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染下了牀,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整潔不亂,但絕對不是她原來方便行動的那身緊袖勁裝;隨眼瞥向了牀榻邊的一套輕薄外衣裙,這倒似乎是爲她準備着的。對此,她倒是先不慌不忙地一把拿起這外衣裙,穿在了身上;理由很簡單,她可是被對方迷暈了帶到這裡的;若真要動什麼手腳,也不會等到在這衣裙上動手腳。
與此同時,她只覺這裡的氣溫頗要高些。
緊接着,她眉宇間擰了擰,便徑自朝房間門口走去;但當她一打開房門,剛踏出兩步的瞬間,便募地出現兩道木然的黑影,擋在了她面前。她眸中一抹精光閃過,這兩人的出現無聲無息;可見,他們一直都是隱覓在周旁的,他們的潛伏能耐倒是不俗啊!
就是她沒有細裡探究,警惕着的話,想來也是難以察覺到他們的。只不過,呵呵,隱覓在這周旁的又何止這兩個人?既然不好避及,那就好好見見吧。應該已經有人去找那真正做主之人了吧。
一時間,宣染反倒毫無緊張之色,平淡了眸光看着面前身着黑衣,體格強壯的兩個人。她的平淡,卻是讓這兩人眸中閃過一抹詫異的同時,更在其中夾雜了一抹警惕的意味兒。“姑娘既然醒了,就先請姑娘回房繼續歇息着;有什麼需要,可以先盡請吩咐。”其中一人,如此開口道,聲音粗獷。
“無礙,你們的主子,應該馬上就到了吧;你們已經有人去通告了,不是麼?既然,你們主子這般有心,如此盛意拳拳地硬是要將我請到了這裡;那我可不得心領了,就暫且在這房門口靜候靜迎着好了。”宣染淡淡地說着,聲音不起半點波瀾。
但卻讓聽了她這話的這兩個男人,心下猛地一緊,眸光也大起忌憚之意;她這話的意思,是她早就看出了有其它暗衛隱秘在這周旁,還能準確推測有暫時離開了的,是去通告主子去了?這個女人不簡單,要知道,他們這支暗衛,是最擅長隱秘行蹤的影衛啊。而她不着痕跡間,竟似乎能夠看透的樣子!
“姑娘既然有此主意,那我二人也沒什麼多說的了;只是,我二人職責所在,卻是不好離開所處位置一步的,還請姑娘見諒。”一時間,那兩個男人在相互間對視了一眼後,便由方纔未開口的另一人,開口如此說道。
不管態度還是語氣,都較之剛剛說話的,緩和了些。此時的他們已然心裡明白,在還未搞清楚主子對於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主意之前,他們還是不要真得罪了這個女人;畢竟,這個女人看上去,也不是那麼好招惹的樣子。
而此時聽了他們這話的宣染,卻反倒是眉眼彎彎了起來,似乎看着很顯親切;實則心裡卻是在冷笑,呵呵,他們這意思,是必得要寸步不離地盯着她了?不過,她嘴巴上還是又淡淡地道了一句:“無礙,請便。”
於是乎,就在正當她面前的這二人,心裡覺得莫名地發毛之際;一聲爽朗之極的磁性男聲傳來:“呵呵,女人,你醒了?”
宣染轉眸一看,果然那不遠處朝這裡走來的就是那一襲華貴紫衣的烈陽天;其實,她剛剛就暗自隨眼觀察過了這四周的建築環境,只覺這裡華貴異常,其內裡氣派的程度給人的感覺是一點兒不亞於華國的太子府的。她便已然更是在心中斷定,這次的事情,不應該是那闇火的個人主意,而是這位四王爺的意思了。
“王爺下得藥如此之重,不會不希望我醒過來吧?感覺,我已經暈迷了很多天的樣子。”宣染白紗下的嘴角撇了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懶得再看他,淡淡地道。
“呵呵,你說得是哪裡話,你的身體不是無礙麼?”一時間烈陽天已經走到了宣染的面前,更是有意站在了她眸光所對的方向;又是這麼訕笑着說了一句,是的,就是訕笑,這個霸道得如烈日般灼烈的男人,竟也會有此略帶發虛的訕笑聲。
“不知炎國四王爺,硬生生地將我請到此處,有何貴幹?我現如今的身份,該是瞞不過你的眼睛;但也還是居於華國太子府一個小小的婢女啊。我身
上難道還存有什麼價值,可供四王爺算計絲毫的麼?”宣染似乎並不理會他的訕笑,繼而又如此淡淡地道。
“難道,本王不可以請你來炎國四王爺府做做客?本王府中可是一點不屬於那華國太子府的!”烈陽天眉宇間蹙了蹙,臉色一沉,她身上的淡漠疏遠,可是讓他莫名地不快的。
“做客?”宣染僅是兩個字的輕輕淡淡反問。
“好了,你有什麼話,進房間再說吧。”烈陽天說着,先是一手示意影衛退下,繼而又對他身後跟着的幾個丫鬟奴僕道:“來人,去沏壺我們炎國的特色鐵觀音茶來。”
於是,宣染在眸光微微地閃動了兩下後,一時間倒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尾隨烈陽天,復又進了剛剛走出的那個房間。一落座後,宣染似乎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又率先眉梢微挑地問道:“我很奇怪,王爺的人,最後到底是用什麼藥物,讓我暈迷了過去的?畢竟,我已經那樣子防備了,按理說不可能中招纔是。”
“你最後是中了本王早些年從第一公子樓落月,那兒得來的麝迷散。它可是任何人在正常情況下遇到,都避無可避的;因爲它的粉塵之微小,可以更久地滯留於空氣中,一下子難以盡消散。關鍵是,它即使不能通過人的口鼻進入人體,它也可以通過人的眼睛黏膜,很快地滲入人體的;一般人,警覺性強的,也只知捂住口鼻,難以想到保持一定時間地連眼睛也緊閉了吧?否則,如何應對對方之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麝迷散,雖然奇妙,卻也有諸多弊端的。”這時候的烈陽天,倒是對她這問題,似乎回答地很是爽快。
但此時一聽及這話的宣染,卻沒有緊着追問這麝迷散的弊端,而是脫口而出:“第一公子?醫絕無雙的第一公子?王爺你認識此人?”她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爲她又有所聯想到她這張火灼醜顏之事了;她此時暗自心思活絡着呢,要是能親自見到此人,就是極好的。因爲,她對這張醜顏有點不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