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義傑爲什麼不乾脆幹掉黃凱，而非要搞出這麼亂的一個局面。
也就是他爲什麼會想要殺了劉淇和李婷婷。我懷疑，他不止殺過一個劉淇，你回去查查卷宗，保不齊還能帶出點兒陳年舊案。”
羅金的話聽起來，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只不過韋甜甜當即就搖頭否決了羅金的這個說法，原因很簡單，韋甜甜畢竟是個刑警，警校畢業之後進入局裡，不可能說把局裡的陳年積案都記下來，但是肯定是有一段時間是專門在整理未破的舊案的，看過一遍是絕對不會錯。小案子基本不太可能記得住，但是如果出現分屍案，想記不住都難。即便以前的凌義傑沒這麼變態，沒玩分屍這一手，光是殺殺人吃吃肉什麼的，像是謀殺案這種絕對會成立專案組的大案，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記不住的。
倒不是說局裡沒有積壓下來沒破的謀殺案，主要是近幾年沒有，凌義傑不是回國也還沒幾年麼？唯獨有一起沒破的謀殺案，死者是個六十餘歲的老頭兒，那個老頭兒是個雜貨店小老闆的父親，平時夜間多會睡在店裡看管店裡的東西，結果遭賊，老頭兒大概想喊人，結果被小賊錯手打死，這案子過去三年了，迄今未破，屬於偶發性作案，嫌疑人着實不好估計。這顯然不會是凌義傑的手筆，所以韋甜甜纔敢肯定的搖頭。
“這些年局裡就沒有類似的案子俟，不說這個，你說你弄明白凌義傑爲什麼不直接殺了黃凱，而要針對劉淇和李婷婷，爲什麼啊？”說着話，韋甜甜從後腰把手銷取了出來，扔給黃凱：“自己拷上。”黃凱有些不解，卻又很是膽怯的撿起手銷，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我是受害……”
韋甜甜眼一瞪：“受你妹啊！非逼着老孃罵人！你倆互換身份乾的那點兒齷齪事，你以爲不夠起訴你的？還有，你敲詐勒索他，你以爲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少廢話，銷起來！”黃凱這才知道，原來凌義傑死了，自己也討不了什麼好兒。
“你倒是說啊，爲什麼啊？”這邊罵完黃凱，那邊見羅金還沒開口，韋甜甜就有些不耐煩了。
羅金倒是習慣了韋甜甜這麼毛毛躁躁的，便道：“你剛纔爲什麼斃了凌義傑？”韋甜甜倒是磊落：“我就是不想再等到這傢伙上法庭，就想親手斃了他。”
羅金搖搖頭：“我是說他的舉動。”
“哦，你說他要殺了李婷婷啊……，…
羅金點了點頭：“他撲向李婷婷的時候，說了些什刨”
“全是罵李婷婷的話咯”說到一半，李婷婷似乎突然明白了羅金的意思“你是說凌義傑對李婷婷和劉淇這種私生活不太檢點的女人有成見？”
羅金再度點點頭：“恐怕不只是成見那麼簡單，這跟他的身世和遭遇有關。你想想他的親生母親……”
這時候，已經把自己的雙手拷上的黃凱又開了。：“我媽不是這樣的女人，我媽纔不是……、，羅金沒讓他繼續說下去，只是搖搖頭道：“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一樣的，同樣都是婚前私生活不太檢點，這對於凌義傑這種心裡極度扭曲的人而言，會被極端的放大，而後形成他對女人的一種特殊的仇恨。
正是這種仇恨使得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黃凱雖然沒怎麼讀過書，但是人卻是極聰明的，聽到羅金這話之後，也不得不低下了頭。的確，至少在當初那個年代，像是黃凱母親那種女人，是遭到全社會唾棄的。
韋甜甜也點了點頭，喜然同意了羅金的說法。
“行了，你走吧，這邊我來處理，這個案子也該結案了。”
羅金笑了笑：“想好怎麼跟局裡交待了？我一會兒會讓胖子把所有的直接和間接證據都發給你。”走到門口的時候，羅金又回頭說了一句：“先喊輛救護車吧，這個女人還沒醒，也不知道凌義傑給她吃了什麼藥。有些麻醉品，時間長了也是會損害大腦的。”
韋甜甜二話不說，拿起電話就叫了救護車，然後通知局裡值班的同事，讓他們趕緊組織人手，準備過來收拾現場。
“你如果不想被判的太重，就給我記住，你沒有見過剛纔那個男人，今天是我從天台上把你們弄下來然後操作的一切”通知完畢，韋甜甜惡狠狠的叮囑黃凱。
黃凱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卻也不敢違逆韋甜甜的意思，這種時候，韋甜品開槍把他也給斃了，他真是半點兒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這亠年來，跟凌義傑互換身份的生活，或者說他藉助凌義傑的身份過上另一種生活，也讓他的眼界開放了不少，明白在這個社會上，有很多隱秘的力量是不能被公之於衆的，否則，換來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羅金下了樓之後，韓汝忠那邊自然也按照他的吩咐把所有的證據都發給了韋甜甜，然後韓汝忠對羅金說道：“頭兒，剛纔你說凌義傑有可能以前就有別的案子，我好奇，就沿着凌義傑這些年的軌跡查了一下……，嘿嘿，你猜我發現了什麼？”羅金這時候正在開車，對於這些也並不是太感興趣，不過見韓汝忠興致勃勃的，便隨口問道：“什麼？”
“這小子在哥倫比亞大學讀書的那幾年，哥大曾經出現過三起案子，三具女屍，都是他們學校棒球啦啦隊的成員。我順便查了一下那三個女孩子的資料，都是那種長相妖豔一頭金髮的典型美國寶貝，換男友就跟走馬燈似的，我們的主角凌義傑同學，也跟這三個女生分別有染。而且，這三個女孩子都死在同一天，哦，不對，是不同年的同一天，而這一天，你猜猜，是哪一天？”
羅金最無語的就是韓汝忠這賣關子的習慣，於是乾脆不去理他，這種傢伙，越搭理越來勁，不理他就對了，反正他自己憋不住遲早會說出來。
很快韓汝忠就憋不住了，雖然有些訕訕的，不過卻沒阻止他敘述的熱情。
“竟然是鼻凱母集的忌日……”
這話聽的羅金倒是一愣：“什麼？這麼說，凌義傑早就知道黃凱的存在？也早就知道自己的生母另有其人？”“應該是這樣，不過化未必知道有個黃凱，又或者說他未必知道黃凱在哪裡，從他回國最初那兩年的生活軌跡來看，他至少是不知道黃凱的下落的。”
“哥大的案子可以確定是化做的？”羅金又問。
“這個我沒辦法證實，美國警方查了很久，現在還沒放棄，也並不是沒有懷疑到他，只是苦於沒有證據而已。不過，從那三個女孩子生前都遭受了性侵和暴力虐待，以及死後身上都少了幾塊肉，並且每次案發之後，都會在距離現場不遠的地方發現一些殘羹冷炙，經過化驗這裡邊都有人肉成分來看，應該是凌義傑一貫的手法。”
羅金恍然大悟，看起來，凌義傑殺了劉淇，以及預備殺了李婷婷，並不只是單純的設計黃凱，運本就是他的一種長期習慣，他的心理變態，早在他知道自己的生母另有其人的時候，就已徑種下了。
美國警方辦案不利，讓他逍遙法外，助長了他這種變態的思維和扭曲的人格，終於栽在了羅金的手裡。
“那麼，這起案子會跟咱們的目的有什麼關聯？”羅金這時候已經到了自己樓下，停車之後，關上車門扶着車頂問韓汝忠。
“目前沒想法。”
“現在已經有兩起案子無法跟咱們的事兒聯繫起來了，這有些不對勁啊。這麼下去的話，我們豈不真的成了那幫傢伙操縱的機器了？”羅金有些惱火。
“荀若青那邊的事情不是還在查麼？頭兒你也別太着急，慢慢來吧。這眼看着快過年了，你不打算去看看你的家人？”韓汝忠一句話，倒是勾起了羅金不少心事，是呀，其實他們這幫人都是有家人的，只是現在都是有家難回吧？回去之後，讓家人看見自己二十年來都沒有任何變化的面容，怎麼去跟他們解釋？而且，當初自己莫名失蹤，還不知道那些至今沒有露面的傢伙，究竟是採取了什麼樣子的手段，或許，早就讓他們的家人認爲他們已經死了。這家，怕是回不去了。
“華子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過了會兒，羅金收斂了思家的心緒，一邊上樓一邊問。
“小桃huā沒跟我聯繫，不過以他的速度，那車也該解構的差不多了，明兒應該會有消息。頭兒你先洗洗睡吧，這兩天折騰的也夠嗆。
哎喲，我也累的不行了，趕緊得去睡會兒。”羅金沒再說什麼，掛上了電話，進了家門之後，站在窗口看了看屬於柳妍的那套房的窗戶。窗戶裡沒有任何燈光，柳妍顯然早就睡了，羅金就這麼站着，一直到天色開始有些矇矇亮起，他才脫了衣服，衝了個澡，躺在牀上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