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暫時一切都就安全的,是這樣嗎?她總是喜歡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想,這樣一旦結果只是小小的好,在她的心裡也會像煙花般絢爛的綻放,照亮她黑寂的心空,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而且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因此司嫣從院長室出來極其的高興,仿若此時正有數只煙花在她的頭上同時的綻放,腳步也輕緩了許多,向司雲的病房走去、
“上個廁所也用這麼久?”看着走進來的司嫣,司雲略微笑笑,嗔怪着說。
“沒吧,這才過了一會,我提起褲子就趕快向病房走來了。”司嫣的話語不由的將司雲逗笑了,用手捂着有些乾裂的脣。
病房裡的其它的患者看着她們,也不由的笑了起來,在有着醫藥味道的房間裡迴盪!
她很想賴在病房裡不離開,但是這裡,沒有特殊的情況,不讓家屬停留三個小時以上而且晚上禁止探望。
冷顏少晚上回到家,沒有看到司嫣的身影,想起昨天發生的種種,冷顏少沒有多作停留,帶上門走了。
駕着車,滿腦子重複上演着那天發生的事情,畫面不斷的浮現,閃現出司嫣絕望痛苦,驚恐的眼神,還有自己牽起的被地面磨開的傷口,在冷顏少的腦海中揮散不去。
車子就在冷顏少一路神遊中,開到了顏少會所,冷顏少看着城言低着頭,安靜的調着酒。
“言,給我來杯龍舌蘭吧!”冷顏少將手放在桌上,用拇指柔了柔自己的額頭說道。
城言沒有接話,擡頭看了冷顏少一眼,轉身去倒了一杯放在了冷顏少的面前,冷顏少皺眉看了眼城言,啜飲了一口,立刻覺察出了不對。
杯裡的酒明明是威士忌,這是比龍舌蘭要烈許多的酒,入喉的灼熱感要比後者重很多,而且以往對城言這種專業的調酒師,是會給呈着龍舌蘭的杯子口插一片新鮮的檸檬纔對,來緩解入喉的灼熱感,而此時冷顏少看着杯口空空的,將酒放了下來,看着城言。
他不是一般的不對,他對酒的那種如初戀般的熱誠消失了,最重要的是不見了城言那迷死人的溫柔笑容,只是沉默着,安靜的做着機械的動作。
“喂,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反正沒什麼人!”冷顏少對着城言說,手抓住了城言空着的手.
眼神裡藏了另一個人,做什麼都不能專注了,做什麼也沒有了興趣,突然失去了所有,就像是廚師失去了味蕾,名存實已亡。
城言坐了下來,一句話也沒說,拿過冷顏少身邊的酒,仰頭閉着眼喝了下去,將杯子重新放在桌上,才感覺好多了。
冷顏少翹起脣角,笑容中帶着苦澀,本來他認爲心情不好的只有他自己,才喝酒來發泄,才發現需要酒精麻痹遠不止他一個人,城言的表情木訥,從冷顏少進門到現在,他就沒有見過城言臉上的表情變一變,好似被膠粘住一般,僵硬的現在臉上,傻子都看到出他有情況不對。
“喝出來是什麼味道的了嗎?”冷顏少問道、
城言喉間灼熱,吞嚥着口水來緩解着這種感覺,喝下時才發現不是龍舌蘭,而是威士忌,這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對待自己熱愛的事業如此的不上心,放在平時,只要鼻尖嗅到味道,便能分辨出是什麼。
城言搖了搖杯子,說道“是威士忌吧,這一下我還給弄錯了,最近有些糊塗了,看來該給自己放假了!”城言說道。
“你是怎麼了?城言,最近的你。。”冷顏少說了半句,停了下來,擡頭看着城言。
城言苦笑一下說道“老天和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我註定不能和她在一起,你知道嗎?這簡直是滑稽,我愛的人是我的妹妹!”城言說完,拿起杯中的酒,將其餘的酒全部的順下喉去。
冷顏少也吃驚不小,有些好笑的抿了抿脣,垂下了頭。
這個世界總是這麼奇怪,有些人,有些事,註定從一開始便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你躲不開,也想不到,就像是月老牽起來的紅線,即使藕斷還是會絲連,即使破鏡也或許會重圓,因爲這個世界奇妙的可怕。
“這,還真是讓我吃驚!”冷顏少只覺得嘴裡噎了顆鵝蛋,堵得他難以說話。
“呵呵,我聽了,纔是,想死,我平白的冒出一個妹妹,而且還好巧不巧的是她!”城言沉沉的吐了口氣,說道。
“對了,你準備怎麼和她說?”冷顏少淡淡的問道。
“說?”城言的眼眸失去了昔日的神色,被一層憂鬱的神色籠罩,最怕的是,站在你面前連陌生人都不是,而你只當我是透明人,城言想起了那日去冷顏少的家中,難受壓的他難以呼吸。
“還是不見的好。”城言說道。
如果沒有遇見,是否還會有酒澆不盡的相思,是否還會有煙燒不掉的寂寞?是否還會孤獨的停留等待,對城言而言,究竟是一種解脫,幸福還是空洞?
城言笑笑,說道“這樣也好,如果有的選的話,我自己也會跳入的,我情願這樣痛一次,也不願意遇不到她。”
冷顏少看着城言半垂的眼眸,咧了咧脣角,說道“所以你沒的選。”舉杯與城言碰了碰,喝掉了,將愁緒吞入口中。
司嫣望着黑漆漆的屋子,學着冷顏少站在門口,大聲的咳嗽了一聲,屋子瞬間亮了起來,她慢慢走了進去,肚子在咕嚕嚕的響了,於是走進了廚房,本來打算做給自己簡單的吃點就好,但是想到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走入廚房大做特做了起來。
竹筍炒肉,冬瓜排骨湯,甘藍小炒,紅燜兔,只是簡單的幾樣,司嫣還是有些疲累的緩解了下筋骨,將這些端上了桌上,將還在冒着騰騰熱氣的飯菜蓋了起來。
然後走入廚房,做了個土豆絲給自己吃,吃好了,司嫣收拾了下碗筷,將沒有用完的食材放入了廚房裡的冰箱內。
緩了緩氣,打了個哈欠,看了看牆上的表,又看了眼桌上的蓋着的飯菜,司嫣向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沉沉的倒在自己的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