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撒下,夜晚的風也不住的拂過牆頭。
葫蘆仙人與雪兒化成一金一白兩道光芒,輕輕的伏在了房頂的磚瓦之上,等待着。
“來了。”葫蘆仙人感覺到了氣息的變化,輕聲對身旁的雪兒說道,後者神經也是一緊,嗅着來人的味道。
三道人影閃現,葫蘆仙人和雪兒壓低了身形,緊緊的盯着面前的人。只見來到房頂的三人並排站着,好像並不在乎被別人發現。
其中一名身着金鎧的人對另外兩個說道:“王公公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莫非真的準備明天動手麼?”
那名爲王公公的人,身穿黑袍白衣,帶着假女聲緩緩的說道:“文監軍,你說呢?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辦到的,不過你的所作所爲卻是很讓我失望的!”
“如果我不找你,恐怕你都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吧!?”另一旁的紫衣繡袍打扮的人,說話之聲儼然就是一個並不太大的小姑娘。
“怎麼會!?語兒兒,等我拿到文家的所有,是不會放棄你的!”身着金鎧之人和聲說道。
“哼!希望如此,如果寶貝你,我會用你留下的把柄,跟我上牀所懷上的孩子,來得到我想要的,或者你自己送來,這兩條路想要走哪條,要想清楚哦!如果你不聽話我告訴所有的人,你的所作所爲,你看是能夠永遠的留在我的身邊,還是像一隻狗似的被人唾罵的活着好?”紫衣女的直言不諱,使得身着金鎧之人十分的難堪。
王公公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文監軍,這都是因爲你由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而自己惹得紅顏禍水!”
身着金鎧之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誰讓我那晚心中不暢,與你在酒樓喝的天昏地暗,沒想到卻中了你們設下的計!”
王公公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怪只怪你在外風流無數,只不過見到語兒片刻便把持不住,在牀上顛龍倒鳳逍遙快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哼,本來還拿你沒有什麼辦法,沒想到你自己卻投懷送抱,把語兒的肚子搞大,這樣一來把柄就落在了我的手裡,我就是想不要都難,哈哈,不過這樣你倒是能乖乖聽話了不是?”
身着金鎧之人在月光的照耀下,難看的臉色格外的醒目,葫蘆仙人不禁目光一滯,心道:“文江行!?”雪兒也是認出了金鎧之人,但是那個紫衣女,卻是第一次見到!。
“沒想到這一臉正氣的皇家護衛統領,竟然是這樣一個荒淫叛妻的僞君子!”葫蘆仙人十分的惱怒,但這畢竟是文府自家的事情,真不知道這名震蘇杭的文府之內,到底有着什麼寶貝,能夠惹得皇城之人前來爭奪。
王公公繼續說道:“文監軍,其實這次我百忙之中要求皇上自己親自前來當欽差,不僅是爲了奉詔秘密剷除文府上下的錦繡異黨,更爲的是你們文府當年所囚禁之人的身上寶貝!如果你能拿給我,那麼我也許會饒你不死!”
葫蘆仙人聽罷與雪兒目光就是一對,因爲他們十分清楚,所謂的文府錦繡異黨,就是韓文欽!而且聽那言語間的意思,好像整個文府全部受到了牽連!
文江行猶豫着,望着王公公,又說道:“上次的天機算不是給你了麼?況且我也曾說過,文家的所有都歸於我之後,那個藏在文府中的那個傢伙身上的寶貝,我便會幫你們拿到!”
“親愛的,你可要搞清楚你自己是否有利,莫非你還想跟我們搞條件不成麼?難道每次你在牀上跟我所承諾的都是假的?”紫衣女發出與年齡極不相符的嫵媚之聲說道。
文江行的魂好像都被勾去一般,連忙說道:“語兒,我只是想拿到屬於我自己的那部分,然後帶着你一起遠走高飛!”
王公公發出假女人般的尖笑之後,輕聲說道:“還真不愧是文府老夫人的大兒子,爲了一個女人,這麼就不顧全家人的死活了,哈哈哈!”
葫蘆仙人則是在一旁聽的真切,原來這個文江行也不是什麼好鳥,爲了一個女人不僅背叛了自己的妻子,更將整個文府上下的安危與不顧。
不過這種臭事葫蘆仙人可是懶得管,最讓他擔心的是,這個叫做王公公的人,竟然是當朝皇上派來的欽差,看來上次錦繡山莊之事真的鬧大了,怪不得張行汕這麼的叮囑,也許要不是文欽的父親韓玉簫在此有着很高的聲望和地位,文欽可能早就在此處被抓了,看來真的要想一些法子了,否則在論道大會結束,這文府真的要有大災臨頭了!
文江行向周圍看了看,說道:“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們找便是,不過不要讓別人看到,否則誰都吃不了兜着走的!”
叫做語兒的紫衣女好像極不情願,對着文江行一拋媚眼,說道:“我好想你的,明早我會在老地方等你,你要儘快找到那些寶貝哦!”
文江行神智竟有了一些迷亂,一旁的雪兒不禁低聲說道:“那個叫做語兒的女人,是媚狐妖。”
葫蘆仙人聽罷就是一怔,怪不得啊,城府如此深的文江行被她玩的是團團轉,可是如果沒有荒淫之心,又怎麼會被迷惑呢?說到底還是文江行心術不正,纔會被迷惑。
王公公帶着紫衣語兒,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原地,留下的文江行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便放心的離去了。
葫蘆仙人和雪兒飄落下房,再次返回文欽的臥房,此時文欽的臉色已然好轉了許多。葫蘆仙人嘆了一口氣,對雪兒說道:“一亂未平一亂又起,看來文府這一次真的有一場大劫了,唉,不知道文欽這一家能不能挺的過去!雪兒,此事不宜張揚,不要對任何人講,現在我就去告知韓玉簫韓城主,你去照顧文欽吧,辛苦你了!”
雪兒撫摸着文欽的臉,微笑着說道:“能爲文欽做一些事情,還談何勞累呢?無論有什麼劫難,我都願意陪着他!”葫蘆仙人沉默不語,心中卻久久的不能平靜,不禁想到:“如果文欽能挺過這場關乎自己性命大劫,平安無事,那麼文府叛亂之事又如何收場?還有雪兒與青璇,這情關又是如何過得了?唉,我想這些作甚?還不知道這一個月過後,文欽是否能夠得到那巫毒煞骨幡,來救命來呢?”想罷望着破雲而出的圓月,頓覺無限的繁雜惆悵,搖頭嘆息一聲,便化作一道金光,飄出屋去找韓玉簫了。
清晨的風,帶着淡雅的清香,飄進了文欽的鼻孔之中,張開朦朧的雙眼,一個白色俏麗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雪兒,你,你怎麼在這裡?”文欽看着自己身着內衣便覺得十分的尷尬,臉紅着說道。
雪兒輕掩朱脣,笑着說道:“昨天你勞累過度,昏了過去,現在感覺如何了?”
文欽拍了拍胸口,突然發現自己的至寶胸甲還沒有脫下,便鬆了一口氣,心道:“還好沒有被別人發現,要不就麻煩了!”
雪兒看着文欽心事重重的樣子,便繼續招呼道:“文欽?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還不舒服?”
文欽聽罷笑了一笑,道:“好得很!不知怎麼,感覺神清氣爽,比自己狀態最好的時候還要好呢!”
雪兒聽罷撲哧笑了一聲,道:“比最好還要好,那是多好呀?”文欽吐了吐舌頭,翻身下了牀,雪兒見狀急忙攔住文欽,說道:“你這是要做什麼?你昨天還有生命危險,現在就下牀,你這要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麼?”
文欽見到雪兒焦急的神情笑了笑,說道:“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麼,傻雪兒,我韓文欽可不是那麼嬌嫩的大少爺!”
雪兒嘟着嘴,皺了皺眉頭,說道:“那也要好好休息一下啊!”
文欽望着外面,說道:“現在的時刻不早了吧,下一輪的論道會武,該舉行了吧?”
雪兒看着文欽,點了點頭,文欽彷彿想着什麼,問道:“那麼我下一個對手是誰?”雪兒輕聲回答着,道:“是一個名叫宮本一郎的蜀山弟子,就剩下四個人了,文欽,這樣的成績已經很好了!”
文欽微笑着說道:“我的父親說了什麼?”
雪兒眼中有了一些溼潤,說道:“說你是他的驕傲,今天如果你不去他也不會怪你的!”
文欽哈哈大笑兩聲,道:“我還不瞭解我的父親麼,放心吧雪兒,這次論道會武是證明我自己的最好機會,如果以後真的有什麼事的話,也能留給世人一個記憶哦!”
“你瞎說什麼,我不准你瞎說!”雪兒的眼淚已然滑落,文欽將她摟在了懷中,輕聲說道:“成功對於我韓文欽來說,就如呼吸一般重要,我不準別人在這方面污衊我,因爲我是文家的人!”
雪兒咬了咬朱脣,啜泣着點了點頭,說道:“現在還來得及,吃過飯再去吧!”文欽點點頭,雪兒便離開了文欽的懷中,去叫下人幫文欽弄些早點。
走出房門的雪兒微嘆了一口氣,十分的擔心,可是自己的胸口卻沒有人類一般的痛楚,唉,如果自己真能成爲人,那麼便沒有人能夠反對我與文欽在一起了吧,那人類的情感,我也會有感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