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還有一章!
當然不會有人說話,羅金所有的話都是衝着凌義傑去的。現在的凌義傑正在極爲積極的冒充他的兄弟黃凱,試圖以此逃過羅金的審判,如果開了。,豈非前功盡棄?
羅金也不着急,他遲早會揪出凌義傑來,到時候,以凌義傑這種驕傲到狂妄自以爲算無遺策的人,是絕不會放棄炫耀的機會的。哪怕凌義傑以死告終,他也絕對會在臨死前,惡狠狠的炫耀一番,他曾經牽着羅金的鼻子走,而甚至於警方連察覺都不曾察覺,半點兒線索都還沒有的“壯舉”
“你們都坐下”羅金的聲音不大,卻絕對不容置疑,不管是真的黃凱,還是凌義傑,都帶着點兒懼意的緩緩向後坐下。他們的身後,是凌義傑的牀,牀下,還留有凌義傑的嘔吐物。
“你去拿拖把把這兒拖拖吧,太髒了。”羅金彷彿隨口一說一般。
可是凌義傑充分顯示出了他在這些細節上的優勢,根本不爲所動。他沒有忘記這是在自己的家裡,黃凱即便來過這裡拜訪他,也很難知道拖把會放在哪裡,甚至於有沒有拖把都得兩說。所以羅金的這句話是個徹頭徹尾的陷阱,只要有人站起來準備拿拖把,又或者遲疑一下,羅金就能立刻分辨出誰纔是凌義傑,誰又是黃凱。
眼前這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再一次的表現出相同的特徵,他們同時望向了對方。
羅金這隨口一句,其實包含了數個陷阱,當然,這個陷阱是針對凌義傑的。
第一,凌義傑有可能自然而然的起身找拖把。第二,凌義傑身體微動,略顯猶豫。第三,凌義傑置若罔聞,不爲所動。
只要符合這三點裡的任何一點,羅金都可以立刻肯定誰是凌義傑,可是,凌義傑卻顯然又一次做出了最優選擇,他和黃凱一樣望向對方,這纔是黃凱必然會做出的舉動。
“都不肯去?難不成你們打算讓我幫你們清理地板麼?那就我指定吧。你”多金指向自己左邊的“就你去吧,不管你是誰,拖把正常會放在哪裡,你總該知道吧?”
被羅金指着的人只得站起身來,朝着洗手間走去,倒是沒有故意裝出四下尋找的樣子。原本,像是這種不帶陽臺的酒店式公寓,拖把比較適合擺放的地方也就只有洗手間了。
這時候,坐在羅金右手邊的那個人,開了。,聲音裡充滿擔憂:“這位警官我纔是黃凱,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在家睡的好好的,突然腦後一疼被人打暈了,醒來就已經在樓頂了。”
羅金點了點頭,態度和藹的說道:“嗯,我知道。”
自稱黃凱的人彷彿鬆了口氣,但是迅即感覺到不對:“你知道爲什麼還不把他扣起來?我真的是黃凱,他纔是凌義傑啊”這時候,他的臉上彷彿有些絕望。
如果不是因爲跟凌義傑打過交道,一個小時之前,羅金纔看夠了凌義傑的表演,尤其是他聽到羅金說分屍的時候,哇的就吐了出來,或許,羅金此刻真的就會相信這個人的話了,將其當成黃凱。可是,凌義傑的表演實在過於完美了,羅金還真是不敢輕易下結論。
包括他剛纔回答此人的話,也是一種試探的手段。這人的反應算不上無懈可擊,但也是正常的反應。如果他僅僅是鬆了一口氣,而沒有後來補充的那句話,羅金反倒可以認定這人是凌義傑了。
黃凱作爲凌義傑的雙胞胎兄弟,可能在家庭背景以及教育背景方面差了他不少,但是,智商卻絕對不會相差太多,羅金這明顯不對勁的態度,如果黃凱無法反應過來,他就一定是在裝佯。這一次,眼前這個依舊不知道是黃凱還是凌義傑的人,再度過關。
這時候,去洗手間拿拖把的人回來了,拖把已經打溼,他略顯有些不耐煩的將地上的樁物攏到一起,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反應。
羅金見狀,搖了搖頭,心道這人不管是凌義傑還是黃凱,都算是做到完美了。
在正常人的思維當中,或者說在正常人的行爲當中,哪怕這個人是羅金,當他在拖走這灘嘔吐物的時候,都一定會表現出皺眉,甚至反胃噁心等情緒。但是這個人是黃凱,黃凱是什麼人?他是一個曾經的環衛工人,別說是已經有些發乾的嘔吐物,就算是有人在路邊趁夜拉下的糞便,他也應該司空見慣。這樣的一個人,他是不會對這灘略微有些發乾的嘔吐物有太多的噁心表現的,頂多是表現出對乾嘔吐者的厭惡。但是黃凱又不可能知道這灘嘔吐物是誰的傑作,在場的人裡他只能排除羅金一個人,凌義傑和李婷婷都有可能是這灘嘔吐物的始作俑者,黃凱就自然不會表現出任何厭惡,只會是相對機械的將嘔吐物清理乾淨。
“還真是天衣無縫啊”羅金暗付,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韋甜甜誠然是個工作狂,如果聽說分屍案的兇手被抓獲,她一定會興奮異常的穿上衣服直奔這裡。不過,羅金倒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把韋甜甜喊來,因爲一切已經盡在掌握,凌義傑反正是已經跑不掉了,那麼等到天亮韋甜甜睡到自然醒再喊她過來也是一樣。
想了想,羅金最終還是決定給韋甜甜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大約七八聲,幾乎都要被宣告無人接聽了,韋甜甜終於帶着濃濃的倦意接聽了電話。
“喂哪隻啊?深更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此刻韋甜甜的聲音顯得有些慵懶,倒是比她平日裡幹練果斷的聲音顯得有女人味的多。
“我是羅金,分屍案已徑破了,兇手就在婁面前,你要不要過來?”“什麼分屍案啊什麼?!你再說一遍?分屍案破了?!你現在在哪裡?!”前邊半句話,韋甜甜依舊是倦意濃濃的慵懶腔調,可是她似乎瞬間清醒了過來,立刻大吼起來。
羅金恨不得把耳機摳出來,這個韋甜甜,大呼小叫的時候還真是一點兒女人樣都沒有。
告訴了韋甜甜地址和樓層之後,羅金掛上了電話。他彷彿可以看見,韋甜甜是如何從牀上翻身滾鼻,然後手忙腳亂的穿衣梳頭,又是如何猶豫着要不要先通知局裡,最終還是拎着槍獨自跨上摩托車飛馳而來的。
等到地板上被清理乾淨,那人又回到牀邊坐下,羅金又開口問道:“都是黃凱,凌義傑人間蒸發了是吧?挺好。這樣吧,你們給我說說,凌義傑爲什麼要殺了你,而且,還用了這麼複雜的方式,務求做到讓你不但會被判處死刑還會身敗名裂。唔,當然,你們很難知道確切原因,我只是希望你們開動腦筋猜一猜,畢竟是孿生兄弟,總歸會鼻些想法的對吧?”兩人對視一眼,幾於都是表現出急切的姿態接近同時開口:“不用猜,我知道”說到這裡,兩人又同時住嘴,然後憤怒的望着對方。
羅金笑了,擺擺手道:“不用着急,一個個來。你剛纔拖地很辛苦,就你先說吧。”
右邊那人帶着少許怨恨的瞪了左邊那人一眼,左邊的倒是深呼吸了一口,開口說道:“他要殺我的原因,是我想做更長時間的他。”聽到這話,羅金倒是一愣,唔,這是個很出乎意料的答案。雖然羅金並沒有費心琢磨過究竟凌義傑爲什麼非要置黃凱於死地,可是卻也絕沒有想到他會冒出這樣的一個答案來。
“哦?這倒是挺有趣的答案,你說來我聽聽。”
“這得從兩年前我和他在他的公司相遇說起。”見羅金點了點頭,左邊那人便帶着些許憤怒的說道:“兩年前,我還是個環衛工人,正常情況下我們只負責街道等公共區域的衛生,可是他是環衛局局長的公子哥麼,他們公司重新裝修了一遍,需要做整體清理,然後他就打電話到我們所裡,讓我們所裡的人去幫着清掃。我去了之後,就遇到他了,當時我們倆都很震驚,因爲我媽跟我說過我還有個孿生兄弟,不過她只告訴過我他的名字,我就試探着問他是不是叫做義傑,然後我們就算是相認了。一開始,他算是對我不錯,不過那時我還很痛恨他那個老子,也很難接受和我血脈相同的他高高在上,我卻只是個最底層的環衛工人。所以,我沒有接受他給我的任何幫助,甚至從環衛所辭職了。但是像我這種一無所長的人,又能幹點兒什麼呢?無非就是賣力氣。環衛所的工作雖然收入不高,但是總還算穩定,離開環衛所之後,我的生活就開始極其的不穩定起來。他一直在找我,我躲不開他,後來乾脆就不躲了。哦,那也是因爲我的收入實在無法維持生計了,我就跟他有了一次長談,直到那一次,我才終於知道,他看似一直想要幫我,其實並沒有想過讓我跟他那個該死的老爹相認,而我原本一直以爲他是希望一家團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