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控制展昭失神,疑病情意外痊癒
入夜,南陽城外的一條小河旁,停在那裡的儀仗中所有人都是一臉木然,只有四周的馬匹不時地打出一兩聲響鼻,顯示出這裡的一切不全是死物。
而儀仗外,一個紫衣年輕人手持着一枝紫色的短笛站在那裡,雙眼看着河面,一動也不動。他的臉上帶着幾分說不出的魅惑,脣角自然上挑,似笑非笑。
許久,他的脣邊輕輕的劃出了一道邪魅的笑容。
“我的僕人們,該從夢鄉中醒來了!響應我的召喚,回到我身邊來吧!”
說完,短笛就脣,雙眼微闔,長長的睫毛慢慢垂下遮住眼中的思緒。隨着脣邊吹出的氣流,一種奇異的笛音從中響起,嗚咽幽啞,怨慕幽然。
風舞殘陽,天地洪荒,一曲《離夢》,暗暗斷人腸……
脣邊淺笑,他一邊吹着,一邊緩緩地向南陽城中走去。
走過大門時,他竟像沒看到大門一般穿越而過,就像那扇大門根本不存在一般。這般詭異的事情按說此時無論什麼人見了都會大驚失色。但此時守門的衛兵也像是被什麼魅惑了,均是雙眼迷離,對他的出現看也不看一眼。
而後,隨着他在街上慢慢走着,笛聲所到之處,偶爾會有一個人神情木然地從某間屋子中走出來,跟在那人的身後。
而走過展家大宅時,展昭竟也從屋中緩緩走了出來,他的神情與那些人不太一樣,時而清醒,時而迷濛,這讓看到他這個狀況的紫衣人大是驚訝。
“難怪這展昭名滿天下,果然有其不凡之處!”那人想着,指法一遍,吹出的笛音更加詭異了。展昭臉上的掙扎也隨之變化得更快,握着巨闕的手勁忽重忽輕,表情更是因劇烈的心理掙扎而越來越痛苦。
這樣下去可不行!那人看着展昭的表情變化,忽然想到了一事,一面用一隻手保持着笛音,一面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蠟丸,捏碎表面的蠟封後,將裡面紫色的藥丸準確的彈入了展昭微張的口中。
藥丸入口即化,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展昭掙扎的表情隨之消失,變得和其他人一樣木然了起來。像他們一般跟在了紫衣人的身後。
紫衣人的表情變的滿意,再不去看展昭一眼,脣邊的笑卻愈發詭異起來。
……
漸漸的,一共有十幾人聚在紫衣人的身後,紫衣人一直將他們引到城外儀仗隊的附近,才停止了吹奏手中的短笛。
看着面前有男有女的隊伍,他滿意的笑了,目光在觸及展昭時,笑容顯得更加得意: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紅焰新生的紅衣護法了!想不到我李菊風在走了這麼多地方後,會在此找到有着能符合紫天丸的體質的人——純陰性的體質,展昭,你果然是最適合我的藥鼎!如此一來,有你加入,我紅焰必將實力大增!”
在他的對面,展昭仍舊一臉木然地站在那裡,就像一尊沒有思想的木偶。
……
白玉堂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半夜隱隱約約的還覺得頭有些混沌,在清醒時竟發現時間已到了凌晨時分。
“大概是睡着了吧……”他這樣想着,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頭,翻身起來穿好衣服,打開了自己臥室的門。
“早啊!”
一打開門就發現展昭竟在練劍,見到他還微笑着打了一個招呼。但白玉堂可不覺得有什麼高興,幾乎是立刻就衝上前奪過了他手中的劍,幾乎是用吼的揪着他道:
“你搞什麼鬼?!不知道藍先生讓你這段時間好好養身體麼?你竟然起着麼早,還練劍?不想要身體啦?!”
“白兄多慮了!”有些尷尬的側開一步,避開白玉堂緊拽着自己衣領的手。展昭當然知道白玉堂是爲自己着想,雖然衝動了些,可他看得出他是打心底在關心自己,所以只是淡淡一笑,“展某覺得今天精神出奇得好,身體應該不礙事了,所以出來運動運動。”
“你說好就好?”白玉堂雖看出展昭的面色紅潤如平日一般,但仍覺不放心,“走,去藍先生那裡看一看再說!”
藍落鶴在切過展昭的脈後,也是大爲驚異:“看來展昭你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啊!才兩天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也是因爲藍先生的藥功效神奇。”展昭笑道。心中也着實鬆了一口氣,天知道這幾天那隻白老鼠發什麼瘋,總是壓着他吃藥不說,還像是看管犯人一般看着他不讓他出門,讓他不得不懷疑這隻老鼠是不是根本就在藉機整他!
“不,”藍落鶴卻搖了搖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老夫給你用的並非什麼靈丹妙藥,雖然有補氣功能,卻沒有這般神速。哎!展昭,你最近有沒有吃過什麼補品?”
補品?展昭看了一眼白玉堂,見他也是一臉疑問的看着自己,便說道:
“我娘倒是給我了一些人蔘之類的東西,具體有什麼,白兄比我更清楚。”
這幾天展昭的藥都是白玉堂在藍落鶴的指點下親手熬煎的,就算是展母關心兒子叫丁月華送來的藥也都由他拿來給藍落鶴判斷之後纔會用。因此展昭都吃了什麼,藍落鶴也都清楚。不過正因爲如此——
“那就怪了……”藍落鶴捻鬚沉思,再看展昭時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讓他有這種感覺。
倒是白玉堂早站得不耐煩了,聽藍落鶴在那裡滿臉奇怪的自言自語,忍不住問道:
“藍先生,總而言之,你的意思就是這隻貓他沒事了對不對?”
“嗯!”對這一點,藍落鶴倒是可以肯定。
“那就好,管他吃了什麼靈藥呢!鬧不好是因爲貓兒體質好吧!不管這些了,走!貓兒,爲了慶祝你又爬了起來,我們去喝酒慶祝一下!”
“哎——”展昭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白玉堂拉着離開了。
“少喝點酒!”藍落鶴看着他們的背影,忍不住出聲叮嚀了一句。
“放心!五爺有數!”白玉堂回頭笑道,“倒是藍先生,不如一起去啊?”
“免了!”藍落鶴道,“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酒精的浸泡,不像你們年輕人。記得早點回來!”
“知道!”
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藍落鶴忽然找到了一種做長輩的感覺,他一生獨身,全心全意地研究藥理,沒有一個親人。這段時間裡和展昭與白玉堂相處下來,他的內心深處早把他們當作自己的晚輩來看待,否則以他喜好雲遊的個性,根本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停留這麼久,更別說會在江寧女的拜託下特地趕來助他們一臂之力了。
感慨過後,他的心思又回到了對展昭這些天所感覺到的不對勁上。行醫多年,他當然看得出展昭先天身子弱,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恢復能力。而展昭所服下的藥的效果自己又都清楚,應該沒有那麼好的療效。
這樣說來,他爲何會離奇的痊癒呢?
展昭那孩子的雙眼依舊很明亮,這說明他的神智也很清楚,看來自己前些天猜測的事情應該沒有發生。
可是爲什麼自己心中總圍繞着些不對勁的感覺,還有一種詭異的不妙感?
從醫這麼多年,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可現在問題是,這種不妙感到底出自哪兒?
實在是想不通,他只得暫時放棄,轉而去配起其它的藥來。卻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其實……
下章預告:
思前想後仍沒有辦法,她是被幽禁在廣寒宮的,不可能像其他仙家那樣隨意下凡或轉世,對兩人的糾葛,她是有心而無力。
但是今天,當不悔一進入李尋歡的房間後,發現他竟昏倒在地上,不禁嚇了一跳,急忙跑出去找到了楊逍。
這幾天他們雖然不常說話,但卻有着奇異的默契,似乎彼此的想法,彼此都能猜到。早在第一次替他把脈時他就知道,這個人先天體弱,還得了一種叫做“肺癆”的、近乎於絕症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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