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兒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才解釋說:“主子,你那天去沈家見到沈家門生.......”惜兒突然間話鋒一轉,“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沒用,維護不了你,以前您懦弱無能,小少爺欺辱您,天天讓您吃狗食,以此爲樂,您都不敢有怨言。還有二小姐,人人都稱讚二小姐善良仁慈,您去尋她幫忙,希望她念在姐妹情深,能幫助你脫離困境,可是二小姐卻說小少爺頑劣,是在跟您開玩笑,還讓小少爺領着衆小廝,衆目睽睽之下脫您的衣服,侮辱您清白,以此爲樂......您......小姐,是他們害您如此的啊,小姐,奴婢無能,奴婢沒辦法保護您,奴婢.......”
“你胡說......”
陸青瑤有些暴躁,她本來抓住了她的家人,以此威脅她,可她不僅不在意,反而反咬她一口。
陸穆瑤,一定是你搞的鬼。
當然是陸穆瑤搞的鬼,惜兒的家人早已經被她轉移了。
啪的一聲,是茶盅破損的聲響。
拓跋越憤然起身,說了一句:“陸慶雲,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縱容庶子庶女玷污嫡女,還隱瞞皇室,將如此不乾不淨之女嫁入皇室,且生下皇室血統......
說完這些話,拓跋越卻突然加掐住陸慶雲的脖子,因憤怒而凸起的青筋隱隱可顯。
對於這樣子的舉動,所有人都驚呆了。
好長時間才意識到讓人去阻止拓跋越。
而陸青瑤早已經嚇得滿含熱淚,苦苦哀求。
而拓跋越的憤怒的眸子好像是在說,你居然敢?
陸穆瑤知曉,他是在質問自已。
可那又如何,這樣子的結局就是她想要的,縱容庶女行如此齷蹉行徑,且又欺瞞皇室,將一個丫鬟都不如的女子送給安親王,這是何等的恥辱,她斷定,拓跋越絕對不會忍受,她斷定,皇上絕對會因此削了陸慶雲的宰相職位,至於陸慶雲,如此變態的女人,她的存在不過是時時刻刻提醒拓跋越她的恥辱。
而自已呢,因爲小阿哥的存在,最多不過是常伴青燈罷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結局,如此大逆不道齷蹉的事情,宰相大人自然不會承認的,陸慶雲乃至陸青瑤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那麼惜兒的證詞自然就不會作數了。
“王爺......切莫動怒,這丫頭胡言亂語,她......來人啊,將這污衊主子的賤人給我亂棍打死。”
“是啊,王爺.....”宰相說,而猛然間拓跋越鬆開了他的脖子,“既然是子虛烏有,那麼就是說本王王妃並未受過任何屈辱,而宰相大人您更沒有欺瞞皇家?”
“是是是......”
惜兒見局勢不利於陸穆瑤,心裡急,說:“奴婢句句屬實,奴婢願意以死證明。”
說着就往一邊的柱子上撞去。
陸穆瑤見這丫頭死心眼,心下一急,伸手將惜兒拉住,抱在懷中。
“惜兒,你對我的衷心,我明白。當日若非你攔着,怕是我早已經死了。”
“小姐.......”
陸穆瑤擡頭望向宰相大人語氣輕蔑,則說:“宰相大人,他是否胡言亂語,您是否該問問我?”
清淺的語氣,讓他胸口一窒,難道真有此事?
不,不可能的。
他轉頭望向陸青瑤,見她神色稍有些慌張,心中更加疑惑。
“青瑤,你來說。”
陸青瑤早已經六神無主,她當真錯估了陸穆瑤的白癡,如此污衊自已,她難道不知清白對女子是何等的重要?
如此殺敵一白,自毀三千的計謀,她居然......不,她是要一網打盡,她要毀了宰相府。
如此駭然的計謀,她居然如此可怕?
她絕對不能讓她得逞,絕不。
“請爹爹明察,那丫頭是一派胡言。”
陸穆瑤輕輕挑眉,看向她望向自已的目光中,暗含警告,她彎了彎嘴角,張了張嘴:你也會害怕?
“爹爹,此事胡姨娘也知曉,弟弟妹妹荒唐,做下如此蠢事,胡姨娘知悉此事,且避免泄露,毀了宰相府以及兒女名聲,且將當日所有看見此事的人盡數處置,若是爹爹不信,可以去查查,是否一夕之間,府內少了很多人。”
當日府內的確是少了很多人,可惜不是因爲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而是因爲胡氏要進行府內大清洗,所以撤掉了府內的老人兒。
可惜這麼些年過去了,誰還記得那些事。
就算是知曉,他們已經離開宰相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們都會選擇明哲保身,一句不知道,推卸所有。
“王爺,定是太難過了,可是逝者已逝,生者如斯。還望王爺給姐姐尋了太醫瞧瞧,順便開一些安神的藥。”
馬車內
惜兒當着王爺的面,慌忙跪下請罪。
“惜兒,你做的很好,似是而非,經你這麼一鬧騰,宰相大人必定不會相信陸青瑤的。”
“可是小姐,奴婢想不通,您讓奴婢這麼說,可是毀了您的名聲的。”說完還偷偷的看了眼拓跋越,見他一臉陰霾,滲的嚇人,可依然是仗着膽子說:“王爺,剛剛都是奴婢胡說的,您可千萬別誤會王妃。”
陸穆瑤噗嗤一聲笑了。
卻遭來王爺一陣白眼。
“王爺放心,這麼齷蹉的事情,關係到宰相府九族命運,絕對不會有丁點謠言傳出的。再說了,我的生平,您不是已經都調查清楚了。可有疏漏?”
拓跋越輕嘆了一口氣,則說:“你說的話,本王都不知該不該相信了。”
“咳咳.....”如此深邃的目光中,透漏出淡淡的疼惜與不忍,她最不喜歡別人的可憐,則岔開話題說,“你們說的溫言信是誰?”
“小姐,您怎麼忘記了,那溫言信就是您在沈家遇到的那個小哥哥,您還找他說了會話呢。”
溫言信?
溫氏的孩子,居然會是他?
哈哈哈
突然間她放聲大笑起來。
“王爺,我突然間想要看到咱們的宰相大人親手殺了溫言信的樣子。”
“小姐,您怎麼能如此殘.......”再次偷偷的瞄了瞄拓跋越,雖然面無表情,可依然讓人敬畏,她說,“小姐,您別傷心的說胡話了,老爺雖然與您不親,可還是爲您許了門好親事。”
此刻宰相府內,待拓跋越離開之後,只聽啪一聲響,陸青瑤臉上捱了一巴掌。
“沒用的東西,我請名師教導你,可你連個男人的心都拴不住,我要你何用?”
“爹爹訓斥的是,女兒知曉該怎麼做。”
“拓跋越如今如此在意你妹妹,就是因爲她生了個兒子,你可是與她同時嫁進去,爲何你這麼沒用?”
陸青瑤心生委屈,捂着臉沒反駁,可心裡卻將陸穆瑤給恨透了。
陸穆瑤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陸青瑤離開之際,卻遭遇到胡姨娘的諷刺的輕哼。
陸青瑤再也僞裝不住她的優雅,罵道:“你這個白癡,你當真以爲他會讓沈家扶你做正夫人嗎?你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你害死了她母親,她恨不得親手撕了你......”
“你胡說,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就算是你告訴她,她也不一定會相信的。在她的心裡面,我這個姨娘可比她外公家更重要,她不像你,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胡姨娘說道。
陸青瑤見她執迷不悟,依然活在自已的幻想中,真想一刀捅了她。
可最後還是控制住自已。
陸青瑤回去,在書房內尋找到拓跋越,當面跪下請罪。
“王爺,妾身知道錯了,妾身不該污衊王妃,害的王爺蒙羞。”
“你並沒有污衊她,你弟弟的死的確與她有關。不過......”
“王爺?”
“不過這一切都是本王安排的,知道爲什麼嗎?”
陸青瑤搖了搖頭,卻又慌忙的低下頭去。
她失算了,她應該想到的,軍營是拓跋越的底盤,沒有他的默許,誰敢亂來?
“王爺,妾身知曉了。”
“青瑤啊,你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你還是不如你姐姐,她在做什麼事情之前,都會知會本王一聲,且將自已當做是安親王府的媳婦而不是宰相家的女兒,你可明白?”
這話說對陸青瑤來說,太重了。而她應該第一時間就找王爺求助,而不是自作聰明的私自調查。
“陸書堯幾次三番戲弄本王的王妃,而本王不喜歡任何人挑戰本王的權威。”
明明是維護。
她的心在滴血,可卻依然要裝出謙恭識大體的模樣,說:
“是,奴婢知錯,請王爺責罰。”
而同時,媚兒等人並未離開宰相府,陸穆瑤也沒有過問,大概被處理了吧。
隔天,陸穆瑤正在斜靠在榻上看書,惜兒來報,說是陸青瑤領着人過來了。
她看到側妃領着管家以及一些未成年小女孩。
“王妃,昨天媚兒他們堅持要爲書堯殉葬,怕是不能回來了,按照慣例,妾身重新爲你配了幾名丫鬟,隨您挑選。”
陸穆瑤望着那些被收拾的乾淨的女娃,有的甚至還不到十歲,將萬惡的舊社會痛罵了一頓。
而陸青瑤以爲陸穆瑤的沉默則是她懷疑這些女子的身份,旁若無事的說:“姐姐,這些人都是管家剛從外面買來的,你放心,管家是府上的老人兒,不會不知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