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綁匪被抓,女兒懷思宇得以成功解救的消息,廖芳已於第一時間電話告知姐姐王子玥和雲雁。
連夜訊問結束,弘深把魏俊智和吳婷就地關押在龍泉看守所,跟廖芳一行道別,然後就回省城籌備即將在柳江開展清除潘安餘黨行動的工作去了。
廖芳和兩個哥哥帶懷思宇回到蓮花寨,車子剛停在老木房門前,王子玥和雲雁早就在此等候。
“媽媽!”一看到子玥,思宇就撲過去。
“可把媽媽嚇壞了……”子玥一邊流着淚水,一邊從頭到腳把女兒打量一番,然後又不放心地把她全身上下摸索一遍。
“只是受到驚嚇,其他沒事。”廖芳在一邊笑道。
“如果不遭那藥水突然噴襲,兩綁匪哪裡是女兒的對手。媽放心!你女兒沒事。”思宇抹着眼淚反過來安慰子玥。
雲雁卻站在旁邊,一直靜靜地觀察懷思宇。
說是觀察,實際是在欣賞。
面前的懷思宇,讓雲雁十分的震撼。雖然是那惡毒的吳婷所生,但其容貌、氣質,加上她一米七的身材,不僅集有懷宸和吳婷所有的優秀基因,更有子玥、廖芳,包括自己在內的特長。雲雁相信,經過這一番劫難之後,懷思宇會更加成熟,將來必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女中英才。
“你應該是雲媽媽吧?”懷思宇甜美而禮貌的問聲,把雲雁從思索中驚醒。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雲媽媽?”雲雁不驚不詫,故作疑惑地反問。
“我家東南角那間房裡,一直襬放有我爸爸和一位氣質不凡美女的一張合照。奶奶經常對我說,那是雲媽媽。奶奶還說,遲早有一天,雲媽媽會回來。我剛纔一看,照片上的人,長相跟你一模一樣,所以,我就如此冒昧確定。”思宇轉過頭問子玥,“媽媽,思宇說得對嗎?”
子玥笑着對女兒道:“對,她就是你爸爸和奶奶日思夜盼的雲雁媽媽。”
思宇回過頭,再次甜甜地對雲雁喊道:“雲媽媽!”
“哎!我的好閨女!”雲雁瞬間淚奔,把思宇緊緊地摟進懷裡。“思宇這次受苦了……”
一聽說懷思宇回家,三家人都圍了上來,大大小小把幾個人圍在中間。但親人們並不知道,懷思宇這次能出現在大家面前,卻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絕處逢生的劫難。
在房間裡跟兒子懷宸說話的懷母,也聽到外面說話的熱鬧聲,開始還以爲是兒媳婦王子玥和雲雁在外面跟三家人聊天,但看見兒子突然間立起耳朵在聽,並說,“媽,是不是思宇回來了?”,懷母也認真地聽,驚訝道,“是啊!是誰告訴思宇,你出事了?”於是匆忙走出老木房,看到侄兒、侄媳婦、孫輩們,一大幫人把孫女思宇、廖芳及兩位舅舅圍在車子旁邊,老人家三步並作一步,擠進人羣,一把將思宇抱進懷裡,“我的乖孫女,不在學校好好學習,怎麼跑回來了?”
雖然路上兩位舅舅和廖媽媽已經一再叮囑暫時不能把自己遭匪徒綁架一事跟爺爺奶奶和爸爸說,但思宇還是把眼神朝他們看去,只見他們都在對自己做出讓奶奶無法覺察到的搖頭,她即刻答道:“想爸爸和媽媽,也想爺爺奶奶,所以我就回來了。”
孫女這話,懷母肯定是相信。
“不會超過十天,你爸爸會站起來。不要擔心。”懷母撫摸着思宇那秀美的長髮安慰道。
“啊!”思宇突然驚叫一聲,立即撥開人羣,朝家裡直奔而去。
因爲,她聽到那個惡毒女人說過,她父親已經被人砍斷了手和腳。奶奶一句“不會超過十天,你爸爸會站起來”。特別是一個“站”字,讓她膽顫心寒,還誤以爲是真。
懷思宇一口氣爬上樓來,直奔子玥媽媽臥室。
臥室裡有一位漂亮女生,正在給爸爸吊瓶輸液,思宇斷定應該是請來的醫生或者護士。
“乖姑娘,這幾天不是要準備期末考試嗎?怎麼跑回家來了?”
剛纔聽到爬木樓梯那心急火燎的腳步聲,懷宸就知道是懷思宇。因爲,女兒平時走路時,即使是輕手輕腳,響聲再怎麼細微,他都能分辨得出,何況她動作這麼大?
思宇沒有立即回答,也沒有哭,一雙明眸盯着直直地躺在牀上的父親,小心翼翼地從父親的兩條腿,慢慢順着往上摸,直接摸到父親的兩隻手臂,確定父親並非如那個惡毒的女人所說,手腳已經被砍斷,最後輕輕地在父親額頭上親了一口,俊俏的臉上流露出放心的神情,道:“可把我嚇死了。”
“爸爸沒事。不要擔心。”懷宸笑道。
“爸爸的八個手指是怎麼了?”思宇還是不放心地問。
“被幾隻螞蟻給咬傷了。”懷宸坦然道。他很想擡手去撫摸女兒的臉,但做不到。因爲十指連心,太疼太痛。
思宇又撫摸着固定在父親腰身兩側的杉樹皮,問:“這是神醫爺爺給敷的藥吧?”
懷宸當然聽出女兒話中隱藏的擔心,只是沒有直接問肋骨或大梁是否斷了而已。
“兩邊各有一條肋骨只是受損。有神醫爺爺妙手回春的藥方,過幾天就可以活動自如。沒事。”懷宸儘量打消女兒心中的擔憂。
“潘安那幫惡霸,作惡多端,這一次應該是他們覆滅的時候了。”思宇深惡痛絕道。
其實,思宇是在安慰父親。
“多行不義必自斃。”思宇說了這一句後,微笑着看向已經走進房間裡的三位媽媽、兩個舅舅以及爺爺奶奶,輕輕地撫摸着父親的一邊手臂,以自己的安慰方式,接着道:“從今往後,我們家的力量強大了,誰也別想再欺負我們。”
“我們家的人從來就沒有被人欺負過,只是你祖爺那一代,遇到天上下了一場陰雨,淋溼了你祖爺,又把你父親的衣角打溼了一下。沒關係,不經歷風雨,就不是精彩的人生。”懷母歷來就是這樣教育晚輩。又道:“不過,現在我們家的力量真的強大了。因爲思宇非常幸運,有三個非同凡響的媽媽和兩個舅舅……”
“媽,你別亂說話。”不等母親把話說完,懷宸就嚴肅地打斷。接着先用眼神指着雲雁對思宇介紹,“這位是爸爸當年最好的同學,你應該知道了,因爲房間裡有她的照片。今後就稱叫伯媽。”又指向廖芳,“這位是爸爸在京城認識的妹妹,非常好的妹妹。今後就稱叫阿姨。啊!”
懷宸之所以如此跟女兒介紹,之前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王子玥,已經跟雲雁和廖芳作出的重大決定。而且這一決定已經得到雙方父母以及王子晟和廖東的贊成。當然,遠在學校的懷思宇也沒有知道。不過,今早上從昏迷中甦醒過來,聽到子晟舅舅的介紹後,她覺得自己的救命恩人廖芳這位阿姨,跟自己的父親非常般配。心中更是感覺到,父親更需要有這樣一位像男人一樣性格的女人呵護。至於雲雁,那就更不用說了,她早就認準這位雲媽媽。
“爸爸,你這話叫做言不由衷。”思宇盈盈地笑,先挽着雲雁的手,“她是雲媽媽。其實爸爸的心裡也要讓思宇這麼稱呼,對吧?”接着挽上廖芳的手,先看子晟和廖東,然後才望向父親,“兩位舅舅都跟我說過了,這位氣質英姿颯爽的美女,思宇不能稱叫阿姨,只能叫廖媽媽。嘻嘻……”
懷宸心中一怔。想:這是怎麼回事?他把眼神掃向房間裡所有的人,人人都在微笑着看向自己,包括學生夏真也是一樣的開心的笑臉。他只好迴應女兒道:“好吧!思宇想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爸爸沒有意見。”
房間裡頓時一片歡笑聲。
“懷宸,你好開心啊!”
突然有人在房間外嘲笑,聲音還特別刺耳。
大家不約而同地朝門外看去,原來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婦人在門外說話。
房間裡,除了雲雁、廖芳及其哥哥廖東不認識老婦人是誰外,其他人都認識。
“原來是親家啊!”懷母第一個迎上去,友好地伸出雙手要握住對方的手,但對被對方視而不見,直接走進房間裡來。
“外婆,你來了!”思宇也以尊重的語氣跟老婦人打招呼,但被她一手推到一邊,思宇還差點倒在父親的病牀上。
“媽,你怎麼也來了?”懷宸恭敬地打招呼。
雖然還不知道是前岳母的女兒,自己的前妻吳婷剛剛綁架自己的女兒 ,但對前岳母剛纔對自己母親和女兒的無禮,心中已經升騰幾分不爽。
“懷宸,你老婆被公安抓了,很開心是吧?”前岳母走到牀邊,手指着懷宸的鼻子發問。
懷宸心中一驚。“吳婷被抓了?”懷宸疑惑地反問。同時把眼神投向妻子王子玥。“這是怎麼回事?”
子玥沒有及時回答老公的問話,而是對廖芳附耳道:“這個人就是吳婷的媽。”
廖芳點點頭,然後走上前來,對吳母道:“老人家,原來你就是吳婷的媽,懷大哥前丈母孃啊?”
“讓開,別在這裡影響我跟懷宸說話。”吳母又突然推人。廖芳猝不及防往站在旁邊的思宇踉蹌一步,還差點把她撞倒。
思宇趕忙把廖芳扶起來,怒目圓睜道:“外婆,請放尊重點,不要亂推我廖媽媽。”
“呵呵!”吳母冷笑一聲,“什麼廖媽媽王媽媽?這世上你只有一個媽媽,那就是吳婷。因爲你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骨肉。懂嗎?沒教養的小東西。”
“外婆少安毋躁。”思宇雖然被激怒,但她沒有生氣,而是面帶微笑反擊道:“剛纔我奶奶,看在你是她親家的份上,好心跟你打招呼,而你卻視而不見。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怒氣衝衝走進房間裡來。我爸爸,你正楷的外孫女,還有我的廖媽媽,我們都是爲了尊重長輩,纔跟你打招呼,而你卻把我倆推往一邊。這一魯莽的舉動,能說有教養嗎?再說,難道你不知道,我父親身負重傷,還躺在牀上嗎?”接着道:“外婆說得對,我是從吳婷身上掉下來的骨肉。不過,從三歲那年起,我已經沒有吳婷那個媽媽了。我從三歲長到二十歲,一直沒有人值得讓我叫一聲媽,直到我爸爸有了王媽媽,我懷思宇才真正有媽。現在我又有了雲媽媽和廖媽媽。更不稀罕叫你的女兒做媽媽了。”思宇一手拉着廖芳,一手拉着雲雁,幸福地看向子玥。三個女人頓時淚水如泉涌。思宇接着道:“我懷思宇從三歲到讀大學,都是我奶奶的兒子懷宸,也就是你以前的女婿,他既給我當爸,又給我當媽。他教我讀書識字,教我如何做人,教我如何孝敬父母,尊重師長,特別是教我一定要尊重你這位外婆,他教我學會了很多書本上根本就沒有的東西。這些是吳婷教我的嗎?是你外婆教我的嗎?我在你的眼裡,可以不是什麼東西。但是,在教養方面,你不妨到外面去問問,只要有點有良心的人,他們都會說:我是爸爸的好姑娘,是爺爺奶奶的好孫女,是弟弟妹妹們的好姐姐,是哥哥姐姐們的好妹妹,是老師的好學生,是同學的好同學。聽懂了嗎?”
吳母頓時啞口無言。她想不到,一直對自己乖乖順順的外孫女,今天竟敢當作這麼多的面,責問身爲外婆的自己,真想一巴掌摑上去,但又不敢?
牀上的懷宸更是不明白,今天的女兒是怎麼了?向來對外婆很敬重的她,今天像是故意當着家人的面要爲難老人家一樣。當然,懷宸也感覺到,剛纔前丈母孃的言行舉止,的確是太不應該。
懷母上前來,正想爲老親家解圍,不要臉的吳母卻突然指着牀上的懷宸喝斥道:“懷宸,你救不救我女兒?”似乎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妥,又以乞求的口氣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吳婷也給你生了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兒。你就像上一次那樣,打個電話就可以了。”
“我已經跟他們說過,吳婷不可能被抓,你得到的消息應該不可靠。”懷宸不相信地說。
“剛得到通知,吳婷是昨天晚上被抓,目前就關押在龍泉縣看守所。”吳母又道:“不信,你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
懷宸將信將疑的看向妻子一眼,但見子玥只是輕輕地搖搖頭。懷宸也不知道子玥是什麼意思。
見懷宸不表態,吳母又央求道:“我兒子現在有的是錢,光超市價值就值一百多萬。只要你能救出我的女兒,想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你。”
一聽到這句話,吳冬趕忙走進來對他母親道:“開超市的錢不是我貸款,八十萬元都是懷宸哥和這位嫂子借給我們的。媽,你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吳冬不安地看向子玥一眼。
“不可能。”吳母根本就不相信,隨即指着子玥對吳冬道:“你姐不是說,懷宸娶的這個女人不是個妓女嗎?他倆怎麼有那麼多錢借給你?再說,他們會捨得拿錢借給你這位已經不是他舅爺的嗎?”
吳母這句話,把在場人都震驚了。因爲這位婦人,比她女兒吳婷一樣的無恥,一樣的令人可憎,可恨。
子玥沒有生氣,而是從牆上取下自己的水桶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借條複印件,直接放到吳母的手上,問:“請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兒子寫的借條?”
吳母老老實實地看了一眼,然後問身邊的兒子吳冬道:“這借條是你寫的?”
“不錯。是我寫的。”吳冬又道:“懷哥和嫂子不計前嫌,還給我們借了這麼錢,現在生意這麼好,都是他們給的。我姐是罪有應得,即使懷哥和嫂子有心救人,這次,可怕也是無能爲力了。”
“你姐真的被抓了?”懷宸着急地問吳冬。“真的是昨晚被抓?真的是關在龍泉看守所?”
“千真萬確。一點不假。”吳冬答道。
“你姐就是四年前跟潘安合夥誣陷我那一次,我已經表示不再追究她的責任。”懷宸問:“她到底犯了什麼罪?”
吳冬目光把房間裡所有的人都掃視一番,然後狐疑地問:“難道你們家裡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懷宸從吳冬疑惑的眼神和不安的問話聲中,已經看出了問題,心中頓時疑問重重:昨天晚上廖芳、廖東還有子晟舅他們到哪裡去了?從昨晚上到今天早上,子玥和雲雁的言行舉止有些神秘詭怪,這是爲何?女兒懷思宇怎麼突然跟他們一起回家?莫非吳婷被抓與自己的女兒有關?
子玥看向廖芳和雲雁,又看向子晟和廖東兩位哥哥,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女兒思宇身上,看來思宇被綁架的事,已經不能再隱瞞老公了。
子玥正想開口時,懷宸激動地問吳冬:“你說,吳婷被抓,是不是與我女兒懷思宇有關?”
“是。”吳冬猶豫一下,不得不承認。“是我姐和一位叫做魏俊智的男子,昨天下午在花溪街上一起綁架思宇,還向嫂子敲詐勒索一千萬元。結果昨天半夜,兩人分別在柳江和龍泉被抓……”
“咚!”的一聲巨響。
吳冬話都還沒有話完,懷宸一拳重重地擊在牀上。“他媽的,兩個無恥的綁匪……”
懷宸一聲怒罵後,頓時露出痛苦難堪的臉色。
子玥、雲雁和廖芳,還有女兒思宇,幾乎是同時撲過去,扶着懷宸的兩邊手臂。
夏真也慌忙上前,查看老師一拳砸下去的四個手指。
老師的四個手指尖都浸出了鮮紅的血水,就要滴落下來了。夏真心如刀絞,好痛,好悲,又是無比的憤慨。
夏真一邊默默地流着淚水,一邊安慰道:“懷老師,你不能激動……”轉過頭來以責備的口氣對吳冬下逐客令:“你姐已經把懷師老害得夠慘的了。你們還是走吧!不要在這裡傷害他了。”
一聽說思宇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綁架,在場的懷家人都恨得咬牙切齒,罵聲連天。
懷母一步衝上前來把思宇抱進懷裡,疼愛而又十分擔心地問:“我的乖孫女,他們不把你怎麼樣吧?”
“奶奶放心,我沒事。”思宇拉來廖芳的手,又道:“是廖媽媽、兩位舅舅,還有省裡的警察叔叔,一起營救你的孫女。”又道:“他們用膠帶綁我全身,封我嘴巴,用刀架在我脖子上。開始是有些怕,但想到王媽媽,想到爸爸,想到爺爺奶奶,我自然就什麼都不怕了。只是他們用毒藥把我放昏,不然,以爸爸教給我的那幾手,吳婷和那個男子哪裡是我的菜。”
聽到女兒這一番故意輕鬆的話語,懷宸頓時淚流滿面,子玥趕忙給他擦乾,安慰道:“你看你,女兒都不哭,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像個女人一樣梨花帶雨來了?”
懷宸正要問女兒是否傷到哪裡,前丈母孃突然“撲通”地跪在牀前,連磕三個響頭對懷宸道:“懷宸啊!我的好女婿啊!一日夫妻百日恩。請你看在吳婷原來是你妻子的份了,就打個電話,救她這一回吧?”
“不能救。”懷思宇憤怒地衝到吳母面前。“我現在懷疑,你女兒綁架我爸爸的女兒,說不定還跟你有關聯,現在還好意思跪在這裡求我爸救你的女兒?沒門。”
“啪!”
吳母突然給思宇的巴掌,緊着罵道:“一個從路邊撿來的野雜種,竟然敢教育我來了……”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又連續幾下,把在場人都嚇呆了。
大家一看,原來是懷母衝上前來,就站在吳母面前,舉起她那古老的雙手,左右開弓,對準老親家的兩邊臉頰,搧過來又搧上去,嘴裡還不停地訓斥道:“竟敢打我孫女,我讓你打,我讓你嚐嚐老婆子的厲害……”
子玥、雲雁和廖芳趕忙把懷母抱住。既是勸,又是安慰。
懷宸心中雖然悲憤至極,但他以平靜的語氣,毫不客氣地迴應前岳母道:“我早已經不是你的女婿,更不用說是你的什麼好女婿了。從今往後。啊不!應該從你女兒吳婷逼我離婚的那天開始,我跟你就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我女兒懷思宇,從三歲起就已經跟你們沒有了任何關係。現在她不僅有王媽媽,還有云媽媽和廖媽媽。她們都比親生的還要親。你走吧!我們懷家已經不再歡迎你這位不知羞恥的老婦人。”
懷宸雖然說雲雁和廖芳是女兒的媽媽,但他心中的真正想法是按照當地人的叫法,凡是長一輩的女子,自己的兒女都可以尊稱爲“媽媽”。尤其是女孩子對長一輩的女性,更是如此。他並非已經真正接受要娶三個老婆,即使妻子王子玥竭力要他那樣做。
吳母感覺自己再跪再怎麼求,都已無濟於事,於是站起來,突然指着懷宸毒咒道:“懷宸,你這個超級男渣,被我女兒戴上綠帽子,還坐了三年牢,現在又被潘安砍斷手腳。活該!你最好死去吧!”
懷母聽罷,更是憤怒至極,掙脫子玥、雲雁和廖芳的手,衝上去,不由分說,先是一巴掌揮上去,接着擡起一隻腳,朝吳母臀部用力就是一個猛蹬,緊接又是一字怒斥:“滾!”
只見吳母先是踉蹌兩步,然後“嗵”地一聲,像一條哈巴狗撲倒在樓板上,接着迅速起來,驚慌失措地逃得無蹤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