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返回的一路上我走得磕磕絆絆,腳步虛浮兩眼無神,要是現在給我一個被單和牀墊,我能立即倒頭大睡,而且睡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當然,這個時代是不可能有我想要的被單和牀墊的,就像這個時代也不可能沒有藍魔那個惡魔一樣。

所以我希冀的東西都不可能實現,這就是爲什麼我那麼想回到自己時代的原因,無意捲入這個時代的什麼宮廷鬥爭什麼江湖恩怨。

“朝鬱。”聲音由遠及近,我聾拉着腦袋不想擡頭,有冰冷的東西觸及下顎,這讓我的神經一下子警覺。

微微擡頭,垂眼往下看,是藍佑那把該死的扇子,此刻帶着冰冷的利器,刀鋒逼人。

“藍佑。”這是準備拿出來嚇唬人還是,準備殺人滅口,話說我剛剛沒有觸到左護法的逆鱗吧!

作爲即將成爲受害者的我膽戰心驚,而一邊手持利器的人表情漫不經心,“朝鬱,在想什麼?”

去你的在想什麼,說話不能好好地只動口嗎?拿刀亮我的眼是幾個意思!!

心裡是不悅的控訴,嘴上斟酌一般,還是心平氣和地回答:“沒想什麼,有點困而已。”

所以,麻煩把刀收起來,謝謝。

“朝鬱。”

“嗯?”我應聲,但藍佑遲遲沒有下文,末了只聽得幽幽一嘆,而後撤回我下顎的利器,轉身繼續向前走。

藍佑那一嘆又是什麼意思,想問但是沒問的問題和藍魔有關嗎?

還是說,和藍佐有關聯?

想不通,藍佑老謀深算,估計從小就精於算計了,只是,這麼會算計的人竟然會在左右護法的競選比武中輸給藍佐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我還在揣測那次比武中的貓膩時,一陣狂風席捲而過,伴隨着可以殺人與無形的狂風,藍佑一個閃身已經擋在我面前,而所謂的狂風席捲過後,除了我和藍佑完好無損,我周邊的參天古木都迎風而斷。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眼前這風,就算是棵小花小草在這風下面都不能倖存好不好,拉着藍佑的衣袖,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不敢探頭察看風源處。

而剛剛颳風的地方,一個冰冷的聲音冷冷響起,帶着點硝煙的味道,“沒找到嗎?”

找什麼哦?我納悶,不過,這聲音撇去裡面帶着的寒氣和硝煙的話,倒是挺熟悉。

“你說呢?”藍佑的回答。

我擡頭看着藍佑的後頸,聽這回答剛剛那個人和藍佑還是認識的。

那,是不是代表我現在暫時可以安全地探出我聰明的小腦袋察看形勢啦?(看熱鬧)

“藍佑。”我拉藍佑的衣袖小心翼翼擋在頭頂,而後探頭出去。

而後……

而後,見得對面那個製造狂風劈掉衆多參天古木的人愕然是……

“藍佐?”

我試探着發問,容貌沒變,面癱臉帶點慍色,喜歡穿黑衣的習慣也沒變,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個每次出場都能嚇到我的——碑鳴教右護法大人藍佐。

嗚嗚,以爲藍佐不要我了,都不去找失蹤的我。

嗚嗚,不要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不要和我一起失蹤的阿朝嘛!

嗚嗚,藍佐,以後阿朝出嫁後的我的衣食父母啊!讓我抱一個。

不顧現在頭髮亂糟糟衣服髒兮兮的形象,我抽抽嗒嗒奔過去,將藍佐抱着滿懷,臉貼在藍佐結實的胸膛,意外地很暖。

“顧朝鬱。”

低沉的聲音,和方纔那個說話都帶着冰冷和硝煙的人判若兩人

顫抖着的指尖撫上我的臉頰,我擡頭,只差淚眼婆娑地告訴藍佐自己落水還被藍魔那個惡魔擄走的糟心事。

“佐。”這會兒應景地只喚一個單字,意外地沒有雞皮疙瘩掉一地的不適宜感。

“阿鬱。”越加低沉的聲音,眼裡帶着珍視,冰冷的指尖附上臉頰,替我拭去眼角溢出的一點淚,動作輕柔。

我拿腦袋蹭他的胸膛,擡頭想訴苦自己的悲慘遭遇,不料甫一擡頭就遇到藍佐剛好低頭,眼裡流光溢彩,我還未從他星星點點的眼裡悟出什麼,脣便迎來藍佐極輕而顫抖的吻。

伴着脣齒間的甘甜和不可名狀的情愫,脣是冰冷的,但卻帶着溼熱的氣息捲入我的舌尖。

“唔~”後腦勺被藍佐的手死死緊錮住,我的掙扎顯得徒勞而無力。

吻越發地肆無忌憚,和藍魔式地瘋魔亂舞的吻不一樣。

藍佐的吻不會給人下一秒就會窒息的恐懼感,反而,帶着小心翼翼和患得患失。

腦裡閃過藍魔的警告,我無法想象若是被藍魔看到這一幕,發瘋起來會是什麼光景。

但藍魔是碑鳴教教主,而藍佐是碑鳴教右護法,先不說藍魔的武功在藍佐之上,單是他碑鳴教的教主之位就可以讓藍佐……

不,我絕不允許這種事的發生,更何況,藍佐喜歡的人不是阿朝嗎?

“藍~唔~”混蛋,放開啊!

我拳打腳踢,藍佐不爲所動,心一橫,只好用據說殘忍但百試百靈的辦法了。

牙一擡,我閉着眼很是不忍心地下口,脣齒間血腥味霎時蔓延,甘甜被血腥的鹹味取代。

“鬱。”即使見血也沒有褪去半點柔情的聲音,藍佐看着我的眼夾雜着情*欲。

擡手擦拭嘴角溢出的血跡,我準備好好思想教育藍佐一番,順帶將剛剛發生的一切歸結爲未發生過。

但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我還沒找到教育藍佐的說辭,他卻又開口:“鬱,以後不許你離開我半步,記住了嗎?”

哎,這太平洋警察,先不說藍佐沒這個權力,單是他們碑鳴教教主的話我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右護法。

所以我拒絕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想都別想。”

“阿鬱。”藍佐無奈地聲音,指尖撫摸過我的額頭,將我凌亂的劉海撥到一邊,眼裡更是柔情萬千,“聽話。”

“不要。”吃軟不吃硬的我此刻異常堅定自己的立場,以至於終於惹怒到碑鳴教右護法大人,而惹怒他的下場是

再一次的吻。

霸道的毋庸置疑的,帶着天生的侵略性攻城略地。

我的掙扎也再一次地顯得徒勞而無力,脣齒間即使混着淡淡的腥味也泯滅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