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文鴦在鄴城七槍刺殺許褚之子許儀,看官要問了,那文欽、文鴦父子不是在東吳麼?這正是楊儀給諸葛恪獻計,鄴城曹宇手下皆是文官並非鍾會對手,故此差文欽父子在公孫勝道法護送下來到鄴城協防,諸葛恪本不放心,說:“文欽畢竟原本是魏將,因反司馬懿來投奔我東吳,若放他回鄴城,恐怕他不再回來爲我所用了。”楊儀道:“他若不願留在東吳,終久還是留不住,如今讓他去鄴城協防,牽制司馬。作用大矣,將來若回來不用說了,即便不回來也無損我東吳。”諸葛恪於是點頭應允。
那文欽父子來到鄴城,曹宇等大喜迎入,文欽因昔日淮南兵變,見過曹芳請罪,曹芳連忙扶起道:“將軍昔日和毌丘儉將軍是忠心爲國,朕已經爲王凌、毌丘儉、諸葛誕和麾下將士們平反昭雪,將軍於國有大功,何來之罪?”當場封文欽爲討逆將軍,文鴦爲中郎將。父子二人謝恩。與衆將相見,正此時人報鍾會前鋒許儀帶兵兩萬距此不過五十里,衆人都吃了一驚。文鴦卻道:“我軍初戰不可輸了士氣,趁敵人還未站穩腳步,主動出擊,一定可以大敗敵軍。”衆人都猶豫不決,曹宇道:“我和諸位都未經戰陣,但聽文將軍決斷。”文欽便命城中守軍準備出擊。
兩個時辰後又有人來報,敵軍來到城外竟直攻田彭祖大營。文欽道:“他必是欺田彭祖是文官,囂張之至,我們若坐視援軍被滅,此城便難保了。”遂命城中六千精兵出擊,分三路。文鴦一路,李應杜興一路,文欽自帶一路各兩千人突擊敵軍。恰好文鴦正遇許儀,得了頭功。文欽大喜,命軍士們火速清理戰場,修葺營寨,並與田彭祖商議,留下李應、杜興協防大寨。自己和文鴦率軍回城。
卻說鍾會行軍途中聽說許儀敗亡,不由一驚。加緊來到鄴城地面,下了營寨。下寨已畢,升帳大集諸將聽令。時有監軍衛瓘,護軍胡烈,大將田續等數十員將領。鍾會問道:“如今鄴城之敵和田豫叛軍互成犄角,如何攻取?”監軍衛瓘道:“如今之計唯有先奪了寨子,再攻鄴城。”田續道:“鄴城裡畢竟是天子,若攻之過急,恐怕於我軍不利。不如緩攻逼降爲上。”鍾會大怒道:“鄴城裡面的是廢了的天子,我攻之何妨?兵貴神速,汝敢亂我軍心耶!聽說你和田豫有親,果然不假!”喝令左右推出斬之。衆將苦告方免。
次日,鍾會在田彭祖大寨外擺好陣勢,鄴城內也派一萬兵出戰擋住寨前,正是文欽父子率軍。只聽得兩軍中催戰的鑼鼓不住聲發擂。鍾會回頭看着諸將中道:“那個敢廝殺的出去打話?”先鋒隊裡轉過一員猛將,挺身躍馬而出,就馬上欠身稟鍾會道:“末將願往。”看乃是陳翥,白袍銀甲,青馬絳纓,使一口大桿刀,鍾會便教軍中金鼓旗下發三通擂,陳翥從門旗下飛馬出陣,兩軍一齊吶喊。陳翥兜住馬,橫着刀,厲聲大叫:“背逆狂徒,天兵到此,尚不投降,直待骨肉爲泥,悔之何及!”文欽陣中,李應飛馬出陣,更不打話,舞起長槍直取陳翥。兩馬相交,兵器並舉,一個使槍的當胸便刺,一個使刀的劈面砍來。四條臂膊交加,八隻馬蹄撩亂。二將來來往往,翻翻覆復,鬥了二十餘合。李應賣個破綻,放陳翥趕將入來,一刀卻砍個空。李應趁勢一槍刺去,陳翥翻身死於馬下。
鍾會問左右道:“此人不是那文鴦吧?”有偏將道:“這是李應,綽號撲天鵬,文鴦是文欽旁邊那員小將。”鍾會心裡暗想:“不想曹宇手下猛將頗多,卻是輕敵了。”那對陣文鴦卻耐不得,在馬上尋思:“大軍已動銳氣,不就這裡搶將過去,捉了鍾會,更待何時!”大叫一聲,如陣前起了霹靂,手持一條槍,把馬一拍,直撞過陣來。撲天棚李應也會意叫道:“不就這裡捉了鍾會,更待何時!”手提長槍殺過陣來。中央文欽見了兩邊衝殺過去,也招動本隊鄴城軍馬,一齊搶入陣中,來捉鍾會。
鍾會也不慌忙,指揮衆將迎上混戰!雙方自晨至午只殺得天昏地暗,煙塵蔽日。文鴦等雖勇,卻不及鍾會兵多將廣,漸漸被合圍。正此時,忽然大隊人馬自北方殺來,正是田豫大軍趕到。會合文欽大刀闊斧,殺得鍾會三軍人馬,大敗虧輸,星落雲散,七損八傷。軍士拋金棄鼓,撇戟丟槍,覓子尋爺,呼兄喚弟,狼狽而逃,退三十里外扎住。田豫見過鄴城衆將,大家陪着一起進城朝見天子。
且說鍾會又輸了一陣,計點折了萬餘人馬,早紮寨柵安歇下來。會集諸將商議。衛瓘道:“勝負兵家常事,今日沒料到田豫正好到達,官軍初到,不知虛實,因此中賊奸計。”鍾會也笑道:“我倒怕他不來,他既然來了,幷州必然空虛。我已經通知冀州太守牽弘偷襲他背後,看他亂也不亂。另外我軍新敗,今夜加緊戒備,防備偷襲。”衆將皆心服。果然當夜文鴦又來趁夜劫寨,卻中了鍾會埋伏,敗退而回。兩邊開始對峙。
239年六月 宛城南東吳宋江軍營
諸葛恪任命宋江爲主帥,吳用,龐萬春爲副將取宛城;命丁奉、公孫勝、花榮取壽春,命陸抗重兵威脅襄樊,不讓魏軍分兵。宋江奉命在宛城外帶精兵五萬紮營,忽然收到軍報說幷州田豫反,宋江對吳用,龐萬春笑道:“司馬昭自稱晉公,如今全晉都反了,再加上蜀國和我們。可謂四面楚歌了。”吳用二人都笑。龐萬春問道:“若是和那劉禪打下宛城和武關,城池歸誰?”吳用道:“昔日孔明派衛尉陳震出使東吳,慶賀我主稱帝,我主與蜀約盟,共分天下。與陳震升壇歃盟,交分天下:以徐、豫、幽、青屬吳,並、涼、冀、兗屬蜀,其司州之土,以函谷關爲界。這宛城應是我東吳的,武關可以歸他。”宋江道:“這種事還是先說好,畢竟盟軍免得糾纏不清。只是昔日我從梓潼逃走,多少對付不得蜀主,如何和他聯絡?”吳用道:“此刻武關隔絕,想聯絡也難,我軍儘快取得宛城纔是。”正說間,人報蜀國使者神行戴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