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我的擔憂還沒找到解決方案,丁少卿就帶着村裡的一幫混混來了。
“鄭晚,鄭晚,你沒事吧?”丁少卿拿着一把村裡屠夫用來砍骨的鋼刀,氣勢洶洶走到我身邊,那鋒利的刀刃就這樣對着杉樹男的車窗,看得我心頭一驚。
我連忙攔住丁少卿,說道,“你好好拿刀,千萬別亂左晃右晃的,到時候傷到人就不好了!”同時壓低了嗓音,在離他耳朵不到一公分的地方說,“他的車是勞斯萊斯的,蹭壞了一塊漆就要賠好幾千呢。”丁少卿聽了我的話,臉上明顯一驚,馬上把鋼刀往背後一藏,跟身後一羣混混吆喝道,“那什麼,兄弟們,統統把刀保管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擅自行動!”
那些混混們一個個乖溜溜地學着他把刀藏到了背後。還別說,丁少卿平常都是懶散慣了,也只有在他的弟兄們面前才稍微表現得像那麼回事。
“丁老弟,你帶着這麼多人來這兒是打算做什麼?”車裡的杉樹男探出頭,看了丁少卿一眼,說道。
趁着丁少卿還沒說話,我趕忙說道,“他呀,就是來送孩子們去參加比賽的!嘿嘿。”說着我用胳膊肘使勁捅了捅丁少卿。
丁少卿一開始愣住了,看看杉樹男,又看看我,好不容易領悟過來,連忙點頭稱是。
“你這種歡送方法的確挺特別的。”杉樹男撫了一把沒有冒着微青胡茬的下巴,笑道。
“他呀,平常就是這樣,孩子們都知道。”我看見丁少卿正準備說話,便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這才閉了口。此時此刻,我突然想出了個兩全其美的主意,既能讓我送孩子們去參加比賽,又能不被教育局發現。
我走到跟着丁少卿一起來的一個騎着摩托車的小混子身邊,朝他笑了笑,伸手就去摘他頭上的頭盔。
“姐,你這是幹什麼呀?我們老大在這裡呢,他要是看見你調戲我,肯定又會找我的不是了。”戴着頭盔的青年人連忙護住自己的頭,卻還是被我把頭盔摘了下來。
“去,少貧嘴。”我把頭盔套在我頭上,一個翻身坐上了小青年的後座。我說,“你以前不是還欠我一個人情嗎,現在到你還的時候了。你就開着車,載着我,跟在這輛車的後面。等到了縣裡,咱們再見機行事。”
“得咧!”小青年估計是覺得之前欠我的一個大人情這麼輕鬆就還了,滿口答應下來,卻不料丁少卿突然走了過來,一腳往小青年屁股上踹去,說了句,“去,這位子哪輪到你坐了”,小青年就唯恐避之不及地下了摩托車。
丁少卿佔了小青年的摩托車,坐在我的前面,霸氣地說了句,“抓緊了,哥哥開摩托車可是挺快的。”然後趁我一個沒注意,一溜煙開了出去!
我被他嚇得往後一仰,卻被他一隻手一把抓了回來,大手帶着我的手環住他的細腰,然後騰出一隻手,把我另一隻手也同樣環在他的腰上。
我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丁少卿緊緊抓着它們,根本抽不動。
“喂,丁少卿,你別得寸進尺啊。”我用一種威脅的語氣在他耳邊說道。
丁少卿頭也不回,但是我卻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他嘴角往上勾起的弧度,一下子把我弄得氣上心頭,這人,現在心裡指不定有多得意呢!
杉樹男的車不愧是名車,一開始被我們甩在後面好大一截,這不,才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它就馬不停蹄地追上來了。
不過杉樹男坐的位置靠着左車窗,我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看見坐在靠着右邊車窗的胡梅探出一個頭來,朝我們笑道,“喲呵,你們這對小情侶,甜蜜得簡直羨煞旁人啊!”
什麼鬼,我和丁少卿什麼時候變成情侶了?我又氣又急地使出大力,想把手抽出來,同時再次望了一眼杉樹男,發現自己還是看不到他的臉,以及他的表情。不知道杉樹男會不會誤會丁少卿和我的關係?
還沒等我確認到答案,杉樹男的車就一下子飈到了我和丁少卿前面,把我們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直到看不見杉樹男那輛車了,丁少卿才把我的手鬆開。
“你發神經啊!”雙手得到自由的第一秒,我就狠狠往丁少卿背後擂了一拳,疼得他齜牙咧嘴大叫吼了一聲,同時車子的籠頭沒把握好,在馬路上拐了幾拐,差點兒被後面開來的另一輛摩托車給撞上。
“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是什麼人啊,一個個都不要命了。你們不要命,我還要命呢!”摩托車上的大叔瞪了我倆一眼,這纔開着車罵罵咧咧地絕塵而去。
丁少卿把車熄了火,停在路邊,叫我下來。我問他怎麼了,丁少卿說車子的鏈條好像出現了故障,開不了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煩躁起來,要知道今天可是繪畫班的孩子們參加繪畫比賽的日子,我還準備着在校門口送他們一程,給他們講一些注意事項,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開不了。這不是老天爺跟我對着幹嗎?
“還能修好嗎?”我彎下腰看着正在鼓搗車子的丁少卿,略帶緊張地問道。
“等我檢查一下才知道。”丁少卿頭也不擡地說。
我心頭一急,忍不住唸叨起來,“都怪你,好好地偏要拉我的手幹嘛,如果你不拉我的手,我也不會捶你,如果我不捶你,車子也不會壞,我們倆也不會困在這條大馬路上……”
本以爲平時性格暴戾的丁少卿這時候應該跟我對罵起來了,可是他卻是一副沉着鎮靜的樣子,審時度勢地說,“你放心,給我二十分鐘,保證給你修好。”
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怪他。而且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我就姑且信你一回。但願我們倆能趕在孩子們開考之前到達考場。”
站在一旁焦慮地等着丁少卿修車,沒想到剛過去十分鐘,就來了一輛中巴車。
我沒有招手,就這麼呆呆地望着它,司機便把車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售票員的頭從裡面探了出來,“上車不?”
我看了一眼丁少卿,丁少卿也瞥了我一眼,說,“還有十分鐘,你信我就留下來。”
說實話,自從妲媽媽跟我說少和丁少卿來往,而我又親眼見證了他時而吊兒郎當,時而暴戾如狂的模樣,現在我對他的信賴度幾乎是零。我不敢去相信直到現在連份正式工作都沒找到的丁少卿會有修車的本事,與其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我更願意馬上坐上中巴車,拋下丁少卿而去。
只是,剛纔我對丁少卿態度那麼差,他卻十分漢子地沒跟我吭一聲,他這麼重情義講義氣,要我不管不顧拋下他,我實在是不能下定決心。
“你真的能修好,能讓我趕在孩子們開考之前趕到考場嗎?”我用緊張的語氣,重複問了他一句。
“我說了,你信我就留下來,不信你就坐車走吧,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的。”剛剛把摩托車油漆抹乎的鏈條取下來的丁少卿,現在又把自己黑乎乎的手身後車子底下去了,他累得滿頭大汗,卻仍然是不吭一聲。
我想,這個時候就算我再怎麼心焦,再怎麼着急,衝着丁少卿現在的表現,也是不該拋下他的。於是我回絕了售票員。售票員白了我一眼,用不屑的語氣說道,“你信這小子會修車?你呀,肯定會誤事的!”
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怪他。而且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我就姑且信你一回。但願我們倆能趕在孩子們開考之前到達考場。”
站在一旁焦慮地等着丁少卿修車,沒想到剛過去十分鐘,就來了一輛中巴車。
我沒有招手,就這麼呆呆地望着它,司機便把車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售票員的頭從裡面探了出來,“上車不?”
我看了一眼丁少卿,丁少卿也瞥了我一眼,說,“還有十分鐘,你信我就留下來。”
說實話,自從妲媽媽跟我說少和丁少卿來往,而我又親眼見證了他時而吊兒郎當,時而暴戾如狂的模樣,現在我對他的信賴度幾乎是零。我不敢去相信直到現在連份正式工作都沒找到的丁少卿會有修車的本事,與其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我更願意馬上坐上中巴車,拋下丁少卿而去。
只是,剛纔我對丁少卿態度那麼差,他卻十分漢子地沒跟我吭一聲,他這麼重情義講義氣,要我不管不顧拋下他,我實在是不能下定決心。
“你真的能修好,能讓我趕在孩子們開考之前趕到考場嗎?”我用緊張的語氣,重複問了他一句。
“我說了,你信我就留下來,不信你就坐車走吧,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的。”剛剛把摩托車油漆抹乎的鏈條取下來的丁少卿,現在又把自己黑乎乎的手身後車子底下去了,他累得滿頭大汗,卻仍然是不吭一聲。
我想,這個時候就算我再怎麼心焦,再怎麼着急,衝着丁少卿現在的表現,也是不該拋下他的。於是我回絕了售票員。售票員白了我一眼,用不屑的語氣說道,“你信這小子會修車?你呀,肯定會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