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擡了擡手,道:“你再說一句話,便再揍你一頓!”
令狐北張着的嘴巴嘆了口氣,便落寞的又縮回了自己的房子。日前秦英來的時候,令狐北一時手癢,打賭和他比賽手快,要在一塊只有兩寸見方的豆腐上插竹籤。要求竹籤要刺透豆腐,豆腐非刺穿的表面卻不能開裂,誰刺進去的竹籤越多越快,誰便是贏家。
秦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當場便應下了。令狐北手拿竹籤,便如同千手觀音一般,手法即快又準,在豆腐上一口氣插了七十多根籤子,這才罷手。反觀秦英之時,卻被秦英氣到了。
原來秦英暗運玄功,將少林握石掌的剛勁轉化成陰勁,一把竹籤刺進豆腐的時候,便把豆腐捅出來一個大洞。一把竹籤子,足足一百多根,便齊刷刷的橫在豆腐中間,自然比令狐北快得多,也刺得多。
令狐北當時便不依了,嚷嚷着要和秦英打架。被秦英一記排雲雙掌打上了半空,過了半天才掉下來,摔的是七葷八素,頭破血流。童旭看不下去,便把眼睛閉上了。
程微涼吃了謝凌煙幾天藥,身子竟當真好了許多。她是有心之人,便是不是的來童旭這裡玩耍,不經意間的給童旭提示些什麼。諸如什麼謝姊姊今日提到你了,什麼謝姊姊說你功夫極高了……
但童旭便如同一個榆木腦袋,唯一的念頭,便是謝凌煙姑娘乃是仙子一樣的人物,如何能看得上自己。氣的程微涼大是跺腳,只覺得自己這幾天吃藥攢下來的藥效,都要被怒火氣跑了。
秦英來尋童旭之日,她也是在的。她本來就是喜歡熱鬧,眼見令狐北提出要比試,她便拍着巴掌的近前圍觀。當看到令狐北“技不如人”之後,便拍着腦袋,笑令狐北當真是笨的極了,還不忘誇一句秦英好聰明。
秦英得了小妹子的誇獎,自然是笑的看不見眼睛了。而令狐北卻是恨得牙根癢癢,當下便要和秦英打架,等他被打的頭破血流之後,程微涼便急了。
她橫在了秦英身前,如同一隻螃蟹一般的揮舞着雙手,說秦英不能這樣,仗勢欺人是不對的,要快點給令狐北道歉。秦英眉頭一挑,說一句“小孩子懂什麼”,轉身便走到童旭屋子去了,哪裡還管令狐北是死是活。
程微涼在院子裡,跺腳跺得地動山搖,秦英也視若無睹,只是看着看熱鬧的童旭笑道:“這小丫頭倒是有趣,看眼睛是個機靈鬼,卻偏生渾然不曉世事的樣子。”
童旭笑着說道:“她是我師哥的愛女,平日裡可沒人敢違逆她一句,你這是開了先河的,小心她纏上你。”
秦英笑道:“雖說我秦英一向潔身自好,再者也沒人敢招惹我,所以不曾有女人纏過。可是,京城裡的世家子弟,哪個沒被女人纏過?我即便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
童旭卻搖頭道:“那可說不準。謝姑娘說,我這師侄女,要找一個頂天立地,最好像霸王那般叱吒縱橫的男子當相公。她想來想去,也不知找誰,過來問我,我便想到你了。”
秦英的一張白裡透紅的臉似乎沒了血色,瞳孔猛張,咂舌道:“於是你就寫信把我叫來了?”
童旭笑道:“這等好事,自然要叫你的!”
秦英左瞅瞅,右瞅瞅,眼見別無他人,便打開了後窗的窗戶,道:“別說我來過,我先走一步。”
童旭一把將他抓住,笑道:“你這廝怎生這樣?就你方纔那表現,已經從霸王的感覺,變成了莽夫,你覺得,我師侄女還會喜歡你?”
秦英點了點頭,回過身來意味深長的說道:“這話也對,不過凡事皆有變數,萬一小妹子便看上了我這張俊臉了呢?”
童旭笑罵道:“滾滾滾,就你那一臉橫肉,也好意思說是俊臉?那我童旭豈不是貌賽潘安了?”
秦英笑道:“你我二人風流倜儻,正該這般比擬。”
童旭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他雙手連擺道:“算了算了,不與你打嘴仗。即便你看上我小侄女,我也不同意。誰會把這麼一個好好的姑娘,嫁給你秦家做小?”
秦英聽他這般說,猛然間收斂了神情,道:“你這也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這般玩笑,以後再也開不得。我媳婦與我,乃是伉儷情深,萬萬不能多想。”
童旭笑道:“你說不得多想,還是自己心志不堅的緣故。若是真心愛她,便想多想,也想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