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有何貴幹?”趙昱沉着臉衝着刀疤一行人道。
“沒什麼,就是來送送各位,順便求點送行費。”刀疤咧着嘴打着哈哈的道。
“那不知要多少送行費?”趙昱皮笑肉不笑的道,又是一副紈絝樣兒了。
“不多,馬車,馬車上的貨,各位的腰包,再加上各位的小命。”刀疤一臉笑嘻嘻的道。
“胃口倒是不小,只是就憑你們這些人,吃得下嗎?”這時,同趙昱並肩的王成道。
刀疤環視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人,自然曉得趙昱和王成等人是說他這三十來騎不夠瞧。
“這麼點人,當然吃不下,可咱這可不止這些人。”刀疤哈哈大笑,隨後臉色一肅,衝着前面的胡楊林道:“老六,還不動手?”
只是,迴應他的卻是一陣驚呼:“走水了……”
此時,不遠處的胡楊林騰起一股在火,隨後向四處蔓延,馬嘶聲,人吼聲,一片混亂。
沒一會兒胡楊林已是處處火起,只有一個缺口沒有火光。
這是兵法是最知名的圍三缺一。
“被伏了,快,衝出去。”林子裡,老六等人俱朝着那沒有火光的缺口衝去,
只是缺口外,卻是有一支百人的弓兵衛隊,每人舉着弓,箭在弦上,正對着從胡楊林裡衝出來的人。
只要有人有任何異動,百十支箭齊發,便能把人射穿了去。
火光沖天之下,林子裡的馬賊也早就亂了套了,老六幾次組織馬賊反攻,最後丟下十幾具屍體,終是無攻。這往前是箭雨,往後是火燒林,到得這時。老六等人哪裡敢異動,只能乘乘束手就擒。
“刀疤。被你坑死了,定是你留了尾巴。”老六惡狠狠的衝着這邊的刀疤道。
刀疤這時也叫突然的情形可驚到了。
這情形實在是太戲劇性了,本來以爲自己等人圍住了商隊,可如今事情卻反了個個兒,倒成了自己的人被別人包了餃子。
“扯呼……”刀疤也算得是有決絕斷之人,此時臉色大變,立刻揮着手,同時一扯馬繮。轉身就要逃。也顧不得老六那一幫人了。
“箭來。”趙昱接過趙炳遞過來的弓箭,兩眼眯着,彎弓如滿月,隨後只聽嗡的一聲,那箭便從弦上射出,急追着刀疤身下的馬而去。
月夜,箭如附骨之蛆緊跟着馬疤身下的馬。
箭出如虹,卟的一聲,便刺穿了馬身,馬長嘶一聲。倒在地上。刀疤一個翻滾,穩穩落在地上,便又立刻爬了起來。轉身又要逃。
“哪裡逃。”王成已經帶人趕到,將刀疤團團圍住,刀疤還是反抗,只是雙拳難敵四手,沒兩下子,手中的劍就被葛慶打了在地,幾個人衝着前,一下子就扭住了刀疤。
刀疤束手就擒。兀自不甘的瞪着眼,被王成幾記拳腳。還兀自瞪着眼,他就是不甘。一切的謀劃都天衣無縫的,怎麼事到了臨了。卻被人反戈一擊,反而把自己栽坑裡了。
整個事情在刀疤看來,太匪夷所思了點。
他自又哪裡曉得,他一早就在趙昱的謀劃當中了。
此時,其它的護衛也追上了刀疤手下的人,乒乒乓乓的交手聲,時有慘叫傳出,最終三十多人無一人漏網。
“見過世子。”這時,趙炳帶着一個人過來,此人正是邊城城衛隊長左南宇。
左南宇曾是趙拓手下最得力的偏將,只是隨着趙拓被處斬,他也失了勢,最後被髮配到邊城來守城了。
從最開始,趙昱讓葛慶盯着老鼠找到了老六的藏身之地,隨後趙昱便讓趙炳帶着兵符去見了左南宇,於是纔有了這翻佈局,可謂把刀疤此次行動算的死死的。
而對於左南宇來說,他本是趙系軍中之將,更何況是抓馬賊的活兒,因此趙炳一拿出兵符,他便募了百人兵悄悄趕到了胡楊林附近,先是抹掉了老六的幾個暗樁,然後佈置好一切,最終一舉湊功,可謂神不知而鬼不覺。
“多謝左將軍。”趙昱拱手,如今再看着這位曾經的偏將,頗有些物是人非了。
“不敢當將軍稱呼。”左南宇揮了揮手。
“左將軍當之無愧。”趙昱一臉坦誠的道。
左南宇心中終是有些激動。
“這……好象是軍營中的馬。”這時左南宇看到地上的死馬,不由的皺了眉頭,這馬股上的記號顯示正是軍馬。
“這邊還有幾匹,也是軍馬。”這時,趙炳又拉了幾匹馬過來,馬股上都有標記。
趙昱看了看倒斃在地上的馬,又看了看那幾匹馬,果然是軍馬的記號。
“我問過了,馬賊那邊有人交待,最近璋公子和平公子在擎天嶺把這些馬賊逼慘了,馬賊狗急跳牆,就跟那刀疤合作,利用軍馬坑了璋公子和平公子一把,如今璋公子和平公子已經被軟禁了。”趙炳道,發現軍馬,他自要先一步查問。
“那正好,我們也去一趟大營,大營的百總居然跟馬賊合夥劫商隊,怎麼着秦將軍也該給我們這些商隊一個交待。”趙昱笑道,這本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
軍營校場,一個個士兵舉着火把,校場中央,趙璋趙平被綁在地。
傍晚的時候,幾個士兵在帳外抓到一個馬賊,審訊之下,這馬賊正是跟趙氏兄弟接觸的馬賊,到得這時,真正是鐵證了。
而今晚,是要軍法從事了。
“來人,每人各打三十軍棍。”那秦將軍大手一揮的道。
“我們不服。”趙平掙所着怒吼。趙璋表面還能維持冷靜,但心中也是怒火萬丈。
“是啊,我也不服啊。”就在這時,營門外,一聲淡然卻冷冽的聲音傳了進來。
隨後趙昱帶着趙炳直進大門。
“呸,誰敢闖營?”守門的衛兵大吼。
“恭王世子趙昱。恭王府兵符在此,如何進不得營?”趙炳在一邊也大聲的吼着。
秦衝一愣,便是那趙璋趙平也愣住了。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恭王世子突然出現在邊城。
此時,趙昱已帶着趙炳長驅直入,走到秦衝面前,將兵符遞給秦衝。
秦衝一對之下,果然是恭王府的兵符,立刻恭身施禮:“見過世子。”
“不用多禮。”趙昱說着,卻又指着被綁的趙氏兄弟道:“還是放了我兩位堂兄吧。”
“王子犯法於庶民同罪。”秦衝挺着腰道,卻是寸步不讓。
“王子犯法於庶民同罪不錯。但若是秦將軍冤枉人了呢?”趙昱沉着臉道,隨後一揮手衝着外面前:“把人都帶進來……”
沒一會兒,包括刀疤,老鼠,以及老六等幾十個首領全被帶了進來,外面還黑壓壓的押着一片人呢。
到得這時,自是真相大白。
“放人。”秦衝一揮手。
夜色深沉,大漠的風沙呼嘯。
趙璋的軍賬裡,趙昱同趙璋趙平相對而坐。
這是自趙昱繼承了恭王府後,同趙家二房兄弟第一次面對面的坐在一起。
“多謝世子。”趙璋恭聲道。禮敬有了,只是本來還不錯的兄弟關係卻有些疏遠。
當年趙璋跟着趙拓,都算得是胸有猛虎之人。對於趙昱這種紈絝子弟,或許會有些親近,但卻絕對不會放在眼裡的,而本來趙璋對恭王世子位是有野心的,而最後卻被趙昱所得,趙璋心中也是有着疙瘩的,能有個表面的恭敬已經算是給臉了。
而趙拓雖然曾經跟趙璋關係極好,但如今他卻是趙昱了。
“不用多禮,這本是我一個世子當爲之事。”趙昱回道。
軍賬內便沉默了。有些冷場。
曾經並肩征戰的兄弟,如今因爲身份不同。卻成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趙昱這時站了起來:“那刀疤後面的關係你們要好好挖挖。”趙昱說着,就把手中一物交給了趙璋。
當年王家商隊的事情是由刀疤同老**夥乾的事情趙昱已經問明。只是趙昱總有一種感覺,這後面還有什麼,得深挖。
趙璋下意識的接過,一看之下,卻是一臉震驚:“世子,這如何使得?”
趙昱交給他的居然是那枚兵符。
“我不在軍中,今後也不會走軍中之路,要它何用?你拿着,雖然我是個紈絝,但卻是很佩服拓大哥的,這個給你正用得着。”趙昱道。不管是曾經身爲趙拓,還是如今趙昱,對於恭王府這位子,他還真沒太在意,只是因爲天意而成了恭王世子。
而兵符,對他用處不大,但對趙璋卻有用。
趙璋有些激動的看了趙昱一眼:“五弟……這……”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然後纔想起之前趙昱的叮囑,於是重重的道:“世子你放心,刀疤後面的關係我一定會挖清楚的。”
趙昱懶洋洋點了個頭,然後告辭了,軍賬外,風捲旗揚。
“趙平,挑軍中悍勇之士,護送世子爺。”趙璋大聲的道。
“是。”趙平亦大聲的應和。
軍帳外,東方已現魚肚白。
商隊繼續前行,駝鈴聲聲。
……
京城。恭王府。
清晨,阿黛從入夢中醒來。
想着夢中大漠胡楊林,火光沖天,刀疤臉被擒,阿黛也長舒了一口氣。
本來在她想來,難之又難的局面,沒想到趙昱處理起來,如些的駕輕就熟。
只是阿黛倒沒想到趙昱就這麼把兵符交給了趙璋。
這廝每每有出人意料之舉。
轉眼五月,石榴花開。
而京城恭王選妃之事也鬧的象盛開的石榴花一樣熱鬧非凡。
阮府。
“你說什麼,老夫人最後報上去的八字是阮彤的八字?”阮三夫人瞪着阮秀。
阮秀一臉氣惱的咬着牙,重重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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