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好算是能看清楚東西了,但緊接着身後又是一棍子,把我打躺下,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我們的人在哪裡,就倒在了海水裡,那人抓着我的腦袋使勁的往海水裡按,並且騎在我身上壓着我不讓我起來,剛出龍潭又入虎穴啊,這就是命,正想着呢,那人掏出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把我從水裡拉了起來,緊接着耳邊就想起了童童的聲音“皮三刀,你還沒死,趕緊把人給我放了,否則我現在就斃了你……”我一聽皮三刀三個字,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皮三刀被童童弄的那麼慘,怪不得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在折磨我,而不對我下殺手,他這是在報復我啊。
皮三刀用刀架在我脖子上,躲在我背後,嗓子發出像烏鴉一樣的聲響,“皮三刀,血債血償,你以爲這樣你就能第二次從這跑出去?”皮三刀沒有說話,因爲之前他的舌頭被我們割了下來,我臉上的水珠流淨後正看眼睛看見童童正站在沙灘上握着手槍在瞄着我背後的皮三刀,而此時皮三刀的刀刃已經緊貼在我的脖子上,稍微一用力我就會見血,“童童,別管我,快去喊人……”我衝童童喊,童童沒理會我說的話,惡狠狠的瞪着我身後的皮三刀說:“皮三刀,殘你的人是我,是個男人你就來找我報仇,別用這下三濫的手段……”皮三刀用他那烏鴉般的嗓音不知道是在說什麼,但肯定是想說話,但緊接着皮三刀就拖着我慢慢的往後退,童童怕皮三刀傷害我,只好保持着距離慢慢一步一步的跟進。
因爲我的膝蓋被皮三刀狠狠的用木棍砸了一下,而且又是倒退着走,沒幾下我就堅持不住了,身子一沉就要摔倒,好在皮三刀是架着我走的,但脖子上還是被刀刃劃出一個口子,加上身上有海水,傷口又是疼又是蜇的慌。
退出去很遠一段距離,皮三刀才停了下來,衝着童童哇哇的亂叫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然後突然用匕首在我臉上狠狠的劃了一下,血立刻就淌了出來,童童見狀大罵“你個不是男人的東西,我今天要了你的命……”說着就要開槍,皮三刀趕緊把刀尖又逼在我的脖子上,刀尖刺入皮膚淌出血來,童童一見立刻就不知如何是好。
“皮三刀,看你恢復的這麼好,是個爺們跟我單挑……”我輕聲對皮三刀說,因爲我知道現在這情況下皮三刀是不會輕易要了我的命,而且童童也不敢隨便開槍,能讓自己解脫出來的辦法只有激起皮三刀和我單挑的想法,然後趁機幹掉他。
“怎麼的?怕了?上次在河邊你不是挺爺們的麼?現在沒****了就變成娘們了?”我繼續用話刺激他,很顯然我這招有點見效,皮三刀狠狠地用膝蓋撞了我腰一下子,雖然很疼,但我還是繼續刺激他說:“老皮,你現在也只能拿膝蓋頂了,真不是爺們,你也有今天啊……”
男人的通病就是受不了言語上的挑釁,尤其是東北男人,兩句話就可以打起來,最著名的就是“你看什麼?”另一個人迴應“看你怎麼地?”然後就是打起來,現在的局勢基本上就是這樣,我不斷地用言語刺激皮三刀,想讓他把我鬆開和我單挑,雖然皮三刀聽我這麼說很生氣,也很想殺了我,可礙於對面還有個拿槍的童童,皮三刀知道弄死我,他也得死,我屬於他活命的一個重要棋子。
遠處的戰鬥還在繼續,而且看得出來好像還越打越激烈了,但除了童童外沒人知道我們在這裡還有一場戰鬥,“怎麼樣,咱倆來一場老爺們之間的戰鬥,誰死了是誰的命不好……”說着我衝童童說:“你在一邊看着,不許插手,我死了是我的命不好,你不行插手……”童童沒懂我的意思,以爲我是意氣用事,焦急的衝我喊到“你能不能閉嘴啊,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話……”我心裡覺得好氣,這要是張敏,肯定就會猜到我的用意,不過現在我怎麼對童童說她也是不懂,但也不難猜出來,畢竟童童想親手弄死皮三刀,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皮三刀第二次從眼前溜走的。
皮三刀見僵持不下,果斷的用匕首狠狠的衝着我的左肩膀就捅了一刀,然後指着童童哇哇的不知道想說什麼,但我知道皮三刀是想逼童童離開這裡,我咬着牙捂着左肩膀上的傷口,知道童童在不走開,我得死在皮三刀手裡,弄不好最後皮三刀來個破釜沉舟,同歸於盡,那就糟了,氣的我瞪着童童罵道“你他媽傻啊,讓你滾你還不走,趕緊給我滾遠點……”
我從來沒破口大罵過童童,而童童被我這麼一罵估計也是看出來我的意圖,有些不捨的咬着嘴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皮三刀,然後慢慢往後退,“去給我找張敏,別他媽在這傻站着……”我衝童童吼了句,估計她也是看見我脖子上和肩膀上的傷,知道僵持下去也佔不到什麼優勢,一咬牙轉身就跑了回去。
我看童童走了,只剩下我和皮三刀了,忍着疼痛說:“怎麼樣,現在可以了吧,東北老爺們可沒有你這樣磨蹭的性格,要殺要剮來個痛快如何……”皮三刀看了看童童的背影,然後拖拽着我進了後面的樹林裡面,東拉西扯的也不知道把我弄到了什麼地方,突然在我腦袋上重重一擊,把我打暈了過去。
一路顛簸一路搖晃,我睜開眼睛看不見光,而是黑暗,想起身才發現手腳已經被捆綁,肢體觸覺讓我知道自己做躺在一臺車裡,車子在行進中,我的眼睛上被罩着一層黑布,嘴裡塞着東西,說不出話來也無法行動,心想皮三刀這是要把我弄到個沒人的地方慢慢的折磨我。
車子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停下,有人拉開車門把我從裡面拖了下來,“這就是那個叫衛信的?”一個男人踢了我一腳然後問別人,沒有回答,“把他給我弄裡面去,關起來……”說完過來幾個人架着我就把我往裡面拖,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更不知道我身邊的環境是個什麼樣子,只知道我被兩個人架着走了一會後一把把我推到在地,然後就是關門鎖門的聲音,地面應該是泥土的,因爲我能聞到泥土的味道,而且這個地方應該是很長時間沒人居住或者說是一個倉庫之類的,因爲有很重的黴味而且靜的出奇,甚至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時還聽見了老鼠在我身邊“吱吱……”的叫聲。
有一句話叫“當你無法反抗的時候,那就只有閉着眼睛享受了……”,這句話用來形容現在的我是再貼切不過的了,手腳被捆着,眼睛被蒙着,嘴被塞住了,只有老老實實的躺在這裡等着受死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把他給我也扔進去,弄點東西給他們吃,別餓死了……”我被一個人吵醒,緊接着又有一個人被推了進來,不過能猜的出來,那人也和我一樣,被五花大綁的推了進來,因爲他也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扭動身體嗓子嗚嗚的發出聲音想說話,我聽看守我的人說弄點吃的給我們吃,怕我們餓死,知道很快就會有人來把我們鬆綁,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門又被推開了,兩個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開始動手解開我身上的繩子,雙手解開後我趕緊拿掉眼睛上的黑布,弄掉嘴裡的東西,光線照射在眼睛上讓我有短暫的失明,我下意識的伸手擋住陽光,與此同時身邊那個被推進來的人也被解了綁,張口就是一句大罵“草你媽,你們還是不是爺們……”我一聽這聲音超級耳熟啊,這他媽不是林曼曼的聲音麼,她怎麼也被抓來了。
“林曼曼?”我喊了一聲,很顯然對方就是林曼曼,聽見我喊她的名字她也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一看,真他媽是她,“你怎麼也被弄這來了……”我連滾帶爬的爬到她身邊幫她把腳上的繩子弄掉,看守我倆的那些人把吃的放在地上後笑着說:“真他媽的欠幹,都這時候了還他媽的膩歪……”另一個人笑着說:“行了,沒幾天活頭了,那麼牛逼的大哥你還不允許人家嘮家常啊,走吧,咱喝酒去……”說着就把門關上走了出去。
“你怎麼也被抓來了……”我又問林曼曼,林曼曼看着我氣的直罵“還不是因爲你,童童說你被皮三刀抓走了,我就趕緊去找你,和童童走散了,被人打暈了就弄這來了……”說着看見我肩膀上的傷口,心急的問我傷的嚴不嚴重,我搖了搖頭表示沒大事,扶着林曼曼站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屋子,屋子是那種農村的倉庫一樣,土地面,四周是石頭堆砌而成,窗戶上有鐵欄杆,一扇鐵門把屋裡和外界隔離,地上一個盤子裡放着四個饅頭,除此之外啥也沒有了。
“現在怎麼辦?”林曼曼問我,我搖了搖頭說:“能怎麼辦,就知道是皮三刀抓的我,別的啥也不知道,看情況再說吧……”說着走過去拿起饅頭開始啃,“你還真有心,這時候還能吃下去……”我笑了說:“要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啊,再說了,下一步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說完丟給林曼曼一個饅頭,然後扶着牆慢慢坐在地上,“我操,這姓皮的命真大,我還以爲他死了呢,沒想到還能活着……”我一邊啃着饅頭一邊對林曼曼說,林曼曼也靠在牆上,跟我說:“山水輪流轉,就不知道咱們今天落在了人家手裡,會怎麼樣……”我看了看林曼曼,她雖然一臉鎮定,但看得出來她心裡很害怕,她心裡應該清楚我們對皮三刀做了那些事,皮三刀肯定會來報復我們,甚至也知道在皮三刀這些人中,對於她一個年輕的姑娘來說,童童的厄運有可能也會降臨到自己頭上,而我心裡也擔心的要命,死我倒是不怕,我怕的是真如我想的一樣,皮三刀他們這些禽獸會把在童童身上的禽獸行爲放在林曼曼身上,因爲他們沒有什麼事是辦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