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美佳愣了一下,我從上往下看,她半躺着,腿支楞起來。
她穿着超短連衣裙,這個姿勢,一下子春光乍現。
我趕緊把頭瞥過去,伸出手,把她拉了起來。
看她拉了拉裙角,我輕聲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她站起來,橫了我一眼,看着我把臉蒙着,像個忍者,表情十分詫異。
她接着拍拍身上的灰塵,突然間一把拉着我的手,神情警惕,幾乎是用氣聲在說話:“快走,這裡不好說話。”
我呃了一聲,一頭霧水,心說難道還有別人?只得跟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猛地,前方出現了一絲亮光。
我趕緊把臉上的布扒拉了下來,省的惹人嫌疑。
那是一道手電筒的光,已經十分靠近,躲是來不及躲了,楊美佳很鎮定,一把挽住我的胳膊。
幾乎是同時,我們走到門邊,打手電的人,也出現在門邊。
定睛一看,是劉保安。
他看見我們,很是驚訝,道:“你們…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楊美佳撩動了一下頭髮,冷靜道:“約會!”
我心裡一緊,心說你這樣,賀重陽知道嗎?
劉保安皺了皺眉,低聲道:“快回宿舍,現在的學生真是越來越不矜持了!你們不知道這裡剛發生了鬧鬼事件?”
楊美佳拉着我往前走,對劉保安莞爾,說知道啦知道啦,我們這就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地,劉保安冷冷地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進了雜物室?那裡可是警方…”
楊美佳頓了頓,嬉皮笑臉地搶話:“沒沒沒,我們只是去了雕塑室拿點東西。”
說着她立刻轉身,挽着我快步往前走。
我看着地上,劉保安的手電光,一直照着我們。
走了大概一百來米,楊美佳纔回頭,確定劉保安沒有跟過來,她深深吸氣,轉頭對我道:“你相信有鬼嗎?”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嗯哼了兩聲,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楊美佳手託着下巴,道:“我是不信的。”
“你不信月季香閣的傳說?”
她看着前方樹林中的黑暗,輕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月季香閣社團挑選人的規矩是怎麼來的嗎?”
我道:“鐵木匠規定的,只要有才華的學生。”
她搖搖頭:“是跟他很像的人,就是說,性格很孤僻的人。”
“你不像啊!社長大人。”
她要我別打岔,接着道:“月季香閣裡的社員,全都才華橫溢,出了校門,就有很多工作機會。爲了這個機會,我可是研究了很久這個社團。自從大一起,我就故意把自己扮醜,做一些令人討厭的事情。”
我一愣,心說人不可貌相,心機婊啊簡直是。
“我很快就被人排擠。”她笑了笑:“大部分女人真是蠢。後來在我大一下學期,當時的社長終於邀請我進社。”
我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說,你裝的?”
她沒回答我,繼續說:“但是進了月季香閣後,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我心裡一驚,線索來得太突然。
“我的繪畫水平不算好,跟我一起進社的,還有賀重陽,他也很一般,而且,他也是裝慫。”楊美佳看着我道。
臥槽,心機婊配心機boy。
我示意她不要顧及我的感受,接着說下去。
“所有人都以爲他們是因爲藝術才華被選入的,其實有點本末倒置,這些人是因爲性格才被選中的。我發現,進了月季香閣的人,會覺得這裡是個現世的庇護所,世外桃源。於是,長時間的待在裡面。”
我見她臉色有變,越來越驚恐。
“所有人的才華,是進了月季香閣後纔有的。那個地方,有問題。”她看着我:“我每次進去,特別是在晚上,會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像是做夢。腦子裡會有很多靈感,不斷爆發。”
“我後來調查過這件事,暗地裡聯繫了幾個畢業後的月季香閣成員。這才發現,他們也有同樣的感覺。他們也跟別人說起過,但是他們這樣的人,幾乎沒有朋友,說出來的話,根本沒人信!”
這種變化肯定是妖月季帶來的,鐵木匠爲什麼要建這個地方?他爲什麼要招募社員?他要他們有什麼用?
這些問題一股腦出現,我開始雲裡霧裡。
“你對別人說起過這些事沒?”我問道。
楊美佳皺起眉頭,“這個學校的人,對那些傳說深信不疑,沒有人理會我得猜測。”
“傳說?就是女鬼的事?”
“你有沒有想過,傳說是怎麼來的?第一個說起它的人是誰?是先有靈異事件,再有傳說,還是先有傳說,才發生的靈異事件?”
我說這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特麼問誰去。不過,按照一般常識,應該是先有靈異事件吧!
說完我的想法,我猛地發現,楊美佳說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它們本末倒置了?”
楊美佳也沒有回答,突然她又道:“你知道那個在月季香閣裡失蹤的女學生嗎?”
我說胖古跟我說過。那件事情當時鬧得很大!
楊美佳道:“人怎麼會憑空消失?你當是魔術?魔術還都是假的呢!傳說是她打開了雜物室,然後受到了詛咒。我告訴你,絕對有別的原因!”
“你怎麼這麼肯定?”我有些疑惑。
楊美佳意味深長地一笑:“我以前因爲好奇,不止一次進去過那個雜物室。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驚訝地說,門不是鎖着的?
她嘆了口氣,說男生腦子都是直的,難道不會去配一把鑰匙嗎?這麼老式的鎖,一塊口香糖就搞定了。
我心說不是直的,難道是彎的?
又感嘆,果然長得好看的女人都不好惹。
走着走着,已經到了宿舍門口,男女宿舍分在兩邊。我說要送她過去,她拒絕了,“賀重陽是個醋罈子!我可不敢要你這麼帥的男生送我。”
就在她往前走了幾米後,突然又停住,轉身看着我,一臉的嚴肅:“還告訴你一件事,我發現,雜物室裡,少了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她笑了笑,對我眨了眨眼,“你明天給我打電話,我就告訴你。”
說着,她把我的手機搶過去,輸入了她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