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靈王之死



宛梓涵有些驚恐的看着靈王,隨即顫巍巍的小手指了指正中央放着一具棺木的地方。

靈王的眼睛裡也寫着不可置信,緊接着,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盯着正中央的那具棺木,卻是沒有任何人有勇氣上前去查探一番。

畢竟死者爲大,如此驚擾亡靈是不被人們所接受的。

可萬一血玲瓏當真是在棺木裡面,那豈不是永遠也等不到血玲瓏重見天日的那一天了。

大家此刻的表情就好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一樣的難受。

血玲瓏就在面前,觸手可及,大家卻沒有勇氣跨出最後一步。

別人姑且不說,就單單是靈王和半掌神醫這一關,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過得去。想要動花想容的棺木,那便踏着他們的屍體過去吧。

兩個人在此刻總算是心有靈犀的站在了一起,擋住了蘭陵彥和南宮無奇的目光。

“師父,我想要得到血玲瓏。”蘭陵彥跪在半掌神醫面前,一臉的悲慼。若是沒有血玲瓏,就算是南宮無奇或者呆呆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救宛梓涵,也沒有任何的機會。

半掌神醫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又能怎麼樣呢?半掌神醫之所以對宛梓涵分外的照顧,也不過是因爲宛梓涵是花想容的女兒。在半掌神醫的心目中,宛梓涵顯然沒有花想容重要。

而在靈王那邊,他想要得到血玲瓏不過是爲了讓他更加快的登上帝位而已。可若是沒有血玲瓏,他也不過就是多等兩年的時間罷了。這點時間和花想容的棺木來說,肯定是花想容的棺木來的更加的重要。這個選擇題,幾乎不用去考慮,就可以給出一個答案。

“師父?”蘭陵彥幾乎是已經匍匐在了半掌神醫面前。

半掌神醫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眼眸中沒有絲毫掙扎,他做的決定絕對不會改變。沒有任何人能夠動花想容的棺木,沒有。就算在他眼前跪着的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就算需要救命的是花想容的女兒,也不行。

變故發生之後就一直沒有動靜的宛梓涵卻在這個時候起身,筆直的朝着靈王和半掌神醫站的地方走了過去。

“涵兒,你幹什麼?這裡是你母親的棺木,不得放肆。”靈王怒極,他不相信宛梓涵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涵兒,你相信師伯,師伯一定會想出辦法的。可你母親的棺木,當真是不能動啊。”半掌神醫看着宛梓涵的臉色也有些變化了,以前覺得宛梓涵是一個蠻溫柔可人的小女生,可眼下的宛梓涵卻有些霸道不講理,就連自己母親的墓穴也敢闖一闖的女子,當真是讓半掌神醫不喜。

而眼下的宛梓涵就好像是被什麼蠱惑了一樣,依舊茫然的向前走着,面前兩個阻攔她的人就好像不在宛梓涵的眼睛裡一樣。

靈王看出宛梓涵的不對勁,大聲呵斥道:“涵兒,給本王醒過來。”

宛梓涵一個激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有些薄怒的靈王,莫名其妙的道:“我這是怎麼了?”

隨即宛梓涵就指着棺木道:“我感應到裡面有東西在呼喚我,我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我並非是有意想要衝撞我母親的亡靈。”

宛梓涵說着便跪了下去,宛梓涵到底是善良的女子,一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之後,便即刻就在懺悔了。

半掌神醫嘆息道:“好孩子,去吧,去你母親的棺木面前,給你母親好好的磕一個響頭。”

靈王也默不作聲的側過了身子,讓宛梓涵走過去。

宛梓涵雙眸含淚,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自己母親的靈柩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誰也沒有注意到,剛纔宛梓涵爲了在那開啓花姑冢的玉上面畫符弄碎的手指貼在棺蓋上的那一瞬間,宛梓涵的臉色瞬間就蒼白了起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好像一下子萎靡了起來。

而整個棺材在此刻迸發出十分強烈的光芒,就好像是一輪新升起來的小太陽一樣的光彩奪目。

在無線光華中,一輪曜日冉冉升起,轉眼間就已經到了宛梓涵的頭頂。

“不好!”靈王率先反應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宛梓涵。

就算在場的人再笨,也能夠猜到那一輪正懸掛在宛梓涵身上的曜日便是大家苦苦尋找的血玲瓏了。卻沒有想到血玲瓏竟然會以這種模樣出現在大家面前。

“靈王,寶物有靈,已經自動認主,你不能強行干擾。”半掌神醫大喝一聲,掌風隨即撲向靈王的背心。

靈王大驚失色,想要躲閃,不過得到血玲瓏的心卻更加的堅定,所以靈王根本就沒有把半掌神醫的攻擊放在心上。等掌風呼嘯而至的時候,靈王才發現剛纔半掌神醫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如此,靈王越發肆無忌憚的撲向宛梓涵。

讓靈王詫異的是,南宮無奇和蘭陵彥都安靜的站在一邊,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打算。

靈王的腦子裡猛然想起一個關於契約血玲瓏的傳說,可在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要退後都已經來不及了。因爲靈王的手已經觸摸到了血玲瓏的的光圈範圍。

只聽見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吼,宛梓涵頭上的曜日光芒大盛,將靈王的身體盡數的包裹了進去。

“不好,快退!”半掌神醫大喝一聲,連忙拉着南宮無奇和蘭陵彥迅速的往後退。

強盛的光芒約莫持續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緩慢的收斂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半掌神醫等人都無比慶幸此刻是在地下墓穴。若是在地面上,這樣強盛的光芒只怕是會引起太多人的關注的。

三雙眼睛都緊張的盯着宛梓涵,希望宛梓涵不會在這其中遭遇什麼重創。

果然,當耀眼的白光消失的時候,宛梓涵軟軟的躺在了地面上,而宛梓涵的手心裡,緊緊的攥着一枚通透的血玉。很顯然,便是靈王夢寐以求的血玲瓏。

“涵兒…..”蘭陵彥最擔心的還是宛梓涵,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把宛梓涵從地上抱了起來,眼眸中的心疼不言而喻。

“靈王呢?”半掌神醫倒是隨時隨地都提着精神防備着靈王,可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靈王的身影才讓半掌神醫覺得有些奇怪了。情不自禁的嘟囔了兩聲。

南宮無奇也四處環顧了下,可這墓穴中的空間就這麼少,不用怎麼費力去搜尋就能發現四周空無一人。

“靈王不會是失蹤了吧?”南宮無奇也有些驚疑不定,雖然知道在契約血玲瓏的時候那個對血玲瓏出手的人必死無疑,可沒有見到屍體總是讓大家有些心驚膽戰。

“嗯……”躺在蘭陵彥懷裡的宛梓涵總算是醒過來了,看着周圍的人興奮的臉龐,宛梓涵有些懵了。一天之內乏力暈倒兩次,宛梓涵當真是有夠可憐的。

蘭陵彥連忙將宛梓涵扶了起來,道:“涵兒,你如今失血過多,太過於虛弱了,還是趕緊回去休息一下吧?”

蘭陵彥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無奇就搶着說道:“無奇有事,懇求宛小姐,還請宛小姐看在春雪的面子上答應無奇。”

“大哥,宛姐姐。”春雪的聲音從衆人身後響起。

“你們怎麼來了?”南宮無奇回過頭去就看見春雪和呆呆帶着棺木站在了自己面前。

“我們在那邊看見這邊有耀眼的白光,我們擔心會出什麼事,就趕緊的過來看看了。不過幸好,好像沒有什麼事。不過無奇,血玲瓏拿到了嗎?”呆呆看着南宮無奇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趕緊上前來安撫南宮無奇。

南宮無奇的性子,呆呆是十分了解的,若是在此時此刻和他對着幹,那肯定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只有以柔克剛,纔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見到呆呆柔情似水的模樣,南宮無奇的火氣也無形中消弭了不少,指着宛梓涵手中的血玉道:“這便是了。”

春雪踉蹌着跑了上來,看着宛梓涵手中的血玉,珠淚雙滾。宛梓涵拿到了血玉,那就代表着春雪必須要獻祭血玲瓏……

“宛姐姐,我能看看你的血玲瓏嗎?”春雪顫抖的手伸了出去,雖然她已經極力在控制了,可是她的聲音還是有些破音。

對於春雪,宛梓涵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也只是笑了笑,就將血玲瓏遞了過去,並且對着春雪綻放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大哥,你好好照顧嫂子啊。”春雪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然後就默默的拿着血玲瓏走開了。

南宮無奇臉上陡然錯愕了一下,隨即對着呆呆大喝一聲道:“拉住春雪!”

南宮無奇怎麼會不知道春雪的想法,只是如今宛梓涵已經契約了血玉成爲了血玉的主人,根本就不用這麼殘忍的獻祭的方式就可以復活自己的母親了。

春雪以爲南宮無奇是想要

阻攔自己獻祭,腦海裡隨即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只見呆呆的動作越發的快了,早就藏在袖子裡的匕首也被掏了出來,狠狠的對着自己的胸口刺了過去。

“春雪!”南宮無奇睚眥欲裂,縱然他身手敏捷在此刻也是鞭長莫及。

“叮……”清脆的金鐵撞擊的聲音讓人的神經都忍不住的顫動了下。之後大家就看見春雪的手腕兒在那一瞬間血流如注,不過她手中的匕首也就這樣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南宮無奇自然是看得清楚是半掌神醫出手救下了春雪。

“前輩,你爲什麼要阻攔我呢?爲什麼不讓我去獻祭?”春雪的情緒幾近崩潰,哭喊的歇斯底里。

“若是不獻祭,孃親怎麼會復活。若是不獻祭,怎麼會有天殘花……”春雪好像中了魔障一般的自言自語。

宛梓涵聽得卻是眼淚洶涌,原來春雪獻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爲自己。雖然不知道春雪爲什麼會願意爲了自己獻祭,可知道了這個結果,宛梓涵的心情還是十分的高興,隨即還有些心酸。

“傻孩子,不用去獻祭,我已經有了天殘花了。”宛梓涵說着,將懷裡的天殘花拿了出來。

半掌神醫一把搶了過去,拿在手裡細細的端詳着,半晌才呢喃道:“是,這的確是天殘花。如假包換的天殘花。”

聽到這個消息,春雪的眼淚才稍微止住了,可也不停的抽泣着,道:“就算不要爲了天殘花去獻祭,可要是想要孃親復活,也是需要獻祭的啊。”

南宮無奇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宛梓涵的身上,宛梓涵明白南宮無奇所想,隨即點頭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你放心,就算爲了春雪對我的這份心,我也會幫這個忙的。不過我剛纔氣血虧損的太厲害了,且容我休息休息,可好?”

一聽到宛梓涵答應了,南宮無奇也顧不得其它了,連忙點頭道:“多謝宛小姐,南宮無奇此生爲你做牛做馬心甘情願。”

宛梓涵微笑道:“南宮先生言重了,你當初極北之地冒險取藥,並且因此失去了雙腿,那我豈不也要爲你做牛做馬了。”

南宮無奇赧顏,隨即道:“無奇嘴笨,不太會說話。若是說了什麼讓宛小姐不高興的話,還希望宛小姐不要生氣纔是。”

幾個人小聲的談笑着,充滿了勝利之後的喜悅。

一會兒工夫過後,儘管宛梓涵看起來還是十分的虛弱,她也站起身來要求即刻開啓血玲瓏復活春雪的母親。

“南宮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不復活你的母親,你以後還可以經常去拜祭她,或者說你能夠找到寒玉牀還可以去探望她。可若是復活了,那麼她最多隻能活一個時辰就會煙消雲散。”宛梓涵掌握了血玲瓏,因此對血玲瓏的一些特徵和用途也已經瞭解了。

南宮無奇思慮片刻,道:“還請宛小姐動手吧,這是家母的遺願,作爲兒子,理應爲家母實現這個願望。”

宛梓涵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可你的母親醒過來之後,可能並不記得你是誰。因爲對於她而言,她也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這是這一覺睡得有些久了。”

南宮無奇想也沒有想,便道:“無奇無怨無悔。”

宛梓涵點頭道:“既然南宮先生都已經決定了,那我便開啓血玲瓏了。”

蘭陵彥一把抓住宛梓涵的胳膊,略帶擔憂的道:“涵兒,你今日氣血虧損的實在是太厲害了。不如……”

宛梓涵搖了搖頭,道:“蘭先生,我們都知道,他們的母親撐不了太多的時間了。”

蘭陵彥瞬間沉默了,任由宛梓涵向前面走去,卻是倔強的跟在她的身後。

當宛梓涵站在水晶棺木面前的時候徹底的驚呆了。棺木中的女子看上去溫柔恬靜,傾國傾城。如今宛梓涵總算是找到了南宮無奇和春雪長得漂亮的原因了。那都是隨了娘啊!

“娘!”春雪跪在棺木面前涕淚雙流,南宮無奇坐在輪椅上倒是不方便下跪,可那臉上悲慼的神色卻也掩飾不住。

過了一會兒,南宮無奇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激昂呆呆一把拉過來,指着棺木,道:“呆呆,跪下。”

呆呆愣了愣神,隨即聽話的跪了下去。然後就聽見南宮無奇道:“娘,這是你的兒媳婦。兒子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喝到你的兒媳婦茶。如今,就讓她給你磕三個響頭吧。”

然後南宮無奇對着呆呆無比溫柔的道:“傻瓜,趕緊叩頭啊。”

呆呆眼眶裡泛出些許淚花,不顧形象的橫着抹了一把,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

南宮無奇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呆呆拉了起來,然後對呆呆使了個顏色,呆呆便會意的去將春雪拉了起來。姑嫂兩個頃刻間抱成一團哭在了一起。

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南宮無奇才衝着宛梓涵感激一笑,道:“宛小姐,請開始吧。”

宛梓涵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擠了半天卻擠不出血來。

情急之下,宛梓涵抽出頭上戴着的簪子,在雪白的手腕兒上一劃,殷紅的血便順着流淌了下來。

蘭陵彥和半掌神醫都來不及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宛梓涵將血一滴一滴的滴在血玲瓏上面。

一轉眼,血玲瓏就泛起了血光,宛梓涵毫不猶豫的再滴了一滴血在棺材中女子的額頭上。

滴血入額,血玲瓏就自動的飛到了那女子的頭上滴溜溜的轉動了起來。然後順着血氣的牽引,肉眼能夠看得見的屍氣順着血光流入了血玲瓏中。而澎湃的血氣也順勢流入那女子的身體裡。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過後,宛梓涵再次堅持不住倒了下去。而血玉也從一塊鮮紅的血玉變成了漆黑的一塊,就連表面上的光澤也已經黯淡了許多。

南宮無奇感激的看了皮膚接近透明的宛梓涵一眼,隨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棺中的女子。

果然,就看見那女子的手指頭輕輕的動了動,隨即伸了伸懶腰,然後坐了起來。

看見周圍的這許多人,有些驚訝的道:“你們都是些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家裡呢?”

隨即那女子彷彿是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認真的看了看南宮無奇和春雪,道:“我怎麼覺得你們有些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春雪早已經泣不成聲,而南宮無奇也是虎目含淚。

那女子眉間微蹙,搖了搖頭,道:“罷了,竟然想不起來,那我也不必再想了。我今日有事,改日再來叨擾。”

那女子言罷,自顧自的從棺材裡爬了出來。還十分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爬出來的地方,搖了搖頭,道:“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睡的棺材裡。是了,一定是皇宮裡的那個妖婦。我一定要殺了她。”

看着那女子身上陡然暴漲的殺氣,大家都嚇了一跳。等大家都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早已經沒有了那女子的影子,只留下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棺材在原地。

“娘啊……”春雪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在春雪恢復記憶之後,只要有什麼心事,她就會坐在水晶棺旁邊說給自己的孃親聽。那個時候,春雪特別的希望自己的孃親能夠復活。

可如今,自己的孃親當真復活了,走了。春雪的心又好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剜掉了一塊一樣。

“春雪,別哭了。孃親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了,你就不要難過了。宛小姐眼下身子還虛弱的很,還需要你的照顧。你可別將自己的身體搞垮了。”南宮無奇找不到任何的話語來安慰春雪,也只能這樣說,希望她可以堅強一些。

果然,春雪擡起頭笑道:“是了,我還要照顧宛姐姐,我不應該這樣懦弱的。”

一行人安排好了一切就準備離開了,半掌神醫卻坐在花想容的棺木前挪不動步子。

“師父,你不是說你此來是奉了朗照皇帝的命令來接涵兒回去朗照國的嗎?我們現在暫時回去蘭亭殿,等涵兒的身體好些了。我們就趕緊啓程去朗照國。畢竟涵兒體內的毒,我也沒有能力再繼續壓制了。”蘭陵彥看見自己師父那不想要離開的模樣,不得不搬出朗照皇帝來壓制住他。

只見半掌神醫卻是笑了笑,道:“你這熊孩子,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不準備走了。我就在這裡。有生之日,我不能陪着我師妹,如今,我總算是能夠陪着她了。”

說着,半掌神醫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讓人看不清楚的微笑,一隻僅僅剩了半個手掌的手溫柔的撫摸着棺蓋,輕聲道:“師妹啊,以前吶,只要我在你身邊,你總是會罵我,打我,叫我滾遠一點。師妹,現在我又在你的身邊了,你趕緊起來罵我啊,你起來啊。”

一滴一滴渾濁的老淚滴在棺材蓋上,將灰塵砸起一個又一個的坑。那哀哀欲絕的模樣,就連蘭陵彥看了,也忍不住的鼻頭髮酸。

將還在昏迷狀態的宛梓涵交給了南宮無奇,蘭陵彥對着半掌神醫叩頭道:“師父,弟子去了,師父你好生保重身體。”

就在蘭陵彥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半掌神醫突然拋出一個令牌,道:“這是朗照皇帝給我的令牌,說是挺管用的。外頭那些靈王的嘍囉們,你用這個令牌,就可以搞定他們了。”

蘭陵彥將令牌一把抄到了手裡,再次叩頭道:“師父你多多保重,弟子會回來看你的。”

半掌神醫笑罵道:“你個小兔崽子,你以爲我老頭子這把老骨頭就會交付在這裡嗎?還說的這樣的煽情。老頭子可告訴你了。我只是在這裡爲我親愛的師妹守靈。等我什麼時候想通了,我也會出去瀟灑的。你個小兔崽子。”

伴隨着半掌神醫的臭罵,蘭陵彥和南宮無奇如同逃跑一樣的衝出了墓穴中。

半掌神醫果然沒有撒謊,蘭陵彥拿出了那個令牌,除了幾個靈王的心腹之外,別的都選擇了臣服。畢竟宛梓涵的身份可是朗照國的長公主。雖然還沒有回去認祖歸宗,可靈王都對她禮遇有加,想必這長公主也只是差一個儀式罷了。

而那幾個膽敢反抗的,統統都被南宮無奇和呆呆聯手絞殺了。蘭陵彥甚至只是在旁邊看着。

整頓好了之後,蘭陵彥將宛梓涵依舊放在靈王乘過來的馬車裡。畢竟這所有的馬車中,就靈王的這輛馬車纔算得上是寬敞舒適。

“無奇,你現在也算是自由身了,準備去哪裡?”蘭陵彥看着幸福甜蜜的站在一起的南宮無奇和呆呆,不無羨慕的道。

南宮無奇看了看呆呆,又看了看春雪,道:“春雪,你想要去哪裡?”

春雪略微想了想,道:“我若是選擇跟着大哥和嫂子,那我不是成了拖油瓶。。所以你們身邊我是不能呆了。至於師兄,師兄肯定是跟着宛姐姐的。所以我也跟着宛姐姐。宛姐姐去哪裡,我也去哪裡。”

經過了這次的事情,春旭好像成長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蘭陵彥的錯覺,蘭陵彥總是覺得春雪的笑容中都多了一抹叫做憂傷的東西。

不過春雪既然選擇了,南宮無奇也不好意思勉強她。再說了,他和呆呆許多年都沒有見面了,也想要好生的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所以南宮無奇便笑道:“這俗語說得好,女大不中留。這果然是不中留的。既然你願意跟着宛小姐,我也不反對。橫豎你體內的毒素想要全部解除也需要朗照國的魅羅水晶。有大哥一路照顧着你,我也不必爲了你擔心。我和你嫂子若是玩膩了,自然會去找你的。你放心。”

春雪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道:“其實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師兄在照顧我的。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師兄一定會把我照顧的很好。”

蘭陵彥無奈的看了看春雪,道:“其實二弟也很關心你的,只是他生性不羈,所以對你有些疏忽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蘭陵彥說着對南宮無奇道:“靈王的那座院子,你和呆呆有空就去走一趟。把靈王失蹤的消息傳出去。”

南宮無奇點了點頭道:“你放心,這點小事情,我和呆呆順道就辦了。”

蘭陵彥搖了搖頭,對南宮無奇道:“春雪都叫了呆呆叫嫂子了,你還不準備給人家一個婚禮。我可是說好了,呆呆是我蘭亭殿出去的人,你若是敢欺負呆呆,我蘭亭殿的人是不會同意的。”

春雪也在一旁起鬨道:“是的,大哥,你若是敢欺負女人的話,我也不會同意的。”春雪還搞笑的指了指睡在馬車裡頭的宛梓涵道:“宛姐姐也不會同意的。”

南宮無奇假裝苦逼的哭泣道:“如此一來,我倒是成了一個沒有人心疼的男人了。你們大家都欺負我吧。”

呆呆伸過手,扶着南宮無奇的肩膀,笑道:“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春雪調皮道:“嫂子你可錯了,你不應該是保護大哥,你是應該努力一點,爲大哥多生幾個孩子。到時候你不用怕沒有人幫你帶孩子啊,我可以來幫你帶孩子的。”

呆呆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輕輕的對着春雪啐了一口,道:“你這丫頭片子,當真是有幾日沒有好生管教你了。如今說話倒是越發的不知道分寸了……”

兩個女人笑着鬧着抱成一團,倒是看不出剛吃啊兩人抱頭痛哭的那種傷心的模樣了。

蘭陵彥和南宮無奇兩個人索性就不去管她們了,反正她們兩個人也是素日裡就吵鬧慣了的。

幾個人議定了去向之後,就在這裡分道揚鑣了。

蘭陵彥帶着宛梓涵和春雪回去了蘭亭殿中,只等着宛梓涵的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就帶着宛梓涵去朗照國。

第二日,夜闌皇宮裡就傳來了消息,說是皇宮裡去了一個妖人,刺殺了太后之後就消失了。皇上將宮裡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抓到此刺客。

所以各種各樣的詆譭如同雪花一樣的飄落了下來。

有人說,太后能夠在保衛森嚴的皇宮內被刺殺,一定和夜雙羽脫不了干係。一個大活人,再怎麼也不可能活生生的就消失了。

也有人說,這是宣王夜雙楠的詭計,爲了動搖皇上的皇位才設計出了這樣一招。

不管哪種說法,都有支持和反對的人。反正大家看到的就是在太后死訊傳出的時候,皇上和宣王都用最快的速度瓜分了太后手中握着的勢力。

這樣一來,這兩種說法,就越發的撲朔迷離了起來。

這朝廷之上的事情,如今南宮無奇和蘭陵彥都不再插手了。就算蘭陵彥知道了這個消息,也假裝像是沒有知道一樣。

不過第二日發生的另外一件事情可就不容許蘭陵彥假裝不知道了。

第二日才太陽初生的時候,蘭亭殿門口就來了一個凶神惡煞的女人,還帶着一票人,吵嚷着想要見蘭陵彥。

蘭陵彥那個時候正在爲宛梓涵配製草藥,沒工夫去見那女子。卻不曾想,半個時辰的功夫,那些守衛們一個一個被打成了豬頭然後才被送了回來。

讓蘭陵彥奇怪的是,那些守衛也都只是受了皮外傷,沒有一個是傷筋動骨的。讓蘭陵彥無比憤怒的是,那些守衛一個一個的臉上都被人用墨汁劃上了一個大大的烏龜。

“荒唐,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蘭亭殿撒野。你們沒有問對方的來路嗎?”蘭陵彥又急又氣,若是一個男人上門挑釁,蘭陵彥出手讓對方服軟便是了。可對方是一個女子,這讓蘭陵彥當真是無可奈何。

那些侍衛一個一個苦哈哈的道:“我們問了,可那女子好生潑辣,對我們一陣撒潑之後才說……才說……”

那侍衛突然間就變得有些結結巴巴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蘭陵彥一拍桌子道:“當真是廢物,連話都說不清楚,怪不得被人家揍。說,不管那女子說什麼,我都不怪你們。”

得到了蘭陵彥的特赦,那個侍衛才道:“那女子說她是殿主未過門的媳婦,是我們殿主夫人。”

蘭陵彥一聽,幾條黑線頓時在腦袋上纏繞了好幾圈。他已經猜到了在門口撒潑的人是誰了。

果然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見宛梓珍那潑辣的聲音呵斥道:“膽敢不讓老孃進門,等你們殿主來了,老孃可要讓你們好看。”

在宛梓珍的腳下,一堆侍衛在哀嚎。而宛梓珍卻是饒有興致是在那些侍衛們臉上畫烏龜。若是遇到膽敢反抗的侍衛,宛梓珍便又是一陣拳腳相加。

蘭陵彥總算是明白了那些侍衛爲什麼那麼無力了。因爲宛梓珍的手頭有他給的一枚令牌,代表着他的權利。

其實那些侍衛們也並非是不讓宛梓珍進去,只是宛梓珍還在生昨天晚上的氣。

這可就要怪南宮無奇了。

昨夜南宮無奇和蘭陵彥分開之後,就和呆呆回去了靈王的府上,找到了宛梓珍。宛梓珍聽說靈王已經不見了,而蘭陵彥竟然問都沒有問候自己一聲,就急衝衝的回去了蘭亭殿,心裡當真是氣得不行。

所以今日一大早,便帶着自己的人馬來到蘭亭殿,發誓一定要讓蘭陵彥親自出門迎接。

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蘭陵彥也是一臉的無奈,這件事再怎麼說也都是自己太過於疏忽了,於是蘭陵彥也就只能放低了姿態,上前道:“珍兒,你可回來了啊。我可是擔心你的緊。”

宛梓珍心裡分明高興的不得了,可實際上卻板着臉道:“喲,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的蘭大殿主嗎?蘭大殿主竟然還認得小女子,當真是讓小女子受寵若驚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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