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羅金的預計是正確的,哪怕他大搖大擺到這兒來鬧事,那幫縮頭烏龜也會繼續縮着,而不會與他正面爲敵。根本不是個兒麼,除非調用軍隊,而且輕火力也基本留不住羅金,反倒會曝露他們自己的行蹤。而真要是出動重火力,那可就不是他們能搞的定的事兒了,他們在軍方有關係不假,平時借點兒人沒問題,可是使用重火力,那就是絕無可能的事兒了。
可是不敢跟羅金正面爲敵,不代表這幫傢伙不會抽空子去找靳天父母的麻煩,他們的人應該早就到了附近,或者乾脆在羅金闖進來之前,就早已有人潛伏在此。終於等到這對老公婆上了樓,而羅金並沒有跟着,他們豈有不下手之理?
樓上陡然傳來一聲驚呼,雖然聲音很低,可是羅金的耳力又豈是平常人能比擬的?顯然是剛剛喊叫出聲就已經被人捂住了嘴,可是即便這急促而低微的聲響,也被羅金敏銳的捕捉到了。
從沙發上一縱起身,羅金一個大跨步就上了樓梯,手往扶手上一搭,身體高高躍起。再落已經是上一層的樓梯,再一個跨步,羅金已經來到了二樓。
毫無猶豫的,羅金就直奔右側的那間房,從剛纔傳出的聲音,羅金足夠判斷出他們在哪間房。
門是關死了的,可是在羅金的一腳飛踹之下,這種普通民居里的房門,直接就是整扇倒飛了出去,在空中羅金就聽到門板砸在某個人身上將其壓倒在地的聲音。
腳尖點地,羅金再度騰躍起來,落下之時已是直接踩踏在了門板之上,門下那個人不死也至少去掉了半條命。
屋內靳天的母親已經倒在地上。死活不知,靳天的父親則是神情略顯呆滯的委頓在地。跌坐在書架前。眼中看不出太多的驚懼,只是深深的悲痛。
一道寒光閃過,羅金躲都沒躲,一伸手就叼住了那道寒光。順勢往懷裡一帶,羅金的另一隻手化掌爲刀重重劈下。讓羅金感覺到意外的是。自己這一記掌刀劈下之後竟然沒有傳來意料之中的臂骨折斷的聲音,反倒是手掌邊緣感覺到彷彿這一掌劈在了一截粗麻繩上一般,雖然着力。但卻無法對敵人造成絕對的傷害。
那條手臂的主人更是順着羅金將其往懷裡拽的勢。整個身子就纏了上來,雖然無法掙脫羅金緊扣住他手臂的五指,但是手腕卻也以離奇的角度彎曲,手中的寒光朝着羅金手腕上的血管削來。
如果不是剛纔羅金那一記掌刀切在這人手臂上給了羅金一個提醒,恐怕這會兒羅金也會在這人這一刀之下吃虧。而那一掌竟然沒能切斷對方的手臂,羅金就知道。此人不能用常理論處,心裡和身體都自然的對此人的——屋最快更新攻擊角度有了更加小心的提防。
感覺到對方的手腕似乎變軟。羅金就知道對方手裡的匕首肯定又有動靜了,手臂上的寒毛似乎感知到那一刀帶出的冷風,手臂便自然的圈成了一個半圓,五指如鉤,並沒有因此而鬆開,而僅僅只是將對方的手臂再度向正常人無法彎曲的方向折了過去。
依舊沒有意料中的骨折聲響,對方的雙腿卻也無聲無息的纏上了羅金的身體。動作略有遲疑,顯然是沒料到羅金直到此刻還沒鬆開他的手腕。在他想來,他那一刀或許羅金能夠躲得過去,但是卻絕不可能以這樣的方式躲過去,竟然連鬆手都沒鬆。
雙腿纏上羅金的腰間之後,兩條大腿便開始發力,羅金的腰間頓時傳來足有數百斤的擠壓,這也就是羅金,換個人,早就連屎都被擠出來了。
但是即便是羅金,也感覺到了對方強橫的實力,尤其是這種宛如無骨卻又能在需要發力的時候彷彿鋼鐵一般的擠壓力道,讓羅金頗有些不適應。
對方也並不好受,來之前就已經被告知了羅金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強悍,但是他多少有些不以爲然。生平從未遇過敵手的他,身上集合了柔術、忍術、泰拳等多種技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同伴竟然連羅金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壓在了門板之下,並且顯然現在已經至少失去活動能力了。這雖然讓他對羅金的速度和爆發力有了一定的認識,可是依舊沒有讓他足夠的認識到羅金究竟有多麼的強悍。
羅金剛進門的時候,他悄然貼在了牆壁之上,自信憑自己的忍術即便羅金想要找到他,卻也必須費些時間。而他的同伴就沒那麼幸運了,擰斷了靳天母親的脖子之後,他還來不及利用忍術隱去自己的身形,羅金便以他超絕的速度衝了進來。因爲不小心讓靳天的母親發出了那極爲短促的驚呼,他們也知道在樓下的羅金肯定能發現並且趕上樓來,當時那傢伙正打算換個位置隱去身形,卻斷然沒想到羅金的速度快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
門被羅金踹飛的時候,那人正準備換個位置,卻被倒飛出去的門板砸了個正着。縱然這傢伙也擁有讓自己渾身柔若無骨的能力,卻總不可能真的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張紙。被門板壓住,他來不及起身羅金就重重的踩踏上了門板。也就是他及時施展了讓骨頭軟化的功夫,這才避免了一死。但是,羅金的超強力量,依舊讓他遭受了至少數百公斤的壓力,如果這時候把門板揭開,立刻就可以看到一個七竅流血卻還沒死透的傢伙,整張臉都完全變形看不出原本的面目了。
也正是因爲他們對那些人所說的羅金的實力的不以爲然,才讓他們故意允許靳天的母親發出那聲短促的驚呼,目的就是爲了引羅金上來,他們根本不相信在他們師兄弟的聯手之下,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也正是由於這樣的心思,靳天的父親才得以逃過一劫,否則,以這兩名刺客的實力,或許兩人聯手也未必是羅金的對手,但是也絕不會給靳天的父母任何發出動靜警示羅金前來救援的機會。
預料到了自己師弟的慘狀,剩下這人也並沒有將羅金的實力界定到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地步,而只是認爲羅金的強項在於速度和爆發力,加上運氣比較好,他的師弟正在移動之中,而門板恰到好處的倒飛了過去將其壓在地上,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是以他趁着羅金立足未穩,便主動的顯出了身形,挾怒出手,一擊不中反被羅金扣住了手腕,再度出手原想即便不中也絕對能徹底掙脫,卻沒想到羅金竟然可以依舊穩穩的扣住他的手腕,等到他用雙腿夾住羅金的腰身之後,他心裡惡狠狠的想到——去死吧!可是,他自認爲羅金該徹底被自己夾斷的腰,卻只是微微一陷之後立刻就變得宛如鐵桶一般,這一下,終於讓這個刺客認識到了羅金的實力。
心中微微一凜,耳中又聽到羅金輕吒了一聲:“現在該我了!”
原本扣住對方手腕的五指往下一捋,羅金握緊了手掌,指尖透力搓了一把,那把剛纔險些劃傷羅金手臂的終於掉落在地,再如何柔若無骨也不可能保持始終抓住匕首的形狀。幾乎同時,羅金的身體向後重重的倒去,速度快到夾住他腰間的那人幾乎無法完整的反應,縱然急速的鬆開了一條腿,試圖不被羅金壓在身下,卻依舊是身體側面接觸到了地板。
實木的地板承受不住羅金向後倒下的力道,坍塌了下去,一時間碎木屑紛飛,地板生生被砸出一個大洞。
羅金腰身輕擰,手肘狠狠的砸在那人的胸口。意料中的柔軟一片,就彷彿撞在女人厚實的乳|房上一般,可是力量過於猛烈,那人可以保住自己的肋骨不被羅金打斷,卻不可能讓自己的身體憑空消失。
這一記肘擊,將那人已經半陷入地壟之中的身體,更是徹底砸的跟地板之下的混凝土結構來了個徹徹底底的接觸。
不止這一擊,以羅金的戰鬥素養,他絕不會給自己的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一旦抓住戰機就一定是連續到底。連續三肘之後,整間房子彷彿都顫抖了起來,混凝土的地板彷彿要被羅金砸穿,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有人在用機械大錘拆除某幢建築一般。饒是那名刺客擁有再如何強悍的身體,也絕對禁不住這樣的力道。即便是羅金自己,如果被同樣的力量連續擊中三次,也絕對是有死無生。
羅金沒指望從這兩名刺客嘴裡問到什麼內容,所以根本是下了死手。
緩緩站起身來,羅金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木屑和塵土,搖搖頭道:“又是基因改造工程的產物,竟然可以把人類的骨骼改造到能軟能硬的地步。只可惜,你們沒有獲得絕對的力量,在足夠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性的玩意兒都不過是奇技淫巧罷了。”
這話,也不知道羅金是對着靳天的父親,那個已經失魂落魄的老頭兒說的,還是對還沒完全死透的那兩名刺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