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然後把菸頭摔向了到底大哭的女人,同時蹲下身子,一把狠狠的抓住了女人的頭髮咆哮的吼道:“你以爲在外面養小白臉我不知道?我是懶得搭理你,可你個蠢貨竟然把錢全部都給了他,全部知道嗎?你知不知道這些錢都是這麼多年一點點打拼出來的啊!”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傑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報警了。”女人痛哭流涕道,頭髮也被男人拽掉了一大把,看起來極爲狼狽的痛哭。
“那個叫什麼振華的,早他媽不知道跑哪裡了?警察他們能去哪抓他?”男人說完又揚手甩了一個巴掌。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身體冰冷,終於也意識到了這不是十一樓而是還在十二樓,而且還是那一對夫妻最後死亡的房間,這兩間套房幾乎一模一樣,這才使我第一時間沒有看出來,可是眼前的一切究竟怎麼回事?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時客廳兩夫妻已經爭吵到最激烈的時候男人此時越說越氣已經完全氣昏了頭,紅着眼睛走進了套房中的廚房,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把尖刀!
女人看到男人手中明晃晃的刀驚恐萬分的喊道:“傑哥別激動!我們一切還可以重新來的!”
“重新來?啊哈哈哈,老子打拼了三十年纔有了我們的今天,可竟讓你都敗光了,還有什麼重來?”男人此時如同瘋魔般,幾步走到女人身前,舉起手中被陽光照射明晃晃的刀。
我眼見悲劇就要在我面前發生,我下意識喊道:“幹什麼住手!”同時想要躍身撲過去拉住瘋狂的男人,可我驟然發現我竟然動不了了,手腳猶如被灌了鉛一般沉重。
當我在擡頭只見一片刺眼的血花從女人胸前綻放,女人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一隻手捂着胸口的傷,哭嚎慘叫着往外面踉踉蹌蹌的跑去,血如泉眼般涌了出來,滴撒了一路,而此時的男人已經徹底瘋狂拿着刀追砍了上去。
兩人暫時消失在我眼前,可聲音卻在我耳邊炸響,男人咒罵,女人慘叫的求饒。
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手腳冰涼,腦中已經呈現出走廊外面的慘狀,女人最終渾身是血的倒在了走廊,佈滿鮮紅血液掙扎的手在潔白的牆上留下了一個個血手印。
女人聲音停止我睜開了眼,看到失魂落魄的男人走了進來,直愣愣的坐在了沙發上,顫抖着手從口袋裡掏出了香菸和打火機,顫抖的手好幾次也沒有點燃嘴角叼着的香菸,最終煙也沒有點着,放下手中的火和嘴中的香菸,他用刀子割向了自己的脖子,整個人緩緩的倒在了沙發上,滾滾的血從脖子上的刀口噴射而出,滿屋子鮮紅的血液讓人不寒而慄。
我渾身如同墜入冰窟,身體冰涼一片,雖然早就聽二叔講起過這對夫妻的悲慘,可當我親眼看到還是很難讓人接受,實在是太慘了,我感覺自己的似乎要炸了,劇痛無比,眼前又是一陣陣泛黑,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般......
“醒醒,喂大侄子......”我感覺有人在拍打我的臉,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二叔在叫我。
我努力的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二叔充滿焦急的臉,正蹲着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我......”我感覺身上一陣痠痛,四周瞧望,我是真的懵了,此時我竟然躺在十二樓的走廊地面上,身下是冰涼溼漉漉的黑水。
“嗯?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勉強支撐起身子,晃了晃腦袋,感覺腦袋裡被漿糊包裹住了,大腦徹底不好使了。
先前是鐵門前見淡藍大衣女人朝我撲來,接着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十二樓的兇殺房間裡看到那一對夫妻的慘狀,可現在又躺在了十二樓的走廊,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嗎?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我不是告訴你在門外等着嗎?你怎麼跑進來了,還好我看到你了。”老二訓了我一句,臉上寫滿了擔憂和關心。
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因爲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了快起來吧我們先離開這裡。”二叔扶起了我,催促道。
我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着二叔點了點頭說一聲好,因爲我早就想到了要離開這裡,從一來到大鐵門前我就感覺很不好,聽到二叔說要了離開,心中一陣輕鬆。
我和二叔快步朝着十二樓通往十一樓的樓梯口走去,當我轉過走廊的拐角,再一次看到了熟悉的大鐵門,我竟然產生出了一股親切感。
到了鐵門前我彎腰從符繩鎖下面鑽了過去,這時候跟在我身後的二叔對我說道:“大侄子,把這根繩子拿下來吧。”
聽到二叔讓我把繩子弄下來,我答應了一聲,就去做了,剛要把繫到一側的繩子解開,不經意擡頭看見二叔還站在裡面。
在十二樓的昏暗光線下,二叔的臉色顯得非常不正常,隱隱約約透出意思黑氣,像是一張死人的面孔,正微微的低着頭,雙眼眸子中透出一股莫名的光彩盯着我手中的符繩鎖。
見到此刻的二叔,我心中咯噔一下,因爲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二叔透出這樣的神態,實在是有些反常,同時我手中解繩子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我看着幾步之外的二叔,不知爲何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就感覺二叔好像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心中出現這個念頭,我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可能!二叔絕對不會死!
我吞嚥了一口唾沫,對着二叔說道:“快出來二叔!”
二叔擡頭看着我神情嚴厲道:“搞什麼?快點吧繩子拿下來!”
這一次我沒有聽二叔的而是繼續催促道:“二叔你快出了啊,你出來了我就把它弄下來。”
二叔聽到我的回答似乎十分生氣,神情也越來越陰沉,同一種十分陌生放眼神盯着我,那眼神讓我後頸生寒。
我心怦怦的劇烈跳動起來,和鐵門內的二叔對視着,嘴中一陣發乾,感覺到似乎二叔真的有些不對勁。
也許過了三分鐘,又或許過了十幾分鍾,我已經感覺不到具體過去了多久,忽然我的耳邊突然炸響一聲吼!
“大侄子!”
我聽到是二叔的吼聲,可我擡起頭卻看到身前幾步開外的二叔並沒有張嘴,根本沒有說話,那究竟是誰在喊我?
“啊!”
我的頭突然一陣劇痛,感覺要裂開一樣,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從我腦袋破殼而出。
我雙手扶着頭,疼的蹲在地上,下意識的看向了鐵門內的二叔,這一看我卻被驚嚇的坐在了地上。
此刻門內的二叔發生了恐怖的變化,他的臉上皮就好像快速腐爛一樣,噼裡啪啦的一塊一塊往下掉,露出了皮下的肉和骨頭,此時二叔變得極爲猙獰恐怖!
我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我大喊了一聲二叔,卻沒有任何聲音從我嘴中傳出。
驀然我眼前一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在最後一刻我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鐵門內的二叔那張臉竟然變成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也不能說完全陌生,我見過就在剛剛......正是剛套房中殘忍殺掉自己妻子之後絕望自殺的男人。
我感覺自己要從高處墜落下去,這種感覺很不好但是這種感覺也很熟悉,就是睡覺的時候經常遇到自己會莫名其妙突然感覺自己要從牀上掉下來,然後驚醒,可是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在牀上睡得很安穩並不在牀邊。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心裡說不出的荒唐感覺甚至不知道這一次睜眼又會看到什麼離奇古怪的畫面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我感覺我已經快要瘋了!
當剛一睜眼,眼前一切還是模模糊糊的,只能感覺到一些光亮,像是被一團漿糊迷住了眼,但是很快我就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睜開眼的一瞬間就看到自己手正放在符繩鎖的一端,似乎要解開它。
這時門內再次傳出二叔的聲音:“大侄子,你沒事吧。”
我回應道:“沒事二叔。”同時側過身子看向門內,可頭剛探到鐵門敞開的位置,就大叫了一聲,腳步練練後退,臉色鐵青雙眼瞪的溜圓。
“這就是……夫妻煞?”
就在鐵門內側二叔站在距離鐵門四五米外的走廊拐彎處,面向着我看,神情凝重,同時門的內側還有着另外兩個人,不對更應該說是鬼!正是那一對怨氣沖天的夫妻煞!
這兩人面孔和我最初在套房中看到的一模一樣,但又不一樣,因爲此時兩個人的形象在我眼中是完全死掉後的樣子。
女人穿着淡藍色的大衣,胸口個腹部都是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刀口,從上到下已經完全被鮮紅的血液給浸溼透了,如同剛從血池爬出一樣。
而男人比女人更加駭人,他的腦袋耷拉着,脖子上自己割出的傷口讓人觸目驚心,皮肉外卷着,露出紅色的血肉和筋腱。
我吞嚥了一口唾沫,感覺一股強烈的嘔吐感還有深深的恐懼感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