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隨着阮彤救了靖王一事在京中傳開,靖王妃的位置便塵埃落定了。
阮家跟皇家結親,那就意味着阮家以後就是皇帝國戚了,之前還笑話着阮家二女相爭之事的人,這會兒多少有些後悔啊,好在,接下來是阮老夫人七十三歲的壽辰,到時備足一份厚禮,也算揭過之前看笑話的態度了。
可以預見的,阮老夫人七十三歲壽辰時,阮家將是怎麼樣一個熱鬧的情形。京中但凡有點身家的怎麼也要想法子送上壽禮的。
只是阿黛每每想起這個,又想着入夢時的情形,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味道。
再加上接下來,京中三大盛事。
第一件,馬上是中秋節,那各家婦人那裡哪不想着弄點時鮮的東西。
第二件阮老夫人七十三歲大壽,這更得弄些獨一無二的方顯自家的誠意。
第三件,恩科鄉試。那中了舉的,也得備些稀罕的禮物結交結交。
如此,趙昱和王成等人手上的西域貨就成了最緊俏的東西了,當然,也不是說別家沒有,畢如說高家,還有袁家,那自然是有新貨到的。
但因着王成西域行的故事,王家這邊的西域貨就更具傳奇性,奪人眼球一點。所以,京中但凡有些錢的,都將錢拿好,等到中秋時節,看看王成珍品閣的貨色。
中午,趙家二房。
趙二爺剛從田莊回來,如今正是秋收季節,每日裡趙二爺都要到城郊的田莊看看。
“行,我幫你提提看,不過,你也曉得。那是世子爺,雖然我是他嬸子,但卻不好太插手的。”這時。牛氏正送着幾家婦人出門。
到得門口,看着人走遠了。牛氏才拍拍手回到家裡。
“怎麼了?你要跟世子爺提什麼?”之前牛氏送人出去時說的話,趙二爺聽在耳裡,這時見着牛氏回來,便有些沉着臉問。世子爺的事情那是他們能提能管的嗎?
“還不是因爲世子爺手上的西域貨,你也曉得,接下來又是中秋節,又是鄉試,更重要的是阮家老夫人的辰壽。京城各家哪還不精心備些禮品啊,這不大家都盯上世子爺手上的西域貨了,她們怕到時定不到好貨,便想讓我跟世子爺提提,請世子爺幫着留兩樣稀罕的,錢不是問題。”頓了一下,牛氏又壓低着聲音道:“聽說,這回,那王家手上有天山雪蓮呢。”
“真的?那天山上,多少人想找天山雪蓮。無不剎羽而歸,他們這一去就找到了?”趙二爺一聽牛氏這話,先是驚訝。又覺得不可能,想了想又道:“許是從哪位西域客手上買的吧。”
“不是買的,是王成親手挖的,還是當初袁四爺挖到天山雪蓮的地方,那王成不曉得從哪裡知道這雪蓮是雌雄雙生的,又見袁家只採得一支,便推斷那處應該還有一支。所以這回去西域,便去碰碰運氣,沒想還真就挖着。別的不說,就單這一支天山雪蓮。就是無價之寶。”牛氏又道。
“你怎曉得這些?”趙二爺好奇的問道。
牛氏沒好氣的甩甩手:“老爺你不曉得啊,這故事街頭早就傳開了。說起來三房這趙昱,我又不是不知道,那真正就是一個紈絝。可如今,不但能撐下這恭王府,居然還懂得這經營之道,這樣下去,這恭王府是真要在他的手上發揚光大了。”
雖說表面上大家關係不錯,但私下裡,大家也是各有心思的。
當初,恭王府沒了子嗣,本以爲自家二房就有繼承恭王府的希望,沒想到最後倒是過繼了三房的兒子,二房這邊的心思也就成空了,不過,真昱畢竟是紈絝子弟,再加上又是過繼的,是不可能馬上承爵的,這之中還有一個考察的年限。
本來,牛氏還想着,憑着趙昱那樣的紈絝,哪裡是能撐起恭王府的,說不得又會跟前世子趙頤一樣闖禍,到時,自家這邊還有機會。
可沒想,如今趙昱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哪裡是紈絝,算得是頂樑柱了,牛氏那心情自有些失落。
“這不是好事嗎?”趙二爺瞪了牛氏一眼,有些心思放在肚子裡就可以,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我又沒說不好。”牛氏也沒好氣,臉上終是有些憤憤不平。
想想自家兩個兒子被弄到軍中去了。
誰都曉得,如今邊城軍中,原來的趙拓系同阮系鬥爭的厲害,璋兒和平兒都是原來跟拓公子關係最好的,這在軍中,自免不得要受阮家打壓。
這之中不曉得吃了多少的苦頭,纔有如今兩人在軍中的地位。
前段時間,軍中一些消息傳來,似乎阮家在璋兒和平兒的手上吃了大虧,如今軍中原來一些左右搖擺的都倒象了璋兒和平兒,這眼看着二房也有要興起的希望了。
牛氏着實高興了一陣子。
沒想,阮彤這又要成爲靖王妃了,阮家成爲皇親國戚了,有着這一身份,只怕璋兒和平兒在軍中又要艱難起來。
看着牛氏那臉色,趙二爺自然曉得自家娘子這是擔心軍中的璋兒和平兒了。
“我跟你說,世子爺這次去西域把兵符交給璋兒代管了。”趙二爺壓低着聲音跟牛氏道。
“真的?”牛氏一臉震驚,聲音徒的揚高了起來。
“你給我輕點,這種事情不好叫別人知道的。”趙二爺沉下了臉。
“我這不是太驚訝了嗎?世子爺怎麼會把兵符交給璋兒代管呢,他就不怕……”牛氏也連忙壓低聲音。
“不明白,是真看不明白呀。”趙二爺搖着頭,然後揹負着手去了書房,整理各莊的賬冊。
牛氏也是一臉不明白。
當初,若非寧王府鬧爭嫡鬧得家破人亡,她這邊說不得也是要爭一爭的。而世子爺這一手,就不怕是開門迎盜?
想着,牛氏也是搖搖頭。也是想不通啊。
二房的疑惑趙昱阿黛這邊自不曉得,便是曉得也不過一笑置之。
吃過午飯後,趙昱又出門了,爲着王成珍品閣的開業事項,其中方方面面的事情很多。
阿黛這邊也剛坐下,這時,趙落梅來了,先去給恭王妃請了安後,便在昱和院這邊坐下。
“殺人案有了最新進展了。”一坐下,趙落梅就悄聲的道。
“什麼進展?”阿黛連忙問。
“上回你不是跟三郎說起孫家清淤之事嗎?”趙落梅反問道。
阿黛點頭,趙落梅便繼續道:“三郎便本着小心謹慎找到了當初幫着孫家清淤的人,並找了當初那些淤泥的去向。你知道,這清水溝,以及池子的淤泥是很肥的,一些田莊會收這種泥給田裡,地裡增肥,當時,那些泥就運在郊外一處田莊,三郎帶了幾個人在那泥裡翻找了半天,居然翻出了小半張的鹽引,這張鹽引上還有半個編號,方青便拿着這張鹽引去鹽務司查了,就是當初方青收的那一批,也就是當晚方青手上拿着的那一批鹽引中的一張殘片,也就是說,當晚方青在孫家出現過,這樣,孫家也有重大嫌疑了。”
“嗯,姐夫很仔細。”阿黛點點頭,有着這麼一條明顯的線索,那辛豹洗清自己也就不遠了。
“不過,三郎跟我說,辛大官人那裡還要委屈他幾天,新的線索暫時不公佈,不能打草驚蛇,三郎準備帶着人盯死孫家。”趙落梅又道。
“嗯,這是應該的。”阿黛點點頭,這點她倒是可以理解的。
一陣風過,樹葉嘩啦啦的響,地上落葉無數。
心神一動之間,阿黛能感覺,兇手快要落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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