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裡,奴婢心裡一直都在暗自祈求老天,希望他可以保佑燕候能夠安然無恙,今日得以一償夙願,奴婢心裡也是感恩不盡!”
聽了她的這些話,燕雲茜心中感嘆之餘,再次對肖婉兒生出一絲好感,“婉兒姑娘如此牽掛本候,本候何其有幸!在此,本候多謝了!”
說完這些,燕雲茜才又衝着東方墨笑道:“婉兒姑娘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想必這一路之上,定然歷經辛苦無數,所以這會兒,殿下不如讓人先帶她下去休息一下吧。”
“燕候且慢!”肖婉兒突然出聲,然後又看向東方墨道:“主子,屬下這一次之所以加緊時間趕到這裡,是因爲屬下新近收到了一個消息。”
東方墨聞言看了肖婉兒一眼,問道:“什麼消息?”
肖婉兒這才又開口:“主子可知道,這一次月支王之所以派出八萬人馬圍攻苗疆,到底是因爲什麼嗎?”
東方墨挑眉:“這麼說,你已經得到消息了?”
燕雲茜一聽這話,一時也來了興致,連忙也開口道:“之前本候剛剛傳下命令,讓雲瀾前去打探消息,卻不想這纔過去不到半個時辰,雲瀾便已經回來了,此番婉兒姑娘又說出這些話,看樣子這一切,已經全部都在婉兒姑娘的掌控之中了是吧?”
肖婉兒聽燕雲茜這麼一說,連忙低頭回道:“燕候說的不錯,屬下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趕來這裡,爲的正是這件事情!”
“哦?既然如此,還請婉兒姑娘能夠將此事,詳細的講來我們大家聽聽如何?”
東方炎在一邊聽了也湊了過來道:“皇兄,看在婉兒這一路辛苦的份上,不如就先讓她坐下喝口水,再細說詳情吧。”
邊上的苗疆王聽了,連忙請大家再次入座,然後命人更換茶水。
肖婉兒走了這麼久,這一會兒的確也是又累又渴,此時見有茶水送上,便也不再客氣,竟然連着喝了兩杯熱茶,雖然頗顯急切,倒也不失端莊文雅,神態動作依舊讓人望而着迷。
兩杯熱茶喝下去之後,肖婉兒這纔開口道:“各位有所不知,這一次月支國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行動,全部都是因爲有人在背後爲他們撐腰!”
“果然如此。”燕雲茜原本就有所懷疑,此時聽到肖婉兒這話,自然也不覺得奇怪,於是便淡淡笑着問她道:“卻不知那個在背後爲他們撐腰的人,到底又是誰呢?”
肖婉兒聽燕雲茜這麼一問,先是沉思了一下,之後很快便又開口:“這事屬下也是在途中碰巧聽到的,後來爲了弄清真相,屬下專門派我花月盟的人一路跟蹤去到月支國,這才探明,原來這件事情的幕後推手不是別人,正是遠在盛京的那位賢王殿下!”
“你說什麼?”燕雲茜聽到這話,倒是吃了一驚:“你說這一次給月支國撐腰的人,居然是東方宇?他這麼做,到底想要幹什麼?”
反倒是一邊的東方墨,聽了肖婉兒這話之後,嘴角迅速挑起了一抹冷笑:“看樣子七皇弟這一次,恐怕是再也沉不住氣了呢!”
一邊的東方炎也跟着冷笑了一聲:“皇兄說的是,畢竟之前,皇兄爲了給他點兒顏色看看,下手可是一點兒也不輕,所以現在,他若是還能夠沉得住氣,那就真的怪了!”
燕雲茜見這兩個人均是一臉我自明瞭的神情,心裡忍不住一陣鬱悶:“看樣子,我昏迷不醒的那一段時間,好像錯過了什麼精彩的事情對嗎?”
東方墨這纔對她笑道:“你可是我東方墨的女人,所有想要打你主意的那些人,本宮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東方墨這麼一說,燕雲茜便也就明白了,看樣子之前她之所以會出事,肯定和賢王東方宇脫不了干係。
雖說燕雲茜早就知道,在賢王東方宇的心裡,一直都不服氣東方墨這個太子,甚至明裡暗裡,一直都在和東方墨作對。
可是這一次,他竟然把主意都打到自己的頭上來了,這未免也太有點兒欺人太甚了吧?
看到燕雲茜陡然而變的神色,東方炎連忙衝她笑了起來:“皇嫂如今知道了這個,想必心裡也是十分的氣憤吧?”
燕雲茜猛然一咬牙,道:“東方宇那個人,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實際上卻是如此的小人行徑,實屬可惡至極。不過,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夠張狂多久,有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總有一天,本候一定要找他算上一筆總賬!”
東方炎聞言笑道:“你種事情皇嫂你就不必操心了,這不還有皇兄在的嘛!別的不說,單單是這一段時間,皇兄只不過是動了一下嘴皮子,便已經讓東方宇元氣大傷了呢!”
燕雲茜聽他這麼說,腦中猛然浮出之前肖婉兒交給東方墨的那本小冊子,當時她也不過就是掃了那麼一眼,一晃之間,好像看到那小冊子上面用硃砂筆畫了許多的叉叉。
此時再聯想起東方墨對肖婉兒說的那些話,燕雲茜也就不難明白了。
看樣子,這一次賢王東方宇果然是把他這個太子給惹惱了!
果然,這一會兒肖婉兒又開口道:“之前屬下遵照主子的吩咐,傳令各地花月盟的成員,對散佈在大江南北的各地勢力下手之後。表面上賢王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可是實際上,據花月盟得來的消息稱,東方宇這一次可是真的把主子給恨透了呢!”
肖婉兒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東方宇又是什麼人?
早在東方墨找到他頭上的時候,東方宇便已經開始有所戒備了,只可惜當時他還是太過大意了一些,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燕雲茜對東方墨的影響居然真的會那麼的大。
直到東方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夜之間將他他安插在各地的勢力剷除大半之時,東方宇才真正意識到,這一次他竟然犯下了如此大的一個錯誤。
然而事已至此,東方宇再想補救,卻發現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一想到這些,東方宇的心裡便恨不能將東方墨碎屍萬段。
好在很快,東方宇便收到消息,得到燕雲茜居然落入到了苗疆少主的手中,而當時東方墨正率人一路南下,直奔苗疆,到了之後,更是從黎州總兵的手上,調集了三萬人馬,直接將苗疆聖地給包圍了起來。
而那個時候,好巧不巧,正趕上月支王派人偷襲苗疆聖地。
得到這一消息之後,東方宇心頭一動,突然意識到,這對他來說,不失爲一個絕佳的機會。
思慮再三之後,東方宇終於下定決心,暗處修書一封,命自己的親隨連夜趕往月支國,將書信交給月支王。
可惜的是,東方宇的這個親隨什麼都好,就是貪好女色,一路之上可以不吃不喝,卻難免眠花宿柳。
結果也算是他倒黴,在即將倒達黎州的時候,竟然讓他給遇上了肖婉兒。
當時肖婉兒正好落腳於當地最有名的百花樓裡,正準備給當地的花月盟成員部署新的任務,結果這一切還沒有開始,隔壁一個男人摟着一個粉子吹牛的話語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肖婉兒至今還記得,當時那個人真是一臉的春風得意,爲了在粉子的面前彰顯自己的身份,他竟然毫無顧慮的開口道:“寶貝你知道大爺到底是幹什麼的嗎?”
“不知道,大爺您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說出來不怕嚇死你!你家大爺我可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賢王殿下身邊的親隨!怎麼樣?夠份兒吧?”
原本肖婉兒還只是覺得他有些聒噪,可是當她從那人的口中聽到賢王殿下幾個字的時候,心裡頓時就警覺起來。
於是肖婉兒連忙屏息凝神,仔細傾聽起來。
結果這一偷聽不打緊,把個肖婉兒也給嚇了一跳。
原來,從那人的口中竟然傳出,他這一次之所以來到這裡,正是奉了賢王殿下的命令,要他送一封信到月支國去。
那人說,賢王殿下得知月支王一心想要拿下苗疆一族,於是便打算幫他一個忙,助他一舉滅掉苗疆一族,從此以後,整個黎州以南的地界,那可就是月支國的了!
一聽到這些,肖婉兒心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東方墨。
要知道這個時候,東方墨只怕還在苗疆聖地和藍正淳周旋,若是賢王在這個時候前去搗亂的話,只怕會對東方墨造成巨大的麻煩。
一想到這裡,肖婉兒便再也坐不住了。
後面,爲了探明那人所說的話音到底是不是真的,肖婉兒當機立斷,立馬派遣了幾名花月盟的成員,讓她們暗中監視此人,一有什麼動靜,立馬上報。
結果,花月盟的成員一路跟隨那個人進了月支國,之後便見那個人真的進了月支王宮。
又經過多放打探之後,花月盟的成員最終確定,原來之前那人說的話一點兒都不假,東方宇果然提出,想要幫着月支王一舉滅掉苗疆一族。
收到消息之後,肖婉兒內心自然是十分的吃驚。
若是別人不清楚也就算了,可是肖婉兒的心裡卻是十分的明白,看樣子賢王這一次,肯定是衝着太子東方墨去的!
肖婉兒身爲東方墨手下的暗人,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身陷囹圄而不自知?
想到這裡,肖婉兒當即做出決定,她要親自趕往苗疆聖地,把這一切全部都傳達給東方墨。
好在,當時肖婉兒所處的地方,已經離苗疆聖地不遠了,所以她纔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飛快的趕了過來。
“主子有所不知,賢王爲了要殺掉您,居然向月支王承諾,到時攻下苗疆之後,不但把四十八寨送給他們,另外還會把東洛國南部的黎州邊界也一併劃分出來一塊兒送給他們。”
不想東方炎一聽到肖婉兒這話,忍不住突然冷笑出聲:“這些人想的倒是挺美,可是他們也不掐着手指頭算一算,這苗疆聖地就真的是那麼容易攻打的下來的嗎?”
肖婉兒聽了東方炎這話,連忙又解釋道:“關於這個,屬下還有話要稟報主子。”
東方墨道:“講!”
肖婉兒連忙開口:“據屬下得到的最消息講,原來賢王早在派人送出信的同時,已經親自帶着人趕到黎州去了,而此時,只怕他就住在黎州總兵的府上。”
肖婉兒這麼一說,就顯得更有意思了。
燕雲茜忍不住挑眉道:“聽婉兒姑娘這話裡的意思,莫不是說賢王屆時想要派兵支援月支前來攻打苗疆不成?”
肖婉兒點頭,“只怕賢王就是這個意思。”說到這裡,她又有一些擔心,“若屆時賢王真的要這麼做的話,只怕對於主子就更加的不利了!”
苗疆王在一邊聽他們說了這麼多之後,心裡早就已經有了分辨。
看來這一次,東洛國的賢王殿下,明擺着就是衝着太子殿下來的。
這可真叫屋漏偏逢連陰雨!想他苗疆一族,單單是應付月支國的八萬人馬就已經夠嗆了,若是再加上一個東洛國的賢王殿下的話,這後果簡直就不堪設想。
可是這些話,苗疆王偏又沒辦法說出口。
因爲說到底,苗疆一族之所以會有今日這一難,也全部都是他那死掉的兒子藍正淳一手造成的。
不管當初燕雲茜出事,東方墨對賢王發難到底所謂何意,可是如果當初藍正淳不把燕雲茜給劫到苗疆來的話,恐怕也就不會有東洛賢王今日拿他苗疆開刀這一說了。
唉,苗疆王心裡暗自嘆氣,可憐可恨他的兒子,就算是已經死了,卻還是給苗疆一族帶來如此大的災難,可偏偏這些苦,他身爲一個父親的也只能獨自嚥下去了。
不管苗疆王心裡是怎麼想的,燕雲茜幾個人此時卻是越發的氣憤了。
特別是東方炎,一想到賢王東方宇打的這個算盤,心頭氣得簡直都快要炸掉了。
“皇兄你現在終於看清了吧?想他東方宇怎麼說也是父皇最寵愛的一個皇子,可是他倒是好,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如此不擇手段!就連這賣國求榮的事情,他也是乾的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呢!”
東方炎這些話,再次勾起了東方墨心頭的那些往事。
想他與東方宇,雖然算不上是一母同胞,可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畢竟要比別人親厚的多。
不管怎麼說,已經故去的皇后娘娘和當今的貴妃娘娘,都是親生的姐妹,而平西王也是東方墨和東方宇二人的親舅舅。所以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講,他們兩個都應該要更加親近一些纔是。
可是事實上呢?
僅僅因爲一個太子儲君的身份,他們之間的關係,便早早的就已經變了味了!
特別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在東方宇的眼裡,更是自小就憤憤不平。
在東方宇看來,東方墨一個沒有了生母的人,憑什麼還要霸佔他的母妃,平分掉原本應該要屬於他一個人的母愛?
到了後來,等到東方宇長大一點兒之後,更是在背地裡罵東方墨,說他的母親明明已經死了,卻還霸佔着皇后的名號不撒手。而貴妃娘娘明明將他養在了身邊,到頭來卻依舊不過是一個妃子而已!
最讓東方宇難以接受的是,明明在皇上的面前,他東方宇纔是那個最爲受寵的兒子,可是到頭來,皇上卻早早的將他冊封爲了賢王!
一個王子,一個太子!
王子再大,在太子的面前,也終究只是一個臣子而已!
面對皇上的這種決定,東方宇自小便覺得這根本就不公平!
所以從小到大,東方宇爲了能夠皇上面前壓制太子東方墨一頭,可謂是費盡了心思!
時至今日,當東方宇一次又一次償到那種高人一頭的滋味之後,心中的就更加的難以壓制了!
而如今,能夠填平他心中溝壑的,也唯有皇權二字了!
只可惜的,眼看着一切就要成功的時候,東方墨竟然翻了盤!
即便當初他搶走了蕭璃絡,可結果東方墨又找到一個燕雲茜,而比起蕭璃絡來說,燕雲茜勢頭更盛。
哪怕是面臨東方宇設下的陰謀詭計,她依舊能夠連眼睛都不眨的陪着東方墨一路過關斬將,到頭來非但沒有讓東方墨身敗名裂,竟然還出人意料的成爲了東洛國第一位女列候。
像是這樣的好事,東方宇心裡怎麼可能不嫉妒?不惱怒?
可是當他將目光瞄準燕雲茜之後,最後卻又陰差陽錯的被藍正淳給擾亂了。
於是,他不光失去了得到燕雲茜的機會,還因此痛失了花費了他多年的心血!
不過短短的幾日,東方墨便將他隱藏在大江南北的各方勢力給拔除了許多。
這讓東方宇又如何能夠不恨?
所以這一次,東方宇是絕對不可能放過東方墨的!
想到這裡,東方墨也忍不住冷笑起來:“誰說不是呢?只不過東方宇這一次,果然還是打了一手好算盤的。”
“皇兄也是這樣認爲的吧?”
東方墨嗤笑一聲道:“這是自然,畢竟那月支王久攻苗疆而不得,此時若是能夠得到賢王支助的話,對於他來說,也不失爲最佳良策了!”
東方炎先是搖搖頭,緊跟着修長的手指忍不住在桌面上敲了幾敲,“你說他到底怎麼想的?”
見東方墨看將過來,他才又撇嘴道:“身爲賢名廣博天下的賢王殿下,以往他表面上不是向來主張以文治天下的嗎?可是這一次,他居然不顧身份的跑到這黎州來,還聯合月支攻打苗疆,難道他就不擔心一個不甚,會毀了他多年營造起來的形象不成?”
不想燕雲茜聽到這裡,卻突然笑出聲來:“你不會以爲他會真的要出手幫助月支王吧?”
東方炎挑眉:“皇嫂這又是什麼意思?”
燕雲茜這才又說:“我看你們幾位這一會兒都有一點兒走進死衚衕裡去了,在你們看來,賢王這一次專門跑到這裡,就是因爲心裡對太子殿下懷有怨恨之心,想要在這裡將殿下至於死地。”
東方炎笑了:“這事情難道不是明擺着的嗎?”
燕雲茜說:“明擺着是不錯,可是靖王殿下你方纔也說了,賢王他是什麼身份?身爲東洛國的文人偶像,賢王恐怕還是非常在乎自己名聲的一個人吧?”
“那是自然!”東方炎眉間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要說來我們這位賢王殿下,那可是最爲在乎自己的名聲了,特別是這些年裡,他爲了能在父皇和衆人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真可謂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呢!”
燕雲茜不用想就知道,東方宇那個人,絕對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的僞君子。可也正因爲如此,相信他就更加不會輕舉妄動了。
“正如靖王殿下所言,東方宇這些年爲了在皇上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可謂用心良苦。可是這一次,如果他不顧一切,對太子殿下大下殺手的話,試想這天下還有哪個人願意相信他賢王是真賢明呢?”
“若照你這麼說的話,東方宇這一次豈不要白跑一趟了?”
“當然不是!”燕雲茜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皺眉起身,“東方宇既然能夠跑到這裡來,那麼就說明,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太子殿下!可是以他的性子,又絕對不會做出同室操戈的蠢事,如此想來,他這個人的心思,還真是深沉的令人不安呢!”
東方墨幾個人聽了燕雲茜這話,一個個也都陷入到沉思之中,幾個人也不得不承認,燕雲茜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
這些年來,賢王東方宇之所以會擁有足以和太子東方墨相抗衡的力量,就足以說明他絕對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
而如今,燕雲茜於大婚之前被人綁架之事,只怕早就已經傳遍整個東洛國,而當日太子東方墨一怒之下,殺死假新娘,燒燬明月樓的事情,更是轟動了整個盛京城。
之後東方墨帶人南下,相信也早就已經引起了東洛百姓的關注。所以這一次,如果東方宇真的聯合月支國合攻苗疆聖地的話,只怕就會落得一個同室操戈的名號。
這對於東方宇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現象。而他,也絕對沒有那麼傻!
可是這一次對於東方宇來說,又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這一次他不能好好的把握住這個機會,把東方墨除掉的話,只怕他以後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
所以這一次,若是讓東方宇白白放棄,那絕對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一舉兩得呢?
想到這裡,燕雲茜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於是開口問肖婉兒道:“我有一點兒終始沒有想明白,敢問婉兒姑娘,東方宇這一趟南下,可是稟報過皇上知道的?”
肖婉兒聽了連忙搖頭:“自然不是,東方宇這一次南下,應該是一次私下的秘密行動。”
聽她這麼一說,燕雲茜就更加的不解了:“可是你之前不是說,賢王他此時就住在黎州總兵的府上嗎?”
東方墨此時突然開口道:“雲茜你想必還不知道,其實那位黎州總兵,就是蕭璃絡的親表兄,平西王妃的親侄子秦俊海。”
“哦!”燕雲茜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就怪不得了!”
燕雲茜擡頭看向東方墨,“既然東方宇和黎州總兵之間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只怕事情就更加不妙了。因爲屆時東方宇完全可以不必出面,他只需說動黎州總兵出手幫他也就可以了!”
“哼!”東方炎聽了燕雲茜這話,心頭頓時火起,“本王就說他是這天下最可惡的僞君子,皇兄,你說現在我們到底應該要怎麼辦吧?”
東方墨聞言卻是冷冷一笑:“還能怎麼樣?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就是了!”
燕雲茜點頭:“殿下說的沒錯,不管怎麼說,這一仗肯定是躲不過去了。眼下,我們也只有先把月支的這批人馬給搞定,然後再作出接下來的打算了!”
說着,燕雲茜再次走到苗疆地圖前面,只見她先是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回頭問苗疆王道:“請問大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地方,”燕雲茜說着伸手在地圖上的一片紅色的區域點了點:“應該是苗疆聖地的一處天然的屏障吧?”
苗疆王順着她的手看過去,連忙點頭:“不瞞燕將軍,這個地方對於我們苗疆人來說,的確是一處不可輕易進入的禁忌之地,因爲那裡面常年佈滿了瘴氣,且遍佈毒物,十分的危險!
燕雲茜點頭,”這便是了!“
之後,燕雲茜又道:”還有一件事情,當初我在藍少主院子裡醒來的時候,發現整個房間裡,佈滿了各式各樣的毒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毒蟲應該不是偶然出現的吧?“
苗疆王聞言臉上一紅:”不瞞燕將軍,我苗疆一族盛行蠱術,而你之前所呆的那間屋子,正好是一間煉蠱屋。“
燕雲茜又點頭:”這也便是了!“
”兩位殿下,以目前形式來看,那月支王只怕是已經掉入到東方宇的陷阱之中,成爲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了。“
東方炎開口:”這話怎麼說?“
燕雲茜道:”月支王這些年來,的確是一直覬覦苗疆苦而不得,再加上之前,我們又俘虜了他們一萬人馬,還對一部分人處以極刑,想必那月支王的心裡,早就已經把我們給恨透了。
所以這一次東方宇只不過稍稍挑撥引誘他一下,他便落入到了東方宇的圈套之中,與東方宇一拍即合。
一方面他召集大軍前來攻打苗疆,而另一方面,東方宇名義上表示一定會前來支援,可實際上,東方宇心裡所打算的,也不過就是坐山觀虎鬥罷了。
可是對於我們來說,三萬人馬對付月支國八萬人馬,就已經無法承受了。若再加上黎州總兵府手上剩下的七萬人馬的話,雙方力量之懸殊,那簡直就是對方手上的籠中之鳥,若想要自由高飛,只怕是絕對不可能的!“
東方墨和東方炎聽了燕雲茜這話,也忍不住起身圍攏到了苗疆地圖前面。
東方炎看了半天,忍不住開口:”皇兄,你覺得,這一次我們的勝望到底有幾分?“
不想東方墨卻開口道:”不管有幾分,我們都只能勝,不能敗!“
東方炎聞言撇了一下嘴,”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一切若要實施起來的話,只怕是難上加難哦!“
反觀燕雲茜此時,卻依舊盯着那副地圖在沉思。
東方炎見了,忍不住又問她道:”皇嫂你盯着這副地圖看了這麼久,可是看出了什麼門道不成?“
燕雲茜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在默默沉思,還時不時的伸手在地圖上指指點點。
就這麼過了許久之後,她才又擡頭看向衆人,開口道:”殿下不必太過擔心,雖說這一次月支人數衆多,可是若想要輕易將這苗疆攻克,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相反,如果我們能夠好好的利用苗疆周邊的地形的話,未必不能以少勝多。“
望着燕雲茜臉上那堅定的神色,東方墨心裡再次突然閃過一絲古怪的感覺。
說起來,他並非是第一次在燕雲茜的臉上看到這樣子的神情,睿智,自信,深不可測!
陡然間,東方墨心裡一跳,心頭再次跳出了最後的那個詞彙——深不可測!
沒錯,據他所知,燕雲茜之前明明就是七星閣裡的一個廢材丫頭,可是自從那一次她從斷崖之下爬上來之後,這一切似乎就全部都變了!
當然,東方墨從來都不曾懷疑過自己的目光,可與此同時,他的心裡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雖然說不上來,這種不安的感覺到底是因爲什麼,可是這種感覺卻讓東方墨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總擔心有一天,這一切會對他造成不可預知的影響。
不過眼時,這件事情卻並不是東方墨可以仔細去深究的時刻,所以很快東方墨便又將那抹感覺給深深的壓制到內心裡面去了。
”茜茜你對此可有什麼看法不成?“不管怎麼說,在東方墨的心裡,燕雲茜都是有着驚人的軍事才能的,所以此時他看向燕雲茜的目光裡,也充滿了信任與期望。
實話說,此時燕雲茜的心裡的所想的,依舊是她前世裡所經歷過的那幾位實戰演習的過程。
經過燕雲茜一再的回憶對比之後,燕雲茜覺得,把她當初所經歷過的那些決策,用在目前的情形之中,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想到這裡,燕雲茜笑着對東方墨道:”我的心裡的確有些想法,殿下,靖王,還有苗疆王,大家請看這張苗疆地形圖。“
燕雲茜說着,伸手在面前的地圖上面點了幾下,”大家看這些地方,對於苗疆來說,都是十分常見地形,可是對於我們東洛來說,那可就是所謂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勢了。“
燕雲茜這話一出口,東方墨和東方炎眼前均是一亮,東方墨點頭:”茜茜觀察的果然仔細,你所指出的這幾處地形,正好處於苗疆周邊的幾大入口之處,果然如你所言,都是十分利用防守的危境之地。“
燕雲茜點頭:”有了這些關口,我們只需將守在苗疆外面的那三萬人馬分別派遣,並在這些地方設下埋伏就可以了。
東方炎倒也認同燕雲茜這些話,可是他的心裡卻還有一些疑惑:“這麼做的確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皇嫂你也不要忘記了,我們手上的兵力畢竟只有三萬,可是對方卻有八萬之衆,想要死守這些關口,又怎麼可能做得到?”
燕雲茜明白東方炎的意思,連忙開口道:“靖王殿下不必着急,難道說你沒有發現,我們所指出來的這些地方,也不過就只有三處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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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炎聞言連忙又定睛看了一下,果然,燕雲茜方纔所指的那些地方,只有三處,“說的是誒!可是讓皇嫂你這麼一說,本王這心裡可就更加的糊塗了,怎麼這苗疆南邊偏偏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呢?”
燕雲茜這才笑了起來:“幾位請看這裡!”說着,燕雲茜再次伸手指上之前向苗疆王詢問過的紅色區域。
苗疆王見了,在一邊開口道:“不瞞各位說,我苗疆南部之所以會看上去比較薄弱,都是因爲這片林子。”
東方墨盯着那片紅色的區域看了很久,這纔開口:“苗疆王的意思是,這裡就是苗疆有名的瘴氣林是嗎?”
苗疆王聞言道:“太子殿下說的沒錯,這裡的確就是我苗疆聖地聞名天下的毒瘴林。因爲它緊靠在我苗疆聖地的南入口處,但凡想要進入我苗疆聖地之人,如果一個不小心誤入其中的話,必定會是凶多吉少!”
“這個本王倒也聽說過!”東方炎這會兒也想起來了:“不過以本王的瞭解,一般像是這種毒瘴盛行的林子,每日裡應該都會有一個時間段是可以平安通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