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嫣站在鏡子下,用清水衝了衝自己的臉頰,看到鏡子中略顯憔悴的倦容,用指腹揉着自己的眼角處,擦乾了臉龐,走了出去。
“我好了。”司嫣走了出來,城言看到一如出水芙蓉一般司嫣,另有一種乾爽的美,杏仁般潤亮的眼眸掩蓋在長而捲翹的睫毛下。
“嗯,走吧”城言走過去輕輕的拉起了司嫣的手,司嫣擡眸看了城言一眼,也沒有躲,隨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在想什麼?上車吧!”城言衝司嫣露出優雅的笑容,紳士般的打開了車門,司嫣這才注意到,城言身上穿的是正裝,那種感覺她隱隱的在某個人的身上感受過,對,是冷顏少,是那種優雅得體的貴族纔有的氣質,只是眼前的城言有着讓人處處安定的笑容。
司嫣看着城言打開的車門,即使自己是個鄉巴佬,不知道車的品牌,但是從那車的款式,車內那獨特的構造,司嫣也能猜出了大概來,忽而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愈發的陌生起來。
“你怎麼了?”城言看着司嫣發着呆,遲遲沒有動作,搭着她的肩,柔柔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感覺,不認識你了。”司嫣擡眸,恍惚的看着城言的眼睛,卻始終如隔了層霧般,那麼的一真切。
“我,,不是,還是那個我嗎?”城言將司嫣轉向了車門旁,笑着說。
司嫣忽而感覺愈發的迷茫,似木偶般,她自己也說不出自己是怎麼的坐了上去的。
連番的難以置信,當城言將車停在一棟洋樓裡,司嫣的瞳孔嗖然的放大了,她是曾想過和城言的差距,卻也未曾想到會是這般境地,那僅有的一點勇氣也在城言走過來打開她坐的這邊的門的時候,隨風逝去了。
“走,司嫣,我帶你去見我的父母。”城言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察覺到坐在車上的司嫣的臉色一點點的暗了下去,愈發的沒有生氣,是一種死灰般的慘白。
“我忽而想到,我是不是都不曾知道你的全名,如今,卻以你女朋友的身份來你家做客,我真的想問問,你不覺得這一切是多麼的滑稽嗎?”司嫣從車裡出來,轉身向後跑,對,她想逃,逃離這個她看不懂的世界。
“司嫣,都已經來了這裡了,難道你都不肯多走幾步嗎?剩下的,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好嗎?先陪我進去。”城言拉住了司嫣的衣袖,眼眸裡含着痛意的看着她的背影。
“你認爲,這樣的我還有必要進去嗎?”司嫣的聲音裡已經能夠隱隱聽出難過。
“爲什麼沒有,我說可以就可以。”城言將司嫣猛的一拉,逼迫她正視自己。
“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我還真的天真的以爲你只是一個調酒師,或許,我應該從你和冷顏少認識便開始懷疑,或許,我應該從那日見到你穿正裝的氣質中便開始懷疑,或許,,,更久。。”司嫣看着城言,緊盯着他的眼眸,接着說道“但是,卻終究沒有想到,直到今天,我看到了這裡!”司嫣指着正面那棟樓,不用看裡面的裝潢,只是看着外面,便是她這種人望塵莫及的。
“我只是怕嚇倒你,況且,我真是是靠我自己的雙手來養着自己。”城言害怕了,向司嫣走了過來。
“但是,這是事實,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所以,這一切從開始便是以謊言開始的,它怎麼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司嫣看着城言走過來,忍不住邊退邊吼道。
砰,電門開了,司嫣看着一個老伯走了出來,看到停在路邊的車,眼光順着向這邊看來。
城言看着司嫣的目光,也隨即的轉過頭去,看到了站在門口怔怔的看着他們的張叔。
“張叔,你怎麼出來了?”城言詫異的問道。
“老爺在樓上看到了少爺的車子,但一直不見少爺進門,所以讓我出來看看。”張叔微偏頭,衝司嫣露出一個和悅的笑容說道。
“現在,可不可以和我進去,司嫣。”城言說道。
“姑娘,既然都到家門口了,就進來坐坐吧!”張叔也說道,城言轉頭給張叔投已感激的一笑。
城言試着再次的牽起了司嫣的手,這一次,她沒有躲,城言高興的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衝張叔笑了笑,帶着司嫣進去了。
“少爺,天氣好,就在外面坐吧,我替少爺給這位小姐沏杯茶去,你們先坐。”張叔看着如此的登對的兩人,笑着去沏茶了。
“去吧,張叔。”城言坐了下來,笑着對張叔說道。
“哎,少爺,看把少爺高興的,別怪我老頭多嘴,我好久沒看見少爺笑了”說完便去沏茶了,留下城言坐在那裡,一時的尷尬起來。
司嫣低着頭,完全的進不了他們的玩笑,周圍的一切都在提醒她不要癡心妄想。
“司嫣,你怎麼了?”城言喊了一聲,司嫣才擡眸看着他,眼裡的焦距一點點的匯聚了起來。
城言看着這樣的司嫣,心裡只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正說着,遠遠的看着城啓東笑着穿過泳池,向這邊走來。
“言兒,這是把誰帶回家了?”城啓東笑着看着在亭子下納涼的兩人,一臉的愉悅的問道。
“爸!”城言興奮的站了起來,走過來,拉起了司嫣的手,對着城啓東說道“她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女孩!”
“哦,是挺惹人愛的,我家言兒有眼光!”司嫣聽到城啓東這樣說,驚的擡起頭來,看到他真摯的眼眸,還有那歲月積澱下來的睿智和和善的臉龐。
“那是,爸,我這麼長時間沒回來,這一回來是不是給你一個大驚喜呀!”城言笑着說道。
“驚喜,驚喜!”城啓東拍拍兒子的肩膀,恰巧張叔來送茶,城啓東便說“張管家,怎麼沒有我的份嗎?”
聽罷,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氣氛也鬆了許多,司嫣也不由的笑了,張叔笑着說“這就去,怎麼會沒有老爺的呢!”說完,人便又閃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