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既然是殿下身邊的大侍女,必定是殿下深知喜好與性情的親信之人。我等姐妹初入太子府,不知姑娘可否指點個中規矩一二;待我等姐妹中,他日有人獲得殿下的寵幸,相信也必會報得姑娘的這份情誼的。”
說這話的這名侍妾,雖然以中上之姿,不足以讓人驚豔;但從她眸中時而流轉過的幾抹精光來看,她也不乏有幾分心眼的。
在她此時的心中,大有存了日後找機會籠絡宣染以助其爭寵之心的。不過,她也深知今日宣染要講的其中“規矩”之言,是必定要按着殿下之令講出來的了;既然這些個必得是在座的都要知曉之事,那她也無所謂耐不住性子地相問,不讓對方這般繼續賣關子了。
“就是,九兒姑娘何不與我等姐妹細細講明下這殿下的個人規矩?不然我等姐妹若有一時愚鈍,不小心地犯了這太子府裡頭其中的規矩;屆時,怕倒是姑娘的失職了呢。畢竟,這不是之前殿下對姑娘的吩咐麼?”
又一名身材火辣,頗有幾分風情的嬌豔女子;一看便明顯是個急性子的主兒,沒想到則已,一想到便語氣急速地趕在正想繼續說些什麼的宣染之前,咋咋呼呼地說了這麼一通。
她眉宇間的驕縱之意顯露無疑,雖說是在笑着說話,但卻沒拿正眼瞧宣染;這話語中帶刺兒的譏意,只要不是在蠢蛋面前,就是昭然若揭的。
哼,宣染白紗下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在上午趙曼兒離開後直至現在,中間的那些個時間裡,她可沒有閒着;已經對這十來個女人中,其中個別比較凸顯的主兒,有所瞭解。這一位,莫不是仗着在這羣侍妾中,略勝一籌的顯赫家世與祖輩的功勳,就耐不住流露出幾分氣焰了?
呵呵,愚蠢!自身沒有足夠的實力,又還未站穩腳跟;她這般,只會是率先在這羣女人中被人暗自羣起而攻之,當成靶子打的份兒!
“怎麼?姑娘還不回話?”許是見宣染沒有馬上回應,她
便秀眉擰起,又略顯生硬地追加了這麼一句。呵呵,回話?她倒會在她面前擺主子的架子啊。
不過,宣染不着痕跡地隨意瞥了一眼一旁的趙曼兒;只見她也是對此女眸中閃過一抹極爲凜冽、不善的精光的,即便掩飾得很好,卻完全沒逃脫宣染的眼。呵呵,許是其也在她面前顯現過讓她不爽的不敬之意吧;這倒好,想來,她出手必將又快又狠的吧。
瞬間有關思緒閃過的宣染,又只覺一時間心情不錯的感覺;對於眼前這個女人的沉不住氣,她就懶得與其計較了。於是,宣染在神色自若間,這才又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諸位莫急,殿下既然將此事交予我;我自是承殿下之意而爲,只說所該說之話;不容人肆意揣測,也並非是要與你們回話。”
宣染先不先在這句大有深意的話之話,不等她們有何反應,便又緊接着道:“下面我就跟你們講下這太子府裡頭的規矩,也就是殿下的規矩;很簡單,想必你們也早有耳聞,殿下在男女之情上並不熱衷氾濫。”
“所以,殿下只擇他所鐘意的女子,去親近;任何自以爲是地去獻媚,或者妄自主動去親近的女子;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別怪我沒事先提醒過你們!”
“在殿下剛從璃國回來時,你們那般不過是往前親近一分時候的後果;殿下的冷漠與不滿之意,你們應該還記憶猶新不是麼?妄自親近一分,只會將殿下推遠十分!”宣染說到此時,語氣陡然一寒。
其實,她之前所說的那番侍妾奮鬥終生目標之言;確實有閃過蠱惑這些女人拼命爭寵,去給雲墨惹麻煩之心的。哼,誰讓他先給她惹得麻煩,將這種事情交給她處理的?
不過,她在期間,又回想起了之前在她給他沏上第一杯墨菊花茶時;他便早已向她提及過的,若是有這些個女人進府,便要她出手幫着他擋着些之類的話。還記得他當初給出的理由是不喜女人嘈雜,簡單地講就是不希望這些女人去煩他。
那時的他,倒是有先見之明;雖然記得當初的她可沒向他做出明確的答應或者拒絕之言,不過倒也罷了,她突然間覺得在這府中,他也不曾真的有爲難過她,還自動有給過她諸多方便;看來這個當初在戈宮臨時找來的期限夥伴,在那期限內,或許真的可以友好下去。
既然這棵大樹,暫且有方便她一些乘涼;那麼,她乾脆幫了他這個小忙又如何?這纔有了她此時話鋒一轉而又銜接巧妙之話,反正先前的話,也可作她滴水不漏的順勢而爲之法,並不會礙事,也不算白說;或許,還是以進爲退的有效之法。
然她會如此,或許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被她自己都有所忽略了的;只因在她下意識裡,有看到過,女人觸碰到他時,他眸光深處所閃現的那抹旁人不覺的驚慌之意,竟讓她有種莫名地心疼感。莫名地,好似她的潛意識裡,也不怎麼喜歡那種感覺。
如果,這抹莫名地感覺,不是她的錯覺的話;或許,她有機會會探究一二……
“呵呵,姑娘這話倒是愈發奇怪,讓人煞解了。既然,以你的意思,我等姐妹的確該傾盡一生奮力去爭得殿下的恩寵;可卻又不得親近於殿下,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麼?”其中有個身材嬌小,長相甜美的侍妾,也忍不住一頭霧水地道。許是,一時並未明白宣染的深意。
反倒是一旁靜觀不語的趙曼兒,幾個眸光閃爍間,好似有所瞭然宣染接下去究竟意欲何爲了;嘴角,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陰笑之意。呵呵,這個平日裡就給人點奇怪之感的賤婢;沒想到在這事上的處理之法,也是這般特別啊。只是,這法子似乎既看似是她自作聰明,又看似別有一番妙哉啊!
然趙曼兒與此同時的微表情,卻是同樣沒逃過宣染的眼。呵呵,這女人不是這般積極主動地要攪進這個麻煩中的麼?那自己怎麼可能讓她就這樣從始至終地靜坐看戲呢?自己自然是要遂了她的願,讓她沾染些麻煩纔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