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支書來到學校給學生講小英雄的故事,臨走時孫校長跟他說:“你妹妹在風雨交加的那天上午,正在給學生講課時,突然從房頂上掉下來一大塊連泥帶水的坷垃,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她。
她當時就頭破血出,把學生嚇得大哭大叫。
張光明聽了孫校長的話後,感到很意外。
他就埋怨當教師的妹妹說:妍妹,你爲什麼不把學校有危房的這件事,告訴哥哥呢?”
張光妍說:“我知道大隊辦公室不也是危房嗎?”
再說了,我就是跟你說了,那大隊有錢蓋得起教室嗎?所以我沒有跟大哥說呀。
張光明十分着急地說:“怪不得妹妹你的頭部那日蒙着個藍紗巾呢。
我還很奇怪,這天熱的你還帶個方巾幹什麼?那天你對我說,‘我是怕太陽把你曬黑了。’原來是這樣啊。”
他扭過臉對孫校長說,“走,請你帶我去看看那座危房。”
他倆一前一後,踏嘰踏嘰邁開大步,走到那座破教室裡查看。
張光明不由得往房頂上一望,這一看讓他大吃一驚,只見上次的雨水,把這座破爛房頂上的泥土衝唰掉了,透出不規則的強光。
張光明再看牆體,裂了一道大縫。
他十分着急地說:孫校長你咋不早說呢?學生在這個危房裡上課有多危險啊。
我看到了房頂上有個大窟窿,而且牆上已經裂了縫。
啥都別說了,立即封門。
而且還要讓孩子們馬上遠離這座危房,我看隨時有倒塌的危險。
我這就去大隊開會,跟大隊幹部們商量一下,立即、馬上來解決此事。
他說着就大步流星地走出校門。
張支書又馬不停蹄地走到大隊臨時的小辦公室,來召開村委會。
“我剛剛從學校回來,有一座教室漏雨相當嚴重,牆體已經裂縫,這是一座極其危險的教室,我們得立即拆掉危房,再蓋一座新的教室。
偉人說:‘孩子是祖國的未來,是民族的希望!’
那咱得讓孩子,在安全明亮的教室裡上課呀。
只有這樣,才能讓學生安心地坐在裡面,好好讀書學習是不是啊?”張光明一副焦急的樣子說。
村委幹部們都說,理是這個理,可是咱沒錢咋辦呢?
“這個嘛?”張光明想了一下,就接着說,“我看這樣吧,咱不是想給大隊的辦公室翻蓋房屋嗎?
那咱們就先別蓋大隊的辦公室,咱開會就將就着在這個小屋子裡開吧。
不如把教室先蓋起來,然後就再燒磚燒瓦,你們看咋樣?”
他們都同意了張支書的建議。
張支書他還對貴小寶說:“我先去學校安排一下拆房的事,你去通知各個小隊幹部來大隊開會。”
大隊長答應着,照着他說的去辦了。
張支書他疾步走到學校告訴校長說:我帶領大隊幹部和各小隊的副隊長,以及泥水匠和木匠們,你帶領教師們,咱們大家一起動手,趕快把那座危房給拆咯,然後再蓋新教室。
孫偉校長他高興地連連說:好好好!
張光明從學校回來,又馬上召開了各小隊長會議。
張光明跟小隊幹部們說:“你們請記住,從今天起就要開始播種芝麻啦!
最遲不能超過七天哦。
記住這播種日期很重要哦,早了晚了,都會影響芝麻的收成問題呀!”
他鄭重地督促着各個小隊長,“你們要馬上行動,因爲種完芝麻就該收麥子了。”
各小隊長答應了一聲,正要散會,張支書又說,“哦對了,讓各小隊的副隊長跟着我去學校拆掉危房。”
各位小隊長回到生產隊後,就按照張支書的指令進行搞生產。他們絕沒有半點遲疑。
……
說幹就幹,張支書立即帶領着各個生產隊的副隊長,還有泥水匠們,還有木匠們,以及大隊的其他幹部,還有學校的校長和教師們,大家齊動手,把頻臨倒塌的教室拆了。
大家連續幾天叮叮噹噹的忙活着和泥,搬磚,砌牆。
沒幾天,就蓋起了一座嶄新的藍牆紅頂的大瓦房。
這天學生在一片歡笑聲中,走進了嶄新明亮的教室。
學生們嘰嘰喳喳地紛紛說:
“咱以後上課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了!”
“咱們不用害怕頭頂上會開花了!”
……
那邊呢?村民們起早摸黑地種植芝麻,只用了三四天的時間,就把芝麻耩種完了。
在這些日子裡,張光明指揮各小隊先是收割完油菜沒多少天,他又讓社員們,又投入到收穫大蒜的工作了。
村民們紛紛彎腰用鋤頭刨大蒜,因爲上的糞足,又及時澆水,所以顆顆大蒜都很大。
人們把圓圓的白胖胖的蒜,一咕嘟蒜苗子,像變小小辮子一樣辮得長長的裝進平車裡,拉到縣城裡賣掉換些小米,或是別的糧食。
當然了,誰家的大蒜歸誰,人們就會把辮起來的大蒜掛在屋檐下,就好像是掛着一串串潔白如玉的燈籠似的,煞是好看。
現在小麥又到了成熟期,牧野村莊就變成了金色爛漫的世界。布穀鳥“咕咕”地叫着,好像在督催着人們收麥插禾。
遠遠地望那熟了的麥子,黃燦燦的像鋪了一地金子。
村民們個個喜笑顏開。
張光明拿着鐮刀“嚓,嚓,嚓。”
他割着一撮麥子摟在懷裡,像摟着珠寶似的興奮不已。
不,小麥在糧食匱乏時期,比金銀珠寶更加的珍貴呀!
在三年大鬧饑荒的日子裡,麥子可是被村民們視爲珍餚異饌的喲。
這時從地裡傳出了男人那高亢嘹亮的歌聲:“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愛拼纔會贏……”
一陣笑聲過後,又傳出女人鏗鏘有力的聲調,唱的是豫劇花木蘭中的一段:“劉大哥講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閒……”
只聽到喝彩聲不斷,這莊稼豐收了,可把大家高興得不得了。
村頭盛開的石榴花火紅火紅的,杏樹上的杏金黃金黃的。
李子樹上的李子,紫紅紫紅的,把村莊點綴的分外美麗。
收割小麥的時間終於到了。
張光明就在喇叭上通知各個小隊長們,有的麥芒發黃了的就開始動鐮收割,而有的長在低窪處的麥穗還有些青呢?那就得再停幾天後,等到麥穗發黃了再去收割。
駐隊幹部們不得不佩服張支書,精力超人,他在這幾天裡很忙碌,健步如飛地去莊稼地裡一塊一塊地視察。
然後他要看情況,果斷做出決定先收割哪塊小麥,後收割哪塊小麥。
他對上級的幾位幹部說:對於麥子來說,要是收割早了吧?青黃色的麥子,就會被石滾子一壓成扁片子。”
李大力他問:那要是收割遲了呢?
“那麥粒就會掉下來,掉的滿地都是那多可惜呀。所以就得不遲不早剛剛好才行。”張支書回答。
然後他就帶領駐隊幹部們,還有知青們,一起去收割育種基地的成熟正好的小麥。
緊接着他們跟村民們一樣,搶收麥子就像打仗一樣——他們不辭辛勞地拿着鐮刀歘歘收了這塊,收那塊。
村民們雖然是累得腰痠背疼的,也不敢鬆懈半點。
可是駐隊幹部們和知青們有點受不了了。
張光明見狀,就立即說:“之所以我會帶領着你們和羣衆們,這樣沒日沒夜地槍收搶種呢?
這是因爲呀,俺們種莊稼的人都懂得一個道理——收麥不可早更不能遲,麥芒金色動鐮要及時。
村民們都從勞動中得到經驗:秋老一晌,麥老一時。
如果不及時收割的話,麥子不但有落地的危險,更危險的是,一旦下起雨來後果不堪設想啊!
要是被陰雨連綿的天氣,被雨一直淋着了,輕者麥子會發黴,嚴重的會腐爛掉,那就等於絕收了。
那不是白種了嗎?”
駐隊幹部們和知青們都強忍着腰痠背疼點點頭。
“所以呀,每年到麥子成熟期,我們村幹部和羣衆們就像打仗一樣的緊張地收麥打場。
我知道經過了這一個星期的搶收搶割,把你們給累得腰都快折了。
我也明白你們駐隊幹部們和知青們,個個被炎炎烈日曬得跟個黑包拯似得。可是,我們不這樣幹不行啊。”張光明不厭其煩地說。
知青們當中除了秦春田和李中秋,能吃苦耐勞不知疲綣的歘歘地割麥子。
其他的幹部們,還有知青們都說:自己實在是受不了了。
張光明就讓大家幹會兒歇會兒再幹。
可他們看到牧野花村的村民們,卻沒有人停手。
……
大家收割完了,就該忙着拉麥子了。
張支書讓各小隊用牲口套着車拉、用人駕平車拉。
他讓大家把車車麥子,拉到各個隊裡的場中進行晾曬。
張光明自己趕着騾子車、馬車“得兒喔!駕!”騾子就忙不迭地“啪嗒、啪嗒”地跑着。
駐隊幹部們發現,張支書的身上總有使不完的勁兒,他那無窮的力量和沖天的幹勁兒,時時感染着村裡的每一位村民,也鼓舞着村們大幹特幹。
幹部們發現:牧野花村這個村莊的村民看起來人人精神煥發,個個鬥志昂揚。
村民們也養成了艱苦奮鬥,奮發向上積極進取精神,有着一股堅韌不拔的毅力。
張光明和村幹部們帶領大家,把麥子拉到場裡進行了太陽的爆曬,那麼就加快了打場的速度。
張支書不忘指揮各小隊的隊長,把隊裡的社員們,分成兩部分。
讓一部分人去打場,讓另一部分人到麥茬地裡去點種玉米。
……
知青們問張支書:“打場時,我們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