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漢軍將領在武關熱烈慶祝之時,也正是司馬望連夜奔波逃亡之際。那司馬望和欒廷玉奔波兩日來到宛城,才發現城頭旗號已經變成了東吳的,宋江在城頭笑道:“你那晉公連晉地丟失了,還要區區宛城作甚?”二將大驚,只得帶萬餘敗兵跑許昌去了。
有看官問,這宋江人如何拿到的宛城?便是那吳用在戴宗走後,夜晚命人用投石車猛攻宛城。又派花榮扮做武關潰兵模樣,奔到宛城下求救,賺開城門攻入宛城。守將陳泰見大勢已去自刎而亡。恰好東吳人馬剛剛入城,這司馬望便趕到了,宋江便在城頭戲謔一番。看司馬望狼狽逃竄了,宋江也不追趕。和吳用等一齊下城。忽聽城門處有人高聲叫嚷:“你們這幫鳥人不講信用!”宋江等走進一看不由一驚,但見一黑大漢,黑熊般一身粗肉,正抓着一個隊長(統帥50人)叫嚷,旁邊數十衆軍卒苦勸,卻是那漢子氣力大,攔也攔不住,分也分不開。有人看到宋江走近,趕緊喊:“主帥來了!”衆人都拜向宋江,那人才鬆手。宋江問那隊長道:“出了何事這人說你們不講信用?”那隊長氣呼呼說道:“啓稟主帥,哪有不講信用,這廝是新入伍的,軍中都叫他做李鐵牛。今日攻打上庸,我帶弟兄們衝殺城門,喊說想要酒肉吃便隨我來!鐵牛在城門砍殺數十敵軍,大家一齊衝入。把他的功勞記錄上報了,也賞了些銀子,這廝偏較真說我不給他酒肉吃,此刻剛攻下城,主帥又沒下令,哪有酒肉吃!”
那李鐵牛聽了大怒道:“你說的真真的是有酒肉吃!這會沒有了還說個鳥道理!”說罷又要上來撕打,花榮急忙攔住。宋江笑道:“我聽得明白,這便是他們不是了,就說的是酒肉,如何只給銀子?壯士隨我來。”宋江帶着李逵便來到帥府,恰好正在擺慶功宴,宋江一指對面道:“壯士大哥請坐。”花榮道:“兄弟,你便來我身邊坐了吃酒。”李逵道:“不奈煩小盞吃,換個大碗來篩。”宋江大笑道:“好說,壯士就叫鐵牛麼?”李逵道:“俺姓李名逵。是沂州沂水縣百丈村人氏。本身一個異名,喚作黑旋風李逵。鄉親中都叫俺做李鐵牛。因爲打死了人,逃走出來。見你們在此招兵,便當兵圖個吃喝快活。”宋江吩咐軍士道:“我三個面前放三隻盞子,這位大哥面前放個大碗。”軍士領命下去,取只碗來,放在李逵面前。一面篩酒,一面鋪下餚饌。李逵笑道:“真個好個大官,便知我的性格!說給俺酒肉便是酒肉!”大家見他粗魯可愛,一齊笑了。吳用道:“這不是大官,是宋江主帥,既然如此,你今後就在宋主帥身邊當個親兵如何?”那李逵撲翻身軀便拜道:“那俺鐵牛跟着大帥了,今後有俺吃喝便行,那廝們只管耍俺。”大家聽了又是哈哈大笑。
函谷關外 姜維和衆將仔細觀察關上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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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姜維已經收到了武關被攻陷的捷報,衆將都歡喜踊躍。次日姜維便帶衆將來搶關,並讓兵士向城上吶喊:“你那武關已經丟了,還苦苦守個什麼?”卻見鄧艾帶軍殺出,兩軍大戰了一個時辰,然後鄧艾將後隊徐徐拔退;後隊已退前隊方纔退撤;退到函谷關土闉下又在闉上佈滿旌旗,不住地巡綽。姜維望見鄧艾兵退大喜道:"敵軍要撤了。"衆將皆喜,個個奮勇起來,都要殺出去。姜維道:"且慢,鄧艾詭計甚多,且着人去分頭探看虛實下"
到了傍晚,去探武關斥候回來報道:"關上巡綽軍馬絡繹不絕,裡面虛實難以猜測。"又有人來報說東吳已經奪了宛城。姜維聽了略略點頭,張翼、傅僉、索超都道:"如此情形,確是退兵無疑,卻虛守關城掩我耳目,我們休爲所瞞,就此便殺進去,否則這廝便全身而退了。" 姜維道:"好歹總須明晨動手,何爭一夜。"於是吩咐衆將做好準備奪關。
到了天明姜維親自帶了護從兵將,出營寨去探看看了足有兩個時辰,暗想道:"這廝確是真退也,我看他關上巡綽的兵雖然絡繹不絕,卻換來換去只得這幾個人、幾匹馬,這不是分明裡面無人。如今我若只管遲疑過去,他若全身而退,安定了洛陽,今後又要僵持了。"便迴轉營寨傳令派索超、傅僉作前隊人帶兵六千,當先去搶土闉。二人應了,即便帶兵前行,姜維便和張翼帶大隊人馬以作後應。吶喊搖旗一殺奔函谷關。
傅僉揮衆盡登土闉,果然土闉上只得幾個老弱殘兵如何抵禦得住?不待廝殺早已抱頭鼠竄地四散逃走了,傅僉兵馬早已由闉上殺進闉內,只見裡面並無兵馬。傅僉便燃起一個號炮了拽開營門。索超便領兵殺進營來,方到甕城邊,忽然一聲炮響,城上鼓角齊鳴,旌旗遍豎,拽起吊橋。索超大驚曰:“誤中計矣!”慌欲退時,郭淮在城上開射仿製的武侯連弩,一時間矢石如雨。可憐急先鋒索超同前鋒五百軍,皆死於城下。後人有詩嘆曰:“大膽姜維妙算長,誰知鄧艾暗提防。可憐投漢急先鋒,頃刻城邊箭下亡。”
鄧艾軍見得手,鄧忠、孫禮等都從城中埋伏處殺出,圍住了傅僉,傅僉一條槍,一支鋼鞭死命搏殺突圍,吃薑維大隊人馬涌來救走。那城上大弩飛石雨點也似,姜維知道得不到便宜只得退兵了。入營得知索超陣亡,流淚嘆道:“粗心輕敵我之過也。”張翼、傅僉也懊悔不已。
原來鄧艾也接到武關宛城失陷之報,衆將皆驚。鄧艾笑道:“慌什麼。武關丟失,頂多正面敵軍增強,又未曾斷我糧道,我豈肯撤軍?”到了次日蜀軍吶喊武關丟了的消息,鄧艾特命衆將巡視各營,安撫士卒,嚴明紀律不叫慌亂。對衆將道:“賊兵欲亂我軍心,令我不戰而退,我要讓他知道利害。”便和衆將佈下這假撤退之計,大敗蜀軍,射殺索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