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離我們這裡還遠着呢,可是,飛行員們卻老早就覺得我們快要打到莫斯科了,我們常常暗自估算着:要打到莫斯科去,得更換多少個機場呢?得更換多少次地圖呢?
飛抵新的駐地以後,我們的飛行員可比在剛參加戰爭時更現實地感覺到這裡離莫斯科真的不算遠了,不僅僅從地理距離上說離莫斯科近了,更重要的是他們都親眼看見我們在這個地區集中了多麼強大的空軍力量,這表明,我們即將對敵人發動最後的強大攻勢。
我奉召來到空軍總司令部,這裡聚集着一大批著名的戰將,他們都是司令部長官和集羣司令,有梁贊上將、邁克爾-道格拉斯上將、卡馬寧中將、盧諾加中將、阿爾漢格爾斯中將、錢先勇中將、魯克爲中將、烏京亮中將等將軍。
這難道不是我們已經壯大了的最好證明嗎?這難道不是我們的空軍比蘇聯空軍更強大的最好證明嗎?
頭剃得溜光錚亮、作風嚴厲、爲人忠厚的空軍總司令伍思想將軍,首先簡要地向在座的人介紹了我們中華軍面臨的這一帶前線的形勢,接着就給每一位集羣司令佈置了具體任務,我們這個集羣的任務是從空中掩護張救國上將率領的裝甲部隊的作戰。
新的大規模進攻作戰計劃已經確定:我軍在解放了烏拉爾山脈以東的最後一片土地之後,就要前出到烏拉爾山脈以西,隨後,在前方展開消滅蘇軍的進攻戰投。
當我得知此次進攻作戰的規模很大時,我多少有些不安,因爲在座的各位都比我年長,我能否圓滿完成本集羣所承擔的任務呢?心裡不甚有底。
在進攻即將開始之前,命令我們飛行集羣轉場到離前沿只有幾公里的幾個機場上去,司令部來了一道補充命令:以雙機爲單位,利用黃昏時分超低空轉場,以免被敵人發現而遭到高射炮攻擊,以前,從未有過如此嚴格的轉場要求。
晚上,我飛到這個新機場去察看進場通路和僞裝器材。
第二天,我把4個戰鬥機和攻擊機飛行大隊的大隊長都召集到我這裡來,向他們做了必要的指示,黃昏降臨,轉場飛行開始,雙機編隊一個接着一個地在新機場落地,轉場飛行佔用了兩個晚上。
在進攻開始的前夜,所有人都在忙於臨戰準備,幾乎通宵達旦未曾合,拂曉,在作戰飛機跟前舉行了誓師大會。
大會戰幾乎就在我們眼前猛烈展開了,我們從機場上就能很清楚地看到這驚天動地的壯觀場面:在一陣猛烈的炮火急襲和空中突擊之後,我方的坦克羣立即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前猛衝,一舉突破敵軍防禦線,坦克羣在炮兵和步兵的支援下,正在擴大戰果。
敵人的飛機已經出動,現在輪到我們了,我們戰鬥機出動的時機已到。
我親自率領第16飛行大隊的戰鬥機升空,迎着敵機飛去,我們出動52架戰鬥機,事後得知,敵轟炸機機羣足有140多架飛機,必須在他們飛臨前線上空以前把他們消滅掉。
敵轟炸機機羣由米格戰鬥機護航。
由於雲層的限制,爬升無益,我決定直接對敵機發動攻擊,敵轟炸機發現我們,立即組成環形防禦陣式,不過,這種戰術的弱點,我和我的戰友們早已瞭如指掌。我們立即採取反措施:衝入敵機羣環形防禦圈的中心去狠揍,我們接連不斷地發動攻擊。
被我們擊落的第一批轟炸機,正在紛紛墜落,我攻擊第二架轟炸機後開始轉彎,正當我準備從右側再次發動攻擊時,一串炮彈從我的機翼上方掠過,我當即做半斤斗翻轉動作,躲過了敵人的炮彈,敵機突然停止射擊,與此同時,只見蘇霍中尉和傑夫上尉從我的上方一掠而過。好樣的!是他們援救了我。
在與我相同的高度上出現一架拉式敵機,這架敵機徑直朝我衝來,我知道這種飛機的裝甲很厚,而且炮彈又尖又長,是反坦克炮彈,十分尖利。
只要再給我幾秒鐘時間,我就能追上敵容克式轟炸機,可是,拉式敵機馬上就要向我開炮了,如果讓它得逞,那我的坐騎就會當即空中開花。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按下射擊手柄,成串炮彈直奔敵機飛去,這時,我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同時見那架敵機從我的下方一閃而過,莫非敵機先開炮了?不象。我的飛機依舊是好好的呀,我一眼看見50號飛機——盧別少校的飛機正在向我靠攏。
“你看一看,我的飛機上有沒有窟窿。”我向我的僚機飛行員盧別少校說道。
盧別少校靠得更近了些,隨後,他擺動了一下機翼向我表示:你的飛機沒有負傷。
那我聽到的響聲是從哪裡來的呢?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呢?看來,這是由於當時我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手指一直按住射擊手柄竟沒有鬆開,以致炮彈連連出膛,這時,敵機恰從我的下方掠過,我的炮聲從敵機機身上反射回來,我聽到的卻原來是我自己開炮的聲音!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許是我把全副精力都貫注在敵機和我的瞄準具上的緣故吧。
我軍大部隊越過烏拉爾山脈,正在繼續向西推進,坦克部隊已經進抵烏法,我們集羣的飛行員一直在拉瓦和盧布利涅茨、切沙努夫、謝尼亞瓦等村落上空作戰。
克科少校率領的機羣和博布上尉率領的機羣打得最出色,他們在前線以外很遠的地方與一大羣無戰鬥機掩護的敵轟炸機遭遇。
我機羣居高臨下齊心協力對敵大機羣發動攻擊,一舉擊落敵機數架,接着,他們就追擊那些四散奔逃的敵機,直到把炮彈打得精光才住手,被擊落的十幾架敵轟炸機在地面上燃起團團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