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兩三步跑到跟前來,對梓德說:“還不快把公主放下來!這成了什麼樣子?”
梓德聽了忙把白靈公主放在一張榻上。子良和子昭正要上前查看,卻被辛南攔下。辛南走到跟前,先仔細看了看白靈,發覺她雖然眼睛睜得大大的,可是卻空洞無神。又用手指戳戳白靈的胳膊,硬硬的;接着伸過一根手指去探她的鼻息,似乎還是有呼吸的。
他轉身對子昭說:“二殿下,勞你去祭宮請太巫大人前來。”“是!”子昭趕忙快步離去,朝着祭宮趕過去。
辛南又轉向梓德,喝問:“你是怎麼搞得?陪着公主出去就該保護她的安危,怎麼能讓公主出這樣的事?還不快快如實道來!”
梓德趕快跪倒在地,說道:“稟太尹大人,公主進城之後,跟着一個夥計到了一個所在,這裡正展出着異獸饕餮。公主和一名她口稱‘瞻哥哥’的人爭着都要買,還非要店家展示饕餮的形貌。不料這怪物出來後,竟然與公主對視了一下,公主就成了現在的樣子。”他停了一下又趕快補了一句,“店家說,被饕餮對視過的人會僵硬十幾個時辰,不會死去的!”
辛南聽到“瞻哥哥”時,回頭正對上子良的目光,大搖其頭“怎麼又是這個傢伙?”兩人都這樣想,“這也太湊巧了!”聽到公主會僵硬十幾個時辰,辛南不敢再耽擱了,忙對子良說:“你去吧,先去告訴王后,再去告訴王上。事情如此緊急,也只好驚動了!”
子良忙着答應了,趕快出去,回身還不忘擔心地看看跪在地上的阿德。梓德搖搖頭,示意自己該當受罰,不願說什麼爲自己辯解。
辛南等子良也走了之後,這纔對梓德說道:“你先起來回話。我來問你。”
“是,大人!”梓德起身答道。
“除了你剛纔說的,還有沒有什麼漏掉的事情沒和我說?”辛南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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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德思考回憶了一會兒,說:“實在是沒什麼了,若說有,那就是……”他實在有些難以啓齒,辛南追問:“讓你說你就說,不要這麼吞吞吐吐的!”
梓德強忍着笑,說:“那個,公主好奇心太盛了,自己非要走過去仔細看看這個饕餮,結果被定住了。還,還被……”
“趕快說!”辛南好像都聽到太巫趕來的腳步聲了,急着催促道。
“公主還被饕餮舔了一下臉。”梓德趕快說完,“微臣真的有攔過,可是公主不聽!”
“什麼?舔?哈哈哈!”辛南反倒笑起來,梓德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只見他足足笑了好一陣,這纔對自己說:“知道了!白靈一向如此,也不是你的問題。趁着王上王后都還沒來,你先下去吧。這裡我來應付,若是留在這裡,依着王上王后素來寵着白靈的陣勢,你這侍衛怕是當不成了!”
梓德不放心地看着躺着的白靈,辛南說:“公主暫時沒有問題,太巫大人馬上就到了,王上和王后隨後就會到來的。”
梓德抱拳行禮:“小人今日失職,還請太尹大人責罰!”辛南擺擺手,梓德快速離開。
這時,太巫急匆匆正隨着子昭趕了過來,進門一看公主的情形,忙擡頭問辛南:“果真是和饕餮對視了?”
“按送她回來的人說的情形,應該是的。”辛南正色答道。
太巫一聽忙着打開藥箱,取出一個小小的陶鉢,用一根細細的竹管沾了點裡面的黏黏的東西,往白靈眼睛上面先塗了一點。她的眼睛立刻能動了,眼睛也能閉上了。太巫鬆了口氣,說:“的確是饕餮。還好沒有把公主當食物吃掉!”他正要再次沾了藥爲白靈塗抹,王后一陣風似得進了屋子,撲到白靈的身上。
王后用力扶了扶白靈僵硬的身體,見她根本動彈不得,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哽咽道:“白靈呀!白靈!叫你平日穩重些,偏不聽!今日惹出麻煩來了!你叫母后怎麼辦?母后可只有你們倆姐妹呀!”
太巫看看情緒激動的王后,出言勸說道:“王后不要過分悲哀,老臣已經查看過了,的確是與饕餮對視所導致的身體僵硬。好在老臣身邊還存了一些可以緩解的藥物,給公主塗抹後,大約半日就可以醒來。”
王后聽了有治,就忙着離開,還朝太巫略微福了一下,說:“還請太巫趕快施救。定然不會再打擾了!”
“好!”隨着一聲讚歎,王上的身影也來到了這裡,商王進來以後,忙着站在剛纔王后的位置上,低頭去看看白靈的情況,緊接着問:“公主這樣會多久?”
太巫說:“王上不必太擔心,微臣上藥之後,公主恐怕還得需要幾個時辰才能醒來。”
商王點點頭,接着問:“怎地王都之中什麼時候被弄了來這樣可怕的異獸?也不知是何居心,竟然弄得公主如此狼狽!”看着便是動了真怒。
辛南行禮拜,拜道:“店家早就告知了這異獸兇猛,不可正面對視,還警告了衆人若對視後一定會身體僵硬十幾個時辰。公主是爲了和子瞻公子爭這隻異獸而傷了自己,王上就便要問罪,也要先問公子子瞻的罪!”
“果真如此?”商王想子良詢問,“又是白靈胡鬧搞出來的事?”
子良想想才說:“適才侍衛就是這樣說的,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白靈小小年紀當然是別人做什麼,她就要做什麼,今日的事也是怪不得妹妹的。”
商王嘆了口氣,說:“子良我兒,你是不知道你這妹妹到底有多能惹麻煩!她呀,不每天都惹麻煩,我就心滿意足了!”
子良忙上前幫忙商王去後面觀看,口裡還說道:“妹妹終歸年幼,到底還是我這個大哥沒有好好管教她。”
“你可不用再寵着她了!但願這次的事能給她個教訓,磨磨這性子!”商王也是嘆了口氣。
太巫和子昭差不多將四肢都塗抹完畢,白靈已經能慢慢地動動手腳了,可還是不能坐起身來。她嘴脣艱難地翕動:“護(父)……紅(王)……伯(白)……龍(靈)……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