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格外的藍,洋沫穿了一身粉紅色的裹胸小禮服,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小衫,頭髮簡單的收了起來,坐着計程車向着婚禮的地方走去。
“真是氣派,有錢人的婚禮就是不一樣。”計程車司機轉頭看了看說道。
洋沫不屑的掃了一眼,看向了廣場上的大屏幕,目光嗖然匯聚,瞳孔一緊,手猛的一僵,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屏幕上是自己熟悉的那抹身影,身邊站在同神采高挑,高貴的安然,潔白的婚紗上點綴着鑽石,及其的奢靡豪華,白色中透着一點的粉,長長的婚紗裙襬下,是被圍綴成玫瑰形狀的樣子,開在婚紗的尾端,在身後小花童提着長長的尾綴,安然在衆人的簇擁下
,面頰上帶着春風拂面的笑意。
安然的長髮在風中肆意的飄灑,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幸福,照片都是兩人在沙灘上拍的,陽光下的兩人很美,很美。
“隨意!他就一個女兒,肯定要辦的張揚!”姚齊將光盤扔在了一旁,嘴角嗪起一抹冷笑,暖不了他眉角處的硬朗。
安龍山將安然的婚禮辦在自家的莊園內,鋪滿草坪的翠綠的包裹下,中間是一方長長的紅地毯,盡頭是裝飾的及其漂亮的禮堂,音樂噴泉正在不停歇的唱着婚樂歌曲。
洋沫勾了勾脣角,走進了莊園,周圍的人們都在忙碌着,姚齊正在陪着安龍山接見着來往的賓客,眼角處是時刻不停的笑意,她站在一旁,遠遠的看着。
姚齊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進,然後緩緩的放下了酒杯。薄脣間掠過一抹笑意。
“姚齊!”是姚成言的聲音,穿過了衆多的人,傳到他的耳邊。
他沒有轉身,微微的揚起下顎,沒有開口接話,只是略微撇了撇頭,藍色的領帶將他的臉漾的如水澄澈,空酒杯被他緊緊的握着,指尖略顯蒼白。
姚成言手臂處挽着妻子,快速的走向了兒子。
姚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眼裡流轉的目光鎖在姚成言的身上。
“父親。”他燦然的一笑,深沉富有磁性的聲音不大,卻很耐人尋味。連姚成言也在兒子喊他的那一刻,停下了腳步,彷彿被什麼怔住了一般。
姚齊將手中的空酒杯放在了走過服務生端的托盤上,重新拿了一杯下來,一手插着兜。邁開腿向着父親走去。
“怎麼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們呀?”姚伯母一臉埋怨的看着兒子,伸手拉過了兒子。
“這不是通知你們了麼?”姚齊不以未然的說道。
“這算什麼通知,我們之前怎麼一點也沒有聽見,怎麼就這麼突然的結婚了。”
“通知過了,我不是帶她去過家裡了嗎?是爸沒有給人家好臉色看。”姚齊一臉不悅的看着父親。
“就算那是你爸做的不對,但這件事你做的也太草率了。”
“有什麼草率的。我只是通知你和爸來參加婚禮的,而不是來阻止我做的決定的,爸媽。這場面你們可一定要給我怔住了,要是您都給我丟臉,那我就無話可說了。快到點了,我要去準備準備了”姚齊衝父親笑笑。
姚成言被兒子這番話氣的胸口一陣的鬱結,手抓着胸口疼的厲害。快要直不起腰來,老伴一邊撫着他的胸口一邊說道”息息火。隨他去吧,你的兒子和你一個性子,你管不了,就不要讓自己生這麼大的氣。”
姚齊坐在沙發的頂端,望着窗外的風景,門緩緩的被推了開來,他轉過身,看到了站在了門口的洋沫,像是彈簧一樣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看着離他不遠處的洋沫。
“怎麼,看見我很吃驚?新郎官”她淡淡一笑,輕輕的帶上了門。
“你怎麼來了?“
”你請我來,我怎麼能不來。“洋沫慘然一笑,像是眩暈的日光,手伸進了衣兜,緩緩的用兩個手指捏出了一張大紅的請柬,看向了他。
是安然,她竟然請了洋沫!
”洋沫。。“姚齊走上前來。
她退後了幾步,笑笑,說道“是想我和解釋什麼嗎?不用了。”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姚齊走了過來,輕輕的取了她的髮簪,如海藻般的長髮安靜的垂落在肩頭。
“我知道,所以,我不在乎,”洋沫看向了桌子,桌子上擺着一對漂亮的婚戒,伸手拿了起來,說道“前天還在我那裡的人,今天就結婚了?這婚戒真是漂亮,你說對嗎?”
“洋沫,不管怎麼說,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不要鬧。這件事,我以後會和你解釋的,你先回去。”姚齊沉緩的說道。
“解釋,我每一次等的都是你傷害我過後的解釋嗎?”洋沫吼道。
姚齊上前捂住了洋沫的嘴,說道”晚上,我去找你。”
洋沫大笑着,身子卻揹着姚齊,從結婚戒指裡取了一個出來,說道“你不覺得我們之間見不得光嗎?就像是你幾乎每次晚上出現在我那裡,包括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晚上。”
有人來敲門,姚齊看了洋沫一眼,示意她躲起了,指了指窗簾的後面,洋沫放下了戒指盒,放輕了腳步,躲在了窗簾的後面。
姚齊打開了門,安然興奮的擡頭,看到臉色有些難看的姚齊,臉也一下塌了下來,問道“你臉色很不好,怎麼了?”
安然輕輕的撫上了姚齊的額頭,表情很擔憂。
姚齊躲開了來,拿起了戒指盒,放到了兜裡,說道“走吧,典禮要開始了。”
洋沫靠在玻璃上,撫弄着自己的肚子,說道“放心吧,寶寶,媽媽不會讓你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的!”
夜叉的禮物送來了,是歐洲最珍藏的鑽石項鍊,那光奪人眼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姚齊笑着,從盒子裡拿出了禮物,戴在了安然白皙的脖頸上,衆多閃光燈閃爍,他的身上是乾爽的男士香水氣味,他將安然圍在自己的臂彎處,呼吸的熱氣噴灑在安然的臉上,說道“好看嗎?”
安然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向着紅地毯走去,姚齊眼前突然閃過洋沫的身影,再一細看後,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洋沫站在一旁,看着兩人接受着周圍的祝福,踏着鋪滿玫瑰的紅地毯,在兩人走到紅地毯的盡頭的時候,一大片豔麗的蝴蝶簇擁着向着四周飛去,安然興奮的抱住了姚齊。只有姚齊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當然包括現在的自己,心情也不是那麼的快樂,他四處掃了掃,仍舊沒有看到洋沫。
司儀笑着看着,婚禮儀式正式開始了,兩人接受着司儀的祝願,聽着問道”姚齊,你是否願意生老病死。。。都與安然在一起?“姚齊遲緩的沒有開口,安然轉過頭,望着他,下面安然的父親,他的父母,衆親友都在看着。
“我願意。”姚齊擡起頭,說道。
“下面一項,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說着戒指盒被了上來拿了上來,洋沫臉上沒有笑意,看着面對着衆人祝願的兩人,定定的表情裡沒有難過,在打開戒指盒的一刻,洋沫,緩緩的飲下一杯酒.
在安然伸手看着姚齊遞過來的戒指時,臉上的表情突然的凝固了,這個戒指,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訂婚戒指,上面心型圖案的中央,那顆閃閃的鑽石不見了.
她的手在發抖,看着姚齊將戒指緩緩的帶到了自己的手上,姚齊似乎還沒有發現這一切,臉上仍舊帶着淺淺的笑意,安然擡頭看了姚齊一臉,他的笑意像是霧,不明朗.
安然咬着脣,收了自己的心情,緩緩的綻開笑意,將戒指也同樣戴在了姚齊的手上.
"禮成,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司儀笑着,安然仰頭看着姚齊,他緩緩的側下身子,在她的脣上輕點.
洋沫將手中的戒指握着,快要捏的粉碎,走出了那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羣,走過音樂噴泉的時候,仍舊在放着甜美的旋律,她一陣冷笑,伸手將戒指拋進了水池中,戒指在空中閃亮了一下,掉落在了裡面,輕的沒有一點的聲音.
她記得有這樣一句話,能說出的委屈,就不算委屈,同樣能搶走的愛情,就是不是真愛,看着他和別人結婚,她的心沒有她想象的痛,只是空洞,失望.
安然坐在了牀上,看着姚齊,這一夜,是他們的新婚之夜,手上的戒指分外的礙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齊在進門的一瞬間,纔看見了洋沫的短信,上面很簡短的一句話,"賀禮我已經送上了,不知道你的新娘子還喜歡嗎?”
他看不懂這句話,卻突然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豪華的婚禮同幸福的婚姻是完全不畫等號的,甚至更多的時候,是成反比的,有多少沒有任何物質結婚的人們,過的很幸福,又有多少人的開着寶馬,笑容卻黯淡無光.
姚齊點燃了一根菸,走到了安然的身邊,說道"我有事,要出去,晚上就不回來了.”
安然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說道"你就是進來和我說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