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姬對司馬昭道:“晉王怎麼能讓三弟來統領禁軍呢?”司馬昭問道:“有何不妥嗎?三弟雖然和孤不同母,但孤待他一直如親生兄弟。這麼多年他一直忠心耿耿,戰功也還可以。你說賈逵不可靠,孤一直記着,所以不讓他掌握禁軍。三弟再怎樣也比倭人可靠吧?”元姬道:“倭人跨海萬里而來,在中原並無根基,只有晉公供養他們,所以反倒死心塌地跟着你;如今既然要用禁軍,最好還是忠心可靠,智勇兼備之人方好。三弟雖有才氣,但從前年曹芳宮變時看得出,他遇事既沒有急智,又缺乏決斷。管不得禁軍的。”司馬昭道:“王妃意中誰統領禁軍合適呢?”元姬道:“黃門侍郎羊祜,既是司馬家的姻親,爲人又穩當持重,從不結黨營私,年紀又輕正好提拔。”
原來這羊祜出身於漢魏名門士族“泰山羊氏”。從他起上溯九世,羊氏各代皆有人出仕二千石以上的官職,並且都以清廉有德著稱。羊祜祖父羊續,漢末曾任南陽太守,父親羊衜爲曹魏時期的上黨太守,母親蔡氏是漢代名儒、左中郎將蔡邕的女兒,姐姐羊徽瑜嫁與司馬懿之子司馬師爲妻。故此羊祜等於是司馬家的姻親。羊祜長大後,博學多才,善於撰寫文章,而且儀度瀟灑,身長七尺三寸,鬚眉秀美,長於論辯。泰山郡將夏侯威認爲他不同常人,把兄長夏侯霸的女兒嫁給他。後魏明帝曹叡去世,大將軍曹爽與太尉司馬懿受遺命輔政,兩大集團的鬥爭日趨激烈化。起初,曹爽集團在鬥爭中明顯地佔據優勢。曹爽把司馬懿排擠到太傅的閒職之上,將統領禁軍、掌管樞要的權力皆掌握到自己的弟兄及心腹的手中,從而控制了政府的實權。司馬懿實行韜晦之計,假裝生病,暗中卻加緊佈置,伺機反攻。羊祜雖然年輕,但很有政治頭腦。他判斷曹爽終將不是司馬懿的對手。後羊祜與王沈一起被曹爽徵辟,王沈勸羊祜應命就職,羊祜就說:“豁出身家性命去侍奉別人,不是容易的事。”王沈便獨自應召。由於門第關係,羊祜基本遊離於兩大集團爭鬥之外。
後司馬懿發動高平陵之變,並誅殺曹爽,奪得軍政大權。政變之後,司馬懿大肆剪除曹爽集團,與曹爽有關的很多人遭到株連。羊祜的岳父夏侯霸爲逃避殺戮,投降了蜀漢。王沈也因爲是曹爽的故吏而被罷免,於是,對羊祜說:“我常常記住你以前說的話。”羊祜卻安慰他,說:“我當時也沒有想到曹爽有這種下場。”他就是這樣,既有先見之明,又不肯顯示誇耀。在這場災難中,羊祜因和司馬氏的姻親關係,並未因岳父降蜀受罰。
司馬昭聽了點頭道:“孤也對此人頗有好感,只是我剛命賈充去通知三弟任禁軍總管,此刻想來三弟也接到任命了,不好馬上換人。何況孤命賈充去拉攏宋江,這也是大事。這樣做顯得有點不信任他,等過一陣再說吧。”元姬聽了便不好再說了。
宛城 宋江府衙
楊儀自諸葛恪被害後逃亡,被宋江收留,宋江便在府中設宴接待楊儀,席間只有吳用,楊儀二人。宋江道:“公威來此助我甚好,建業近日可有動靜?”楊儀道:“在下自從諸葛丞相遇害,一直躲在建業城外,最近剛得了空逃出搜捕,走之前聽說孫峻死了,弟弟孫琳自稱輔政大臣,他和呂據、滕胤都不和,早晚生事。”宋江問:“這孫琳比孫峻如何?”楊儀搖頭道:“孫峻性狹好殺,但還聽得進話;這孫峻完全一個混蛋。孫峻在日只是斷了將軍這筆糧餉,孫琳說不定出兵發難。宋將軍早做打算爲上。”吳用嘆道:“不瞞先生說,宋將軍想要自成一家怕是很難,一則糧餉都做不到自備,支撐到現在還是那劉禪願意借糧給我軍;二來這上庸,宛城,洛陽都是四戰之地,若宋將軍自立,怕是四面受敵了。”宋江道:“即便是開戰,我軍無論魏蜀吳都惹不起,前不久永安大戰時,我派阮氏兄弟化裝百姓,偷偷去觀戰……”便把永安吳蜀水陸大戰的事略向楊儀說了一遍,楊儀也驚詫道:“這才十數年,蜀國軍力竟然如此發達,戰船遠勝東吳水師,真是聞所未聞。”
吳用道:“不瞞先生,如今劉禪、司馬昭、鍾會都派人在拉攏宋將軍。我們也只有投靠一方纔有出路。還望先生指點。”楊儀笑道:“首先投靠誰也不能投靠孫琳那個混蛋。”宋江吳用都笑……
建業 孫琳大將軍府
孫琳正在對滕胤瞎嚷嚷:“既然兩國開戰了,還留着那宗預老兒和什麼鳥使館何用?還不派兵抄了?”滕胤道:“萬萬不可,有道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況且若是斬了宗預,我國在蜀中的使館人員會遭報復。”孫琳怒道:“如此便讓他們十日內滾回蜀國,拖延必斬!”又道:“那宋江,把持軍隊根本不聽號令,爲何不派兵征討?!”滕胤忍氣道:“當初是怕把他逼急了,反投奔到蜀魏。”孫琳又是一拍桌子:“放屁!他實際已經造反,你不打他他就不反了?本將軍還就不信這個邪!我知道有人嫉妒我是輔政大臣,跟我處處作對!本將軍可不是吃素的!”滕胤大怒,一言不發退下了。
長安 未央宮
劉禪、星彩和銀屏正坐在一起談笑風聲,三人又好久未見,所以心情特別好。銀屏笑道:“咱們女兒長大了,我這姑姑啥時喝喜酒啊?”劉禪笑道:“本應是今年元月,你星彩姐姐不捨得,明年定要辦這婚禮了。”銀屏笑道:“星彩姐姐當初不是也這年紀就嫁給皇帝哥哥了嗎?”星彩急忙道:“打住,打住,你別說我普天之下還就有點怕你這張嘴。”三人一起笑起來。劉禪道:“這次把三妹調回來,就是想讓你回西川和李蔚團聚去,你們也分開幾年了。等明年閨女嫁了,正好大家要一起在成都喝酒。”銀屏笑道:“皇帝哥哥又來狡猾,做啥都打着爲我的名義。不說實話我便不去。”劉禪氣樂道:“你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