象的能力,已經不是簡簡單單恢復功力那麼簡單,就像是鴆當初解開封印,這是運氣時機到了纔會出現的異象,難道~主人會輸!
課堂靠着窗戶最邊上的角落裡,鍾發白手託着腮,望着窗外的那一幕,臉上帶着一絲凝重。是鴆回來了吧,他回來的第一件事應該是找我吧,畢竟之前他最看好的就是我,而且和琳琳相比,我的能力也更爲突出,這個時候找上我,然後直搗黃龍的和陰靈峰拼命,這應該是最穩妥的辦法,可是我認爲最穩妥的辦法。
乾乾脆脆,不用殃及任何人。
“主人。”易發突然出現在陰靈峰身後,單膝跪地等待着後者的吩咐。
只是,面對這個狀態的鴆~自己真的有把握贏嗎?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主人,但卻懷疑自己,面對這樣的一個接連兩次,引起天地變色的妖怪,自己真的能與之一戰嗎?
如果自己不能勝任,那整個組織又有誰能爲主人分憂解難?毫不懷疑的講,鴆的毒,肯定又提升了一個檔次,甚至可以說不止一個檔次,以往自己這些同伴面對鴆的鴆毒都避之不及,這次已經哪怕活着的都已經沒有多少人想要正面迎戰。
畢竟鴆除了給它們恐懼,還有對陰靈峰的懷疑,雖然只是種下一顆種子,但這顆種子的成長速度之快,已經是顯而易見的是了。
站起身,陰靈峰望着外面的天空,整理着自己的着裝:“易發你就在這裡呆着吧,這場戰鬥,是我和鴆單獨的較量,吩咐下去,不要讓任何人蔘與其中。”
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就算明知道它們不會出現,起碼要給它們一個臺階下,也要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現在自己還沒到那種牆倒衆人推的地步,但如果這次失利,可能就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了。
既然如此,提前做好一切的準備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主人~”易發聲音有些急促,但望着陰靈峰嚴肅的目光,自己到嘴邊的話再次嚥下。這個時候自己可不能給主人添任何的麻煩。
況且陣前擾亂軍心,不管出於任何的目的,都是大忌!
“主人,您要臥薪嚐膽,那這膽嘗的也太迅速了吧?”白斌搖曳着手中的摺扇,帶着淺淺的笑意緩緩走來,身後筆仙一臉羞答答的跟在身後。
自己不僅僅是文臣,還是權臣,作爲一個權臣就要分析利弊,計較得失,沒錯眼前陰靈峰的確有些失勢,但這背後,多半不乏是被鴆在其中搬弄是非,而大多數的厲鬼都只是看眼前,計較眼前利益得失的短淺之輩,對於這種人,是無法看清楚陰靈峰背後的能量的。
眼下,陰靈峰只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將鴆斬首的契機,一旦契機的達成,這些人又會像狗一樣的前仆後繼乞求原諒,這~顯然是個錯誤之舉;而一直站在陰靈峰這邊的自己,將把地位最起碼在提升一個檔次!
權衡利弊,纔是一個人,一個臣子,最需要掌握。
這個白斌,永遠都是這麼敏銳,永遠都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最爲難能可貴的是他一直都清楚自己在什麼位置,應該在什麼位置!打量着眼前的這個手下,陰靈峰有些慶幸當時將它收到麾下做自己的權臣,但過了片刻之後,又微微皺了皺眉頭。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麼瞭解自己的一個人~未必就有它活着的價值,如果一個人太聰明,而且忠心耿耿,那他是不是就能代表自己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手下,但從鴆的這件事上看,讓自己無形中有了一絲防範之心。
“這麼強,而且狂暴的法力,看來鴆這次是要孤注一擲了。”搖曳着手中的摺扇,白斌謙遜的站在陰靈峰背後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主人有什麼想法沒有?”
這個時候戰還是不戰,其實是一個利損參半的慶幸,這往往就要取決於斷絕者的心,是想殺還是想放。
朝白斌擡擡手,陰靈峰淡淡一笑:“你呢,說了這麼多,你應該心裡有什麼想法吧,沒關係,都說出來,就像和以前一樣。”
看到這麼浩大的聲勢,一時間讓有些如臨大敵之感的陰靈峰,竟然緩緩將這種感覺又平復下來,在完全冷靜下來之後,一場力求完美的針對性策略緩緩展開。
“龍虎相爭,必然俱損,但這卻是能夠解決的最好辦法,可如果事情圓滿的解決了,我們又該怎麼面對新的敵人呢?”白斌一邊笑着,一邊提醒。
其實自己也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現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陰靈峰和鴆,這個時候兩人的交鋒還大戰在即,這個時候,是對外還是對內,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傢伙是不是有些持才自傲了,敢跟主人這麼說話,我怎麼感覺這小子有些蹬鼻子上臉呢?一旁的易發很想開口喝止住對方,但眼見陰靈峰還在虛心求教,自己一時間也不好爲難對方,可怎麼越看越感覺這小子心術不正呢?
主人的確讓我們一視同仁,連它自己都不例外,力求拋開這些俗物來藉此剛好的壯大自己,可這個白斌是不是太守規矩了,以往那些人嘴裡起碼還對主人有個稱呼,可看看它,連稱呼都略微顯得有些敷衍。
陰靈峰並沒有在意這些,比起這個,它更在意的是白斌口中的新敵人,龍虎相爭,贏了就是龍,自己真的能一直是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