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香珂回頭去看那兩個已經穿上衣裳的女子;見此二女年齡均在雙十,長相頗爲不錯,身材窈窕,舉止也婀娜嫋婷,果然可堪稱難見的美色。
遂笑道:“你們兩個是何處的,怎麼遇上了那幾個禽獸!”
兩個女子見香珂和金刀客中止了談話,便過來施禮稱謝。
並告訴香珂她們是芙蓉宮“芙蓉七仙子”中的廣仙子和玉仙子,進山採藥遇上的“杏花三浪子”和“璧玉二秀士”。
金刀客一聽“芙蓉宮”三個字,便皺了皺眉,對廣仙子和玉仙子道:“據說你們宮主芙蓉夫人與三聖教的人有交往,不知此事可屬實?”
廣仙子嫣然笑道:“也算不得上什麼交往,只是當初義教教主魯子豪,爲了得到南海花仙的四個種花僕人作護衛,想借我們七仙子中四個姐妹去換,可是宮主沒有答應!”
香珂道:“是現在魯子豪身邊的‘魅影四衛’嗎!魯子豪後來是用什麼手段得到這四個人的?”
廣仙子尚未回答,金刀客一旁截口道:“香珂,你見過‘魅影四衛’?”
提起“魅影四衛”,就讓人想到魯子豪;想到魯子豪,便自然想到他的女兒魯靜柔,想到魯靜桑;便會想到因她而死去的玉面小霸王白俊超。
香珂幽幽嘆息道:“我們去過魯家堡,白俊超白師哥就死在那裡!”
金刀客聞言,眼中掠過一絲驚異,淡淡道:“是魅影四衛殺了他?”
香珂搖了搖頭道:“是魯子豪的女兒魯靜柔……”
金刀客道:“爲什麼?”
香珂道:“因爲她愛白師哥,而又得不到他,便……同歸於盡!”
金刀客不再言語,轉過身,仰視西天,沉重地嘆息一聲。
廣仙子接着道:“至於魯子豪怎樣得到的‘魅影影四衛’,我們不清楚,但魯子豪卻因此對我們芙蓉宮產生惡念,一直要對我們姐妹下手……”
香珂道:“你們可要當心,魯子豪手下的‘魅影四衛’似人像鬼,十分難鬥。”
廣仙子道:“可是他對我們似是有些顧忌,至於顧忌什麼,我們也不清楚。”
說着,望了望西天的夕陽,道,“你們三人還是到我們芙蓉宮歇息一夜吧!眼看紅日西墜,趕夜路會有諸多不便!”
香珂轉首去看金刀客。
金刀客聽了,思忖了一下,道:“也可。在下久聞芙蓉夫人之名,恨無緣得見!今日便順隨前往拜謁!”
香珂問廣仙子道,“這裡離芙蓉宮多遠路程?”
廣仙子道:“不到三兩裡吧。翻了山就是。”
說着,五個人開始動身,奔芙蓉宮走來。
玉嬌和廣仙子、玉仙子走在前面,香珂和金刀客走在後面。
一邊走,香珂一邊低聲對金刀客道:“金哥哥,你恨我白師哥嗎?你應該明白,是他……”
金刀客截口嘆道:“人死萬事空,別說那些了。事後我也後悔離開你,想到了也許是他……”
香珂喜道:“你未曾恨我?”
金刀客搖了搖頭,道,“想恨,但沒有理由……”
香珂又道:“你聽見了,我和他們說想……”
說着,悄悄拉起金刀客的一隻手,柔聲道,“若是真的,你願意嗎?”
金刀客停住腳步,漠然地注視着香珂,一字一頓地道:“你若以爲我是爲了得到你而幫助你,那我現在就走!”
香珂一怔,握住金刀客的手攥得更緊,柔聲道:“金哥哥,這麼說,你是不喜歡我了……”
金刀客淡淡一笑,道:“我說過不喜歡你嗎?”
香珂聞言,氣咻咻地鬆開握着金刀客的手,道:“你……”
金刀客微微一笑,截口道:“走吧,別說了!”
兩個人不再言語,但彼此心中都不平靜。
夕陽西下,天地一片蒼茫。
五個人來到了一個荷花塘前。
荷花還沒有到盛開的季節,水面上飄浮的荷花葉子。
幾乎蓋滿了水面。
在荷花塘的北面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山峰腳下有一個天然的山洞。
從荷花塘可划船進入山洞,那便是芙蓉宮的正宮門。
廣仙子在南岸解下荷花塘邊泊着的一條小船。
幾個人都上了船,然後廣仙子和玉仙子划着,慢慢地接近了山壁下的山洞,小船正好進入山洞,越往裡越暗,漸漸的,水越來越少,最後終於停了船。
船頭竟奇蹟般出現一條向上的臺階。
幾個人下了船,沿臺階往上走。臺階是在山洞裡,故此人走在上面應半彎腰,確切地說,是向上爬行。
越往上越明亮,直到走到臺階盡頭,才發現來到一個平臺上。
出了山洞,頭頂飄浮着幾朵白雲,西天的晚霞如火,這一切彷彿都伸手可及,離得很近。
在平臺不遠處有一排紅木房屋,包括平臺都被參天的巨樹包圍着。
廣仙子一指那排紅木房屋道:“這裡就是芙蓉宮。”
香珂有幾分驚奇,想不到被江湖中人傳得神乎其神的芙蓉宮竟是這麼平平常常!
但她感覺到了,這裡地勢必是那山峰的峰巔,否則不會覺得離天這麼近。
而上來的路也必是所爬的臺階。這臺階奇妙的是設在山洞裡,入口也很隱蔽,可見之設計是獨具匠心的。
五個人正想舉步奔那排紅木房舍來,突然紅木房屋裡傳來冰冷的聲音:
“廣仙子,玉仙子,未經宮主允許,你們竟擅自帶陌生人進宮,爾等可知罪!”
廣仙子和玉仙子聞言,渾身一顫,齊聲道:“我們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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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聲音又道:“既然知道,還不快把他們送出宮去?”
廣仙子急道:“執事姐姐,請稟告宮主,我們遇禍,是這三個人救了我們的性命,帶他們來此投宿一夜,以示謝意。”
冰冷的聲音又道:“帶女子進宮尚可原諒,因何帶一個男人來?本宮的規矩你等都忘了不成?”
廣仙子又道:“執事姐姐,你不知道,這男子便是金刀客。宮主曾經說過要見他一面。否則,借我們個膽子也不敢帶男人進宮!”
冰冷的聲音有些緩和道:“既是這樣,帶客人到雅室等候,待我去稟告宮主。”
廣仙子聞言,遂帶幾個人來到那排紅木房屋的
最西頭一間,推開門,讓進來香珂等人。
一進屋,香珂便暗暗稱奇,室內幾乎是空無一物,席地鋪着厚厚的錦絲坐褥,四壁屋頂一色雪白。
廣仙子讓香珂等人席地而坐,便笑道:“柳姑娘,你們三人先坐着,我們還得去宮主處回語!宮主要見你們時、自然有人來傳!”說完,和玉仙子兩人走出屋去。
見二位仙子一走,香珂對坐在身旁的金刀客道:“我感到這室內似有一股異味兒?”
金刀客聞言,霍然而起,道:“我們中計了……”說着,一腳踹開門,三個人掠身出了屋。
剛在房前站穩身形,便聽半空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們不必害怕。雅室裡的毒氣雖然已潛伏到了你們的體內,但不到時間還不會危及你們的性命。”
金刀客厲聲道:“芙蓉夫人,你這樣對待客人,未免太不仗義了吧!”
女人聲音又道:“我們一貫是這樣對待來這裡的客人的,那雅室即毒室,室內瀰漫着七種混合毒氣,無味無色無狀。
“只有內功精湛的人才能感到一股輕微的異味。來這裡的人都會被帶到雅室。”
金刀客截口道,“若是友便給解藥,好聚好散;若是敵便告之對方已身中奇毒……對嗎!”
女人的聲音笑道:“不錯。你們是友也非友,是敵也非敵!”
香珂驚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女人的聲音道:“按金刀客的身世說,你們算是友,……”
金刀客一怔,沉聲道:“在下不相信你能知道在下的身世……”
女人的聲音道:“雖然你沒有看見我,而我已看見你了,你的相貌很像我的丈夫。若我沒有說錯,你便姓古……”
金刀客聞言,皺了皺眉,道:“你叫什麼名字?在下怎麼能相信你的話?”
女人的聲音道:“無需問我的名字。只要你和你父親說,他的前妻還活着,他自然知道我是誰了。”
香珂道:“既然有這層關係,又何謂非友?”
女人的聲音道:“雖然他可能是我丈夫的兒子,但我丈夫棄我這麼多年,又娶妻生子,無情無義,豈能稱友?”
金刀客冷道:“是敵非敵又怎麼講?”
女人的聲音道:“廣仙子和玉仙子領你們來此,是事先知道你們的身份,因爲那個柳香珂身系武林至尊之物‘神州令’。
“故此,你們若找到‘神州令’送給本宮主,我們便不爲敵,送給你們解藥,挽救你們性命!
“否則,你們不送‘神州令’給我們,我們自然成敵,也別指望任何人能解得你們體內七種混合毒氣。
“記住,你們只能活三十天。
“三十天內不管你們想什麼辦法,都要把‘神州令’給我們弄來,過了三十天則神仙也無救了!
“話已說完,你們可以出宮了、沒人攔你們,也沒人送你們!”
金刀客驀然把手搭在刀把上,但思忖了一下,還是鬆開了手,對香珂低聲道:
“咱們先抓緊時間去洛陽找杜一劍!三十天的時間並不算少……”
香珂點了點頭,心中似壓上了一塊千斤巨石。
(本章完)