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時剛剛進入密室的時候,吳先生作爲破軍這個小隊的智囊,就提出“天”是不會用這種方式讓他們團滅的,所以,一定有其他的生存方式,所以要求小隊所有人,絕對不能內訌,哪怕規則要求他們自相殘殺,也絕對不能相互動手。
吳先生相信一定能找到不用自相殘殺的方式。
其實,即便爲了保證最後活下來的人是自己這個小隊的,吳先生的這個策略也是完全正確的。但是畢竟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小隊裡實力最強的幾個人,尤其是破軍,當然對吳先生的這種提議毫無異義,最終如果活着的都是自己這個小隊的,無疑是實力欲強者越有機會成爲最後的倖存者。而那些實力較弱者,就顯然比較悲催了。
所以對於吳先生的話,不少人是信疑參半的,尤其是實力較弱者。
最終還是憑着吳先生一貫的信譽,或者說吳先生這個人本身的人品,獲得了多數人的支持。吳先生把話說的很坦白,那些實力較弱者,如果不跟隨小隊的行動,而選擇單獨行動期待最終成爲倖存者的話,以他們的實力,恐怕死的也是最早的。至少跟着小隊,那些強者可以照顧他們,也讓整個小隊發揮最強的實力,吳先生很堅定的說,他一定能找到讓整個小隊都安全回去的方式。
多少還是有些反對聲音的,但是大勢所趨。多數人站在了一起。參雜的少許反對聲音如果還要繼續堅持,恐怕多數人會現在就着手清理他們。
而吳先生也的確說到做到,他最終的確找到了讓整個小隊全部返回的方法,而其他的小隊在內訌方面發生的內耗遠大於破軍的小隊。等到“天”宣佈任務結束的時候,破軍的小隊只付出了兩個人死去的代價就全部回到了休憩空間內。
“我記得那次你受了很重的傷……”吳先生回憶了一下那段經歷,緩緩擡起頭看着馬興說到。心裡其實已經對馬興將要繼續說的話有了大致的判斷。
“吳先生應該已經猜出那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吧?”馬興略微有些自嘲的笑笑,“其實在我們這個小隊裡,對破軍威脅最大的人永遠都是我,這一點我甚至在吳先生你之上。你至少還需要人手和環境配合,而我。只需要給任何一個人創造一個小小的機會就夠了。就像是羅老大縱然實力冠絕羣倫,但是真想要吃掉破軍,終究還是依靠了他恢復的精神力。所以,破軍對我一直很是提防。這也是他當時一直要求我跟在他身邊的真實原因,雖然他嘴裡說的很是冠冕堂皇,臉上也始終保持那惹人討厭的笑容。”
“我們那次一直都是整體行動,而且你後來爲什麼又要幫他遮掩呢?”吳先生擡了擡眉頭。
馬興苦笑搖頭:“雖然我的實力並不如你,可是如果我們並肩戰鬥的時候,我對你突然下手,吳先生認爲結果會是如何?尤其是你放心的把你的背部全部交給一個人的時候。”
“你是說老大偷襲了你?”吳先生也真的有些吃驚了,雖然他和破軍之間的確存在不少齷齪,可是他也沒想過破軍竟然會在背後對自己的隊友下手。
馬興點點頭:“就是在處理掉呼吸小隊的黃亮的時候,當時我和破軍頂在最前沿。我給他提供了最好的機會,破軍幹掉了黃亮。但是當時那裡還有兩個黃亮的手下,我正在全力發動精神力攻擊,控制着那兩個人,卻被來自身後破軍的攻擊打得精神力幾乎渙散。那時候我差不多成了一個廢人,吳先生你應該也還是記得的。最後剩下的兩個人,自然不是破軍的對手,他在揹着我回來的路上,跟我說了很多話。主要就是告訴我,整個小隊裡他最擔心的人就是我。因爲我的精神力是最有機會威脅到他的。說白了,他其實從未相信過你能找到讓整個小隊回去的辦法,他向我保證,如果你真的做到了,就會帶我回去治好我。但是如果你做不到,他會讓我最後一個死。而如果我膽敢把實情告訴你們。我就一定是第一個死的。”
吳先生恍然大悟,當時馬興也真可謂是忍辱負重了。不說,還有一絲機會,等到吳先生找到帶領整個小隊回去的辦法,而說了,當場就一定死了。
“事後你怎麼沒說?”
“說了有意義麼?”馬興的苦笑更甚,“除非再遇到那種考研團隊凝聚力和信任的環境,否則我即便說出來,下場也無非是被你們圍毆至死。可是,這種考研凝聚力和信任度的環境,只能出現一次,第二次大家就會很清楚最後是能找到一起回去的方法的,彼此之間也不會再存在第一次那種猜忌的心理。我說了,依舊逃不過被你們圍毆。”
吳先生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實情,當整個小隊的威脅只來自於小隊之外和環境,而不是彼此之間的猜忌的時候,有人站出來說這種破壞彼此信任的事情,哪怕是實情,也依舊會導致多數人的不滿。馬興在那種情況下,的確也只能選擇閉口不言。
“能回來,我覺得很幸運,雖然距離我消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年,而我也沒有半點蒼老。可是我真的很珍惜這種不需要整天擔心明天會不會死去的日子,現在,哪怕以我的實力,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欺負人沒有別人欺負我的份兒,我完全可以說我在這個世界裡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不錯吧?那麼還有什麼必要去帶着一幫廢柴一般的凡人打打殺殺呢?打了十多年,而且都是生死相搏,我早就厭倦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的享受人生,什麼愛琴海上曬太陽,什麼加勒比海釣個魚,最好再有倆不開眼的海盜來欺負欺負咱,咱順帶手給丫滅了,也爲世界和平做點兒貢獻。這纔是我們回來以後該過的日子,也是我在那邊的時候,無數次幻想有朝一日回到這個世界之後要做的事情。破軍不給我這樣的機會,他還是整天讓我幫他搞這搞那,而我的精神力又完全失去了,想要離開他,唯一的結果就是死路一條。現在,終於有了擺脫而且是徹底擺脫他的機會,吳先生,你覺着我應該怎麼選擇?”
吳先生眯起了眼睛,想要最後確認一下馬興所言的真假,不過他心裡其實已經相信了一大半。
“吳先生,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我所說的話,不過,我今兒既然敢說,就是豁出去了。你的實力略勝於我,但是咱倆交手,能活下來的人多半是我。而且,既然你告訴了我,破軍現在在羅老大的手裡,我就一定會阻止你把他救回來。這種人,死有餘辜!”
說到最後這句的時候,馬興的表情跟隨着心裡的情緒猙獰起來,充分顯示出他必然將會全力阻止破軍繼續活下去的決心。甚至,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只要吳先生敢說他依舊想要將破軍救回來,馬興就會直接對吳先生下手。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吳先生終於相信了馬興,點了點頭道:“沒有人喜歡被人控制,羅老大在這方面做的比破軍強太多,韓汝忠和陶華都是心甘情願爲羅老大付出一切的,我毫不懷疑,當破軍面臨絕境,如果我們可以選擇,多數人都會選擇放棄他。而羅老大,恐怕他的隊員每一個都會悍不畏死的去救他。”
馬興略有些興奮的說:“這麼說,你同意放棄破軍了?”
吳先生點點頭,又道:“我給羅老大回個電話吧。”
馬興臉色一變:“只要我們不跟羅老大聯繫,破軍就死定了,你還聯繫他幹嗎?”
“你知道,剛纔羅老大跟我通話的時候,我們說的內容是什麼麼?”
馬興搖了搖他那五顏六色頭髮根根豎起的古怪腦袋:“是什麼?”
“羅老大告訴我,破軍被他生俘,又告訴我,如果希望破軍死掉,我們就需要付出一些東西。當然,我所需要付出的,恰好是我和羅老大共同的目標。我當時最大的隱憂就是你,我還跟羅老大說,想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就必須先除掉你。”
馬興先是有些憤怒,很快平靜下來:“你是說你擔心我會誓死也要救回破軍?那也就是說其實你從未想過要讓破軍繼續活着回來?”
吳先生點點頭:“是這個打算,原以爲你這裡會有些麻煩,沒想到你居然和我不謀而合。”
“那麼羅老大想要從你這裡得到什麼?什麼又是你們共同的目標?”
“天!”吳先生言簡意賅,他相信馬興可能會愣上一愣,但是也會很快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果然,馬興露出思考的表情,很快略帶着驚訝的說道:“你是說那些人?”
吳先生點了點頭:“回來之後,破軍接受過那些人的幫助,我當時就建議過咱們要把那幫傢伙挖出來,可是破軍不答應。他的興趣是稱霸,而不是尋找那些傢伙。他並不覺得那些人害了我們,反倒認爲他們真的就像是造物主一樣賜予了我們太多太多東西。”
“這個傻逼!”馬興又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