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升自然是將信將疑,道:“你與韓文欽有着同樣的體魄!而且...”
至和長老走到二人的身邊,拍了一下張景升的肩膀,說道:“景升,你多慮了,你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黃炎,而不是你所說的韓文欽!”
張景升望着自己師傅那義正言辭的雙眼,終於點頭道:“也許是我錯了,師傅!”
至和長老環顧一下四周,對衆長老弟子說道:“如今煞木天龍已死,蜀山自此以後最大的一個隱患徹底消失掉了。”
衆人都十分欣慰的笑了出來,而至和長老則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望向景升和文欽,道:“九尾妖狐雖然被鎖妖陣暫時壓制住了妖性,但是這殘缺的陣法對於這隻修煉上千年的妖來說,想要破解依舊是易如反掌,所以我希望你們二人能夠將它給抓住,鎖進鎖妖塔之內懺悔!”
韓文欽與張景升聽後各懷心事,不過他二人都是清楚,發了狂的九尾在逃出蜀山之後,危險程度雖然比不上魔龍,但也夠那些平民百姓受的。
文欽景升二人爬出深坑,對着至和長老一拱手,一齊道:“徒兒這就去收服九尾妖狐!”
至和長老微微點了點頭,一旁的虛塵師祖則是哈哈大笑了兩聲,怒罵了至和幾句,從袖中掏出一座小金塔,擲給文欽景升,道:“你們師傅摳,可是你們的師祖可不像他那樣,這小金塔喚作‘乾坤鎮妖塔’,可以煉化世間一切的妖魔!”
其餘的弟子長老一聽這話,兩隻眼睛頓時瞪得溜圓,玄智長老更是用不可置信的雙眼,審視着面前這位波瀾不驚的老道,因爲誰也沒有想到,蜀山上一任掌門,至和長老的師傅竟然還存世於人間!
張景升聽後躬身謝道:“多謝師祖!”
可是韓文欽卻是心中異常的擔憂,他擔憂九尾妖狐雪兒會被不明原因的張景升給裝進這個“乾坤鎮妖塔”當中,可是更擔心沒有了仙丹的雪兒,妖性大發以後,會不受控制的屠虐人間。
雷行緩緩的走到二人的中間,帶着一抹微笑說道:“出去替天行道,也算上我雷行一份如何!?”
至和長老見到傷痕累累的雷行,道:“多謝崑崙派此次出手相助,莫大的恩惠,我蜀山今後必定傾力相還!只是我瞧你周身傷痕累累,還是算了吧,免得被崑崙派掌門指着貧道的脊樑骨唾罵。”
雷行笑了一笑,道:“掌門不會如此的,蜀山大難,修仙界如果都坐視不管的話,那這人世間豈不是要大亂?”
虛塵師祖摸了摸身邊的禿頭小道士,笑道:“沒想我蜀山這上上下下弟子長老,都沒有一個外人值得信賴啊!哈哈哈!至和,看來你把蜀山禍害的不輕啊!”一些蜀山弟子聽得羞愧,而另一些則是有些憤憤不平,認爲這個老道說的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一時議論紛紛起來。
至和長老輕咳了一聲,衆弟子長老聽到後便都隱忍了下來。
虛塵師祖用老眼環顧了一週,眼神中的不屑,讓所有人都有些不舒服。
至和長老捋了捋鬍鬚,微微嘆道:“師傅,蜀山現在是不比以往了,如今的蜀山烏煙瘴氣,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清雅之氣了!”
虛塵師祖嘴角微撇,望向韓文欽與張景升說道:“只不過你這老糊塗挑徒弟倒是還挺會挑!”
至和長老聽後一笑,道:“師傅真的是過獎徒兒了!”
虛塵師祖聽後則是冷哼一聲,不再言語,衆位弟子長老到現在都沒有摸清這個老道的脾氣和身份之類的,只唯一確定的是,他曾是這個蜀山的掌門,至和大長老的師傅。
雷行見蜀山內部談來談去的,自己一個外人不好涉及,便帶着自己門派的弟子告辭,準備出了蜀山之後尋查九尾妖狐的痕跡。
韓文欽拍了拍張景升的肩膀,說道:“景升師兄,咱們也去吧!”
至和長老自覺屏蔽掉了自己師傅那些難聽的訓誡,說道:“這隻九尾白狐與你二人有着十分緊密的關係,恐怕也只有你們才能解開這個死結!記住,如果失敗,隨後趕到的蜀山弟子會替你們解圍,到時候一定要把爲師手上這張印符貼在九尾的額頭上,切記切記!”
正在此時一道青色光芒和一道冰寒白光擋住了二人的去路,在炫目的閃光之中,只見青璇帶着捆綁得嚴實的宮本一郎,緩緩地說道:“你們二人,加上我們姐妹如何?”
韓文欽見到宮本一郎,頓時恨得牙根直癢癢,道:“沒想到師姐把這狡詐的畜生給抓來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青璇緊皺眉頭,打斷道:“少跟打屁,你們這一次追九尾妖狐,一定要帶上我!”
張景升望着青璇的臉,靠過去趴在她的耳邊道:“可是,那隻九尾白狐是...”青璇舉起一隻手捂住了張景升的話語,插嘴道:“無論如何我也要去,因爲,有一些事情,我要徹底的搞明白纔可以!”
韓文欽望着青璇堅定的目光,嘆了一口氣,說道:“青璇師姐,看來你還是無法忘記那個他啊!”
青璇望了一眼韓文欽,愧疚地說道:“對不起黃炎,有些事情的死結還是要解決的,與其總是逃避,還不如直接去面對!”
張景升無可奈何地望着一臉堅毅的青璇,微微嘆息道:“青璇,你這又是何苦呢?爲什麼你總是要將自己困在過去的痛苦之中,而不坦然面對新的生活呢?”
青璇將頭扭向韓文欽,徐徐答道:“我正在學着努力接受新的一切,但是有些事情我需要去徹底完成纔可能忘記!”
韓文欽微微搖頭,慨嘆這人世間的奇妙情緣,要是自己當初沒有在炙熱之地歷練,恐怕自己的那稚嫩的臉龐早就被青璇他們認出了。
就這樣,韓文欽、張景升、青璇以及獨孤惜月在衆蜀山弟子的期望之下,飛身追逐妖狐而去。
至和長老望着天際的人影,對着一旁捏光頭小道士的虛塵師祖說道:“想當初,師傅不也是有這樣的令人豔羨的背影麼?”
虛塵師祖聽後哈哈一笑,望着烏雲逐漸散開的天空,默然不語。
“文欽...”韓文欽的識海之內突然傳來了熟識的聲音。
“魂器,你甦醒了!?”韓文欽將神識陷入識海之內,驚聲問道。
“沒錯,要不是那煞木天龍的龍靈聖氣,恐怕想要再見到我,還要等上一年半載的。”煉魂此時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笑着對韓文欽說道。
韓文欽眼圈略微有些溼潤,在識海當中對着“魂器”煉魂說道:“從今天往後,你我同身共死!”
“魂器”煉魂望着韓文欽一臉嚴肅的樣子,竟然第一次笑出聲來,道:“文欽,你的性子,真的會讓任何人見過之後都歡喜!”
煙霧逐漸在穿透烏雲的陽光下緩緩散去,至和長老飛身躍上八卦道門的九重道廳的斷壁殘垣之上,高聲呼喝道:“此次蜀山遭遇如此大劫,許多弟子淪爲黑暗咒印的犧牲品,希望沒有被引誘的弟子長老,今後能夠攜手並進,共同開創蜀山一個新的未來!”
虛塵師祖摸着小道士那光滑的腦袋,微眯起雙眼,一抹淡淡的微笑浮在了臉上,望向遠方的天際,自語道:“那兩位,恐怕今後整個蜀山,不!整個修仙界都不會有消停了!”
光頭小道士微塵,眨着一雙大眼睛,好奇的擡起頭望向自己面前的老者,彷彿根本就聽不懂似的。
昏黃夜幕下的蜀山,顯得是那麼的寂靜。
在八卦道門的九重道廳之內,至和長老正坐在虛塵師祖的身旁,望着下面跪着的,用束仙繩捆綁得嚴嚴實實的宮本一郎,問道:“宮本,你身爲天之觀弟子,爲何不安分守己,竟幹出這樣忤逆的事情來!”
宮本一郎帶血的嘴角露出了些許不屑的笑意,道:“人世間的修仙練道,不就是爲了得到更大的權力,獲得更多的力量麼!”宮本說罷,將目光轉向了霽月師太身旁的狐媚妖語兒,但是此時的狐媚妖正極力的避開他的目光,裝作根本就不認識彼此。
天之觀長老玄明冷哼了一聲,道:“師兄,就把我這孽徒交給貧道吧,看我怎麼用‘天獄罰’收拾他!”
至和長老搖了搖頭,道:“玄明,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依貧道看,就讓他在面壁崖思過三百年,讓他自我反省一下吧!”
玄明長老怒目望着自己的孽徒宮本,冷笑道:“宮本,虧得爲師對你這十多年來的苦心栽培,沒想到你竟是這樣一個禽獸!”
宮本仰天大笑了數聲,拖着傷痕累累的身軀站起身來,笑着道:“你們這些蜀山的老古董,有什麼招數儘管放馬過來吧,身爲宮本世家的我,沒有什麼可以讓我畏懼的!!!”
玄明長老呸了一口吐沫,一咬牙,讓蜀山煞刑司的衆弟子將他帶下去關在面壁崖懸空牢,一旁的玄智長老見狀拍了拍玄明的肩膀,說道:“玄明師兄不要再愧疚了,弟子千萬,你怎麼可能全部都看透他們的心思呢,再者說,這一次那些沒張揚出來的背叛弟子就有多少!”
玄明長老哀嘆一聲,道:“無論怎麼樣,我這雙老眼還是看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