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白靈出了聲,王后喜極而泣,忙走到跟前說:“可算能說話了!你是要急死母后嗎?”
白靈也是淚珠斷了線的掉下來,卻又無法再說出話來,急得小臉通紅。商王嘆了口氣,說:“今後可不要這麼任性了!看把你母親急成什麼樣子!”白靈只是一味哭。
太巫放下手中陶鉢,說道:“公主還需靜靜修養,明日便可行動正常,不過要能跑能跳卻還需兩三日。”
商王點點頭,對王后說道:“今天就讓白靈住在這裡吧。你在這裡陪着她,等明日能行動了再回去。予就先離去了。”
王后欠身道:“恭送王上!有我在這裡,王上不必憂心。”
商王走到榻前又看了看白靈,嘆口氣轉身出去了。太尹和太巫也跟着離開東宮。
子良子昭向王后告辭後也離開這間平日學習的院落,兩人一起去找在外間候命的梓德。
見他們來到,梓德忙問:“公主好些了嗎?”
子良點點頭,說:“好些了,剛纔已經說了一句話,可身子還是不能動。太巫大人說明日就可以行動了。”
梓德聞言鬆了口氣,說道:“公主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可是萬疚難辭。今天的事是我疏忽了。”
“你也不必太過自責。白靈那性子,我們都是知道的。她要做什麼,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子昭無奈地拍拍梓德的肩膀,接着問道,“這麼說,你和白靈在城中遇到子瞻了?”
“子瞻?”梓德反問,隨即又瞭然地點點頭,“他叫子瞻?原來是王族,難怪這樣盛氣凌人!”
“他可不只是王族那麼簡單,子瞻可是先王的兒子呢!”子良笑着說,“早晨可是給了我們兄弟很大的難堪啊!”
梓德面有慍色,說道:“原來如此,聽說我是和殿下們一起來的,他便是陰陽怪氣地百般阻撓。不想早間就爲難了殿下!”說到這裡,他還氣憤地握緊了拳頭。
“還有這樣的事?”兄弟倆一齊發問,心中更是對子瞻是否與刺殺事件有所瓜葛而感到懷疑。
“在看饕餮的時候,他和幾個從人譏刺了我幾句。有些分神了,以至公主離開身邊一丈多遠才發現。”梓德愧疚地低下頭,“確實是我失職了。若是有責罰,殿下們也不要爲我開脫。”三人都低下頭,悶悶不語。
白靈公主果然到了第二天便能起身行動了,只是動作很是僵硬,話也說不大清楚。因爲覺得自己這次極爲丟臉,她剛能下地便死纏活賴地要回到自己的寢宮,也羞於和兩位兄長告辭,直拽着母后俏無聲息地溜了。子良他們晨起後便去看她,結果發現人去屋空,驚愕過後問過宮人,知道她回自己宮裡了,這才放下心來,可又覺得好笑。兩人都對這個妹妹無可奈何地連連搖頭。
這下白靈可算是吃了一次大虧,待在自己宮裡一個月都沒有出門。每日除了必定的拜見,連東宮都很少去了,去了也是略坐一坐就走了,見了梓德更是拔腿就跑。
天氣日漸轉寒,宮中也開始準備年節前的狩獵活動了。白靈這才漸漸出了門,跟着王后做些狩獵禮上的準備。
子良他們早就想要出宮去看看,可是一來自己的修行實在忙碌,二來是白靈這件事弄得王上很沒面子,嚴令了他們不許出去,只許在王宮裡好好反省。他們倆被殃及,也是無奈之至。終於這些日子各位師傅們也要準備大狩獵,也不太常來了,這下子良他們倆終於尋了機會要出宮去玩。
“咱們還沒去過都城裡,要不讓白靈帶着去吧?她是常逛的。”子昭提議說。
子良點點頭表示贊同,兩人便一同去往白靈宮裡邀請她。剛進了白靈平日住的院落門,就聽見裡面嘰嘰呱呱地聊天聲,正是她在說話。子良喊道:“白靈!白靈!我們要出宮去,你要一起去嗎?”
白靈聞言忙快步跑了出來,後面還跟着金鶯公主,子昭笑着打招呼:“原來金鶯妹妹也在?今日不用幫母后幹活嗎?”
“母親今日讓我們休息了!差不多快準備好了!”白靈的嘴快,這就接上話了,“剛纔還和姐姐說,你們準備好大狩獵的事了嗎?”
“需要準備些什麼?”子良有些不解,“有弓箭不就夠了嗎?”
白靈和金鶯捂着嘴笑了起來,還是金鶯心善,笑了一會兒便說:“好叫兩位哥哥知道,弓箭不說了,父王肯定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可是到了狩獵場裡,光有弓箭是不夠的,不得自己準備些小東西?咱們到時候比的就是誰的獵物珍奇,誰的獵物難捕!”
“這樣啊?”子良聽了有些犯難,“我們只做過普通的狩獵,都是打些山雞、野兔什麼的。師傅不讓去招惹山貓、野豬的。”
白靈這才笑夠了,聽了他倆的話又開始笑了,說:“哥哥們呀!要是不抓些大傢伙,那些個老頭子還不鼻子朝天了?快去買些東西回來吧!”
“我們今天就是要出宮去的,特意問你要不要去?正好幫我們買些需要的東西回來。”子昭忙說道。
“好好好!”白靈拍着手說道,緊接着又問,“你們要去什麼地方買?現在城裡也就是‘海市’開的‘蜃境齋’東西最全,也都新奇有趣。別家恐怕也不能買上什麼合心意的東西。”
“妹妹說的必定是最好的,就帶我們去那裡吧!”子良笑着就要拉了白靈走,可她邁了一步便不動了,忸怩地說:“我還是不去了,你們自己去吧。在街上一問便知。”
“這倒奇了?平日不是你最喜歡出去玩的?今天怎麼這樣了?”子昭素來和白靈玩笑慣了的,接着朝她擠擠眼,說,“看上什麼,我買給你!”
“這……”白靈看着有些心動,可又用力地搖搖頭,扭過臉去,說,“不去!不去!說不去就不去!”說完自己就跑回去了。
兩兄弟被她這反常的舉動弄暈了,站在院子裡也不知是該走。還是進去進去勸說。金鶯笑着上前,說:“哥哥們不必煩惱,白靈這是有心事,不敢去了。今天就由我陪哥哥們去好了!”見兩人還站着不動,便也嘟起嘴說,“不願意我陪着出去?”
“不不不!妹妹相陪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不願意?”子良趕快擺擺手,說,“那咱們就走吧。”
“哥哥們可帶夠海貝、明珠了?”金鶯笑着說,“到時候可別因爲付不了賬,被留在店裡。那可又要鬧出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