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起離開,張傲秋看着手中的玉盒皺眉道:“這東西還真是個燙手的山芋,把它藏在什麼地方好了?”
夜無霜聞言一笑道:“當然是藏兵谷了,有師父他們在那裡,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張傲秋聽了也就點了點頭道:“也是。”
紫陌在旁一見道:“秋哥,看你心不在焉的,想什麼了?”
張傲秋聞言瞟了他一眼,放下玉盒嘆了口氣道:“我現在總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那天在碼頭被人刺殺後,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既然對方明顯是衝着我來,那麼很有可能已經對我進行了全面摸底,你們幾個說不定也在對方黑名單上了。”
紫陌聽了倒是滿不在乎道:“我當是什麼了,這有什麼,你不找麻煩,麻煩來找你,還能怎麼着?當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不成還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夜無霜“嗯”了一聲道:“阿陌說的對,而且這些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況且涉及到的人和事那麼多,也不可能一下就解決掉,不過我們現在要加倍小心,時刻提防倒是真的。”
張傲秋聞言,眼中殺機一閃,沉聲道:“我刀宗血仇一定要找一教二宗算清楚,死域人犯我家國,也一定要將他們趕出去,我只是擔心在我做這些的時候會牽涉到其他無辜之人。”
夜無霜想了想道:“臨花城相對還算安全,等會讓陶管家吩咐下去,宅子裡的其他人不要擅自離開臨花城,如果他們不願意就讓他們不要再做好了。”
紫陌在旁笑着湊過大頭道:“秋哥,既然危機四伏,那麼我們更應該主動出擊才行啊。”
夜無霜見了,兩眼一翻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又想打什麼壞主意?”
紫陌一聽漫天撞屈道:“霜兒,怎麼能叫壞主意了?我看你們易容術這幾天也學得差不多了,只是想提醒一下秋哥而已了。”
紫陌從小學易容術,那時候沒有什麼修爲做基礎,所以覺得難度很大,但現在張傲秋跟夜無霜一個玄境修爲,一個靈境修爲,上手就要容易多了。
易容術除去面部容貌改變外,最難的就是控制自己身體,而修行本就是控制身體這個小天地,從而逆天而行,踏破這天地規則。
張傲秋聞言點點頭道:“也罷,我們就明天出發,等會找來阿漓,兌好銀票,就讓我們先去討點利息,哈。”
當天晚上,張傲秋就跟慕容輕狂及木靈談及此事,兩人也不反對,只是吩咐要多加小心。
正好慕容輕狂也要回藏兵谷,那邊丹房跟那些奇珍異草還需要照顧,木靈見大家都要離開,乾脆也帶着阿漓一起去藏兵谷。
第二日一早,張傲秋將養在籠子裡的兩條黑蛇招出,這一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多一個底牌也就多一份機會。
三人帶着阿漓兌好的三萬兩金票跟十萬兩銀票出了門,本來以張傲秋想法,是要將手上一百萬兩銀票全部帶走的,阿漓當時就嚇一跳,帶着一百萬兩銀票去賭博,這是要贏還是要送啊?
兩人幾經討價還價,阿漓最後才同意支付四十萬兩銀票,其中三十萬兩銀票兌了三萬兩金票,還有十萬兩就先不動它。
紫陌跟夜無霜看着這兩師兄妹你來我往,樂得在旁看熱鬧,惹得張傲秋老大不滿,哼唧了好半天。
出門走了老遠了,張傲秋猶自不滿,瞥了紫陌一眼道:“阿陌,等你做了凌霄門門主後,凌霄門絕對在你手中要擴張好幾倍。”
紫陌一聽奇道:“秋哥,你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還看出我如此雄才大略?”
張傲秋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道:“哼,雄才大略你個頭,你有這麼個精打細算的老婆,能不擴張麼?”
紫陌聽了暗自跟夜無霜對了一眼,均是抿嘴一笑,偷偷一樂。
三人也不着急,沿着臨花城主街道晃盪了一圈,直到午後安逸吃完午飯後,才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將人皮面具跟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換好。
張傲秋此時搖身一變,成爲一個面色略顯蒼白的公子哥,夜無霜則變成一個年紀約在三十左右的冷麪女子,而紫陌依舊帶上那個老者面具。
三人換好後,相互對望一眼,均感到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張傲秋從懷裡掏出一把摺扇,“什”的一聲打開,細着嗓子道:“今日本公子高興,就帶你們兩個好好見識見識。”
夜無霜看了白眼一翻,無語道:“德行。”
這一通忙活完,天色也見晚,三人收拾心情,直往碼頭而去。
一出臨花城城門,張傲秋就將神識放開,現在這當口,還是一切小心爲妙。
剛一上船,張傲秋神識裡立即感應到兩道陰冷的氣息,順着神識看過去,在其左前方一個麻臉漢子,手裡提着個魚簍,身子靠在船舷上,眼睛似看不看盯着前方,而在不遠處,則是一個形如小孩的侏儒,正對着上船的舷口坐着,手裡轉着兩顆鐵膽,時不時對着入口瞟過兩眼。
張傲秋不動聲色,悄悄向跟在後面兩人打了個眼色,右手比劃兩下,紫陌跟夜無霜一看就已明白,眼光自然環掃而過,但那兩人的樣子卻以記在心頭。
三人要了兩間房間,安頓下來後,紫陌問道:“秋哥,那兩人要不要……?”
張傲秋聞言“嘿嘿”一笑道:“兩條小魚值不得我們動手,不過既然送上門來了,也不能就這麼放過了。”
說完一屁股坐在在牀上閉目盤膝打坐,紫陌知道他已有打算,也不多問,合衣往牀上一躺,悠閒地翹着二郎腿。
張傲秋神識透過船上層層木板,看到那兩人在船開以後即挪動位置,一前一後進入左側最裡端的一個房間。
張傲秋見了,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將神識收回,一心開始打坐了。
由於他們乘坐的是人貨兩用的船,沿途時有停靠,因此直到第二日早上才抵達曲蘭城碼頭。
張傲秋三人下了船,悠閒地往城門而去。
三人入城後直往城內“煙雨閣”客棧,這家客棧是聖教在曲蘭城的資產,也是對外的一個秘密聯絡點。
經營煙雨閣的掌櫃卻是一個女子,此人江湖人稱尤三娘,是地地道道的曲蘭城人士,爲人長袖善舞,八面玲瓏,曲蘭城上至官府,下至百姓都願意到煙雨閣消遣。
一來這裡食材地道,酒水正宗,童叟無欺,二來最主要的是尤三娘貌美如花,卻又風騷撩人,讓人一見就情不自禁。
煙雨閣是其祖傳生意,在尤三娘手中生意越做越大,現在已是曲蘭城最頂層的客棧,在外人眼裡這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其中卻是內藏玄機。
三人在客棧裡要了三間上房,張傲秋居中,夜無霜在左,紫陌在右。
休息片刻,夜無霜自去接洽不提,紫陌卻揹着雙手進了張傲秋房間。
一進門紫陌就問道:“秋哥,昨晚那兩人怎麼樣了?”
張傲秋“嘿嘿”一笑,招出兩條黑蛇道:“都餵了這兩傢伙了。”
紫陌看了眼睛一亮道:“也是,倒是忘了這兩寶貝,只是不知一教二宗的人發現那兩具屍體,又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張傲秋跟着笑道:“他們會有什麼表情我不知道,不過肯定會疑神疑鬼,這樣也好,多送些這樣的人過來,也好給這兩傢伙當口糧。”
接着看了看身旁的兩條黑蛇疑惑道:“這兩傢伙怎麼還是這麼點,這都好長時間了,居然一點都沒長,也不蛻皮,這蛇不是每年蛻皮三到四次的麼?”
紫陌聽了洋洋自得道:“虧你還是這兩傢伙主人,沒聽師父說麼?這兩是玄鱗燭日蟒,不是一般的蛇,可是有上古邪龍燭九陰的血脈。
燭九陰知道麼?古書中有記載: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爲晝,暝爲夜,吹爲冬個,呼爲夏。身長千里,在無啓之東,其爲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鍾南山下,西北海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暝乃晦,其視乃明,風雨是揭,是燭九陰,是謂燭龍。
你想這燭九陰身長千里,睜開眼睛就是白晝,閉上眼睛就是夜晚,吹氣爲冬天,呼氣爲夏天,還能呼風喚雨,這兩傢伙有它的血脈,那能是一般的蛇麼?”
張傲秋聽完疑惑地看着紫陌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讀書的料啊?”
紫陌聞言白眼一翻道:“本大師自幼飽讀詩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抱膝危坐,笑傲風月,你知道什麼?”
張傲秋被他說得一愣一愣地,聽完不自覺地拍手鼓掌道:“今天第一次知道,吹牛皮還能吹得這麼押韻順溜的,紫大師不虧是大師,佩服,佩服啊!”
紫陌正待反脣相譏,這時房門推開,兩人轉頭一看,卻是夜無霜走了進來。
夜無霜一進門就警告道:“你們這麼大聲,也不知道掩飾,若是有心人聽見了,豈不是會有懷疑?”
張傲秋聽了一臉疑惑道:“聲很大麼?”
夜無霜沒好氣道:“大不大我不知道,不過反正我是聽見了。”
紫陌倒是認真道:“霜兒說的沒錯,是我們大意了。”
夜無霜聞言一踢張傲秋道:“看看人家紫大師,謙虛誠懇,你就知道裝模作樣。”
張傲秋聽了,瞟了紫陌一眼,跟着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道:“霜兒說的是,我以後一定會像紫大師好好學習的。”
紫陌在旁聽了咳嗽一聲,伸頭試探着問道:“你們小兩口這是在一唱一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