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朱雀箭?阿夢你是在說笑話嗎?”丹羽撇了撇嘴,朝着水面也看了看,接着又說,“要是用朱雀箭去射,那冰不就化開了?冰化開了,還怎麼過去?我這箭上可是太陽火精啊!什麼化不開啊!”
兩人正在這裡爭的不可開交,子昭搖搖頭,先拉住丹羽,勸道:“不必在這裡爭論了,咱們還是回大帳去,好好商議。”
丹羽和阿夢本來也不是真的吵架,這就笑着一起攜手往回走。
幾人一起回了大帳,各自落座。辛南早就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急忙朝着子昭行禮,問道:“王上剛纔親臨,不知有何收穫?可有破敵的法寶?”
子昭苦笑嘆了口氣,說:“舅舅莫要着急,我們又吃了一個暗虧!現在水面已經完全凍結,原本想着可以直接跨越冰面奔襲鬼方大營。可是沒料到這鬼方的巫女竟然還有後招,她前些天殺掉的那些奴隸原來並沒有死透,用法術拘了魂魄就等着咱們施法然後成爲怨魂。現在還真是有些難辦了。”
辛南聽了恨恨怒道:“這巫女也太過歹毒了!怎麼能想出這樣陰毒的辦法來?就算奴隸命不值錢,可怎麼說也是人啊!她就不怕鬼方的其他奴隸害怕被這樣殺死而大量逃跑嗎?”
丹羽聽了心中一動,忙道:“左相這個辦法不錯,可以試試!”
“哦?”子昭挑眉急問,“什麼辦法?快說來聽聽!”
“咱們可以派了人繞道去鬼方的其他地方,大肆宣揚他們的巫女濫殺奴隸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族內人心不穩。如果這巫女斷了後援,她也撐不了幾天!”丹羽點頭邊踱步邊說。
阿夢搖搖頭,指着外面說:“這辦法雖然可以讓巫女失去後援,可是眼前的情況怎麼解決?”冰面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眼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平安渡過冰面。
這的確是個問題,營帳裡的衆人一時都無言以對。子昭見一時也想不出別的好辦法,也就先安排給阿夢找個營帳來住。他們各自散去,丹羽很久沒有見到阿夢,兩人便一起去說話,她也很惦記師傅的情況,就與阿夢聊些過後的情形。
其實子昭他們絲毫不用爲了夷湘在鬼方中的處境費心思,鬼犼已經很久不理會夷湘了,族中的大事也很少通知夷湘。這次調了大量奴隸,他就直言是巫女要用來打仗的。鬼方里的人都知道他們這位巫女的手段,不少沒有被選中的奴隸都在膽戰心驚中惶惶不可終日。現在大商有派了人故意在鬼方的幾個城寨散佈這樣的消息,奴隸們更是故意將自己身體弄殘,生怕再被拉了去。
夷湘在這裡左等右等,只等來押解過來的老弱奴隸,根本沒有一顆糧食,現在大軍營中只有不足半月的糧草了。她實在無法,只好將士卒兵將都放了出去,在這周圍四處打獵找食物。這麼一來,鬼方的大軍防備就顯得十分鬆懈,進進出出的盤查更是形同虛設。
子昭探聽到了這些消息,覺得此時正是攻打鬼方的好時機,可是橫亙在眼前的冰面還真是一個很大的難題。丹羽與阿夢商量了很久,翻來覆去想了幾個辦法總是覺得有些不妥當。子昭把她們叫來,把幾個方案一一再議了議。
丹羽提議先用朱雀箭破除夷湘的法術,雖然冰面化開了,但讓阿夢施法立刻再凍住,大軍隨後跟上。一步一步推進,這樣便可渡過冰面。
阿夢覺得這個辦法不太可行,就算丹羽可以吧夷湘的法術破開,但是夷湘還在,她一定會不斷地殺人投入水中,這樣再凍冰面根本毫無用處。還不如派人摸進大營中行刺夷湘,只要她不在了,鬼方的軍隊立刻變成一盤散沙。
丹羽卻認爲,這樣做雖然可以消除夷湘,但是冰面下的那些怨靈還是沒有得到解決,夷湘不在了,更沒有人能拘束這些怨靈,後患更是無窮。
她們倆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不休,子昭想了想,覺得這兩個辦法都有可取之處,但是也都有不足之處。他輕咳一聲,丹羽和阿夢都擡起頭看着子昭,也想聽聽他的建議。子昭說道:“小羽和阿夢姑娘的辦法各有千秋,我覺得不如這樣。一方面咱們在正面進攻,就依着小羽的法子,把法術破除了。另派已經潛入鬼方的那些細作暗探,同時行刺巫女和族長,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這樣雙管齊下,一定可以一舉攻破他們的大軍。”
丹羽點點頭,但很快就反問道:“可是那些派出去的人,並沒有特別的高手。這鬼方的巫女和族長我都曾經交手過,可是十成十的高手,尋常人可無法刺殺他們啊!”
子昭輕輕一笑,說:“這不過是個——”還沒等他說完,丹羽拍手一笑,大讚:“好計好計!就是這樣!肯定行!”
阿夢卻如墜雲霧,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在說什麼,急忙拉住丹羽的手,問:“什麼,什麼?到底是什麼?快告訴我!”丹羽笑着湊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阿夢睜大了眼睛,接着很快笑了,“原來是這樣。”
既然計策商議妥當,他們便各自去安排,兩天後天不亮,子昭和丹羽就一起帶了兵馬超前開拔。大軍來到冰面跟前,朝前瞭望一番,果然看到鬼方並沒有什麼人出來。丹羽彎弓將離火放了出來,朱雀箭比原來更加耀眼,三箭齊發,射入冰面,卻一絲沒有停留,直接又朝着冰面下鑽了進去,冰面“坷拉拉”破開,箭到之處冰化爲水,阿夢急忙上前施法將水凍結。
朱雀箭也不知道在冰下穿行了多久,阿夢不停地加固冰面,後面的大軍已經踏上冰面前進了一段距離,對面突然出現了一股黑色旋風,夷湘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她滿面怒容,一跺腳:“大商堂堂天子之國,怎麼行這樣卑鄙之事!也不怕天下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