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區區器械不足持?

定軍山蜀軍大營

上午,劉禪在三軍面前哭祭了丞相墓,並觀看三軍操練。晚上劉禪召集將領們舉行御前會議。將領們已經聽說了這個制度,再加上他們與文官不同,都是打仗的耿直漢子,痛痛快快就服從了劉禪聖旨,圍着桌子坐下了。劉禪環顧了一下,姜維,張翼,王平,廖化等漢中主要將領都在,原來疑慮東吳在邊界增兵,後來永安回報吳軍並無可疑舉動,所以王平和廖化也請旨後就中途返回了,只讓副將帶三萬人馬去永安協防。劉禪另一側坐着廖立,魏榮,魏昌,湯隆等人。

劉禪見大家落座,自己卻站了起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起身,衝着姜維等衆將拱手作揖,姜維等哪裡坐得住?急忙站起來還禮道:“陛下這是爲何?”劉禪道:“數年前,丞相率大軍第四次伐魏,前線連戰皆捷,卻不料出了苟安這個叛徒,回成都傳言丞相有異心,那時的朕實在是不懂事至極,竟把丞相召回詢問。丞相對朕嘆息:【北伐以來,士卒無一人敢惜命,將士無一人不盡心,方纔連破曹真,司馬。眼見戰機已到又失去了。老臣不在乎有人誹謗,只是陛下輕信他人,致使無數將士白白血灑疆場,今後若內有奸邪而陛下不察,臣安能討賊乎?】,丞相的話這些年朕一想起來便羞愧萬分,昔日馬參軍因爲守街亭失策而問斬,那朕做的蠢事比馬參軍大出千倍,誰來處罰?今日怎能不對各位將軍當面賠禮?朕這個禮各位將軍不可不受,否則怎麼對得起丞相在天之靈?“說罷又要深深一拜,姜維等慌得連說不敢,廖立,魏榮也一旁苦勸。劉禪方和大家坐定。

劉禪又道:”朕這次來漢中,一是來拜祭相父,二是巡視邊防;相父在日曾對朕言:【差遣得利將領,把守蜀中各道險隘,二十年內可保蜀中無憂。但魏強蜀弱,長期相持下去,一旦形勢有利於魏,蜀中危矣。故此丞相不敢懈怠,十年北伐,六處祁山,也大大削弱了魏國。如今丞相走了,又給蜀中留下了二十年,朕想問問各位將軍今後國家戰守方針,今日大家儘管暢所欲言,即便說錯也概不追究。】“

劉禪暗暗觀察着姜維,數年前孔明被召回成都時曾特意帶上姜維,那時的姜維三十不到,眼中可以看得出悲憤和不平。此時的姜維比起幾年前又有不同了,他見到劉禪時恭敬有禮,神情看不出變化,但當自己對衆將賠禮之後,姜維顯然眼神活躍了許多。他想了想,拱手奏道:”請陛下給臣等三年時間操練兵馬,三年後我等仍然繼承丞相遺志伐魏!“

劉禪未及答話,廖立說道:”丞相在日,我軍十年征戰已經是一隻勁旅,今日觀看三軍操練也不差了,三年後將軍還能把兵卒操練到什麼地步?僅僅兵馬精銳就可以伐魏麼?“姜維正要回言,劉禪卻說了句:”好!“

然後對衆將道:”這就是朕今天想聽的,儘管像兩位愛卿一樣,有什麼說什麼。須知蜀漢不僅僅是朕的,又何嘗不是各位將軍的,二十年後我們還都在世,蜀國的興衰何嘗沒關係到我們的家人後代?所以今日不是講情面的時候,有和姜維將軍,廖立先生看法不同的,儘管講!“

姜維拱手道:”陛下聖明,三年時間自然不能像廖先生所云僅僅練兵。包括選拔將領,修復棧道,積累糧草。這期間末將還將聯絡羌人夾擊曹魏。那時便有勝算了。“廖立道:”可又來,這些事情丞相在世時都做過,但六出祁山還是徒勞。丞相用兵神出鬼沒,算無遺策;將軍雖是將才,又得丞相親傳,但怕是不會有太大進展吧?“廖立說罷,其他人也按捺不住議論上了,有主張再次伐魏得,也有主張長期堅守的……

劉禪忽然道:”對了,朕差點忘了,聽說丞相臨終傳給將軍諸葛連弩和八陣圖,可有此事?“姜維連忙回答:”正是,諸葛連弩已經制好,等大軍出征前即可下發。八陣圖臣已經看懂了三成,上陣還需操練。“劉禪笑道:”丞相其實還留在宮中幾樣兵器,只不過還未完全成型,朕一併給姜愛卿吧。“姜維大喜拜謝。

原來這幾件都是憑着莊周的後世記憶設計的,他知道自然不能把機關槍帶到三國,但屬於古代的或者外國古代兵器在三國製成還是可行的。這些日子裡劉禪和湯隆說了想法,特地讓湯隆畫下草圖。

1圓球鐵絲網,實際是湯隆的鐵網捕捉時遷,提醒了劉禪,做成球狀鐵絲網,在需要攔截敵兵的位置上,直接像捕鳥網那樣拉開,部分圓環狀的軍用鐵絲網甚至直接鋪開就可以了。再用弓兵射箭掩護,對方無論步兵騎兵都會很麻煩。

2 刀輪戰車,實際是來自波斯的兵器,對東方國家那些身不披甲或僅着輕甲的士兵來說是絕對的噩夢。在高速奔馳的戰車上綁有大量鋒利的刀刃;這些刀刃可以快速地把人和馬的肢體切下。

3 孔明火。實際上是希臘火,取活性硫、酒石、瀝青、煮過的食鹽、以及普通的油加工研製,無論在水上或是陸地都可燃燒,一旦燃燒即便用水也無法撲滅。

4猛火油櫃  猛火櫃以猛火油爲燃料,用熟銅製成櫃,櫃有4腳,上有4個銅管,管上橫置唧筒,與油櫃相通。唧筒前部爲內裝引火藥的“火樓”。使用時,燒紅的烙錐點燃“火樓”中的引火藥,然後用力抽拉唧筒,向油櫃中空氣施壓,進而使猛火油從“火樓”噴出時燃成烈焰,以燒傷敵軍及其裝備。諸葛亮在南中曾用木獸噴火嚇退南蠻,但木獸火併噴不遠,猛火油櫃可射出十米火焰。

5 迴天炮,也就是拋石車,三國已經有了霹靂車,但距離太近,威力不大,回回炮並不是中原產的,而是來自西域,因爲是回民發明,故稱回回炮它靠槓桿原理,用重物發射投石,回回炮是蒙古人在西征的時候發現的,於是又命人來製造,這個回回炮跟一般的兵器不一樣,它其實就是一個大型的投石機,但是它發射的重量可以高達300斤的巨石,而且他的射程大概能達到391米。

6 鐵人陣。如果士兵們披上西歐那種遮遍全身的板甲,手持刀斧衝殺,再加上弓兵等其他兵種配合。可謂無敵。由於盔甲重,軍中精選大力士,數百人即可,關鍵時使用。

衆將看了,都興奮起來,說如果這些都製造出來裝備蜀軍,何愁伐魏不成呢?

王平卻道:”陛下,行軍打仗兵法爲本,區區器械不足持也。比如末將雖丞相南征,南蠻用藤甲,大象迎戰我軍,初期我軍連敗,但後來丞相用火攻克制。再如新的軍器時間久了,敵人也必然抄襲,如當年丞相的木牛流馬就被魏軍搶去仿製。“

劉禪理解,王平在三國時代這樣說很對,中國農耕社會,即便到了清朝,武器比起三國未必就絕對勝出。不過是更加鋒利,更加巧妙罷了。但王平絕對不知道西洋人的工業革命,比如火槍的發明,會讓一個農民通過兩週學習射擊,之後他可以一槍擊斃一位自小學武,披盔戴甲的騎士。到了1860年,甚至六千英法聯軍在北京八里橋,用新式槍炮打殺了兩萬清軍蒙古騎兵,自身只損失五人。清軍將領再沒人敢說:”兵法爲本,區區器械不足持。“這樣的傻話了。劉禪於是也不爭辯,對王平笑道:”第一,這些軍械必然要嚴格保密。第二,其中的孔明火,猛火油櫃、迴天炮就未必能輕易盜走技術。總之我軍對新裝備決不可忽視,朕今後還要特意成立巧匠營,專門研發這些東西。“衆將一聽更加興奮,紛紛議論。

到了晚飯時間,劉禪說反正今日祭奠相父,也不便吃什麼大魚大肉,命人上了茶點,大家邊吃邊談。衆將都道好。

他們談了很多,很多話題,不一一複述了,總之一直聊到天色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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