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旭從方家回謝家的時候,令狐北和趙小橋、柳絮已經到了許久了。
趙小橋的名字聽上去像是個女孩子,但是實際是個純爺們,而且是個胖子。
幾乎每個故事裡都會有個胖子,童旭認識的人裡面也有兩個。一個是雖然胖乎乎但是其實都是肌肉疙瘩的仲康,另一個就是這個看上去傻呵呵卻其實精明無比、是天下有名的神探的趙小橋。
據趙小橋所說,自己家鄉有條小河,小河上自然是有小橋的。而趙小橋家是離小橋最近的那一戶,幼時的他總是在小橋上玩各種遊戲,不知怎麼的,長大一些,索性就叫了小橋。
謝家的機關堂裡,有江湖諸大人物的來龍去脈,二流高手也有許多在列,趙小橋自然是不例外的。然而,趙小橋卻是一個最特別的。
在諸多的檔案之中,趙小橋的籍貫、來歷以及年齡,都是空白。他似乎是謎一樣出現在江湖上的,又似乎是爲做神探而特地設定的人物,旁人不認識他,更見不到他的家人。沒了掣肘,神探也就沒了顧慮。
謝凌雲驚異於他的經世之才,接連聘書邀請趙小橋加入謝家,然而趙小橋一概否決,只是說了一句,若有難題儘管找我便是,趙小橋生性散漫,受不得規矩拘束,莊主莫怪。然後就悠哉悠哉的躺在櫻桃樹之下吃櫻桃。
謝凌雲是個霸道的人,喜歡把什麼事都安排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卻不代表他就是一個自主專斷的人,所以,謝家會有的機關資料,一律會謄寫一份放到趙小橋的櫻桃山上。神探如果沒有對天下之事的把握,什麼神探也就沒用了。
趙小橋樂得自在。對於事情的敏銳思維,以及對於陰謀的嗅覺,似乎是天生爲他準備的。躺在櫻桃樹下,他總是可以在文書中找到事件的來龍去脈。
他不知哪裡來的一身奇門內功,奇也就罷了,關鍵還帶毒。按自己的說法,就是自己是很懶得一個,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相比之下,還是下毒來的划算。打打殺殺,都是蠢貨們纔會乾的,只有下毒,手段高明,一看就是聰明人才會用的手段。
當他面對着童旭說這句話的時候,童旭笑着說道:“小橋兄此話大有道理,只不過現在學毒學是不是已經晚了,還有,學毒學會不會和他一樣,弄得周身麻痹,只能天天吃櫻桃。如果是這樣,自己就不學了。免得將來看到櫻桃就噁心。不是乾糧的東西,總是吃的確容易膩。”
就在趙小橋點了點頭,神色古怪的時候,謝凌煙卻颳了刮童旭的臉,說道:“看你整天喝酒,也沒見膩。”
童旭哈哈大笑的說道:“酒是糧食之精華,哪有膩的道理?只是不知小橋兄怎地就忍得了這一日三餐的櫻桃的。”
趙小橋幽幽的嘆了口氣,捶了捶有些發麻的胳膊就躺在躺椅上,苦笑一聲“身不由己”。謝凌煙卻笑道:“你以爲誰都與你一樣,拿着欠人情分不當一回事?趙大哥是個灑脫的,無功不受祿,向來是不想讓別人幫忙的。”
趙小橋連連擺手,道:“謝姑娘笑話了。只是,趙某這次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帶過來,可不是邀功請賞,請謝姑娘幫我解除病患的。若真的存了這點心思,那趙某也不用面見江湖諸位俠義道同仁了。”
謝凌煙道:“這是哪裡話。趙大哥幫我們,我們自然不能看着趙大哥受苦。大家各盡所能罷了。此刻離八月十五還遠,不妨讓小妹先幫趙大哥驅驅體內的積毒......”
趙小橋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此事雖看着遠,但是着實迫在眉睫。萬萬耽誤不得。我這積毒也足足十幾年了,差不的這幾日,還是將此事來龍去脈講清楚的最好。”說話間便甩了甩手,謝凌雲會意之後,便拉着一衆人馬進了謝家的機關堂。那裡是謝家防守最嚴密的地方,足以保證衆人的談話不會泄露出半句風聲。
等衆人紛紛落座之後,趙小橋只是意味深長的看着童旭,聞到:“童少俠,如果兇手真的是方巋,你會怎麼做?”
童旭攥了攥拳頭,道:“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證據確鑿,只要不傷及無辜,童旭儘管憑大家差遣。”
趙小橋只是點了點頭,道:“那我就斗膽說了。大家猜測很對,方巋的確就是兇手。只是,這傢伙,還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