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戰鬥打得最激烈的時候,北方城市拉客瓦的一幢別墅門口正停着一輛馬車,那是一輛佈置得非常奢華的長途旅行馬車,僕人們正往馬車上搬運行李,看來別墅的主人正打算遠行。
在別墅裡面,兩個年輕人正悠然地坐在一張地圖前面,一邊喝着酒一邊商量着事情。
地圖很大,佔據了整個桌面,地圖上插着一個個標記,那是各色的旗幟,每一面旗幟表示一個百人隊。
負責報信的人,不停地將戰報傳遞進來,地圖上的旗幟被一面接着一面地拔了下來。
短短十幾分鐘的戰鬥,被拔下來的旗幟已有六十多面,那意味着更少有數千人死亡,純粹魔法的戰鬥相當殘酷,絕對不是使用槍炮的戰爭可以比擬。
這兩個年輕人,其中的一個身材瘦削帶着一副鉑金眼鏡,充滿了學者氣質,另外一個正好相反,他的臉紅得微微有些發紫,看上去就像是有高血壓症狀,棕色的頭髮剃成板寸,四方的面孔上面微微有點麻子,任何人只看一眼都會認爲這個人粗野而且魯莽。
那個斯文學者模樣的年輕人看了一眼地圖輕笑着說道:“老頭子恐伯絕對想像不到,你我兩人會暗中聯手。”
“是啊,任何人都會以爲,我們兩個人肯定會爲了權力而互相傾軋,我們偏偏要讓他們料想不到。”那個外表粗野的年輕人悠然說道。“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可以去爭可以去搶的東西,爲什麼要侷限在眼前這點利益呢?”
“克羅索,你還打算把戲繼續演下去嗎?如果再演下去,你的手下可就剩不下多少了。”
說這話的自然是裁判所裡面那個號稱智囊的西撒。
“死光就死光,帶着那麼多人幹什麼?你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想不明白,裁判所還存在的話,手下衆多是一件好事,人多的話可以爭到的東西也多,一旦拆散之後,那麼多人怎麼養活?與其養着一大羣本領低微沒有用處的傢伙,還不如養一批精兵。”克羅索說道,這番話足以證明他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粗野魯莽。
西撒並沒有回答,其實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情?這幾年來,他在裁判所裡面從來不發展勢力,只是一心三思管理裁判所的財務,私底下同樣走的是精兵路線,只不過他的精兵並不是自己養,而是別人訓練好,他花錢挖牆腳而已。
“是不是應該讓我們的盟友出手了?我們的損失已相當慘重,他們沒有理由再袖手旁觀吧。”西撒問道。
克羅索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聯絡一下,對了,你讓老頭子調一百個黑羽給我,我要給我們的那些同盟者施加一些壓力。”克羅索咧開嘴輕笑道。
西撒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也確實只有克羅索去做最合適,這個傢伙純粹就是一個瘋子加狂人,惹怒了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所以沒有人能夠藐視他的威脅。
不過西撒同樣也知道,這個人心思相當細膩,他借用黑羽絕對不可能只是爲了增加說話的份量。
“你打算怎麼用那些黑羽?”西撒問道。
“我會讓它們去監視我們的盟友,順便給予我們的盟友一些幫助。”克羅索笑着說道。
“你想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它們的存在?”西撒笑道。
“裁判所既然不存在了,還有必要繼續保守秘密嗎?再說,這是絕好的表演機會,只有看到價值所在,纔會有人肯花錢向我們購買,不是嗎?”克羅索也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信的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修恩特隱修院遭到攻擊。”報信的人神色慌張地說道。
“真正的好戲開始了。”原本悠然坐在椅子上品着酒的西撒站了起來,“我要去見那些老頭子們。”
與此同時,在一座小鎮裡面,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時不時閃爍而起的各色閃光,將整個小鎮幾乎夷平了。
這可不是其他的那十幾個戰場可比,赫爾這邊集中了實力最強的人,這隊人幾乎全都是由五十歲以上的長老組成,人數也增加了一倍,有將近三十人。
地陷術原本需要三個人才能夠發動,但是在這裡,一個長老就讓整座廢墟崩塌了,但是對手的反攻也強勁得令人難以想像。
隱形魔法根本就沒有起到作用,裁判所犧牲了六個高級祭司以對付隱形魔法,偷襲者們的身形終於顯露出來。
頓時一場前所未有的魔法大戰開始了,兩邊用的全都是高級魔法,那些作爲肉盾的魔熊和犀牛,連半分鐘都沒支撐到就被轟成了碎渣。
在其他地方殺人無數的暗影狼,在這裡根本連一點用處都沒有,連高級隱形魔法都起不到作用,暗影狼的“陰影隱形”又怎麼可能有效,暗影狼就是憑藉高超的隱形能力而被稱作爲魔獸中的殺手,既然這招失去了作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殺手,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圍攻而死。
熾熱灼炎蛇稍微有點用處,雖然裁判所那些頂級的祭司和魔法師全都在高級護罩的防禦之下,不用擔心受到傷害,但是高階騎士們卻做不到,儘管有“聖盾守護”,卻仍舊擋不住巨蛇噴射出的熾熱火炎。
不過能夠留守這裡的,全都是神聖騎士之中的佼佼者,單單超階騎士就有七個之多,雖然被熾熱灼炎蛇弄得手忙腳亂,但是鎮定下來之後,這些超階騎士在祭司和魔法師的輔助之下,很快就將所有的巨蛇拆成了碎片。
戰局一下子往裁判所那邊傾斜過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人影從裁判所反擊隊伍的身後竄了出來。
這個人渾身包裡得如同木乃伊,只有正中央的一隻獨眼露在外面,他很高,差不多有二米,雙手特別細長。
一把淡紫色的彎刀擎在他的右手之中,彎刀軟綿綿的看上去毫不受力。
但是任何一個和這個怪物交手的裁判所成員,絕對不會認爲這把彎刀軟弱無力。
這是一把非常致命的刀,刀刃輕輕劃過沒有絲毫聲息,卻也不可阻擋,每一刀都下曾落空,每一刀劃過就是一條生命結束。
眨眼間裁判所的戰陣就被撕裂開一道缺口,讓裁判所的人更感到恐慌的是,這個怪物專門盯着祭司和魔法師下手,瘟疫騎士過來攔截,這個傢伙就掉轉頭朝着另外一個方向殺去。
原本衝殺在最前線的那幾個裁判所的超階戰士,不得不分出三個,回過頭來攔截這個怪物。
突然間這個怪物高高躍起,這原本讓底下的人非常高興,因爲空中無法借力,只要守在怪物落下的位置,就算殺不了他,也可以讓他受點傷。
但是沒有想到,一道黑色的弧光從衆人的腰際劃過,圍攻過來的瘟疫騎士,連同一個祭司被黑色弧光攔腰斬斷。
“是超階的亡靈魔僕。祭司趕快進行淨化祈禱。”
“只有一個是亡靈魔僕,另外一個應該是改造生物體。”
“那也不是改造生物,這個傢伙的身上有魔界生物的反應,用神聖驅逐術。”
裁判所的陣營立刻變得喧鬧起來,就像是油鍋沸騰了一般,頓時十幾道解離光線,數十道不同等級的淨化光環和神聖驅逐的金色光芒,將大地映照得五顏六色。
一聲尖銳的嚎叫讓所有人都感到腦袋裡面一陣刺痛,頓時那些等級稍微低一些的裁判所成員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因爲這聲尖叫實在太像是死靈魔法之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妖之嚎”。
幸好他們馬上就發現,自己還活着,那不是“女妖之嚎”,纔剛剛放鬆下來,這些裁判所成員就發現,危機並沒有離去,那黑色的弧光不再出現,但是獨眼怪物卻分毫未損。
解離光線射到那包屍布一般的黑色軟甲上就被反彈開,他不是亡靈魔僕自然不怕淨化光環,他的身上全都是魔界寄生體,原本應該害怕神聖驅逐,但是他的速度很快,神聖驅逐的金色光芒剛剛飛起,他就遠遠地逃了開去。
裁判所這邊剛剛佔據了一點上風,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比太陽更加明亮無數倍的光驟然閃亮,被這道光一照射,只要是能夠燃燒的東西,立刻被點燃。人的身體同樣可以燃燒,一時間到處都是身上冒着熊熊火焰的人形四處亂撞。
在這道灼眼的亮光面前,“聖盾守護”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大多數防護罩同樣被輕易穿透。
那些渾身着火的人,拼命想要將身上的火熄滅,但是這根本做不到,騎士們還好些,他們擁有強壯的身體,還可以苦苦支撐,但是對於身體原本就孱弱無比的魔法師來說,這種火是致命的,他們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突然間,一陣虔誠的吟唱聲從着火的人羣之中響起,那是一個渾身上下都已被火焰吞沒的祭司所發出。
隨着吟唱聲朝着四面八方散開,所有的魔法全都驟然停止了下來,就連騎士們胸前“聖盾守護”的金色盾形光芒也全都消失。
又是生命祈禱,赫爾當初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雖然生命祈禱看上去對雙方同樣起到作用,但是裁判所這邊除了魔法師之外還有祭司和神聖騎十,而且後兩種力量更強,而赫爾的手下全都是魔法師,對哪邊有利不言而喻。
讓所有人想像不到的是,生命祈禱剛剛完成,天空之中立刻暴散開無數紅點,這些紅點掉落到地上立刻引起一片火海。
小鎮原本已到處着火,現在更是如同熔岩地獄。
受到攻擊的裁判所成員自然大驚失色,他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教廷依仗爲頭號王牌的生命祈禱失效了。這對於士氣的打擊毫無疑問是相當沉重的。
裁判所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那漫天的岩漿雨正是生命祈禱起到作用的結果。
早在戰鬥開始之前,赫爾的手下就已將那些岩漿彈用懸浮魔法送上了天空,只要撤去懸浮魔法,岩漿彈從頭頂上掉落下來,這就是最強而有力的武器,但是現在生命祈禱不但將懸浮魔法給消去了,甚王連包裡在岩漿彈外面的那層真空護罩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東西原木就不穩定,下落時被風一吹立刻炸裂開來。
到處都是火,倖存者拼命想要從火海之中逃出去。
倖存下來的人大多是騎士,偶爾也有一些祭司,魔法師在剛纔那道令人自燃的亮光攻擊下早就已所剩無幾,現在更是死得乾乾淨淨。
和裁判所這邊的悽慘比起來,赫爾的這批手下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原本就人手不足,實力雖強,但是還不足以彌補數量上的劣勢,所以戰鬥一開始就損失了不少人。
不過赫爾的手下早已有戰死的覺悟,被殺的人絕對不是白白犧牲,他們的身上事先已定序了幾個必須用生命作爲代價才能夠施放的魔法,所以每一個人倒下,都意味着裁判所那邊巨大的損失。
當野人嶺的大長老看到自己這邊已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他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召喚出禁忌的力量。
“灼炎”是這個魔法的名字,很少人知道元素系魔法之中除了赫赫有名的“混沌”,還有“灼炎”這個傳奇魔法。
一用出“灼炎”,果然局勢頃刻間便爲之逆轉,裁判所的人紛紛着火燃燒,而這邊的人卻沒有事情,“灼炎”能夠識別敵我,這就是“灼炎”能夠被稱爲傳奇魔法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灼炎”能夠穿透大部分防護魔法。
果然“灼炎”一出,局勢立刻扭轉,但是這些偷襲者們同樣也沒有想到,勝利的曙光剛剛顯露就湮滅了,生命祈禱和漫天的岩漿雨同樣也將他們徹底吞沒。
雖然有那輛堅不可摧的戰車,但是那厚實的鋼殼卻擋不住熱量,如果能夠施展魔法,只要施放一個降溫結界,就不會有任何事情,但是生命祈禱,使得這成爲一種奢望。
堅不可摧的戰車,此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烤箱。裡面的人承受不了這種灼烤,全都逃了出來,而外面同樣是一片地獄般的景象。
不過此刻還有人在戰鬥。
那個木乃伊般的黑色身影,揮舞着彎刀,如同風一般在火海之中飛掠,那層裹屍布一般的軟甲根本就不怕火焰的灼燒,裡面的“人”更是對火毫不在意,他早已被更加猛烈的大火燒“死”過一次,不死之王將他“復活”之後賦予了他對火免疫的能力。
他正是當初在噬魂教派的廢墟中,僥倖活下來的血仇兄弟會的那個超階戰士。
在被不死之王改造之前,他就已是一個狂刀疾風刺客,被噬魂教派的那場大火燒了個半死之後,雖然手腳全都燒斷,但是被不死之王移植了一大堆魔界寄生體,復活之後的他,實力不但沒有絲毫減弱,反倒更上一層樓。
超階戰士和超級魔法師不同,到了這個境界想要再進一步相當困難,不過只要有一點進步,那實力之強悍遠不是一點半點。
這還不算,不死之王改造這個傢伙居然上癮了,不但塞了一大堆魔界寄生體進去,還從衆多收藏裡面找出了那條裹屍布。
這東西不是普通的魔導器,是當年死靈君王薩博爲了報復教廷而煉製出的魔器,爲了煉製這東西,薩博殺死了十幾萬人,其中主教以上的神職人員就有十個。
傳說這件魔器煉成的那天,薩博藏身之處方圓兩百公里之內全都被厚密的烏雲所籠罩。
他被救的時候,全身皮膚深度燒傷,只有全都更換,不死之王居然將這件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魔器當作是皮膚,直接貼在了他的身上,就因爲這條裹屍布,不死之王給了他一個新的名字——黑鬼。
有了這條裹屍布的保護,他的實力更是強得令人難以想像。
連殺了六十幾個裁判所成員,這個怪物猛地噴出一口黑煙,黑煙撞在地上,立刻有更多的黑煙源源不斷地涌了出來,彷彿通向幽冥世界的門被打開了一般。
黑煙中一把鐮刀沉浮飄搖,漸漸地鐮刀上長出了兩隻白骨手掌……那是嗜血收割者,剛纔和黑鬼一起從背後偷襲裁判所成員的正是他。
嗜血收割者的實力確實差了一些,雖然在梵塞的時候他也着實殺了不少人,不過這些冤魂根本不足以讓他變得有多強,眼前這種場面原本不是他這樣的小角色可以參與。
剛纔那番偷襲能夠殺死十幾個裁判所的高手,對他來說已相當幸運了,這些強大的冤魂給予他的好處,比梵塞幾個月來的收穫更大,但是緊隨而來的淨化光環一下子就將他打散了。
原本嗜血殺戮者應該魂飛魄散,連同生命印記永遠地消失,車好他離黑鬼並不遠,而黑鬼身上的那條裹屍布會自動抽取靈魂,嗜血殺戮者這纔沒有被徹底淨化。
黑鬼殺了這麼久,嗜血殺戮者在裹屍布裡面漸漸恢復過來,然後他被黑鬼一口噴出來。
只要本源不滅,就可以重新凝結成形,這是亡靈魔僕最大的好處。
嗜血殺戮者雖然已死亡,但是意識還多多少少保留了一些,他知道要保護自己,所以小心翼翼地跟在黑鬼的背後。
兩個煞星聯手合作,殺戮的效率就變得更高了,黑鬼擅長攻堅,他原本就是超階刺客,單打獨鬥鮮有敵手,他的弱點是羣戰,而這偏偏是嗜血殺戮者的擅長,那把大鐮刀出手就是一道弧光,三米之內的敵人立刻被腰斬成爲兩段。
正當裁判所這邊節節敗退的時候,天空中傳來了啪啦啪啦的聲音,緊接着微亮的夜空之中顯露出幾個黑色的斑點。
那是空騎。
裁判所沒有空騎,因爲他們沒有辦法私下馴養飛行魔獸。
這些空騎只是轉了一圈,就大致瞭解底下的狀況,他們並不打算救援底下的任何人,但也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
隨着一陣吟唱聲響起,星星點點的土黃色的光芒組成了一個六芒星陣的模樣,這個星陣朝着底下的黑鬼罩了過來,那是封印術。
對於強敵,封印術遠比用攻擊魔法強行消滅要有效得多。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已表明了這些空騎的立場。
幾乎在同一時刻,其他的十幾個攻擊點,同樣遭到了空騎的襲擊,這些空騎飛得很高,因爲他們都很清楚,他們面對的是一羣超級魔法師。
平常一千米左右的高度就已非常安全了,只有很少的魔法能夠攻擊到他們,而這些魔法大多威力不強,但是出於謹慎,這些空騎全都飛在三千米以上,即便如此,他們仍舊感到不安全,畢竟這不是他們的戰爭。
儘可能削弱魔鬼山脈的實力,是他們的所願,但是他們的指揮官在出發之前就警告過,進攻的時候不要太認真,而且最重要的不是消滅敵人,而是保護自己。
所以空騎士們相當小心,他們每一個人都支撐開一道半徑數十米的警報結界,只要有東西進入這個範圍,就會爲他們所知,空騎最害怕的並不是底下魔法師的攻擊,而是同樣能夠飛行的東西。
一陣輕微而又詭異的咻咻聲響起,每一個空騎士對於這種聲音都非常熟悉,那是“颶風刀侍”,空騎士們連忙四散,“颶風刀侍”是最常見的威脅,這種魔偶其實就是兩把迅速旋轉的刀片,威脅並不是很大,不過還是躲開爲妙,誰知道那些超級魔法師在“颶風刀侍”上添加了些什麼東西,萬一刀片上帶有次元刀魔法,什麼防護罩都抵擋不住。
剛剛散開他們中的一個就發現有東西闖入警報結界,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那東西已近在眼前。
來不及反應,更來不及向同伴報警,隨着一道呼嘯的勁風掠過,飛行魔獸的翅膀末梢被削掉了,這些空騎所用的飛行魔獸是清一色的球冠翼龍,那是貝魯帝國的標準配置,這種翼龍皮糙肉厚,雖然在飛行速度和距離上沒有什麼優勢,但是作戰的時候卻相當有利。
不過翼龍畢竟是翼龍,皮再厚,翼稍總是弱點,整個翼稍連皮帶骨一下子被削掉了,平衡頓時被徹底打破,那頭翼龍猛地一歪。
就在這個時候,更多東西飛進了警報結界,它們的速度全都快得如同強弩發射的箭矢,它們並不進攻翼龍的身軀,只是對翅膀和尾巴下手。
“小心,攻擊我們的好像是一種蛇。”
“有長着六條翅膀的蛇嗎?”
“它們的攻擊力並不強。”
“空氣罩對它們無效,對了,它們是用風刀攻擊,肯定是風屬性的魔獸,用力場護盾。”
“彈力罩有用。”
“將彈力罩撐開到最大,儘可能護住坐騎,全體撤退。”
“撤退?我們還沒有任何表現就這樣撤退。”
“這是命令,我們來原本就不是爲了作戰,保存自己是第一目標。”
“……”
隨着一聲令下,這些姍姍來遲的空騎上掉轉方向朝着北方而去,爲了提高速度儘快脫離戰場,這些空騎們運用了平常總是用到的技巧,那就是讓飛行魔獸迅速俯衝以增加速度,同樣的場面在其他地方也在上演,但是沒有人會想到,正是這斷送了他們的性命。
就當他們以爲脫離戰場便安全了的時候,更多的六翼箭棘龍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恐怕沒有人會想到,六翼箭棘龍總共有兩撥,其中的一撥身上掛着炸雷,正是因爲這些額外的負擔,使得它們比其他的六翼箭棘龍晚到了一步,也使得原本不擅長高飛的它們,只能夠在兩千米左右的高度飛翔。
但是現在那些空騎士自己撞上門來了。
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在天空中響成一片,劇烈的爆炸撕開了防禦護罩,雖然球冠翼龍的防禦力極高,但是仍舊抵擋不住如此瘋狂的攻擊。
血肉紛紛落下,分不出哪些是六翼箭棘龍的、哪些是空騎士們的,戰鬥前前後後只持續了兩三分鐘,就以空騎的全軍覆沒告終。
這些空騎士死得很冤,如果是在白天,如果天色再亮一些,他們肯定不會闖入六翼箭棘龍組成的包圍圈,這種長着六條翅膀的蛇,雖然飛得很快,但是卻飛不高,更飛不遠。
即便他們遭到了六翼箭棘龍的攻擊,如果不降低高度,那些攜帶着炸雷的六翼箭棘龍,想要碰到他們也並不容易。
但是現在,一向的慣例讓他們命喪黃泉。
不過戰鬥並沒有就此結束,在更高的空中,還有另外一些不起眼的黑點,在那裡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