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男人也不攔她,只是空空的開口,命令她。
她搖頭,咬着脣,肩膀顫抖。
她纔不要過去,他是惡魔,他的搶佔慾望讓她恐懼,她不敢再靠近一步。
她顫悠悠的看着他,薄靳晏的臉,就這樣在她眼中,突然就幻化成一隻烈獅,血盆大口,就要朝着她張開。
她嚇得腿腳發顫,一個轉身,就狂奔出走。
此時此刻,她腦子裡只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逃。
薄靳晏哪能給她逃開的機會,見她轉身,他便出手迅速,大步追上前去,就從她後面,深深地擁住了她的身子。
說是擁,實際上是死死地捆住。
喻悠悠抱着一股腦的東西,而他,抱着她。
“想逃,嗯?”男人磁性的尾音勾起,有着說不出的魅惑。
“你放開我,我……”她的脣舌都在打顫。
她是怕了他的。
要不是怕他,她怎麼會想到這樣子逃走。
“不說話,嗯?”男人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直直的勒得喻悠悠喘不過氣來。
她低低的喘息,壓抑着自己,就是不敢逸出半個字來。
“你不說話,那我來說。”男人邪氣的勾了勾脣,就道,“喻悠悠,你膽子是越來越肥了,竟然敢逃,逃,你逃到哪裡去?”
“……”她死死地咬着脣。
事到如今,理智回籠,她才曉得,自己是有多麼蠢。
她是沒處可去的,楚家有楚佳媛和楚夫人對她相逼,還有一衆不知道該如何對她的傭人。
而喬子津遠在新加坡,她就這樣,再一次孤獨了。
走來走去,她又成了一個人。
只有她自己!
男人看着她壓抑自己,眼眉挑了挑,就放鬆了對她的捆綁。
喻悠悠莫名,轉頭看向他。
“走吧,我放你走。”男人眉宇間盡是胸有成竹的邪氣,讓喻悠悠看了,心底就是一抽。
她無法單純的相信,這男人是真的要放她離開。
但是,總要試試,不是嗎?
有希望,那就不是絕望。
反正心靈雞湯上都是這樣寫的。
她看向唐德,將自己懷裡抱着的東西,一股腦的塞給唐德,又轉頭遙望着薄靳晏。
男人眼波未動,深邃的眸子,一絲不苟的盯着她。
只是眉宇間的邪氣,更加張揚了幾分。
她看着,心裡就是一悸。
哪敢再看,腳步就直直的往後退,就想着儘早脫離這裡。
“肯尼大師的邀請函,你不想要了?”薄靳晏的聲音,就這樣隔着一段距離,響在她的耳側。
“你……”她怔怔,不可置信的看向薄靳晏,又轉了頭,疑惑的看向唐德,“唐管家……”
唐管家對上喻悠悠的疑問的眸子,點了點頭,道,“喻小姐,凡是跟少爺有關的事務,我都有必要跟少爺報備,對主人忠誠是英式管家的最基本要求。”
喻悠悠聽着,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什麼來。
她真笨。
竟然投鼠忌器。
想到自己之前那麼信任唐德,卻被唐德告狀,她心裡有無盡的委屈。
但唐德說得對,他是薄靳晏的私人管家,那麼,他對薄靳晏的忠誠,就是第一位的。
對喻悠悠的那點兒道義,自然是要讓位的。
現在,喻悠悠再要計較,也是無從計較。
到頭來,都是於事無補。
喻悠悠覺得自己快要瘋掉,凌亂的抓了抓頭髮,看着薄靳晏,嗆聲道,“我承認,我是想要弄兩張邀請函,但是邀請函遍地都是,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哦?翅膀就這麼硬了,還學會嗆聲了?小女人,你不乖了。”男人的冷諷,勾上了脣角。
喻悠悠聽罷,鬱悶的咬脣,氣惱着還嘴,“我不乖,我就說不乖,我又不是你的小白兔!”
“你是我的。”男人眼眉一凝,強調道。
“不是!”喻悠悠當即否認,她接着想起他給她扣上的帽子,當即道,“當贖罪品,也不是我情願的,是你逼我的!”
“就憑你的智商,我逼着你怎麼了?弱肉強食,規則就擺在這裡。”男人冷凝着一張俊臉,傲然獨立。
“是,就擺在這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反正我不想聽你擺佈了,這種遊戲,我也不想跟你玩了!我是不會爲一張邀請函求你的,我寧願求別人,都不會求你!”喻悠悠越說越亢奮,總之就是不願意跟在他身邊了。
細想下來,這幾天了,她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心情七上八下,就跟做過山車一樣。
她不要!
喻悠悠說着,就氣着扭了頭。
“哼!”男人冷哼一聲,深邃的眸裡射出冰鋒的寒意,“求別人?關鍵是那個別人,是不是能站在你面前!”
“你……你什麼意思。”小女人舌頭打結,只覺得薄靳晏的話裡,有着陰森森的恐怖。
唐德站在一邊,上前走了一步,到喻悠悠跟前,壓低了嗓音,道,“肯尼大師的邀請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發到國內的,恐怕只有這兩張。”
喻悠悠聽着,眼睛都直了。
她不知道這個肯尼大師是哪個咖位的,但是這樣聽起來,肯尼大師確實不同凡響。
楚佳媛是何等的心機,竟然要讓她幫她拿到這麼具有重量級的邀請函。
她想着,就是倒吸一口涼氣。
垂在身側的小手,緊緊的捏起,無疑的暴露了她的緊張無措。
薄靳晏略微垂眸,就看到小女人捏起拳頭的小手,嗤笑一聲,冷聲道,“就算是有人能通過其他方式弄到,我也要打斷他的狗腿,讓他永遠無法出現在你面前!”
“你——”喻悠悠直繃繃的看着男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相信,這個男人說得出就做得到。
“走,還是留,嗯?”男人挑着眉眼,等着她做出決定的架勢。
喻悠悠就在崩潰的邊緣,她咬着脣,想到楚佳媛,又想到薄靳晏。
現在就是薄靳晏和楚佳媛在她腦海裡的碰撞。
這倆人的對抗,誰贏過誰?
她怕楚佳媛,因爲楚佳媛掌握着她的洋娃娃。
她怕薄靳晏,因爲薄靳晏手上握有楚佳媛想要的邀請函。
薄靳晏,就站在食物鏈的最終端,傲視着一切。
而她,這隻小魚兒,就在食物鏈的最末端,任人宰割,被楚佳媛和薄靳晏欺壓着,怎麼着都不能翻身。
她懊惱的抓了抓頭,愁眉不解。
“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思考,不然……”薄靳晏出口威脅道,目光轉向唐德,“唐德,那兩張邀請函該怎麼處理,你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