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截口道:“什麼有所不知,你們還不是見到美色就掉了魂,不知道說什麼了嗎?
“其實,你們的意思無非是說自己連金刀客都能對付,以此威懾別人,從而達到掠取美色的目的!
“哼,男人最大的敵人就是女人,尤其是美貌的女人,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可以征服世界,唯獨征服不了美人,你們說,這是什麼道理呢?”
天虎一旁頷首:“前輩教誨得很對!我們不勝感謝,敢問前輩高名大姓?”
老乞丐冷冷地道:“神劍門主知道老朽的名字。你們和他一說,他就知道了。
“你們趁我在這兒,快去告訴他,金刀客在這裡……”
說着,瞥了身旁的金刀客一眼,又道:“告訴神劍門主,多帶幾個人來,金刀客要比他想象的厲害!”
“天虎地龍”聞言,齊躬身向老乞丐施禮。然後轉身欲出廟門,金刀客跨前一步,堵住二人去路,冷冷一笑,道:
“二位別害怕,在下並不是攔阻你們前去見神劍門主,而是有句話託二位帶給他:
“在下在此恭候他到來,絕不會逃跑!讓他準備得充分一些。”說完,閃開身形,讓“天虎地龍”出了廟門,消失在風雨中。
見“天虎地龍”一走,金刀客轉身望着老乞丐,冷笑道:“如果在下說出前輩的高名,前輩不會感到驚異吧!”
老乞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老朽昔年縱橫江湖時,怕是還沒有你哩!”
金刀客傲然道:“前輩莫非忘了後生可畏這句話嗎?現在我縱橫江湖,而你不也是銷聲匿跡嗎?似此隱跡林泉,和沒有不是一樣嗎?”
老乞丐勃然變色道:“小子談鋒挺健哪!可嘆的是你不知死之將至。
“人之將死,其心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你若知性命已捏在老朽的手心裡,想必該換一種口氣了吧!”
金刀客傲然一笑,瞥了地上的火堆一眼,笑道:“毒丐,你的戲我已經知道了,你在火堆中施了毒,此時我們均已體內中毒,是不是?”
香珂聞言一驚,定睛細看那火堆,果然見火苗隱約呈藍色。
她擡眼去看金刀客,而金刀客似是無事一般,依然滿面傲笑,這個小魔星莫非連死都不怕嗎!
老乞丐正是毒丐丘昆龍,他聽金刀客不但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還點明自己施毒之法。
內心也不由佩服金刀客十分了得,遂道:“小子果然難鬥!但再難鬥,你也該承認你的性命已受威脅,強硬下去對你們沒好處!”
金刀客傲然道:“毒丐,你是不是爲了打狗棒?在下還不相信你會和神劍門扯在一起。”
毒丐笑道:“果然是聰明人不用多言。你們只有交出打狗棒給老朽,我才能考慮是否爲你們解除體內之毒!這就是條件,也是你們唯一不死之法。”
香珂一旁禁不住,冷道:“既然這樣,你何必還讓天虎地龍去找神劍門主來此對付我們。我們一旦被殺,還有誰能交出打狗棒呢?”
毒丐聞言,瞥了香珂一眼,笑道:“姑娘;你的美顏可驚天下,但你的智謀還有待提高。你的這位保護神一定清楚老朽心機……”……
金刀客冷冷一笑,道:“很簡單,你所施毒藥不能即刻,或者不能短時間內令我們死亡,也不能廢去我們的武功,你不過是以此要挾我們交出你想要的東西。
“但你又怕我們與你談不妥,帶毒而去,故今天虎地龍去找神劍門主,這樣就加大了我們的危險,形成雙重要挾!
“我們不同意交出東西,逃得了你手,也逃不出神劍門之手。其用心可謂毒辣!”
毒丐道:“既然你們一切都清楚,你們也該採取上策
金刀客道:”你所說的上策,便是現在我們就離開這裡,與你一同去找打狗棒。
“
當你得到打狗棒,或是給我們解藥,抑或是讓我們毒發而死,對嗎?”
毒丐點了點頭,嘿嘿一笑道:“小子,我佩服你的心智!酒鬼當初和我說時,我還不相信,看來你委實難鬥。”
金刀客冷道:“真正難斗的要數酒鬼,他把我們置於風浪尖,說我們手裡有打狗棒,讓各方面的人都找我們的麻煩。而他必然躲在暗中等待坐收漁翁之利……”
毒丐皺了皺眉,恍然道:“對呀!我一直想不通酒鬼怎麼突然熱心丐幫的事了,原來他也想……這鬼東西!我險些着了他的道兒!”
金刀客道:“其實,酒鬼也是爲別人幹事,也是受人之託……他真正感興趣的絕不是丐幫。”
毒丐驚異地道:“你說酒鬼背後有人指使他?”
不知何時,廟外已風停雨歇。從門口望出去,一抹陽光從西后的雲層中透射下來,照着地上溼漉漉的樹木、原野。
漸漸的,雲朵散開,顯出太陽清新而歡快的面龐,大地於是越發明亮。
但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不知不覺,這場風雨下了大半天。
破廟裡避雨的幾個人已經熄了火堆,走出破廟,站在廟門口溼乎乎的地上,享受着陽光的照耀!
面前是那條大道,大道兩旁有幾棵老樹,經過一場風雨的洗涮,老樹彷彿也年輕了,欣欣然,似乎平添了幾多生氣與活力。
金刀客這時看了毒丐一眼,目光又移到獨身女盜柳如煙的身上,他對毒丐道:
“你不該讓柳姑娘受連累,她是在廟中避雨的,與我們扯不上……”
毒丐惻惻一笑,道:“想不到堂堂的金刀客還這般憐香惜玉,好吧,老朽也不想濫殺無辜!”
說着,從胸前掏出一顆小黑球,對柳如煙道:“該你幸運,我這裡還有一粒解藥……把嘴張開!”
柳如煙聽了,喜不自勝,乖乖張開嘴,毒丐手指一彈,黑珠射進柳如煙的嘴裡。
她嚥下去,遂施禮稱謝道:“多謝前輩!”
香珂正欲開口,柳如煙投目香珂,說道:“你們多保重!小女告辭了。只嘆武功平平,幫不上你們。”
說着,又瞥了金刀客一眼,邁步欲走,誰知腳下一滑,身形趔趄着便要栽倒。
毒丐見狀,近前輕輕扶住,冷言道:“真是廢物,老朽的毒藥還不會發作這麼快!”
柳如煙站穩身形,朝毒丐微微一笑,道:“老前輩,你的毒藥幾時發作呀,給小女吃的可是獨門解藥嗎?”
毒丐脫口道:“這要看受毒人的功夫,你不善內功,現在發作也不足爲怪,但不必慮,老朽給你眼下的正是獨門解藥!”
柳如煙聞言,變戲法似地手裡多了個小玉瓶,笑道:“前輩,可是這玉瓶中的解藥?”
毒丐見狀,大吃一驚,想不到自己的解藥竟給柳如煙妙手偷了去,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前破袍子的口袋,空無一物。頓時怒道:“賊丫頭,想不到你恩將仇報!”
金刀客聞言,冷冷一笑,道:“你早該想到……”話未說完,身形已彈射而出,迎擊空中撲向柳如煙的毒丐。
“砰!”的一聲,兩個人在空中電光石火般對了一掌,雙方都斜飄丈外,拿樁站穩。
金刀客只覺氣血浮動,經脈受阻,急提一口丹田氣,舒通經脈。暗想:
這毒丐內功確乎深厚,自己不盡全力,必被震飛。
毒丐也意想不到金刀客會和他硬碰硬。
一掌對過,他覺得金刀客的功力大可與自己匹敵,適才他若不用掌,而是以金刀有備迎擊,自己必吃大虧!
金刀客瞟了毒丐一眼,傲然道:“我們再對三掌如何?”
毒丐冷笑道:“小子,你別逞能,我掌中陰毒已透入你體內。時候一到,便會發作,有你好受的!”
金刀客冷笑一聲,道:“你毒丐每
個汗毛孔都含毒,在下豈能不知你掌上帶毒。只是在下自信用內功可以逼出體內之毒,只是呼吸所中的毒氣需靠解藥。”
毒丐冷道:“依你所說,是可以鬥過老朽了?”
金刀客傲然道:“天底下沒人敢這麼說,在下也不敢這麼說。當然,我們不鬥最好。若你感興趣,我們不妨談談條件。”
毒丐道:“你一定是想以打狗棒要挾老朽了?”
金刀客冷道:“不錯,我們自信有辦法尋到打狗棒,前輩若能幫助我們尋到雲海仙醫張妙手和百恨毒王賀無跡,我們必將打狗棒奉上,否則……”
毒丐聞言,雙睛一亮,截口道:“原來如此!小子你怎麼不早說!找那兩個老怪物,你還真認準了人!”
金刀客道:“咱們一言爲定!……”
毒丐頷首,說了聲:“再會。”
身形已斜飄上官道,身形落地,趿拉着兩隻破鞋片兒,悠哉遊哉,揚長而去。
金刀客見毒丐一走,便長吁一口氣,回首去看柳如煙,見她雙手握着那個小玉瓶,滿臉緊張之色。遂笑道:“柳姑娘,不要緊張,沒人再奪了。”
柳如煙如釋重負,道:“我真怕失去它,因爲它關係到你們三人的性命……”
說着,便把手中玉瓶遞向身旁的香珂。
香珂正想伸手去接,驀然不知何處飛來一粒石子,銳嘯着襲擊,正打中柳如煙執玉瓶的手腕。
她驚呼一聲,急忙縮手,玉瓶險些墜地。
石子一到,隨之從破廟頂上飛射直下三條人影,像三縷輕煙飄然而至,端端地圍住柳如煙。
其中一個彪形虯髯大漢對柳如煙冷笑道:“他們反正是快死的人,吃不吃解藥有何用處?”
一旁不遠的金刀客一見這三人突發而至,圍住了柳如煙,使她手中的玉瓶無法遞出,便知對方心意,欲借毒丐的毒氣置之於死地。
再看這三個人,有兩個認識,正是曾經在廟內避雨的天虎地龍潘家兄弟,而這虯髯大漢卻未曾見過,不由冷笑道:“你們來得好快!只有三個人不覺得少嗎?
“待人頭落地,再後悔唯恐不及了!”
虯髯大漢手中霸王雙鉤往一起“鏘”然一碰,怒道:“聽口氣,你自然就是金刀客了?”
金刀客頜首,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歷來一言九鼎,說在此恭候汝等,你們看在下是不是等在這裡?”
虯髯大漢聞言,哈哈大笑道:“金刀客,你果然傲氣得驚人,我們不相信你們身帶奇毒還能應戰,還是快些束手就擒,免有性命之患!”
金刀客威然道:“只憑你們三人嗎?”
虯髯大漢一指廟側,道:“往那裡看,殺人的工具已準備好,只等在下一聲令下,你們頃刻間就會變成一堆肉泥!”
金刀客聞言,順指望去,不由暗驚,見廟側卓立着一排十二個勁裝壯漢。
每人手裡都抱着一把劈風刀,神情木然,目光呆滯,不用說,也是喪失神智,只知奉命殺人的工具。
金刀客道:“他們必是‘滄嶺十二怪’無疑了?”
虯髯大漢道:“其實確切些說,他們應該是‘滄嶺十二屬’或是‘滄嶺十二刀’,但江湖中人還願以‘怪’稱謂他們。”
金刀客瞟了一眼“滄嶺十二怪”,對面前的虯髯大漢道:“閣下是誰?你肯定不是神劍門主。”
虯髯大漢正欲開口,一旁的天虎潘世義接口道:“金刀客,你竟然連八面威風鄧九龍都不認識,還說闖江湖,真是可笑之至”
金刀客聞言,冷笑道:“原來是酒鬼劉大庸的老丈人,久仰!”
鄧九龍聞言大怒,喝道:“胡說八道!酒鬼比家父年紀還大,豈能是在下門婿?”
金刀客傲然道:“可是酒鬼分明已然與‘奇島三美’定了婚,當時有幸在下在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