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梓涵對南宮無奇向來都沒有什麼好感,不過眼下這南宮無奇的態度倒是讓宛梓涵十分的滿意,便回過頭對慕湮道:“慕湮,你回頭將本宮畫的春雪的畫像給南宮先生吧。”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宛梓涵就是覺得南宮無奇不會傷害春雪。等她將這個結果脫口而出之後,纔有些小鬱悶。不過看着南宮無奇那瞬間就欣喜起來的臉色,宛梓涵的心裡也沒有那麼介意了。
只要這南宮無奇不會傷害春雪就好了,至於別的,宛梓涵的心裡其實並不是特別的在意的。更何況眼下南宮無奇送宛梓涵去庵堂中,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宛梓涵也沒有必要和南宮無奇擡槓。
夜雙楠看向宛梓涵的眼神中有太多的不捨得,讓宛梓涵不忍直視,最終,宛梓涵也只是嘆了口氣,然後頭也不回的鑽進了早就已經等候在宛園外頭的馬車上。
南宮無奇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倔強的宛梓涵,然後看了看一臉無奈的夜雙楠,拱了拱手,道:“請王爺放心,無奇一定不負所托。定然會將宛王妃平安的送到庵堂。”
夜雙楠點了點頭,道:“有無奇出馬,本王自然是放心的。無奇一路多保重。”
南宮無奇點了點頭,擡頭看了看皇宮的方向,然後看了看在慕湮身後垂首站着的雙兒,隨即對夜雙楠道:“王爺,這府裡的有些眼睛,應該沒有必要留着了。”
夜雙楠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道:“本王知道,眼下這等非常時期,自然是要連根拔起。安排好一切,儘早的回到本王的身邊,本王身邊,可是少不了無奇你的。一切,安全爲重。”
南宮無奇的臉上染上了一抹紅暈,少有的嬌羞浮現了上來,輕聲道:“無奇知道了,請王爺放心。”
南宮無奇並不是那等拖沓扭捏之人,雖然夜雙楠很少在南宮無奇面前表現出這樣溫柔煽情的一面,他很想要好生的享受一下。不過南宮無奇卻是知道,眼下不是這個時候,在這個時候,完成任務,比一切都重要。只怕若是宛梓涵出了什麼事,夜雙楠就算坐擁江山也不會覺得開心。有些事情,必定要和那些特殊的人分享,纔會覺得開心。
揮了揮手,讓擡着自己的那四個僕從起身,一行人便是飛快的離開了宣王府。
於此同時,在宣王府中也閃出了一道神秘的影子,那道影子在出了宣王府之後頓了頓,便是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面衝着。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跟着一個他沒有注意到的尾巴。
片刻之後,宮裡同時派出了三隊人馬,從不同的方向,往同一個目標趕去了,腳步匆匆。
養心殿中,夜雙羽閉目養神,似乎對於小德子剛剛報告的事情沒有絲毫興趣一樣。
小德子倒是急的團團轉,反覆問了幾次,道:“皇上,如今蘭先生不再,皇上派
出去的那些人,是否能夠保護宛王妃的安全?”
夜雙羽的眼皮子抖了抖,隨即睜開了,一抹凌厲的目光讓小德子只差尿了褲子。跟在夜雙羽身邊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夜雙羽如此帶煞的模樣。
“你記住,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宛王妃。她的人和心都是朕的,也只有朕,才能夠和她比翼雙飛。別人,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如今,她不再是朕的妃,不過朕一定會讓她再次回到朕的身邊。眼下你若是不知道如何稱呼,便如同以前一樣稱呼她爲宛小姐吧。”夜雙羽聲音裡面的冰寒讓小德子狠狠的打了個寒戰,然後牢牢的記住了。
“回皇上,奴才記住了,不過奴才心裡還是有疑問。太后那邊對宛小姐的態度可是堅決的很,根據奴才的情報,榮妃娘娘似乎也有所動作。奴才只是擔心……”小德子剛剛捱了訓,卻還是改不了自己那個多嘴多舌的習慣。他眉宇中對宛梓涵的關心卻也是真心實意的。雖然有些時候,小德子覺得皇上對宛王妃實在是太過於寵愛和在乎了,可是有時候又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在提到宛王妃的時候,皇上起碼還有作爲一個人基本的溫度。
夜雙羽的眼睛依舊閉上了,不讓小德子看見他眼眸中那抹沉重的傷痛。
自己的母親容不下自己最愛的女人,這樣的事情,對於任何一個男人,這打擊,都是致命的沉重。不管他的心裡裝着誰,都難以抉擇。
小德子雖然不能瞭解夜雙羽的糾結和沉重,不過夜雙羽那難看的臉色,小德子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屏氣斂神的站在一邊。
半晌,夜雙羽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道:“朕也很想要親自去保護涵兒,可是眼下朕不能去。若是朕去了,定然有人設下一個巨大的圈套在等這朕。朕派去的那些人,朕也知道起不了什麼作用。可是,朕卻不得不派人。你知道師兄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嗎?自從昨夜宣王府中傳出了太后讓宣王妃去庵堂中消災減厄的消息之後,師兄纔不見的。在師兄的心裡,他對涵兒的在乎,並不比朕少多少。”
小德子愣愣看着夜雙羽,心裡卻是有些不太明白的嘀咕着,想着這宛梓涵究竟是有什麼好,竟然讓這樣多的人都惦記着她,心甘情願的爲了她,迷失了自己。不過說歸說,小德子自己雖然是太監,可對宛梓涵也是十分的喜歡的。想必他若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只怕也會喜歡上宛梓涵的吧。
不過對於夜雙羽說的蘭陵彥的事情,小德子的心裡當真是沒有太過於相信的。因爲蘭陵彥從來都是一副桀驁的姿態站在夜雙羽的身邊。雖然很多事情,看上去是夜雙羽在吩咐蘭陵彥,不過究竟去不去執行,能夠執行到什麼程度,那都是蘭陵彥自己的事情。
夜雙羽看着小德子那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神,道:“你以爲朕是在和你開玩
笑嗎?其實早在半年以前,朕就知道了師兄對涵兒的心了。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涵兒在天牢中傷心自盡的事情。”
小德子心有餘悸的道:“奴才怎麼會不記得呢?那一次,只差沒有把奴才的魂魄給嚇掉了。太醫都說了,宛小姐若是挺不過去,只怕就難了。可宛小姐不是很快就醒過來了,並且康復的也很快嗎?”
夜雙羽冷笑道:“是啊,朕早就應該想到。普天之下,除了師兄,還有誰有那個本事將金風玉露膏給還原出來,只怕也就只有他了。當初他接下那個任務那樣的快,朕就已經知道了他便是那個在暗中保護涵兒的人。所以朕便讓人盯着洗孽園,後來果然見到他去洗孽園中帶走了那個叫做春雪的宮女兒。”
小德子這才恍然大悟,道:“那春雪竟然是蘭先生的人,怪不得那日奴才總是覺得那春雪有些眼生,卻愣是瞧不出來她是哪裡的丫頭。如今想來,便是有些通透了。也難怪皇上在春雪丫頭失蹤了之後,也沒有下令去搜查。原來皇上早就知道了春雪的身份了。”
夜雙羽點了點頭,道:“既然師兄想要在涵兒的身邊安排人保護她,那代表師兄的心裡對涵兒也是相當看重的。即便今日朕不派人去,師兄也定然會保住涵兒。”
說到這裡,夜雙羽的神色情不自禁的有些難看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想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還需要藉助別人的力量。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他就會坦然的認真的去面對。用別人的力量又如何,橫豎只要宛梓涵平安就好。
眼下的榮華閣中也是十分的緊張,琴美人戰戰兢兢的看着坐在首位臉不紅氣不喘的榮妃,略微有些擔心的道:“娘娘,這一次,當真能成功嗎?臣妾總是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得手。不管是皇上還是王爺,定然都會派出人手去保護那賤人。臣妾心裡……”
榮妃白了琴美人一眼,道:“怎麼,你覺得本宮招來的人都是酒囊飯袋嗎?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他們還有那個資格活着回來見本宮嗎?既如此,那他們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了。。”
琴美人心裡還是有些介懷,道:“其實這一次,有太后出手,就已經是萬無一失了。娘娘如此做,實在是有些不明智啊。”
因爲榮妃和外頭的書信往來從來都是由琴美人代勞的,若是榮妃一旦被牽連,這琴美人也是跑不掉的。
榮妃點頭微笑道:“太后那邊自然是可以萬無一失,那本宮派出去的人,是否能幹,是否能辦成事情,這都不重要了。只要那賤人死,本妃都不計較這些小事。而本妃安排人去,與其說是去截殺宛梓涵,還不如說是去截殺太后的兵馬。”
琴美人疑惑的道:“臣妾聽不懂娘娘話裡的高深的含義,還請娘娘爲奴婢解釋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