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西裝還沒來的及繫好,冷色全部寫在神情中,走到盡頭,握緊夏岑兮的手腕制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珩深...”
見到靳珩深前來,雲菲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馬上起身撲在了他的懷中,卻被人閃開來。
“你們兩個鬧什麼!”
他看了眼夏岑兮,隨後馬上扶住了沒有站穩的雲菲兒低聲道。
“先去處理好你自己。”
見他依舊扣着自己的手腕,清晨的那一幕重新放映,夏岑兮用力抽了出去...
“不好意思,今天現場出了點狀況...我...我夫人和雲小姐可能有些誤會,但還是希望大家不要捕風捉影,這件事不是沒有起因,我們一定會好好調查,給大家一個解釋。”
靳珩深冷靜的開口,不僅對着無數閃光燈後的記者,也是說給身旁的人聽。
新聞很快登上了各大娛樂頭條的榜首,網友們熱議的同時也不忘對兩位女性進行對比。
“當衆手撕小三啊...不愧是靳夫人,看來沒點手段也無法當上滬城的名媛...”
“熱搜預測,前方坐等雲菲兒粉絲開扒!!!”
“什麼野蠻的女人,也敢欺負我們菲兒,不先看看自己到底配不配的上靳少!”
鍵盤俠們在自己的世界裡,在虛擬空間巧舌如簧的肆意的評判着每一個,他們甚至從未接觸的人生。
正如那句話,他們拿起了鍵盤,就以爲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神。
夏岑兮捧着手機一條條的瀏覽着,眸中的光暗了下去...
自己的蠻橫形象,現在算是已經在人們心中成型了吧,看到那些惡意抨擊,即使字眼骯髒無比,她也不曾感覺那些會對自己的人生帶來任何的影響。
坐在基地的休息室,因爲一瓶酒澆滅的憤慨也在同時點燃着星火。
此時的另外房間,雲菲兒正梨花帶雨的對靳珩深宣泄委屈,情到恰時還不忘靠上他堅實的臂膀。
靳珩深想到了清晨被夏岑兮丟掉的文件,以及她風風火火的作風,很自然的將前因後果聯合起來。
他坐到了另外的單人沙發上,眼神飄向門外。
“你對她說了什麼?”
抽泣聲戛然而止,雲菲兒用紙巾拭去眼角的淚珠,掛着憐憫。
“我什麼都沒有做啊親愛的,你要相信我...”
一整天身心的疲乏讓靳珩深闔上雙眼,無力的靠在椅背上,並不想對這場無厘頭的鬧劇發表任何意見,但是心中早就明確了是非真相。
他起身拿起西裝扔過去,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
“如果想繼續安生一點,就管好自己的嘴,今天的事我就不計較了,公關會盡快解決你的負面消息。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靳珩深不想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妄下結論,他闊步走出了女人的房間。
休息室的門半掩着,靳珩深本已徑直略過,卻在聽到屋內的動作後停了下來。
隔着門縫,他分明看到佯裝堅強的女人盯着手機剛剛揩去眼角的淚水。靳珩深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馬上看到了各大網站推送的新聞,無一例外都在斥責着她的蠻橫。
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把手上,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推門進入。
在看到靳珩深的一刻,夏岑兮下意識的準備迎接他的斥責,眉頭微微皺起來,往沙發的內側挪動了一下。
“公關已經擬好通稿了,那些負面新聞我會盡量抹去。”
他的聲音依舊沒有溫度,讓夏岑兮不免再度無奈。
“……”
靳珩深見說出去的話沒有收到任何迴應,有些尷尬的吞嚥着口水,視線落在她身邊的空位。
正要猶豫是否坐過去,女人猛然起身。
“是我讓公司的形象抹黑了,我自己處理。”
“早上的事…是我沒有搞清楚狀況……你扔掉的那份文件是從哪裡......”
他終究不捨得說出那聲“抱歉”。
其實聽到靳珩深能夠語氣平和的對自己說出如此多的話,夏岑兮心中一半的難過已經散去,但是那份文件的再一次提起,無疑讓她又想起雲菲兒的手段。
“雲菲兒給我的。”
她頓了頓,刻意去看靳珩深的神色。
“這個結果令你意外嗎?”
接踵而至的詢問,從早上開始就讓靳珩深被問的啞口無言,即使他早就在心中有了答案……“我會給你一個解釋,她那邊我會盡快處理。”
表面上的沉靜已經快掩飾不了內心的波瀾,靳珩深望着女人的身姿,也想到了自己曾經無數次的惡意。
“珩深,你知道嗎?哪怕只有一次,我也希望自己能成爲被你信任的那個人。
夏岑兮終於擡起頭,帶着哽咽的聲音,把所有的情緒疊加成一句話。
於是快步推門離開。
靳珩深將左手貼上額頭,無力感襲來。
在夏岑兮剛離開不久後,靳珩深推開門,再次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雲菲兒,做了那樣的事情,你怎麼能心安理得的依舊坐在這裡?”
女人剛纔還滿面春光,在聽到靳珩深的質問以後能馬上轉變另外一副面孔,撲過來拉着他的衣袖:“親愛的,是不是那個女人跟你說了什麼?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他厭惡的推開。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別做你分內之外的事。”
“珩深……我做這些都是因爲…因爲我愛你,我不想被任何女人搶走你的愛。”
話已至此,雲菲兒已經猜測到靳珩深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與其繼續抵賴,她試圖用這個名爲“愛”的情感挽回……
靳珩深閉上的眼睛再度睜開,他勾着女人的腰,正當她以爲這一招奏效的時候,卻在耳邊聽到了冷冷的聲色。
“我愛不愛你,你難道不清楚嗎?”
他尖銳的利刺毫不留情的紮在每個人身上,也讓那些自以爲是的人瞬間從美好幻想中剝離開來。
是的,他不愛她。
雲菲兒怎麼會不清楚靳珩深對自己的感情,不是替代品,更不是百般聊賴中的釋放,兩人維持着這樣不乾淨的感情,不過是各取所需。
靳珩深需要一個討他歡心的,拿來當假象和擋箭牌的玩物,那怎麼可能是愛情?“公關部不會向着你,做錯了事是要承擔代價,什麼時候輿論平息,你再準備復出吧。”
宣告着暫停的話音槌下,雲菲兒眼睜睜看着他走出去,姣好的面容甚至露出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