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知道身上的縮小術可以持續五十多分鐘,有的是時間摸索一下這個縮小之後身體的特性。
赫爾從魔法書上知道,縮小術可以讓人變得只有原來的一半,體重減少得更多,只剩下原來的八分之一,理所當然力量也會減小許多。
赫爾原本就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他只有一米七,現在身高一下子收縮到不到一米,絕對是一個標準的侏儒。
在他的感覺中,力量最多減少了一成而已,相對來說,體重實在減少得太多了,所以此刻他的身體有着未曾有過的輕盈靈巧,更何況,他還有輕功這個不爲人知的絕招。
此刻他總算明白,爲什麼身體小巧的動物都以速度和靈敏見長,身形小巧有的時候確實佔便宜。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縮小術有這樣的作用。
轉念一想也確實如此,縮小術是一個並不爲魔法師在意的魔法,以魔法師們的身手,就算體重變成原來的八分之一,他們也不可能顯得靈活,再說,身手敏捷對於施展魔法,並沒有特別的好處。
神賦斥候也不會花費精神修習“縮小術”,縮小術持續的時間和魔法等級有關,以神賦斥候那可憐的魔法等級,能夠持續五、六分鐘已可以偷着樂了。
赫爾打定主意,有空的時候要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更好地利用縮小術,從現在的情況看來,縮小術是他發現的第一個“非常好用”的魔法。讓他更加心動的是,縮小術是少有的一些可以恆定的魔法之一。
此刻赫爾的體重才十五磅,滑翔起來更是輕盈快疾,縮小之後的他,一點都不比以前全力運用輕功的時候稍遜分毫。
迅速掠到懸崖之下,看着那壁立的懸崖,想要爬上去要麼用繩索,要麼就在身上施放一個“蜘蛛行走術”。
突然間赫爾想試試另外一個方法,當初在陰魂山谷的時候,他曾看到過那種“長跑之王”可以在筆直的懸崖邊上行走,這不是什麼魔法,完全是翅膀的作用。
他體重一百二十磅的時候,這種事情連想都不敢想,但是現在體重只有十五磅,並不比“長跑之王”重多少,這個念頭自然而然就跳了出來。
赫爾深吸了一口氣,朝着懸崖衝了過去,當他快要接近懸崖邊上的時候,身體猛然翻轉,右腳一下子踏在崖壁之上,雙腳交替輪流蹬踏,他就感覺到整個世界倒轉了九十度一般,他的前方是星光點點的夜空,身後是漆黑一片的大地。
筆直往上滑行了有二、三十米,赫爾漸漸感到腳下變得虛浮無力起來,不知不覺中他的身體飄離了崖邊,他下意識地將翼板向下傾側,試圖依靠空氣的壓力,讓他緊貼懸崖,可惜有些太晚了,他一下子從高空栽落下來。
提氣轉身,黑色封面的秘籍之中的輕功再一次起到了作用,他重新找回了平衡的感覺,落地的一剎那,他一個深蹲,將下落的力量全部化解。
雖然第一次嘗試以失敗告終,不過他已確信,“飛”上懸崖完全能夠做到,這一點都不難,只是需要一些技巧,不僅要控制好蹬踏的節奏,還要注意調整翼板。
往後退開了十幾米,他再一次飛跑起來,到了懸崖邊迅速翻轉,原本用來產生升力的翼板,被調整成爲產生一股壓向崖壁的力量,這下子再也沒有剛纔那種漸漸發飄的感覺了。
如同一隻在巖穴上築巢的黑燕,赫爾緊貼着懸崖飛掠而上;如此迅速地在壁立的懸崖上劃過,並不是長着翅膀的動物的專利,無論是魔法還是那神奇的輕功,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有一種叫“虛擬重力”的中級魔法,可以讓人在直立的牆壁上行走奔跑,輕功練到極高境界同樣可以在峭壁上自由行動。
不過兩者遠沒有增加一對翅膀來得容易,赫爾隱約有所感悟,他突然間想到,自己在魔法研究的領域,或許可以走一條別人從來沒有走過的道路。
掠到崖頂,對那塊突出的巖臺他並沒有太過在意,雖然巖臺底部石筍林立,不過對於已掌握了竅門的他來說,只是改變一個方向罷了,唯一讓他感到不舒服的就是頭朝下的感覺。
“嗖”的一聲,赫爾掠上了山崖。朝着四周張望了一番,他很快確信,沒有驚動任何人。
這裡已是警報結界籠罩的範圍,他的身上泛起一陣黯淡的黃光。
躲在一堆草叢之中,身形縮小到不足一米的他,到處都可以找到躲藏的地方,很多矮小的灌木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如同樹林。
赫爾取出望遠鏡,這一次他學聰明瞭,在縮小之前把望遠鏡收進了空間戒指,所以望遠鏡沒有被一起縮小。
從望遠鏡裡可以看到,村寨之中的那些人,個個身上冒着藍光。
這些光果然和大小有關,成年人身上的光亮得多,那些三、四歲小孩身上的光,看上去就和他差不了多少。
這下子赫爾放心了,對於警報類的魔法他深有研究,所以很清楚,現在的他並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在警報結界之中,就同三、四歲的小孩或者稍微大一些的寵物差不了多少,沒有人會對小孩和寵物太過關注,這就是人都會有的弱點。
將翼板收了起來,進來之後除非被發現,他並不打算滑翔。在這裡緩慢地行走,纔不容易被發現。
赫爾偷偷摸摸往山嶺上摸去,突然間他看到村寨裡的人又聚攏了起來,他拿着望遠鏡觀察了片刻,就看到村寨裡的人全都面朝着蟲海的方向。
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一排亮點,亮點迅速飛近,又有人飛來,這些人的身後同樣跟隨着飄浮碟,上面坐着垂頭喪氣的俘虜。
俘虜總共有七個,赫爾最先認出的就是他的對手——紅公爵,這個傢伙身上纏着繃帶,好像受了不輕的傷,就是不知道這些傷是從哪來的,是腐臭沼澤的那次伏擊,還是暴怒的飛龍們的傑作?
除了紅公爵之外,另一個人也引起了赫爾的注意,栗色的頭髮,修長勻稱的身材,還有那異常顯眼的空騎士制服——那不正是陰魂山脈和他一度相遇的女空騎士?這些貝魯人怎麼也緊跟着他,追到了這裡?
赫爾移動望遠鏡,將其它俘虜也看了一遍,最讓他警惕的是嗜血殺戮者,不過此刻這個傢伙被金屬絲帶緊緊地纏繞,一圈一圈的就如同一具木乃伊。
這是中級魔法“鋼帶纏繞”,想要破解非常簡單,不過赫爾看了一下手腕的珠煉,紅公爵手下的那個魔法師肯定已死了,怪不得那麼厲害的嗜血殺戮者,會被一箇中級魔法弄得如此狼狽。
活下來的居然是嗜血殺戮者,對此他頗有些驚詫,如此看來,嗜血殺戮者的實力確實可怖。
赫爾並不知道,此刻的嗜血殺戮者已是個超階神賦戰士,只是運氣不好在突破實力瓶頸前失去了雙腿,要不然,單單他一個人就可以殺死他們一隊人馬。
在這些俘虜之中,唯一一個他不認識的人,是個骨瘦如柴,樣貌醜陋,裝束奇怪的老頭。這個老頭面如骷髏,穿着一件長袍,偏偏長袍外面還有一套鎧甲,樣子說不出的詭異。
和剛纔一樣,村寨裡很多人又朝着神廟涌去,這些看熱鬧的人圍成一圈,不過這一次的圈子大了許多。
赫爾並不打算湊熱鬧,他反倒更想乘機進入神廟。他早已觀察過,神廟前後都有門,他悄悄地朝着神廟的後側潛去。
此刻所有的人都被吸引到了前面的廣場上,後面空無一人,摸到門口,赫爾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神廟裡並沒有他想象中恐怖的塑像、醜陋的圖騰柱、用骷髏和骸骨堆壘的塔座,或者任何有關荒蠻野人的描述之中會有的東西。
這座神廟之中空空如也,只是正中央豎立着一個石質門框,那個門框有三米高兩米寬,用四塊花崗岩石條堆砌而成,這些花崗岩石條上面密密麻麻畫了很多符咒。
赫爾注意到,放置門框的地上有一座魔法陣,仔細看,這絕對是他所看到過的魔法陣中,極爲少有、複雜的一種。
能夠和這相比的,恐怕就只有當初在麥迪遜研修士那裡,曾見到過的“魔力爐”魔法陣。
正當赫爾試圖研究異常繁複的魔法陣時,突然籠罩在他身上的朦朧黃光一下子變亮了,轉眼間又變成了一片血紅。
赫爾猛然擡頭,就看到對面門口,許多警惕或是憤怒的目光,正緊緊地盯着他。
逃跑早已成爲了赫爾的習慣性反應,他縱身跳下山坡,人還在半空中,翼板已迅速展開。
幾乎就差分毫,四、五道射線從他的頭頂筆直掠過。
射線類魔法很少會打偏,赫爾不由得慶幸自己運氣不錯,看來那些野人也是措手不及,施展魔法比他逃跑慢了那麼一點。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爲幾點或綠或紅的流火衝出門,轉了個彎朝着他飛來。
那是酸液彈和火焰彈,剛纔那一瞬間,他居然已被鎖定住了,這些東西一旦鎖定目標,就會追蹤導引,直到擊中目標。
他手忙腳亂之下,無意間抓住了一棵樹,原本飛掠而下的他,被這棵樹輕輕一帶,猛地轉了九十度,那幾點流火有的與他擦肩而過,有的乾脆一頭撞在了樹上。
眨眼間四周佈滿了點點星光,綠色的是酸液霧珠,那紅色的是散開的火星,這些畢竟不是爆焰,只要不被直接擊中,傷害非常有限。
逃過一劫,赫爾第一個反應,便是這些可以鎖定目標的魔法,好像也並不怎麼樣,這一次是無意間閃開,下一次他或許可以試試設法閃避。
不過此刻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逃跑。
但是逃跑也要講究技巧,現在如果往山下逃,根本就是在找死,他這個目標實在太明顯,唯一正確的選擇就是往人羣裡逃。
赫爾一頭扎進村寨之中,頭頂上到處是縱橫交錯的黯淡黃光——“麻痹射線”,這種魔法不怕誤傷,就算擊中自己人,最多躺在地上睡一覺,但是這種不致命的射線對赫爾來說,卻是極大的麻煩。
突然間一道“麻痹射線”筆直朝着他射來,這一次再也沒法躲過。
發射“麻痹射線”的居然是一個小孩,赫爾異常後悔,他居然忘記了這個村寨裡住着的全都是魔法師。
但是他隨即一愣,因爲被“麻痹射線”擊中的他只是感到肌肉微微有些發麻,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匆忙之中,他還不忘朝着那個小孩看一眼,那是一個十四、五歲左右的男孩,樣子長得也不怎麼樣,赫爾一腳把那個小孩踹飛了出去。
不過他的舉動,顯然讓周圍的那些老弱婦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轉瞬間四周閃亮起一片魔法閃爍的光芒。
赫爾大喝一聲,衝進了旁邊的一間房子,踩着牆壁飛身而上,然後衝開乾草堆起的房頂,跳上了屋脊。
既然下面太過危險,他就踩着房頂迅速飛掠。
他剛剛打定主意,一道紫色光芒就籠罩了下來,那是緩慢術,大片的緩慢術朝着他罩了下來,這種魔法和“麻痹射線”一樣,也是不致命的魔法。
赫爾立刻感到自己的速度變得緩慢下來,緩慢術居然有效,不過緩慢術並沒有讓他慢得如同蝸牛爬行,只是把他身上原本就有的“加速術”效果給抵消了。
中了緩慢術,反倒讓赫爾的腦子清醒了下來,他終於想起他同樣也會魔法,而用來搗亂的魔法之中,最好用的就是“臭雲術”。
想到這裡,赫爾從空間戒指裡抓了一把臭雲球,一邊默唸咒語,一邊四處亂扔;在蟲海的時候,他就對臭雲術專門研究了一番,找到了快速施法的竅門。
臭雲術原本就是一個低級得不能夠再低的魔法,所以他施展起來簡直就和連珠火彈差不了多少。
轉瞬間,四周就被大片的綠色臭雲所籠罩,猝不及防之下,那些老弱婦孺倒下了一大片;像臭雲術這類東西,沒有防備,就算是等級很高的魔法師,照樣倒下。
不過這也證明了野人嶺的居民,雖然擁有高超的魔法實力,卻沒有實戰經驗,在外面的世界,哪個魔法師動手之前,不是先給自己弄上一大堆防護再說?
看到周圍的人全部倒下,赫爾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爲他很清楚,接下來就是他和那些野人比賽,到底是他的臭雲術發得快,還是對方的驅散術迅速。
當初在密斯康衛戍司令部大樓前的那一幕,又將再次重演。
和上一次比起來,這次赫爾更不擔心,一來是因爲他的實力提高了,二來是他絕對可以肯定那些野人會投鼠忌器,不敢使用其它魔法。
說得更加明白一些,昏倒在臭雲之中的那些老弱婦孺就是他的人質,雖然這手並不光采,卻非常有效。
現在他終於有時間思考剛纔的問題,爲什麼“麻痹射線”居然無效?
不過很快他就有了答案,“麻痹射線”是透過精神作用於神經系統,他的精神力太強,或許這就是原因,而“緩慢術”則直接作用於肌肉,所以精神力雖強也沒用。
這樣說來,精神魔法對他都應該沒有效果,或許以後可以找個機會試試,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逃出去。
逃有各種辦法,最差的辦法就是讓一大羣人在後面窮追不捨。他不是笨蛋,所以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那就是讓別人在前面逃給野人們追,他乘機躲回那個山崖縫隙之中,等到平靜下來之後,再設法離開。
從戒指裡抽出掌上型短炮,赫爾藏身臭雲之中,雖然被臭雲阻擋着,神廟的方向和大致距離,不難測算出來。
連續扣動扳機,一連串爆彈射了出去,耳邊就聽到爆炸聲和驚惶失措的叫喊。
火炮——大到數十噸的岸防要塞炮,小到手持短炮,都是魔法師的剋星,它們被髮明出來之後,魔法師就漸漸失去了往日的輝煌,正是火炮撕碎了教廷至高無上的威嚴,眼前這些野人顯然並沒有見識過這東西。
突然三聲震響,讓大地爲之顫動不已,那可不是爆彈所能夠發出的威力。對這樣的爆炸,赫爾頗爲熟悉,在陰魂山脈的時候,他已見識過威力——那是骷髏爆炸裂開來的轟鳴。
原本還算平靜的野人們終於爆發了,各種各樣的異響闖入赫爾耳裡,只有高級魔法即將完成纔會發出這樣的動靜。
赫爾就算用腳也可以猜得到神廟前發生了些什麼,肯定是那些俘虜不知道怎麼掙脫了束縛。
他的計劃無疑成功了,這下子水徹底被攪渾,但是這並不是他要的,激怒這些實力超絕的野人,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正當他爲接下來該怎麼辦而猶豫不決時,一連串輕響傳來,四周的臭雲紛紛消散,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們紛紛清醒過來。
赫爾一看這可不妙,隨手又施放了一圈臭雲。
綠色的臭雲剛飛起就被驅散,那些清醒過來的野人們,有些也已給自己罩上了防禦屏障。
這下子赫爾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逃跑。隨手飛出兩團臭雲,他衝了出去。
退路早已想好,剛纔來的時候就看過地形,只要穿過神廟,後面就是一片深邃懸崖。
一路逃他一路往外拋擲臭雲,雖然別人已有所防備,不過用來遮擋視線也不錯。
除此之外,這也是爲了禍害紅公爵,臭雲對於別人沒有用處,對那個傢伙卻有效,除了臭雲,赫爾還爲他準備了一把細刺劍,那上面沾有蜘蛛毒液,見血封喉,中者無救。
此刻神廟前正陷入激戰。
剛纔赫爾的攻擊讓當地的野人們手忙腳亂,被俘虜的那幾個人,全都看到有機可乘,他們的戰鬥經驗之豐富,遠不是從未外出過的野人們可比。
最先掙脫的是那個死靈魔法師,雖然他被禁魔環束縛住,但是他身上穿着那件鎧甲並不是附魔裝備,而是魔機。
平時魔機可以充當護衛,也可以像此刻這樣穿在身上,以那個死靈魔法師孱弱的身體,能夠在魔鬼山脈之中穿行跋涉,完全靠這身魔機鎧甲出力。
禁魔環只能夠干擾魔力感應,魔機鎧甲的運作依靠的是內部的魔法能量,所以根本沒有受到禁錮,魔機鎧甲雖然稱不上力大無窮,扯斷禁魔項圈,仍舊輕而易舉。
脫困之後,死靈魔法師做的第一件事情,既不是對俘虜他們的人發起進攻,也不是逃跑,而是解開了嗜血殺戮者身上的束縛。
在來的路上,他就看出嗜血殺戮者已進化成爲超階,現在這個魔法師多如牛毛的所在,像嗜血殺戮者這樣攻擊力驚人,殺傷力強大,殺人效率極高的肉搏者,無疑是最好的幫手。
那個嗜血殺戮者一掙脫束縛,果然沒有辜負死靈魔法師的期望,他發出一聲震耳的咆哮,張開雙臂朝着爲首的幾個野人殺了過去,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習慣了用手作爲武器。
眨眼間五、六個老野人就喪命在那對鮮紅的血手之下,防禦屏障、鋼化的皮膚,全都沒有能夠抵擋住嗜血殺戮者瘋狂的攻擊。
嗜血殺戮者追殺其它野人的時候,那四個空騎也已扯斷了禁魔環。
空騎士是魔法師,卻不是普通的魔法師,他們的身體素質絕佳,更受過嚴格的戰鬥訓練,再說有四個人,一起用力之下,禁魔環同樣被一一扯開。
有了這些生力軍,神廟前的激戰就變得更混亂了,就在這時,赫爾從臭雲裡衝了出來,徑直穿過神廟的大門。
匆忙之中,赫爾並沒有發現神廟正中央的門框,發生了變化,門框之中彷彿籠罩着一層陰影,看上去漆黑一片。
可憐的赫爾把漆黑的陰影當作是門後的夜色,所以想都沒有想,一頭衝了進去。
當他從另外一頭衝出來的時候,他完全愣住了,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神廟,而是一條走廊,大理石的地板非常光滑,兩邊的牆壁是紫檀木的,上面掛着一張張畫像,畫像之中的人物,全都穿着幾個世紀以前的那種,樣子可笑的尖頂巫師長袍。
他呆愣愣地朝前又走了幾步,他落腳很輕,但是這裡異常寂靜,所以腳步聲極爲清晰,就像是走在那些廢棄的礦坑之中一樣。
這裡同樣陰森而深邃,根本看不出走廊有多長。
赫爾開始猶豫了,他不知道是否該繼續前進,他想起了那個女孩說過,俘虜將會被帶到神的面前,讓神親自決定如何處置。
不久之前,他還以爲這完全是無稽之談,但是現在他已知道,這裡住着的不是一位神,十有八九是一個實力高超到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也無法想象的魔法師。
“生命體傳送!”
當赫爾穿入那片陰影的時候,一個空騎士驚叫了起來。
聽到這聲驚叫,死靈魔法師和另外三個空騎士同時轉過頭來,剛好看到赫爾那迅速消失的背影。
“次元門!”死靈魔法師驚呆了,他渾然忘記了此刻正在激戰。
“你們有什麼打算嗎?”從戰鬥一開始就躲進了神廟之中的紅公爵,探頭看了一眼門外問道。
“出去只有死路一條。”女空騎士嘆息了一聲:“或許我們應該跟着剛纔那個人,穿過這道門,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說着她第一個朝着次元門走去,另外三個空騎士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都跟了上去。
“死亡舞會還沒有結束,既然我的對手進去了,我也沒有選擇。”紅公爵一邊說着一邊走了過去,嗜血殺戮者一言不發地緊跟在後面。
看到人全都走得差不多了,死靈魔法師在門口接連施放了三個骷髏爆,這東西堵在門口,只要有人進來就會爆炸。
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死靈魔法師也朝着次元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