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刀門內雞飛狗跳,張璇的咆哮聲,童旭的勸阻聲,程微涼的告饒聲,謝凌煙的嘆息聲……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彷彿逢廟會一般熱鬧。
方巋自從聽說方蕾自己一個人走了之後,笑臉便收住了,舉手一揖便別過了童旭,說不放心孩子自己上路,自己先走一步,還說見過童旭,心底便沒有他念了。說完話就連忙跑出去追他的寶貝女兒去了。
至於童旭,自然而然的是要去救自己的寶貝師侄女。這個丫頭,自從他來玄刀門之後,就沒讓他省過心。
童旭甚至覺得,這個侄女被慣壞了,行事還不如自己那週歲還不到十二歲的徒弟雲綰靠譜。至少,雲綰不論幹什麼都規規矩矩的。不想程微涼,打狗攆雞的鬧個不停。
謝凌煙是很疼程微涼的。她覺得這個小丫頭病了十幾年,現在病好了,終於能自由自在的6瘋玩了,不調皮搗蛋一些,那纔怪了。
只是,今天程微涼闖的禍,卻着實是大了點。再怎麼說方蕾也是貴客,貴客臨門,卻被她氣走了,這一頓教訓,只怕免不了。
只是張璇舉起了平日裡教訓徒弟以及張毅的藤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漂亮閨女,遲遲不忍下手這個場景有些尷尬,一個年過五十,修爲頗深的江湖大俠,左右爲難的漲紅了臉。
好在童旭看出來了不對勁,上前一步便搶下了張璇手中的藤條,道:“師哥,莫要這般動怒,省的氣壞了身子。”
張璇咳嗽了一聲,道:“今日不教訓一下這個混蛋丫頭,她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話雖如此,但語氣終究是軟了下來。
童旭擺了擺手,道:“師哥,微涼還是小孩子,有些事總是欠考慮的。你就饒過她這一次。我保證,她將來是再也不會犯的!”
張璇哼了一聲,道:“你這般說,我就順了你的意!丫頭,還不快些謝謝你師叔!”
程微涼吐了吐舌頭,朝着童旭扮了個鬼臉,笑道:“多謝小師叔給微涼求情。”
張璇哼道:“你這還是嬉皮笑臉的不知悔改。總有一日,我是要被你氣死了!”說話間,便大袖一甩的先走了。
童旭一言不發的將程微涼扶了起來,然後悶聲說道:“微涼,記住,下不爲例!”
程微涼哈哈笑道:“小師叔,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怕。我纔不怕你呢。”說話間,身子一轉,拉着蘇若昔的手便飛奔而去了……
童旭無可奈何的看着二人,過了半晌才轉過身來,看着一干玄刀門弟子道:“我說你們幾個怎麼回事?”
謝常一愣,道:“師叔,什麼怎麼回事?”
童旭道:“眼看着你們小師妹要受罰,怎的也不上來求情?”
江城苦笑道:“師叔,你是不曉得。師父平日裡性子最是執拗,你越是勸,他偏偏越要打。也就是他不捨得打小師妹,否則,換成我們幾個,即便是師叔你,也勸不下來!”
童旭一愣,隨即笑道:“好小子,我看你是幾個月沒捱打,皮癢癢了。連你師叔都要笑話了。你過來,讓師叔賞你兩藤條……”
衆人聽他說話間頗有自嘲的意味,便一齊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毅跑了過來。衝着童旭便喊道:“小師叔,父親讓你去大堂見客人。”
童旭眉頭微皺,道:“又是什麼客人來了?”
張毅道:“乃是蓬萊雙璧。”
童旭一愣,眉頭微蹙,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蓬萊雙璧’是什麼人,於是便發問一般的朝謝凌煙挑了挑眉毛。
謝凌煙笑道:“這蓬萊雙璧乃是一男一女二人。男子喚作劉添書,女子名爲張飲墨。算得是江湖上近年來頗有名頭的年青俠士了。”
童旭點了點頭,道:“還好有你。否則我當真是倆眼摸黑,甚麼都不清楚。”
謝凌煙點了點頭,道:“這二人都出身於書香門第,都是文武雙全之人。劉添書都考取過功名,若不是不想爲官,此刻只怕已經是大員了。”
童旭擺了擺手,道:“又是文縐縐的人?我可應付不了。凌煙,你陪我去一趟吧。”
謝凌煙笑道:“就知道你這般說,好,我便陪你去。不過可要說好了,少說話,我可不想讓人知道,少俠童旭只是個不通文案的草莽。”
童旭笑道:“那可不是。我在黃山之時,雲心姊姊可教了我許多呢。你說是吧,雲心姊姊?”
雲心哼了一聲,道:“蠢的很,我都不想和你多講了!凌煙,走,咱倆個先行一步。我聽說‘蓬萊雙璧’除文采過人,武功可圈可點之外,還有一套配合絕佳的判官筆筆法。今日可要開開眼界,見見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