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嫣回到家裡時,母親僵坐的桌子旁,眼睛在一動不動的盯着電視屏幕。
“媽,你在看什麼?”司嫣邊向母親身邊走去,邊問道。
司雲仿若完全沒有聽見,桌子上握成拳的手在微微顫抖着,沒有理會女兒的問話。
司嫣很奇怪母親看什麼看的如此的入迷,竟然全然聽不到自己的呼喚,便也走到了母親身後,看着電視上的畫面。
正在播放的是娛樂報道,播報員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說着,還在不停的穿插着畫面。
“今天,鼎極的總裁開私人酒會,爲收購的姚記舉行週年慶,場面甚是閃亮,當然,原因就在於在酒會期間還展示了姚記的珠寶,現場的限量賣品出售,下面是我們的記者獨家拍回來的現場畫面。”娛樂播報員一邊說,一邊滑着屏展示着一些現場畫面。
本來準備看一眼的司嫣,恰在轉頭的那一瞬間看到畫面上的那個身影,便難以移動腳步,看着那個有着冷冷臉部線條,不苟言笑的冰冷熟悉面容。
怎麼會有他,正在司嫣納悶時,播報員那還在不停歇的嘴說“鼎極的總裁冷顏少冷總親自支持。。。。”
總裁,冷顏少,總。。。司嫣腦袋彷彿短路,停止了思考,停止了轉動。
本打算問司嫣剛剛送走的男人和她有什麼關係,此刻早已拋之腦後,看向屏幕的眼裡帶着恨意。
司嫣先緩過神來,從屏幕上移過眼光,看着母親說“媽?媽?”
連續喚了兩聲,司雲耳邊竟然沒有一絲的聲音,全然的不理會,司嫣看了看此刻發呆的母親,走過她身邊,將手輕輕的搭在母親的肩上。
司雲這纔回過神來,轉頭看着司嫣,眼神只是還很迷茫,跟不上她表情的轉變。
“媽,你怎麼了?”司嫣看到這樣的母親,關切的問。
“沒什麼,就是看個電視。。”司雲邊說邊轉過身來,喝完了桌上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沉沉的出了一口氣。
“朋友送走了?”司雲放下杯子問。
“嗯,送走了。”司嫣坐在了桌邊,手很隨意的放在桌子邊,答道。
“他是誰?”司雲擡起頭看着女兒問。
“我的一個朋友。”司嫣慌忙打着掩護。
“朋友?都找到家裡來了?”司雲不相信的反問道。
“媽,別多想了,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司嫣說。
“那,那一次的呢?你不要和我說也是朋友。”司雲手握着空茶杯,問。
司嫣正準備脫口而出問母親說的是誰,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那個,那個是,是張叔取藥時碰見的,是陌生人,我不認識。”司嫣打着幌子說道。
司雲看了司嫣一下,沒有繼續在深問下去,轉身向自己房間走去。
司嫣看着母親走向臥室,轉過身子問“媽,你一會還吃晚飯嗎?”
“我不想吃。”司雲說完這句話,關上了自己臥室的門。
司雲從衣櫃裡的一個隔板內取出一個盒子,坐在了牀邊,用手抹去盒蓋上厚重的塵土。
打開了盒蓋放在桌子上,司雲仿若是一個老人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心事一般,緩慢的掀掉了上面的布子。
用布子包裹的是一個手鐲和一沓看起來有些年月的照片,將手鐲輕輕的套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後拿起了那一沓照片。
照片的男人眉宇間的英氣逼人,站在他旁邊的女人有着漂亮的容顏,脣邊帶着淺淺的笑意,依偎在男人的懷裡。
“你出現了。”司雲撫摸着照片上男人英俊的容顏,嘴邊幽幽的說道。
“城啓東,你還記得我嗎?那一次的告別,距離現在已經快二十年了,二十年了,都已經二十年了,現在的我你還敢認嗎?”司雲盯着照片,眼眸裡的淚滴滴落在照片上,打溼了男人的笑顏。
司雲不由的哭了起來,眼角的皺紋聚了起來,顯示着她的滄桑。
“你現在有怎樣的家庭呢?有沒有孩子呢,我怎樣才能見你一面呢,可還記得我嗎?”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已經很久很久了,司雲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這樣哭過了,因爲沒有值得她這樣的人了。
輕輕的撫摸着自己手上的鐲子,淡淡的青色光芒,絲絲的清涼滲入自己的胳膊內,回憶如潮水般的一**不受控制的涌來。
“云云,這對手鐲你拿着,記得我一定會去找你的,相信我。”
“離開他,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耳邊好像還回蕩着老人的笑容,帶着商人的奸詐。
“已你這樣的背景,怎麼可能踏進我城家的門,就算東子願意,我也絕對不允許。”
“我用錢來買斷你們這些年輕人所謂的愛情,今後就不要來找東子了。”
“總之,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別妄想進這個家門!”老人鏗鏘有力的說道。
木椅上放着支票,旁邊放着筆,只等着司雲下筆。
“這是一張空頭支票!”老人淡定,深沉的說。
“我是真心的愛你兒子的!”司雲大吼。
“對我這樣的商人來說,沒有什麼是不能用錢來解決的,所以,包括我兒子東子的婚姻。”老人說。
“我不會放棄的!”司雲堅持道、
“我勸你不要,別忘了我是一個商人!”老人狠狠的說道。
”你這樣做,你兒子會恨你的,他是真的愛我的。”
“愛,別在這裡給我講大道理。”
“嘶嘶”伴隨着聲響,支票在司雲的手裡撕成了碎片。
“我愛財,更愛他!”說完,支票的碎片洋洋灑灑的飄落了一地。
年輕的司雲從公園的木椅邊跑開了,還沒忘充滿恨意的看了老人一眼。
然而,事情的結局就是在她繼續堅持了一年,最終還是敗給了商人,離開了a市這個傷心的城市。
離開的六年,改變了她的命運,一切從她打算離開的那一天就都不在按照她原來想象的軌道進行。
再次回到了這裡,從孤兒院裡接出司嫣,在沒有了有關他的消息。
想到過往的些許事情,司雲不由的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