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瓶一字排開,擺放在桌案上。
桌案一端坐着三聖教義教教主魯子豪。
他身旁站着“魅影四衛”中的錦衣衛和藍衣衛。
而青衣衛和紫衣衛因前番中了酒鬼的“定心乾坤指”在自己運功通穴時,打亂經脈而致殘,此時正在魯家後院息養。
桌案另一端坐着魯子豪之子魯秋生。
桌案對面的椅子上坐着“衡山七霸”。
斯時已近黃昏。魯氏父子是陪“衡山七霸”吃過豐盛的晚餐後,復來客室品茗閒話的。
閒話之後,“衡山七霸”便要辭去,馬匹已經備好了,正等在庭院裡。
席間,開懷暢飲之後,時下“衡山七霸”都略顯醉意。
霸一的紅臉越發赤紅,他這時呷了口茶,看了一眼擺放在桌案上的四個小瓶,道:
“老堡主,據說那柳姑娘視這四種聖品爲生命,我們今天把這些聖品送了來,她得知後一定來此討要。
“屆時,正好與公子提親,她要不樂意……哈哈,你們就不給她這聖品。”
魯子豪朗聲笑道:“適才老夫已經看過了,這四種聖品果然是宇內奇珍,你們哥幾個能給我們送來,這份人情不薄啊!”
霸三一旁截口道:“老堡主,我們只是想用它把那柳姑娘引到這裡來,成全公子的美事,上次去天山白跑一趟,我們深感對公子不起。這人情算扯平了。”
霸一聽了,又發出了陣爽朗的大笑,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老堡主,適才席間我們已說了,吃過晚飯就走,不知馬匹可給我們備好了嗎?”
魯子豪笑道:“一切齊備。只是老夫還想挽留各位在此過一宿。明天再趕路不好嗎?
霸一道:“只是我們要趕到湖北去,那裡有一樁大買賣等着我們兄弟做。這樁買賣關係到我們兄弟的名聲……”
魯秋生一旁道:“各位仁兄,你們不想等柳姑娘來了?”
霸一笑道:“誰知道她什麼時候來?我們怎麼等得起?只是我們不等也知道,這次她一定會答應你的!
“公子,祝你交好運,與那天下第一美人早結伉儷,早生貴子,哈哈哈!”
說完,“衡山七霸”起身離座,出了客室。
外面庭院裡果然備好了七匹健馬,七個人扳鞍上馬,朝送出門來的魯家父子拱手作別。然後策馬出了院門,蹄聲漸遠,不見蹤影。
魯子豪和魯秋生送走了“衡山七霸”,復回到客室。魯秋生用錦帕復把四個小瓶包好放進皮囊,擡眼對魯子豪道:“父親,這四種聖品就帶在孩兒身邊吧。”
誰知魯子豪卻伸手拿過皮囊。佩帶在自己身上,笑道:“還是放在爲父這兒安全。”
說完,復又坐下,對魯秋生道:“你真的想用這四種聖品脅迫那柳丫頭與你成親?”
魯秋生道:“孩兒說過,此生此世非她不娶!”
魯子豪道:“那後樓上的胡姑娘怎麼樣?不也是月貌花容的人間美色嗎?爲父同意你今夜與她成親如何?”
魯秋生一怔,略顯不悅地道:“父親,這是從何說起?”
魯子豪哈哈一笑,道:“讓瓶兒在飯中加些迷藥,不容她不依……”
魯秋生道:“父親,孩兒怎麼能幹那種勾當!孩兒只想與柳姑娘明媒正娶,結爲夫妻,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又怎麼能傷害她的朋友胡姑娘?如此不是陷孩兒於不仁不義之地嗎?”
魯子豪笑道:“你可以娶那柳姑娘,但這聖品卻不能再讓她得到,只因爲父另有用途!”
魯秋生驚道:“父親,可是衡
山七霸是孩兒的朋友,他們送來的東西應歸孩兒所有……”
魯子豪聞言,登時面露不悅,正欲出言斥責,門外突然有人高聲道:“稟告堡主,門丁有事求見。”
魯子豪放下手裡的茶碗,道:“進來吧。”
話音剛落,從門外走進一個青衣武士,施禮道:“稟告堡主,門外來了兩個蒙面女子,都騎着馬,風塵僕僕似是遠路前來,她們要見堡主。”
魯子豪沉吟道:“沒問是何來路?”
青衣武士道:“二女說有銀牌可證明身份,您見到這銀牌便會知道是誰了。”
魯子豪一怔,急道:“銀牌在何處?”
青衣武士雙手把一塊三寸見方的銀牌遞給魯子豪。
魯子豪接過一看,見這銀牌上面嵌有三尊佛像,佛像下面有三個金字:
三聖教。
這一切與自己的執事銀牌一模一樣,復又去看銀牌的背面,見上寫:
教主密使。
遂一驚,脫口道:“快請!快請!”
說着話早離了座位,奔出客室,帶着青衣武士迎了出去。
魯秋生沒有看見銀牌上的字,自然不知來者是誰,因此他便坐着沒動。而見父親那匆忙的神態,便知來者必是非凡人物。
少頃,腳步近聲,有兩個青衣蒙面女子在魯子豪的陪同下,走進客室,在上坐下。
魯子豪一指已經站起身的魯秋生介紹道:“秋生,這二位是教主派來的密使,快去見禮。”
魯秋生勉強笑了笑,拱手道。“在下魯秋生參見二位密使。”
同言,兩位蒙面女子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道:“聽教主說過魯教主有個公子長得很標緻,今日一見,果然不錯。”
魯子豪一旁笑道:“密使過譽了。敢問密使可否在舍下用些便飯?本教主即令人準備。”
其中一個密使擺手道:“不必了,我們途中已吃了些東西,腹中亦不很俄,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魯子豪聞言,爲兩位密使沏上香茶。然後對一旁站立的錦衣衛和藍衣衛使了個眼色,二衛會意,關了客室的門,到門外警戒去了。
他見二衛出了門去,便恭聲道:“二位密使,犬子在側不介意吧?”
一位密使道:“自然不介意,日後他或許接替你成爲本教棟樑,有些事情讓他知道了也好。”
另一位密使道:“魯教主,這次總教主遣我們來主要是向你通報一些信息和今後的行動內容。”
“總教主讓我們告訴你:現下神劍門活動猖狂,武林各派皆懼之三分,俠義道對其無可奈何,黑道邪道綠林道與神劍門暗送秋波,神劍門之勢日盛,對咱們三聖教是很大的威脅。”
“據咱們掌握的情況,神劍門主意欲一統武林、稱霸江湖之心已路人皆知。
“他最最想得到的便是武林至尊之物‘神州令’,只要‘神州令’到手,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發號施令,坐鎮武林了。”
“因此總教主之意,我們仁、禮、義三教眼下最緊要的任務是查尋‘神州令’,如無所得,也要想辦法破壞神劍門的行動,暗中對其進行威脅。”
“關於在湖北一帶建壇之事暫時停止,三教全力投入尋奪‘神州令’之中。”
“據知,‘道士’已出山,‘三妙尼’也已經離庵,總教主已經讓‘道士’任禮教執事,讓‘三妙尼’同任仁教執事。”
“目前的安排是仁教要暗開殺戒,剷除異己,從而威懾江湖各派,使武林中人不敢小覷我們三聖教。”
“而禮教主要是暗中查尋‘神州令’並派內
線去神劍門中臥底,進而監視神劍門的一舉一動。
“你們義教要公開露面,以主持武林道義爲名積極參與江湖紛爭,從中拉攏各派爲我所用,有異心離德者速密告仁教秘密剷除。”
“總教主特別關照,余月十五財神百里金在靈泉山進行美女大選是個好機會,那時天下各派都會有所行動。
“咱們要藉此機會,爲三聖教揚名,使天下皆知,天下皆驚,天下皆俱。名頭一定要蓋過神劍門!”
密使說到這裡,停頓下來,撩起蒙面巾喝了口茶。
趁此時機,魯子豪搶口恭聲道:“敢問密使,以前咱們派出仁教禮教追殺那個柳香珂不獲,還損兵折將,因何總教主偃旗息鼓?”
密使放下茶碗,複道:“我正要告知你有關那個‘冰山玉女’的消息。
“我們瞭解到‘雪山玉女’下山以來一直忙於復活冰棺殭屍,而那冰棺殭屍正是神劍門從崑崙山搶走的。
“殭屍者是昔年慘案中受害的八個武林高手名宿,包括新選出的武林領袖柳金童。
“柳香珂復活殭屍之意顯而易見,她要在殭屍復活後知道慘案的真兇和‘神州令’的下落。
“由此可知,她本人也不知道‘神州令’的下落,因此追殺並得到她對我們並無用處。
“不如放手讓她去復活殭屍,只有她知道了‘神州令’,我們纔可以對她下手,逼她把‘神州令’交出。
“這就是總教主下令不追殺她的原因。”
“另外據內線密報,神劍門主也在暗中利用柳香珂,他讓柳香珂復活殭屍進而得到‘神州令’的下落。”
“根據這一情況,我們必須對柳香珂嚴密地監視,一旦她復活了殭屍,必搶先神劍門控制柳香珂和殭屍……得知到‘神州令’的下落立即全部殺之滅口!”
此密使話鋒一頓,另一密使搶口道:“關於這個柳香珂,武林都十分注目,尤其是三星幫一直想生擒活捉了去獻給百里金。
“因百里金想用她去換色魔的‘碧海雙龍戲鳳珠’。這樣就省得進行美女大選了。”
“我們所以要特別注意她的動向,不能讓三星幫得手,也不能讓神劍門得手,關鍵時總教主指示可以將其殺死,我們得不到‘神州令’也絕不能讓別人得到!”
“當然,要殺死她也非易事,神劍門要利用她就會保護她,三星幫要得到她,也不會讓她死。
“據說她身邊還有一個啞巴隨從,也十分了得,使的就是金刀客的那把金刀,步法和身法異常玄奇莫測。
“這些你等要注意,屆時萬勿輕敵。”
說到這裡此密使對彼密使道:“好像總教主就說了這些,你看可有遺漏嗎?”
彼密使點了點頭道:“還有就是總教主得知你處的‘魅影四衛’被酒鬼致殘二衛,力量稍減,遂往仁教調‘嗜血三雄’前來你處聽遣,‘嗜血三雄’也許過幾天便會趕赴來。”
魯子豪喜道:“再好沒有了,‘嗜血三雄’宇內雄魔,嗜血成性,殺人如麻。只是調到我們義教,那仁教的力量?”
此密使道:“據說‘三妙尼’離庵時帶來了四個經過專門訓練的小尼姑,都二十左右歲的年紀。
“這四個小尼姑跟隨‘三妙尼’多年,被訓練成索命追魂的行家裡手,專門從事暗殺之事,以一頂十,霸道非常。
“‘三妙尼’甚至誇下海口說,只要令下,遍觀江湖,沒有她們殺不死的人!”
彼密使道:“魯教主,時候不早,我們還要赴回總壇覆命,請介紹貴處的情況,另外你還有何活需轉告總教主,我們一併稟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