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境之森的入口處,八卦道門除了仙道觀之外的其餘各道觀迎接新人的老弟子,都是成羣結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而韓文欽的面前只有一個人,就是那日幫過自己的張景升。
“哈哈哈,我就說過你我有緣吧!”張景升帶着興奮的笑容說道。
韓文欽苦笑一聲,心道:“咱倆還真是有緣,我的好鐵哥們!”想罷便也裝出一些興奮模樣,說道:“大師兄,既然我已經被選中,那現在我們該去哪裡?”
張景升說道:“當然是見師傅,從今天開始,我也有同一師門的師兄弟了,我都等不及了,哈哈哈!”說罷便帶着韓文欽飛出內門弟子的食宿區之後,落在了地面上,一齊走向了八卦道門處的仙道觀。
在仙道觀的正殿前的院落裡,一些小道士正在打掃着,可是一看到張景升帶來了一個黝黑皮膚的新人進來,都愣了一愣,其中一人上前拱手說道:“景升師兄,這位是...”
張景升清了清嗓子,道:“這便是我代師傅看中的,新進內門弟子黃炎!”
衆人一聽全部目光驚訝的望着韓文欽,看的後者渾身都不舒服。張景升見狀皺了皺眉頭,道:“你們這些小道士,還不快快見過這位新來的二師兄!”
衆人無奈聳了聳肩,因爲他們在這仙道觀中打掃了這麼久的庭院,卻始終未被指認爲內門弟子,而這個新人一來便被張景升看中,任誰心中都略有些不快。衆人想罷便對着文欽一齊施禮道:“恭喜了,黃炎師兄!”
文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各位這麼客氣做什麼,以後我黃炎還可能有事情麻煩大家呢!”
張景升摟着文欽的脖子,說道:“我說,你準備好見我的師傅,仙道觀的大長老,蜀山的掌門,至和長老了麼?”
文欽點了點頭,張景升望着文欽的樣子笑了笑,二話不說便拉着其走進了仙道觀的正殿。一進正殿,那熟悉的檀香味立馬就飄進了鼻孔之中。韓文欽望着坐在正座位置上的至和長老,跪倒在地,叩頭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至和長老微閉雙眼一甩拂塵,笑着說道:“請起!”文欽聽後便站起了身來。
張景升在一旁笑吟吟的說道:“師傅,徒兒拜師五年來一直沒有幫您再找一個徒弟,今天這內門試煉黃炎表現得十分出色,師傅您看着滿意麼?”
至和長老捋着鬍鬚,說道:“景升啊,你選上他早在我的意料之內!因爲在所有的新進內門弟子之中,只有黃炎的實力最強!”
張景升道:“是麼,哈哈哈,看來師傅真的有先見之明啊,哈哈哈!”
“臭小子,笑什麼笑,既然是你選中了他,那麼就由你來帶着他熟悉一下蜀山的各地和規矩吧!”至和長老睜開明目道。
張景升聽罷苦笑了一聲,說道:“都說您老人家懶,看來真是不假!”
至和長老笑着望了望手上的拂塵,道:“師傅的話也不聽了,是麼?”
景升見狀連忙搖頭,說道:“哪有哪有,徒兒這就去帶着師弟熟悉一下仙道觀周圍,也好以後免得不認得,徒生麻煩!”
至和長老揮了揮手說:“好了好了,知道了就趕快去吧!明天又是仙道觀的論道之日,你帶着自己的新師弟也好好準備一下吧!”
張景升應諾一聲,可是心中卻說道:“什麼仙道觀論道之日,到時候也就我和師傅那個老傢伙,對了還有新來的師弟三個人,有時候真是羨慕其他道觀那師兄弟成羣的場面,那叫一個壯觀,唉!”想罷張景升帶着身旁的文欽走出了仙道觀後,便領着文欽逛了仙道觀後面的各個小觀宇,對着韓文欽說道:“黃炎小師弟,你現在只是內門的普通弟子,等到你能在秘境之森中穿過第三四重林,那時候你就能搬出內門那個人員混雜的地方,來到這仙道觀之中住了!”
文欽點了點頭,可是心裡卻想道:“要不是那個該死的毒蜥妖王,我可能早就進入第三重林了,唉!”
張景升說罷又不知不覺的陷入了愁思,韓文欽看着張景升愁眉不展的樣子,心中不禁道:“沒想到五年不見,這小子越來越裝深沉了啊?”文欽想罷輕咳幾聲,整了整身後的裝着武器之類的包裹,說道:“我說師兄,你可知那日的李承天到底是什麼來路麼?”
張景升一聽這茬,頓時來了精神,說道:“那崽子李承天?是天之觀的真傳弟子,是大弟子藏鋒的小師弟!”
“那個叫宮本的呢?爲什麼那日我打死的那個小子與他有關係呢?”文欽打岔道。
張景升一聽到宮本這個名字,頓時止住了腳步,臉陰沉了下來說道:“小師弟,以後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傢伙,不過既然你問了,便跟你說說也好!那個叫宮本的也是天之觀的,是入室弟子,可是他仰仗着自己師傅的疼愛在蜀山橫行無阻,最近還成立了一個新的組織叫‘八門’,明的說是各門派相互交流的場所,豈是暗的就是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且那個什麼宮本還自認爲他們的大師兄,收了不少外門的弟子,就像那日的被你打死的趙二便是他那個什麼八門中的成員,搞得蜀山現在是滿城風雨,可由於這個什麼八門參與人數衆多,致使誰也不敢枉動,那個煞刑司也是不知道怎麼,還處處維護着他們,看來他們真的已經成了蛇鼠一窩了!”
文欽聽得明白,頓覺好笑,心道:“真不愧是宮本一郎,想拉攏其他道門的弟子就拉攏唄,還稱之爲所謂的交流,交流個屁!我靠,他這是要鬧哪樣,難道想造反不成!?丫的,我看那個什麼八門,就是一個造反的組織!就連內個王八蛋地之觀大弟子靜風也替着他們說話,我看蜀山的掌門是要換了吧!?”文欽想罷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下巴問道:“那爲什麼大師兄這麼忌諱談論那個叫宮本的傢伙呢?”
張景升一聽頓時臉上顏色變得異常的璀璨,一陣黑一陣紅的,道:“這,這個,唉!還不是那日爲了逞一時英雄,去搞那個該死的宮本,沒想到氣是出了,可是那個地之觀大弟子靜風竟然向着他們說話,這下我就明白了,內個王八靜風估計也是那個八門的成員,這可就害苦了我嘍!在面壁崖整整面壁了一個多月!現在對於我來說,早晚有一天我會報這個仇,弄死那個丫的宮本,當然還有那個王八靜風!!!”
文欽氣也不打一處來,道:“大師兄,這事情難道掌門大長老至和就不管麼?”
張景升恨得一咬牙,道:“那個老傢伙纔不管呢,要不怎麼可能把煞刑司交給地之觀長老至靜掌管?噓,這裡面牽扯的事情可多,最近地之觀的至靜長老和仙道觀的至和長老鬧得可僵,想想那個什麼八門,有可能就是至靜長老利用煞刑司之權成立的組織,想要篡位?”
文欽緊皺眉頭,心道:“沒想到小小的一個蜀山,也是這般的混亂不堪,唉,不過相比於現在叛亂四起的蒙古王朝還是好多了。”想罷便再也不多過問,道:“大師兄以後你要有什麼與八門有關的事情,儘管叫上我,師弟我可也是看那些傢伙不順眼千百倍的!”
張景升大笑,說道:“真不愧是同一個師門下的,以後出了仙道觀不用再叫我大師兄,儘管叫我兄弟就好!”
文欽一笑,心道:“丫的張景升,終於有機會跟你稱呼平齊了!”張景升將手搭在文欽的肩膀,道:“唉!你可真像我一個兄弟,只是他早已不在了,唉!”
文欽聽罷便知道張景升要說的是誰,安慰道:“也許他沒有死也說不定呢!”
張景升搖了搖頭,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還是帶你去見一個人吧,那個人很想見到你!”
文欽一怔,問道:“去哪裡?是什麼人想要見我?”
張景升笑了笑,道:“去霽月峰!因爲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希望你能給我出出主意!”
韓文欽道:“霽月峰?那不是女蜀山弟子修煉的地方麼?我出來乍到的誰要見我?”可是文欽雖然打着馬虎眼,心裡卻已經知道,想要見他的必定是青璇!
張景升拍了拍文欽的肩膀,說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文欽笑道:“我們兩個大老爺們,那霽月峰的看門的能讓咱們進?”
張景升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在那裡霽月峰的人不會管的!”
“什麼地方!?”文欽好奇地問道。
“嘿嘿,當然是我呆過那個該死的面壁崖,它就在霽月峰的北面,那些女弟子可以翻過山來到那裡!”張景升說罷便與韓文欽化作一道金光,直奔霽月峰而去。
文欽的耳邊呼呼吹着,可是心裡卻十分不解,對着張景升道:“在蜀山之中不是不讓御空飛行麼?”
張景升聽後笑道:“我是仙道觀唯一的弟子,難道就不能有些特權的腰牌麼?放心吧,除了仙道觀的人,其餘的他們是不會敢攔住我們的!包括天空上的十八煞天罡大陣!”文欽鬆過一口氣來,心道:“看來仙道觀還真是有些特別啊!”
踏雲飛了片刻,文欽便看到了繁花似錦的霽月峰,鳥語花香般讓人心曠神怡,不知不覺便陶醉在這片世外桃源裡。
張景升看文欽看得清楚,笑道:“我說黃炎兄弟,你可知這霽月峰南側奇香從不曾間斷的秘密在哪麼?”
文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莫不是...”
“哈哈哈,沒錯!就是山間漂浮的霧氣,這些霧氣都是霽月師太催使真氣用上古香凝結而形成的,奇香無比,而且也不怕雨水的沖刷!”張景升道。
文欽在空中身手抓了一把霧氣,放在鼻尖一聞,果然是奇香縈繞,不禁心生感嘆道:“真是世間驚奇不斷,想必那天上的百花仙子聞到也會羨慕異常吧!?”
“黃炎兄弟咱們到了!”張景升打斷文欽的思緒,用手指向霽月峰北側一處崖石林立光禿的石壁說道:“這便是那面壁崖了!”
文欽順着手指望去,說道:“這霽月峰的南北兩側真的是天壤之別啊!”
張景升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想當初霽月師太沒有來到蜀山的時候,這霽月峰就是一片荒山,而且裡面還關壓過一些犯過大錯面壁千百年的弟子!”
“面壁千百年?那不早成骸骨了!?”文欽失聲道。
張景升搖了搖頭,道:“那可不然,一些修道成仙之人的壽命可不能按常人來看!”說罷二人落在了面壁崖上,文欽望着光禿禿的冰冷的石崖,感嘆道:“光是站在這裡都能感受到悔恨...”
冷風從石崖間吹過,呼嘯着使人不禁雞皮疙瘩立起,仔細看石崖上還有一些鐫刻,石壁旁更是有死去之人的骨骸。韓文欽第一次看到這麼慎人的地方,心中道:“這裡好像就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文欽?!”隨着風忽的一聲嚇了韓文欽一大跳,文欽不禁擡頭向發聲處望去,只見一身穿着青衣的女子緩緩地向自己走來,正是青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